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六章 一塵不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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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米爾用手簡單地擦了擦嘴巴,想要在克拉換衣服的時候,在回到房子裏尋找卡爾消失之前的痕跡。
    主要是卡爾的家,米爾還沒有來得及去。
    至少卡爾在未消失的時候,會留下點別的線索,米爾不確定的是,卡爾是否能感應到了什麽。
    他站起身,瞟了一眼餐桌上的信封,將它拿過來,然後打開一看,信上竟然一個字都沒有。
    “天哪!”他驚訝道。
    他在想卡爾的話——那封信我已經寫好了,在寄走之前,你需要看一下嗎?
    他不明白卡爾為什麽要將一封無字的信給自己看,還是卡爾在有意地暗示著什麽。
    “難道人消失了,信上字也會跟著消失嗎?”米爾十分相信紙上一定是存在著卡爾書寫的字跡。
    他把信紙前後翻看了數遍,幾乎什麽都沒發現,甚至連書寫過的印記都不見了。
    “白紙。”
    “他是想要寄給愛麗娜一張白紙嗎?還是紙上根本沒有字,會不會是卡爾拿錯了?”
    他感覺到了極為詭異的一幕即將上演。
    卡洛兒,瓶子,卡爾,字跡,他無法想象與將要結束的謀殺案之間有任何的關聯。
    他靜下心來,坐在椅子上想了想,他忽然間想到了謀殺案的初衷。
    “未完成的意義?”
    就像奧馬爾提到的那個女人,盡管她會點魔法,可是她能力絕對不能超越奧馬爾,更不會超過卡文迪許神父。
    他的腦袋開始漲有些發疼,突如其來的異象,令他無法繼續安心的靜下來思考問題。
    他不知道問題出在了哪,卡洛兒的被帶走了,除了謀殺案的現場,卡爾還沒有交代完所有關於卡洛兒的身份信息。
    另外,他似乎也考慮過卡洛兒的可疑身份,奇怪的消失,象征著卡爾在準備講述之前發生的。
    他的腦海裏不斷地回放著女傭死亡之後那種慘不忍睹的畫麵,認為案發現場與瑪蒂爾達嘴裏說出來的拾荒人並不一致。
    一切都歸於表象,他需要挖掘其背後的意義。
    最令他費解的新奧爾良港口上的瓶子,在警署的審訊室裏,與奧馬爾的那段交談中,他見識到了奧馬爾惶恐的眼神,熟知三分之一的含義,而三分之一的真正意義到底是什麽,他完全不清楚。
    “如果都是它們都是表象的話...”
    “奧馬爾是在刻意唬我嗎?”
    他的瞳孔匯聚到某一個點上,開始進行深刻的理解。
    “消失?失蹤?”
    “勞拉,多倫,卡洛兒,卡爾。”
    他要硬生生地把它們關聯到一起,因為他們全部都失蹤了。
    “死人,活著的人。”米爾的嘴裏又說出了一句話:“還有個半死半活的人。”
    “獻祭?還是祭祀?”
    他終於想明白了:“保利娜!是保利娜!他們都是在保利娜消失之後挨個失蹤。”
    他不希望這次的想法是錯誤的方向。
    “克拉,我先回到房子裏一趟,你在這兒等我。”米爾深深地歎了一口氣,把信擺放在原來的位置上嚷道。
    沒等克拉的回應,他急急忙忙的走出了房子。
    他沒有站在自己的房門口,是直奔卡爾的房子門口前行。
    卡爾的房子的門處於完全敞開的狀態,他小心翼翼的摸索試探著邁進去,手從腰間上早已取下了燧發槍。
    他豎起耳朵,使用最敏銳的聽覺探測十分安靜的空間,以及屬於人的心跳聲。
    探測的結果令他大失所望,他始終保持著警惕,新奧爾良上依舊存在著超自然的生物,他可不想被幽靈的突然出被嚇到。
    “塔比特?塔比特?”他一邊喊著卡爾的姓氏,一邊輕輕地邁上二樓。
    他的聲音在房間裏回蕩了很久,緊接著他站在二樓俯視著樓下。
    他很好奇,房子為什麽會無緣無故的發出回蕩的聲音來,像極了在某個山穀中,或是一個極為巨大而又空曠的空間裏。
    沒過多一會兒,聲音戛然而止。
    他在二樓仔細地尋找了一圈,樓下他也是尋找了一圈,房子裏根本沒人。
    他的手跟著步伐選擇撫摸沙發,椅子,廚房,樓梯手,竟然一點灰塵都沒有。
    仿佛是被什麽人精心的打掃過了,他想過會是女傭幹的,這種一塵不染的程度,絕對不是毛手毛腳的女傭做出來的。
    他頓時明白了:“是潔癖。”
    “星座?”他呢喃一句:“占卜師?”
