秦歌和艾娃來到指定地點。
    一輛高級轎車車燈翻起來，秦歌和艾娃直接拉開車門上車。
    秦歌發命令：“開車。”
    “yes，sir！”
    郭東穀發動車子，慕容寒青在副駕駛回頭，好奇地看著艾娃，她看過艾娃的照片，但是很想知道，真人和照片有什麽不同。
    但是看了一眼，她似乎明白了，但是又不太明白。
    艾娃的真人沒有那些藝術相片那麽完美，如果是按照華夏、汗國，或者是日奔的審美，她的臉並不完美。
    兩頰稍微有些塌陷，顴骨略高，眼睛很大，但是眼睛的形狀太過特別，不過看上去很有魅力。
    額頭有點凸出，發質很好，並不是金黃色，而是暗金色，顯得整個人氣質很是脫俗。
    簡單來說，這個女人如果是亞洲人，一定會去整容，但是整容之後，她可能是個完美的美女，但是就再也沒有她自身的獨特魅力和風味了。
    幸運的是，她是個外國女人，她們的文化讓她很是自信，眼角眉梢都看得出來，她對自己的魅力充滿自信。
    比起完美精致到極致的容貌，她們更欣賞獨一無二的自己。
    也正是這種自信和特殊，讓她真的擔得起美豔無雙四個字。
    尤其是一個“豔”字，並不如多數人所理解的美豔、妖豔或其它，而是一種骨子裏自帶的那種獨特的吸引力。
    並不具備極強的視覺衝擊力，也不會顯得太浮誇甚至離譜，她豔的自然、隨意，放佛那種氣質就是她骨子裏自帶的，別人無法贈與，無法模仿，更無法超越。
    慕容寒青心裏有著深深的嫉妒。
    和她相比，自己就像是個經過精心雕琢的瓷娃娃，雖然好看，但是卻毫無魅力可言。
    哪怕她此時頭發有些蓬亂，衣服也不甚整齊，那股氣質和魅力依舊讓人難以抵擋。
    秦歌一邊整理戰鬥物資，一邊介紹：“艾娃方晴，這是慕容寒青，開車的是郭東穀。寒青、東穀，這是艾娃方晴。”
    慕容寒青擠出笑容去和她握手：“慕容寒青。”
    “你好。”艾娃用生硬的漢語和她打招呼：“感謝你們。”
    慕容寒青鬆開了艾娃的手，問秦歌：“怎麽這麽久？”
    秦歌道：“我們在互相確認身份。”
    “什麽意思？”慕容寒青不知道秦歌的底細，所以不知道“確認身份”是個什麽鬼。
    你為了她把天網的老大都給抓了，現在告訴我你們之間還要確認身份？不認識麽？
    一聽到確認身份，艾娃方晴的臉上就掛上了微笑，這種微笑在慕容寒青看來，簡直就是挑釁。
    慕容寒青是女人，她知道女人這樣笑的潛台詞，顯然，他們“確認身份”的方式是曖昧的，私密的，無法公開的。
    秦歌道：“就是她得確認我是，確認我是秦歌。”
    “你們不認識？”
    艾娃方晴轉過頭，笑著看著秦歌：“我隻是不敢相信，秦歌竟然變成了這樣。”
    慕容寒青臉色鐵青：“秦歌，你讓我和東穀在這裏用命等你，你卻在……確認身份？”
    秦歌將手槍插在後腰，抬起頭看著慕容寒青，點點頭：“我的情況有點複雜，解釋起來很麻煩。”
    “不麻煩。”慕容寒青板著臉：“沒給您準備安全措施，看來我這個助手做的不夠格。”
    秦歌看著慕容寒青：“不是你想的那樣。”
    艾娃笑著看秦歌：“那是哪樣？”
    秦歌認真地道：“都給我認真點！我們還沒到可以開慶功宴的時候呢！”
    慕容寒青氣呼呼地坐回去：“敢做不敢當。”
    此時一通電話打來。
    秦歌看了一眼，是老喬。秦歌讓車子停在隱蔽的地方，自己一個人去打電話。
    “喂，老板。”
    老喬沒有暴跳如雷，語氣平靜的嚇人，但是秦歌知道，老喬這次真的是怒了。
    老喬越是沒有破口大罵，事情反而越嚴重。
    “我還是你的老板麽？”老喬平靜地反問。
    “抱歉，這件事我必須做。”
    “當然，如果是可做可不做的話，你肯定不會瘋到這個地步。”老喬道：“知道現在發生了什麽嗎？全世界的特工都在找你，包括我在內。寒青和你在一起嗎？”
    “是。”
    老喬終於按捺不住自己的不滿：“為什麽？你要死就去死，為什麽要帶上她？”
    “我的錯。”秦歌沒有解釋，沒有說是她自己跟來的，因為那將來對慕容寒青很不利。隻能坐實了慕容寒青並不知情，隻是在完成自己交代的任務，還以為是上級老板交代給秦歌的。
    隻有這樣，對慕容寒青才是最好的。
    但是這種話隻能騙別人，騙不過老喬，秦歌也知道，但是電話裏，他隻能這麽說，此時此刻，他不相信自己和老喬的通話隻有他們兩個人能聽見。
    秦歌繼續道：“我沒有叛國的打算，這次實在是沒有辦法。”
    “沒有辦法？”老喬道：“郭東穀呢？他也不知情？”
    “他們都不知道狀況，隻是執行我的命令。”
    老喬鬆口氣，憑這幾句話，他可以斷定，秦歌不會叛國，更沒有失控。
