咖啡館裏。
    秦歌低著頭看著報紙，十分認真。
    多年來的經驗，讓他有著十分專業的情報分析能力，即便是普通的看報紙，也能抽絲剝繭地看到很多別人看不到的信息。
    當然，這是正常情報員的必修課，不僅秦歌，幾乎所有特工都有這樣的素質和能力，隻是有很多細節，需要很細心才會發現而已。
    還有很多情報，需要和自己已知的串聯起來；
    或者是需要梳理分析才能得出一些情報。
    實際上，在情報界，絕大多數的情報都不是靠偷優盤，盜取資料獲得的，而是依靠這種很正規的渠道得到的。
    秦歌看著這份報紙，眉頭緊鎖，今天的他並沒有在報紙上獲得什麽有用的信息。
    摩根的事情天網和軍機五處都是知道的，自己已經和他們分享情報了，但是他們那邊表現的很平淡。
    摩根當然不能見報，但是天網和軍機五處的安靜讓秦歌覺得不可思議，想起大部長特地寫信給自己，讓自己保持靜默，隨時待命。
    這一切聯係起來，秦歌幾乎可以斷定，在處理摩根這件事上，華夏國安部、天網和軍機五處已經開始展開合作，他們都在極力地將這件事的影響降到最低。
    三方，或許更多，大家一起布局，情報共享。
    秦歌笑了，摩根怕是也不會太輕鬆。
    不過他本就是個瘋子，是個喜歡走鋼絲的冒險主義者，這一點他和秦歌很像。隻不過他想毀滅世界，秦歌想守護世界，立場不同而已。
    楊盼盼坐在秦歌對麵，歪著頭看著秦歌。
    “我簡直不敢相信，我還能見到活著的你。”
    “嗯？”秦歌抬起頭：“為什麽？”
    楊盼盼感覺秦歌這個問題對自己就是個侮辱。
    還為什麽？！
    楊盼盼看著他：“你公然抗命，從國安部襲擊特工，挾持心理專家潛逃，又劫押運車，劫走了重量級待審的……現在不能說犯人了，但當時確實是嫌疑犯。之後你到底發生了什麽？怎麽突然就……就在國外了，不是被老頭子和周大鵬他們抓回來了嗎？”
    秦歌笑了：“我不能跟你透露任務的任何細節，你知道規矩的。”
    “且。”楊盼盼坐回去：“那丫頭可快瘋了。”
    秦歌阻止她：“別別別，別給我看視頻了，可以了。”
    楊盼盼笑了：“我想給你做個催眠，你能接受嗎？”
    “你不是給我催眠過了嗎。”
    “你那也叫被催眠？你是在和我對抗，拒絕催眠，然後你還演，演的跟真事兒一樣，要不是看到你偷瞄我裙底，我還真就信了你的邪。”
    秦歌哈哈大笑：“所以啊，我是個危險人物。”
    “我不理解，上頭就不打算處置你？”
    秦歌得意地道：“跟你透露一點。”
    “嗯。”
    “一切都是上麵的安排。”
    “一切？”
    “一切。”
    秦歌完全在扯淡。
    秦歌劫持老喬根本不在上級的計劃之內；之後打死周大鵬更不在上級的命令範圍之內；甚至以身犯險，拿自己當誘餌去抓捕摩根，更是完全脫離了上級的掌控。
    楊盼盼說的沒錯，按照正常程序，秦歌應該被關起來審訊到世界末日。
    但是他沒辦法跟楊盼盼說，這裏的每個細節、每個內幕，他都不能說，這既是特工的保密規定，也是他多年已經形成的保密習慣。
    所以，一句：一切都是上麵的安排，可以完美解決所有問題。
    楊盼盼今天穿著一身職業裝，很性感。
    有的女人吧，天生就帶著性感基因，她哪怕穿的很保守，也讓人有一種……想要一親芳澤的衝動和激情。
    楊盼盼就是這種人，她穿衣服不是那種大膽的風格，甚至略顯保守。
    她更像是一個專心學術，不太注重外表的專家型美女。
    但是一來底子好，身材樣貌都是一等一的，隻要穿上絲襪，踩上高跟鞋，那雙腿就是容易吸引人的目光，那被黑絲裹挾的美麗腳背，就是透出一種性感引人的氣息。
    二來楊盼盼的氣質也很獨特。
    她屬於天生媚骨。什麽都不用做，舉手投足就足夠吸引人。
    她不像唐佳佳、夏禾她們，年輕，活潑，身材細長。
    相比少女，她更有成熟女人的味道，一雙大長腿略顯豐腴，但是卻美得冒泡。
    坦白說，在秦歌本來的審美裏，這才是女人。
    像是薩拉公主和艾娃，都是這樣的類型，她們都是年紀輕輕就已經具備成熟女人的特殊魅力和獨有的風味。
    但是楊盼盼和她們比，多了一些華夏女人的別樣風情。
    看到秦歌的眼神不對，楊盼盼笑了：“小鬼，又開始打我的主意了？”
    秦歌笑了：“不知道我有多少成功率呢？”
    “看你的選擇嘍，你要是讓我催眠一次，我就讓你成功一次。”
    “哇，代價好大啊。”
    “收獲也大啊。”楊盼盼是成熟女人，開這種玩笑不會像小女孩一樣羞澀，顯得很大方：“姐姐可是有很多人追的，到時候告訴你什麽叫物超所值。”