    他知道除了有名的占卜師之外,女巫,還有那幫人嘴裏提到過的先知,他不知道還會有誰會在操作。
    他立即轉身跑回了家,盯著一樓的所有的東西,他發現沒有像卡爾的房間裏那樣一塵不染,依舊是最初亂糟糟的場景。
    米爾關上了房門,同時也把卡爾的房門也關上了。
    他站在新房子的門口,叫上了一輛馬車,喊上克拉一同趕往卡洛兒的房子。
    他的全部注意力都在線索上,目光根本沒有瞥向更換好衣服的克拉身上。
    “我們去哪?愛德華先生。”她坐在馬車裏問。
    米爾注視著窗外:“居民區,卡洛兒的家。”
    “她死了嗎?”
    “不知道。”
    “嗯...那需要我做些什麽?或者我有什麽可以幫你的?”她的雙手垂落而下,輕搭在雙腿上的裙擺一角。
    “目前還沒有,我想會很快了。”米爾說:“從現在開始你是我的助手,你需要了解很多東西,包括給我提一些建議。”
    “引導你查案?”
    “是的,沒錯,大概是這個意思。”
    克拉搖了搖頭說:“我從來沒有幹過這種事,伺候人還行。”
    “忘記你過去的身份,這是你的唯一希望。”米爾提醒她說:“你的身體是屬於你中意的男人,而不是那些男人。”
    “好吧,我盡量,愛德華偵探先生。”
    她問:“瑪蒂爾達小姐是你的相好嗎?”
    “不,不是。”米爾回答說。
    “我看她吻了你。”
    “那是她主動吻我的。”
    克拉看出了米爾是有意避開自己的目光:“她喜歡你,你應該還有別的女人,你的心沒有任何位置留給她。”
    “是的,我無能為力,這種事兒總有個先來後到吧。”
    “她拋棄你了嗎?”
    米爾緩慢地轉過頭去,看見克拉打扮的與以前有不一樣了,是一種清純之美。
    “算是吧,我確信可以挽回。”
    米爾瞧著克拉的美貌,又被深深地吸引了住了。
    盡管如此,米爾認為克拉還是不穿衣服的時候比較更加具有魅力。
    她的頭發和麵部沒有任何的打扮和增添任何的裝飾品,與瑪蒂爾達相比之下,最普通的妝容才是最極致的美,它屬於天然的。
    米爾觀察著克拉的裙子,那套衣服是克裏斯讓瑞麗效仿愛麗娜特意精心挑選的,穿在克拉的身上可以凸顯出另一種氣息。
    米爾在三個女人之間比較著,摘除性格,在她們三人當中,瑪蒂爾達的眼睛是最大的。
    對於一絲不掛,愛麗娜要比克拉稍微遜色一些。
    如果填上性格的話,愛麗娜才是最完美的那一個,無人能替代。
    “我的衣服穿反了嗎?”克拉用異樣的目光看著米爾問。
    “不,是太驚豔了。”米爾說:“你差點讓我想到了她。”
    “是屬於你的那個女人嗎?”克拉說:“如果她知道該有多好。”
    “她叫什麽名字?”
    “愛麗娜·馬塞納。”
    克拉驚訝道:“什麽?”
    “報紙上的安德烈·馬塞納與她是什麽關係?是她的父親嗎?”
    “是的。”米爾點了一下頭說:“她會法蘭西去了。”
    “那你沒機會了,愛德華先生。”
    “為什麽?”
    “她是貴族,尤其是法蘭西最純正的血統,你是平民,你們之間不會再有任何聯係。”克拉輕歎一聲:“雖然你是一名偵探,這不代表可以隨意接近法蘭西擁有貴族血統的人。”
    “不管你們在之前做過什麽,甚至是床上的那種事,那都是過去式。”
    克拉哀怨一聲說:“就像我一樣,我是被遺棄的,被遺棄的混血,被遺棄到了奴隸市場,做貴族的玩物。”
    “你的父母其中一名也是貴族?”
    “是的,我不想提起他們。”
    米爾感覺克拉太可悲了。
    “母親竟然同意了父親拋棄我,那些話是被我無意間聽到的。”克拉講述著:“我記得沒過幾個月,我就被帶走了,無論我如何掙紮,他們打昏了我,當我醒來時,我就在那種黑暗的地方,更像是屠宰場。”
    “是奧馬爾救了我...”
    “我知道,我聽他說了。”米爾不想讓克拉回憶起那段過往:“沒關係,一切都會好起來的,我會將你打造成與我同樣的人。”
    米爾接著說:“雖然暫時無法解救他們,我想會有很多意外,死亡,謀殺等著我們去調查和解決。”
    “與你同樣的讓?女偵探?”克拉慢吞吞的說。
    “你可以這樣想。”米爾微笑著問:“你難道不想嗎?”
    “當然,可惜我不具備這樣的能力。”
    “時間久了,耳濡目染。”
    米爾想要知道一個圖的畫法:“對了,我確實有個事情,想讓我幫我個忙。”
    “請說。”
    “你會畫星座圖嗎?”
    “會一點。”克拉疑惑的問:“你不會嗎?愛德華先生。”
    “會,但是畫的不太準確,所以需要你幫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