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九章 兩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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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時我以為你是幽靈, 外麵的天氣總是陰沉沉的,更何況那天還是晚上,樓梯間沒有任何的燈光。”
“你是被嚇壞了嗎?愛德華先生。”
米爾回應說:“差不多,因為伊恩死在了旅館,在這之前,我的確在新奧爾良港口那裏看到了一個真正的幽靈,結合克裏斯的結論之後,我沒有辦法不相信,雖然心裏在一直打鼓。”
“那天是個晴天,就像今天一樣。”克拉眨了眨眼睛望著天空說。
“是啊,我記得你的身體一絲不掛,也許目前隻有幽靈會那樣幹,在昏暗的角落裏忽然出現,換做是誰都會感到害怕的。”
“是奧馬爾然我那樣幹的,他與你一樣,同樣看到過那個幽靈,並且曾經用魔法收拾過她。”
米爾驚顫顫的望著克拉問:“他見過幽靈?是他親口跟你說的嗎?”
“是的。”克拉說:“她逃了,奧馬爾沒能困住她的身軀。”
“在什麽時候?”
“我記不太清了,應該是在你遇見她之前的事兒了。”
“那奧馬爾瞧見過她的樣子嗎?”
“他沒告訴我這些,不過,他說過一句話,從幽靈的身後瞧上去應該是一個女幽靈,除了膚色之外,所有的特征像極了奴隸市場的黑人。”
米爾想到了淨身盆裏的焦皮:“我明白了,她大概是卡洛兒的遭遇一樣,都被割下了人皮。”
“之所以這樣才可以讓女幽靈擁有別的膚色。”米爾嚐試推翻瑪蒂爾達給出的結論:“我不認為那是重生。”
“那是什麽?”
“替代,嫁禍之類的。”
米爾告訴她說:“或許是一種表象,在這一點上,即使可以推翻,但是我需要保留重生的意義。”
“重生的話,凶手是想要達到某種目的,或者是巫術裏的那種活人祭祀的方法。”
“我考慮過這個問題,現在證據和線索不足,無法胡亂推測。”
米爾指著房子的二層的窗戶那裏說:“就像那個瓶子給我們傳達的一種信息,存在於表麵,具體的意義我們不知道它想要表達什麽。”
克拉眼睛裏泛起了一絲清澈,點了一下頭說:“沒錯,我根本理解不了你說的三分之一,隻有凶手才知道是一回事。”
“你的意思是先抓到凶手,再讓凶手解釋這一切?”米爾感覺克拉是在異想天開。
她說:“嗯...這是個不錯的主意,愛德華先生。”
“天哪!凶手我都不知道是誰,凶手具體在什麽地方,我們都一概不知。”米爾從容一笑說:“我們還是乖乖的來破解凶手留下的東西吧。”
“不管是在考驗著我們的智商還是什麽,順藤摸瓜你懂嗎?”
“我明白。”克拉抿了抿嘴說:“調查線索的過程中會有運氣嗎?”
“這可不好說,運氣僅存在於危險和死亡來臨之前,至於查案想都別想,一不留神就會很容易搞錯了。”
米爾發現,克拉是真的一點天賦都沒有,在一副極致的皮囊之下,除了偶爾的小聰明之外,其他的相關的才能基本不具備。
米爾瞥了一眼刺眼的光線說:“我們該出發了,克拉,就快要到中午了。”
“我們可以去找點吃的。”
“蓋諾那兒會有吃的,如果你不嫌棄的話。”
“我一點也不介意。”她說完,用手指著樹幹的後方:“馬車在那兒。”
米爾在馬車上將卡爾妻子發生的一些事包括凶殺現場,以及奧馬爾與卡爾之間的談話都講述給克拉聽。
克拉聆聽了米爾的描述頓時目瞪口呆,然而她的看法是,盥洗室與二層淨身盆所發生的的事件不是同一個人所為。
認為盥洗室裏女傭的死,就像是米爾說的那樣,事實上就是一種表象,是有意幹擾謀殺案的指向性線索。
最有可能的是後者也可成為一種表象,同為幹擾,不管是哪一種,目前唯一的線索隻留下了極為可疑的瓶子。
克拉陷入了無限的遐想之中,自認為沒有任何破案天賦,可她的遐想竟然能在卡洛兒的房子裏還原出來米爾描述的畫麵裏,腦海中閃過一張又一張參差不齊的碎片,像極了某種不規則的拚圖,將它們都拚接到了一起。
地板上肮髒的印記,盥洗室裏的女傭屍體,二樓的淨身盆裏的燒焦的人皮。
衣服,血跡,傷痕,咬痕,抓痕,乳白色稀釋的液體,頭發,血水,瓶子。
當克拉結合米爾提到過的星座圖時,感覺它們根無法對應上,星象圖上共有十三顆閃亮的星,而她獲得的碎片僅有十一個。
“不!”