    他一定是遇到了什麽難處，難得他必須鋌而走險，難得他寧可成為眾矢之的，冒天下之大不韙，也要兵行險著，放手一搏。
    “我現在還能命令你嗎？”
    秦歌猶豫了一下：“看情況吧。”
    “看情況是個特麽的什麽鬼？你是國安部的特工，是我的部下，如果你沒有叛國，應該無條件執行我的命令。”
    “我是特工，按照我們的條例，在必要時刻，我臨機專斷、拒絕和上級匯報、聯絡，拒絕執行可能與現實情況無益的命令的權利。”
    “你現在屬於哪一條？”
    “老板，幫我個忙。”秦歌說的很誠懇，驚呼與祈求。
    “說。”
    “我救了一個朋友，稍後會把他們的局長放走，但是……能不能跟上級說一下，別派自己兄弟來抓我？我不想和自己的兄弟過招。”
    隔著電話，秦歌都能“看到”老喬為難又鬱悶的樣子。
    “秦歌，你搞這些，難道就是為了一個女人？據我所知，你也不缺女人啊！”
    秦歌也有點不好意思：“並不是，情況比您想的複雜。”
    “秦歌。”老喬極力按捺自己的憤怒和焦慮：“我是你的上級，你不能有情報不告訴我，自己還要自作主張地去國外執行任務，這一切都不合規矩，而且極不專業！”
    老喬是故意這麽說，他希望這次事件如此定性，即：秦歌因故隱瞞情報沒有對上級匯報，並私自決策去國外執行重大任務。
    那麽秦歌的“罪名”就是對重要情報隱瞞不報，和私自決策並執行重大任務。
    雖然這倆罪名已經很重了，但是哪個都比叛國強一百倍。
    秦歌自然聽得出話外之音，他慢慢地道：“我不敢說，是因為我知道，此時我們的通話不止我們兩個人在聽。而我懷疑我們的高層裏有內鬼，也許正是監聽這通電話的人。”
    老喬都不知道秦歌是真的有特殊情報，還是在這裏扯犢子，但是自己四周都是上級，他隻能煞有介事地道：“情報來源準確嗎？”
    “不能保證。”秦歌道：“我需要證實。”
    “那你信得過我嗎？我總不會是內鬼吧？”
    “我信得過你，否則也不會接你的電話。”秦歌道：“總之，我會把事情查清楚，給你一個交代。”
    老喬道：“哪方麵的，能透露嗎？”
    “不能。”
    老喬看了看自己的上級，遺憾地搖搖頭。
    幾個上級的臉全都是豬肝的顏色，個個都心頭火起。
    老喬愛如珍寶，天天捧都捧不夠的超級特工，民族英雄，華夏最強特工……現在為了個女人跑去米國綁了他們特工局長。
    這事兒既露臉又危險。
    露臉的是，沒人能想到秦歌能做到這種事，這對他們來說簡直就是玄幻小說。這說明對方的特工組織對華夏來說，跟豆腐渣工程一樣，就是個擺設。
    連你們老大我們也是說綁就綁，其餘的……你品、你慢慢品。
    危險的是：各國之間都有特工組織，但是基本不會搞對方的高級指揮官。
    這是大忌，是最能挑動雙方敏感神經的危險行為，甚至可以說，這就是宣戰！
    秦歌綁了他們的局長，他們勢必反撲，為了報複也會給華夏特工以前所未有的壓力和帶去無法預估的危險。
    用電影裏的一句台詞就是“大家都有九成九陽神功”，真的撕破臉，都要下死手錘爆對麵，那就是魚死網破。
    國安部必須給出解釋，國安部必須設法平息米國政、軍、碟三界的怒火。
    但是可以肯定的是，這件事根本就沒辦法善了。
    米國不可能因為華夏特工放了他們的局長，笑著說這是個誤會，我下次注意，然後就算了。
    用他們副總統內部巡講的話就是：從此以後，我們的情報集團會被他們視為大街上最廉價的妓女，想搞就可以搞，想搞就搞得到，搞完了代價也隻是一句道歉和五十美金。
    所以，如果沒有說得過去的理由，報複行動在所難免。
    雙方都已經騎虎難下。
    國安部當然不會承認，但是天網也不會要求你們承認。這種事不需要承認，隻要我認為是，你認不認都是。
    老喬咬著牙：“秦歌，你的狀況很危險，我建議你跟我保持聯絡，不要再輕易做任何決定，因為按照程序，我們應該派出去人處決你，還有你的團隊。”
    “你不會的，你知道我做事都是有理由的。”
    老喬沒等說話，一個人奪過手機：“秦歌，老子不管你多有本事，多自以為是，不妨直接告訴你，我對幹掉叛徒最有一手，四十八小時，這是你人生的最後能享受自由的四十八小時，你一定要好好享受它，因為四十八小時之內，我一定會抓你回來，一顆一顆地掰掉你的牙齒。”
    秦歌點點頭：“那不說了，時間有限，我去享受了。”
    秦歌說完就掛了電話。
    那位暴脾氣將軍愣在原地，手裏握著電話，看著自己的幾位位高權重的同事，足足好幾秒沒說話。
    沉默了四、五秒鍾他才開口：“他他麽還挺幽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