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到了。”
    文森感覺馬車的速度變得極為緩慢，直到安靜地停下來。
    他盯著窗外，瞧見老師的房子裏十分明亮燈光，然後他對著西比拉說：“我們先下車。”
    文森抱著西比拉匆匆地跳下馬車，不想耽擱任何時間，他需要將女巫帶進房子裏去，至於老師與她即將會發生什麽不愉快的談話，今夜似乎不會平靜。
    他推開大門，並且掃視著院子的一切，歎息一聲，感覺它們快要遭殃了。
    他的脊梁骨感受到了一股冰冷的氣息，知道女巫已經跟過來了。
    “老師，她來了。”文森站在房子的門口嚷道。
    房子裏傳來極其渾厚的聲音，一點都顯得蒼老：“文森，直接讓她進來吧。”
    文森非常有禮貌的邀請女巫進入房子內，告訴她坐在與老師對望的沙發上。
    女巫瞧了瞧這兒，又瞧了瞧那兒，仿佛很有戒心的樣子。
    “請坐。”阿德裏安睜開眼睛說：“你想喝點什麽？”
    “感謝卡文迪許神父的盛情邀請來這兒做客。”女巫簡單的客套了一下：“隨意。”
    阿德裏安叫過盧西亞，讓她去準備兩杯咖啡，當盧西亞瞧見女巫的樣子，有點膽怯。
    文森從盧西亞的眼神裏清晰地瞧見了，她的目光流露驚恐之色，完全不像是第一次瞧見女巫，以及她身上的奇異裝扮的那種好奇和驚訝之色。
    不過，從盧西亞表現出來的狀態，阿德裏安也看出來了，隻是他並沒有戳穿盧西亞。
    “知道了，神父。”盧西亞回過神，慢慢地低下頭，直奔廚房而去。
    女巫優雅的坐在沙發上說：“神父，你想聊點什麽？”
    “既然你先開口了，我也就不繞彎子了。”阿德裏安說：“我希望你早點離開這兒，回到屬於你的地方去。”
    “您是要趕我走嗎？”女巫溫和的說：“您知道，我暫時回不去了。”
    女巫問：“難道這就是您說的條件嗎？”
    “是的，雖然聽上去有點直接，但這也是我對你的勸告，不要參與這趟渾水裏來。”阿德裏安回答說。
    女巫的手動了動說：“您指的是什麽？”
    “紅人的事兒。”阿德裏安說。
    “我沒答應。”女巫盯著阿德裏安的眼睛說：“我那個異教徒的確見了麵，條件幾乎沒談攏。”
    “是嗎？”阿德裏安有點不相信女巫的話，總感覺她隱瞞了什麽：“那個叛徒提出了什麽條件？”
    “嗯...讓我提供屍體。”女巫直言說：“您知道，我們不是同一種人。”
    阿德裏安忽然站起身，臉色有點難看：“屍體？他要做什麽？”
    “看來我需要想辦法阻止他，否則所有人都會遭殃的。”阿德裏安俯視著女巫問：“那你提出的條件是什麽？”
    “我沒來得及說就離開了，您直到我的脾氣。”女巫說：“在聖多明克我們見過一次麵。”
    阿德裏安仔細地觀察著她：“好像有些印象。”
    “你是波爾希默斯·萊蒂齊亞？”
    阿德裏安回想起來，曾經前往聖多明克時，在祭祀壇下方瞧見的那名奔跑著小女孩，因為她的膚色當時與民眾顯得格格不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