“怎麽了?克拉?”米爾瞧著克拉的驚恐表情,關切的問。
克拉的內心裏充滿了驚恐:“我大概知道了三分之一的含義。”
“什麽?”米爾不可置信的問:“你是如何知道的?”
“我...”克拉忽然開始結巴了:“我不知道,剛才我想了一下,莫名地接收到了十一個現場碎片,像某種記憶碎片,我將它們都還原了。”
“你知道拚圖嗎?愛德華先生,給孩子們開發智力的那種東西,法蘭西貴族的孩子它們就有這種東西。”
“當然。”米爾聳了聳肩說:“你想要表達什麽?”
“據我所知,處女座的星象圖中存在著十三顆星星,它們彼此之間相互連成線。”克拉說:“碎片是十一個,我想了想三分之一的含義,應該是代表剩餘的兩份,三份中的兩份。”
“十三顆星與十一個碎片同樣剩餘了兩份。”克拉補充了一句說。
“你太了不起了!克拉!”米爾興奮的誇讚道。
“等一下。”米爾注視著克拉的臉和眼睛,瞟了良久,十分好奇的問:“你是怎麽做到的?”
克拉麵露疑惑說:“我也不是很清楚,根據你講述的,之後我的腦子裏一直在思考,毫無征兆的闖入了凶殺現場呈現出來的畫麵,簡直是不堪入目。”
“沒錯,殺害女傭的凶器是一把舍施爾彎刀。”
米爾接著說:“與奧馬爾使用的是同樣的刀,你應該知道,他待在牢房裏,他是不可能跑出來殺人的。”
“最令我意外的是,卡爾的失蹤。”
克拉的想法停留在了之前米爾破獲的謀殺案上:“跟奧馬爾殺害的那些人有關聯嗎?”
米爾輕輕地搖了搖頭說:“凶手在某種程度上是在刻意關聯,而我的想法是,跟奧馬爾所殺害的受害者一點關係都沒有,完全是不同的兩個事情。”
“委派奧馬爾殺害他們的是因為會議上的事兒,紅人的事,他們想要挑起一場更激烈的戰爭。”米爾接著說:“這一次卻不同了,看似與前幾次有著千絲萬縷的聯係,當情人之眼出現的時候,我原本以為後來出現的凶手是來完成未完成的事情。”
“難道不是這樣嗎?”
“不,卡爾在失蹤以後,我拋棄了最初的想法。”米爾說:“凶手是想通過卡爾來做一場完美的轉折,用奧馬爾未完成的事兒,故意給我們一場混亂的戲碼。”
克拉有點聽糊塗了:“我還是沒有理解。”
“那我換一種說法,它就是新的一起謀殺案。”米爾講解道:“德莉娜對於以後的做法發生了計劃性的改變,本質上是沒有任何區別的,隻是最後的方法不同了。”
“也可以這樣說,奧馬爾已經完成了德莉娜所交代的事情,至於卡爾,它在奧馬爾那裏就是一個無關緊要的人,殺與不殺都沒有任何關係。”
“他的失蹤不是凶手真正的目的?也許是一場意外,也許是故意讓他失蹤,好讓我們在線索上發生點分歧,最後導致錯誤性的判斷,這樣,凶手延長點時間去進行下一步行凶?”克拉分析說。
米爾笑了笑,不停地點頭:“可以這樣說。”
“你所發現的問題,我會為你感到高興的,但是它現在沒有任何規律,這個結論可以暫時保留在你的腦海裏,說不定什麽時候可以 用的上。”
“謝謝。”克拉眼睛望向米爾笑容上,在受感染的瞬間,她頃刻間露出了燦爛的笑容。
“說謝謝的應該是我,克拉。”米爾保持著微笑說:“其實我最希望是簡單。”
“你指的是謀殺案嗎?”
“是的,線索斷了,我隻能將簡單的問題複雜化。”
“簡單代表著線索的表象,複雜代表著線索背後的含義。”克拉收起笑容,漸漸地低下頭說:“是我把問題想的太簡單了。”
緊接著她抬起頭說:“愛德華先生,星象圖我與現場簡單的比對了一下,除了發現的那個問題,其他的沒有任何發現,根本對不上。”
“你可以考慮換個方位。”
“換個方位?”
克拉輕聲說:“我嚐試了,還是對不上。”
“你忽略了一個地方,克拉。”
米爾直接告訴她說:“卡爾的家。”
“天哪!”她驚訝道:“我給遺漏了。”
“你沒必要憑空在腦海裏想象,會出現誤差的。”米爾說:“我們其實還需要一個重要的東西。”
“什麽東西?”
米爾的目光中閃過一道亮光:“地圖,一份新奧爾良地圖,將案發現場做出標記,與星象圖去比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