    “我覺得我已經被你催眠了。”
    “去你的。”楊盼盼總是不經意地拿秦歌當小鬼，但是真的調情起來，卻總是敗下陣來，此時臉頰竟然被秦歌說的有些發紅，趕緊轉移話題。
    “說真的，你真的得去看看那丫頭了，很可憐。”
    秦歌鬱悶到不行。
    “我在休假啊。”
    “多好啊！休假泡妹子，你們特工不是都喜歡到處留情嗎？感覺你們外勤特工，比玩搖滾的還隨便。”
    秦歌笑了，也不反駁，突然正色道：“上次的事情，謝謝你。”
    “哎呦，終於想起來謝我啦？”楊盼盼道：“我也是一時糊塗，竟然拿自己的身家性命和職業前途去跟你瘋，幸虧你沒事，不然我也完了。”
    秦歌掏出了一個盒子，推到她跟前：“送你的。”
    “呦，臭弟弟，有點開竅了哦。”
    楊盼盼打開盒子，愣了一下，看著秦歌：“太貴重了吧？”
    “不貴。”秦歌道：“你讓我親一下，我就滿意了。”
    楊盼盼笑了，收起盒子：“這麽大的便宜，我得占，不過想親姐姐，你還太嫩了。去找你那個小迷妹吧。”
    ……
    施美嘉爾聽說秦歌回來了，整個人都高興得不行，打扮了一番，趕緊小跑著下樓。
    施美嘉爾跑到樓下，就看到了秦歌正站在一輛車子跟前。
    本來歡欣雀躍的心情，見到秦歌突然緊張起來，腳步也放慢了，表情也羞澀了，走到秦歌跟前，微微低頭：“秦歌，我來了。”
    秦歌轉過身，笑了一下：“你好像變漂亮了。”
    “啊？哪有？”施美嘉爾摸著自己的頭發，心裏很是歡喜，抑製不住臉上的笑容，突然調皮地道：“我們去約會吧！”
    秦歌一愣：“不……不是約會，咱們就是……好朋友一起……”
    “哎呀都一樣的！”施美嘉爾一下子變的主動起來，拉著秦歌的手到車子跟前。
    秦歌沒辦法，打開了車門，兩個人上車。
    秦歌一邊開車，一邊給趙凱他們打了個電話，約著一起吃飯。
    秦歌幾乎每次約施美嘉爾都要帶上趙凱、湯懷他們幾個，他不希望和施美嘉爾獨處，不希望把他們之間的氣氛搞的太曖昧，不希望又任何約會一樣的感覺在施美嘉爾內心產生。
    秦歌感覺很危險，這個情況下，一旦施美嘉爾真的以為自己對她有意思，事情就會……總之就是很麻煩。
    現在慕容寒青和唐佳佳的事情自己都不太搞得定，再來一個美少女自己真的不知道怎麽處理。
    不過幸運的是，夏禾和鍾晴雪已經搞定了，她們已經很久沒和自己聯絡了，據說現在學習很認真。
    果然，豪門之後和一般家庭的孩子不太一樣，她們有著一般人沒有的眼界、格局和自律性。
    一群人在一個地缸燒烤店吃飯。
    飯館是湯懷推薦的，雖然不高檔，但是味道很不錯。
    幾個人還是對著施美嘉爾一頓山吹海捧，施美嘉爾也很享受和他們在一起的歡樂時光，經常都是在靦腆地笑。
    施美嘉爾話不多，但是跟他們在一起，絲毫看不出是受過精神類創傷的人，也並不顯得多麽格格不入或是自卑社恐。
    秦歌總懷疑她就是個正常人，無比正常的正常人。
    但是今天有個人興致不高，是趙凱。
    秦歌看得出來，趙凱話比平時少了，玩笑也不怎麽開了，但是經常笑，假笑，合群的假笑。
    秦歌不喜歡這種藏著掖著的交流，直接問趙凱：“趙凱，是不是遇到了什麽難處？我怎麽覺得你興致不高啊？”
    “沒有啊，我……挺好的啊。”
    秦歌拍拍他的肩膀：“你要是有難處，就跟我說一聲，說不定我能幫得上忙，我們是朋友。”..
    趙凱歎口氣：“家裏的生意不好做，老爸賣了兩套房子去填補公司了。”
    秦歌不解：“到處都在搞建設，你家搞建材批發，應該很有賺頭的啊，怎麽會不順利呢？”
    “現在吧，北國的主要建設項目都是大企業操盤的，小企業隻能在外圍喝點湯湯水水的；而且對工程的材料渠道審查特別嚴，一旦出現豆腐渣工程，要追查到七十年以上，所以小企業就普遍不被信任，哪怕你的產品都是合格的，甚至是超標的，人家也不敢找你當進貨商。我家廠子工人又多，隻靠村裏蓋豬圈這種小工程根本養活不了場子。”
    秦歌笑了：“還蓋豬圈……不過你說的也有道理。”
    趙凱看著秦歌：“老大，我知道您和夏禾大姐頭，甚至是夏永年董事長都有交情，您能不能……”
    趙凱有些不好意思地道：“跟夏永年懂事長打個招呼，讓他給我們一點活，他那麽大的企業，稍微指縫流出來一點，我們家就能撐下去，不，他們稍微給我們一點工程來做，我們家就徹底發達了。”
    看著趙凱熱切的眼神，秦歌搖搖頭，十分認真地拒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