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_第36章 瞧著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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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文鶴庭見到薄幸時,是震詫的。

    他也總算明白為何夫人會中意她。

    這女孩跟…她太像了,太像了。

    文鶴庭自詡是個大老粗,向來不在意繁文縟節,隻這刻,他鬼使神差的湊到侯夫人麵前,悄聲問。

    “夫人,我看著齊整吧?”

    侯夫人用帕子遮住唇邊的笑,起身朝門口進來的人迎了上去。

    薄幸微微屈身福禮,便被侯夫人拉住了。

    “日後不必跟我和侯爺行禮,我們不是在意這些虛禮的人。”侯夫人拉著薄幸的手,將她身下打量著,眼睛都不夠看:“我瞧著你瘦了些,等回府我給你燉湯補補身子…”

    “咳咳!”

    文鶴庭端住侯爺形象,眼看著侯夫人說個沒完,他咳嗽提醒,該他上場了。

    侯夫人笑意綿綿:“薄老爺不在府上?”

    文鶴庭沉聲:“夫人。”

    侯夫人才拉著薄幸跟她說:“這是侯爺。幸兒,我喊你幸兒成嗎?”侯夫人就提了侯爺一句,轉頭便把他撇開,眼底都是疼惜。

    薄幸能感覺到侯夫人對她的喜愛之情,她心底有觸動,但她自小性子清冷,不善於表達內心情感,隻微微淺笑。

    “可以。”

    侯夫人高興了。

    侯爺不高興啊,他想跟這小丫頭親近,但頭一次見麵,又覺得得把侯爺這身份端住,偏偏夫人不配合他。

    文鶴庭瞧著小丫頭唇邊淺淺的笑容,心裏頭癢癢的。

    正想著要不要紆尊降貴的過去湊熱鬧,門外來了幾個人。

    文鶴庭瞬間精神了,虎目炯炯。

    下人進來添了新茶。

    福伯意外於三小姐在此,斂了心思,跟文侯爺侯夫人賠不是:“近來多事之秋,我家老爺身子欠妥,未能迎客,還請侯爺見諒。不知道侯爺今日前來拜訪,是因何?”

    文鶴庭總算找到機會跟薄幸搭話了。

    “薄正山要死了嗎?”

    福伯:……

    侯夫人暗自撇了文鶴庭一眼,笑著解釋:“幸兒莫怪他,等你跟禎兒成婚,就知道這老不休就是個粗人,張口就能得罪人,但他沒壞心。”

    薄幸輕點頭:“幸兒知道了。”

    侯夫人瞧著她如花似玉嫩得能掐出水來的臉蛋,指尖癢癢的,想手上,但是這孩子臉上清清冷冷的沒什麽情緒,透著股疏離,她又不敢下手。

    心裏真是遺憾。

    文鶴庭兩眼賊亮。

    這孩子隨了她娘,對薄正山都是厭棄的。

    侯夫人製止了文侯爺在得罪人,臉上是客套的輕笑:“也不必讓薄老爺勞累了,你跟薄老爺說,我上門來接幸兒去侯府小住幾日,便將她送回來。”

    福伯驚訝於侯夫人打的是這個主意,去看薄幸。

    三小姐知曉一個女子惶然去他人府裏小住,於閨譽是有礙的嗎?

    世人一張嘴。

    屆時薄府得被潑多少髒水?

    福伯要阻止。

    文侯爺大手一揮:“就這麽定了,你去告訴薄正山讓他好好養身體,我找個黃道吉日,上門提親。”

    文侯爺突然虎目厲光,看福伯似乎看著一具死屍。

    “薄正山進宮求皇上之事,我且不跟他計較,你讓他消停著,在搞出幺蛾子來,我拆了你薄府。”

    砰的一聲。

    他屁股下麵的椅子碎成了渣渣。

    福伯神色一凜,心底發沉,沒想到文侯爺直接撕臉,他壓下驚怒:“侯爺的話,老奴定會帶到。”

    文侯爺哼了聲:“走。”

    侯夫人出聲:“等等。”她把文侯爺叫住,對薄幸細聲吩咐:“就整幾件合身的衣物,其他什麽都不用帶,快去,我跟侯爺就在這等你。”

    …

    薄幸輕裝,手上隻有玉蕭,別無他物。

    如意收拾了大包小包,被薄幸留下了。

    隻讓如意撿了幾身衣物,她淡淡道:“住不了多久。”

    薄瑜止追到大門口將薄幸攔了下來,他沉聲苦笑:“三妹妹,我沒有本事,不能阻止爹所做的一切,你要嫁給文禎,我是不認同的。文禎是個傻子,他給不了你幸福。”

    當著文侯爺侯夫人的麵,薄瑜止沒有藏話。

    “但嫁給傻子總比去做妾強,如今離開薄府,許是正確的。”

    薄瑜止眼底有痛苦,有茫然,還有決絕。

    “走吧,走了就不要在回來了。”

    薄幸對著他淡淡的點了個頭,進了馬車。

    薄瑜止下意識的追著馬車走了兩步,看著越行越遠的車影,他徒然回過神,整個人都是失魂落魄的。

    那道留在心底深處的倩影,已經走了。

    被個傻子搶走了。

    薄瑜止心底仿佛有什麽東西冒出來,很疼,讓他呼吸都疼。

    他轉身,麻木的盯著門梁上‘薄府’兩個字,隻覺得諷刺,他看著看著,臉色詭異,突然開始大笑,直到笑到直不起身來,才將臉埋進腹部,好半晌沒有動。

    薄府。

    薄府。

    現在的薄府還是以前的薄府嗎?

    娘瘋了,院子被封了。

    胞妹被親爹送去給寧王了。

    三妹妹自己去求娶的文禎。

    哈哈!

    哈哈哈哈!

    短短幾日,多諷刺。

    薄正山吐了兩口血,生生倒在床上,他的唇哆嗦著,恨透了文鶴庭,他怎麽敢在他的府上如此放肆。

    怎麽敢。

    薄正山斷斷續續:“去,去把那個孽女綁回來,去…”

    房門被踹開。

    薄瑜止衝進去,對著床上的薄正山咆哮:“你害得妹妹被抬去寧王府還不夠,還想再害三妹妹嗎?啊?你的良心呢?你為她們想過沒有?娘說得沒錯,你就是個人麵獸心的偽君子。”

    啪!

    薄瑜止的臉被打偏。

    他盯著床頭邊上的凳子,眼底的瘋狂清醒了些。

    福伯收回手,冷冷的開口:“大少爺,你魔障了,老奴送你回房。”

    薄瑜止慢慢的笑了。

    他抬手擦幹嘴角邊的血跡:“薄正山,你會後悔的。”

    他轉頭陰鶩的看著福伯:“福伯,好自為之。”

    薄正山此刻就後悔,悔到腸子在打結。

    要不是他的身體太虛不允許,他早就將薄瑜止這個孽障打死了,放肆的東西。

    沒有**的東西。

    敢對著親爹如此叫囂。

    薄正山進氣少出氣多,滿目戾氣。

    福伯按住薄正山的身體,臉色發沉:“你現在好好養身體,其他的事,有老奴在。”(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