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80 形勢突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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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捏住截頭大刀的人是一直跟在朱德彪身後的長衫人,他右手捏住刀鋒,使大刀無法移動分毫,左手閃電而出,洞穿了屠霸的胸膛。

    他手往回一收,握著一顆還在跳動的心髒,離開了屠霸的身體。

    這一刻,所有人都摒住了呼吸,周圍變得鴉雀無聲。

    噗

    長衫人手掌一握,心髒爆成了血霧,而屠霸的屍體,頹然的倒在了地上。

    哈哈……哈哈哈……

    朱德彪在恐懼過後,發出了一陣近乎瘋狂的大笑。

    他走到屠霸的屍體前,一斧砍掉了屠霸的腦袋,而後他提起腦袋放到自己的眼前。

    “屠霸,這就是你的結局,這就是對抗我朱德彪的下場。”

    隨後他舉起沾滿鮮血的大手,猛的往前一揮,

    “把他們都給我剁成肉醬!”

    無頭幫眾一聲怪叫,向著剩下的二三十個飛行兵衝了過去。

    這些飛行兵,此時早已鬥誌全無。

    他們有的瑟瑟發抖,有的飛身跳下了高樓,還有的嚎叫著衝向無頭幫眾,像是要一死相拚,但手中卻沒拿任何武器。

    眼見二三十個飛行兵就要被無頭幫眾湮沒,一道粗如手臂的光束瞬間穿過人群,將兩幫人馬隔離開。

    光束所過之處,無頭幫眾被燒得一片焦糊,有不少人被光束洞穿,一些正往前衝的幫眾,被攔腰切成兩段。

    光束持續的時間不長,僅僅幾秒鍾,但無頭幫死傷了不下五十人。

    一時間,全場寂靜,空氣中散發著灼燒屍體後的焦臭。

    一個年輕人,一個中年人,不知何時擋在了飛行兵的前麵。

    中年人臉上帶著溫和的笑意,而年輕人則一臉煞氣。

    無頭幫那些還活著的幫眾,不由自主的往後退,好像眼前的兩個人,無形中給他們帶來了巨大的恐懼。

    長衫人穿過人群,走到前麵。他雙臂下垂,單薄的身體,像是在隨風晃動。

    如果不是親眼所見,很難有人相信是他殺了屠霸,而且隻用一隻手掌,就擋住了屠霸無堅不摧的一刀。

    年輕人眼中戰意盎然,他雙拳一握就要過去。

    中年人伸手一攔,說道,

    “你不是他的對手,還是我來吧。”說著,他往前走了幾步,站在長衫人五米遠的地方。

    “如果我沒猜錯的話,閣下想必是鬼影門的‘鬼爪手’麻七。”

    長衫人沒有接話,而是用陰冷的目光盯著中年人。

    中年人不以為意,繼續笑眯眯的說道,

    “沒想到你躲在這裏與人為奴,怪不得通緝令發出了十幾年,卻沒人發現你的行蹤。”

    “你我無仇無怨,犯不上為別人拚死拚活,我有個提議,不知你能否考慮一下?”

    長衫人依舊沒有言語。

    “我們此次前來隻為帶走後麵的那個小妞,其他一切與我們無關。隻要你不幹涉我們的行動,我們也不會多管閑事。咱們橋歸橋路歸路如何?”說完,中年人笑眯眯的看著長衫人,等著回答。

    長衫人沉默了良久,中年人悠閑的站在那裏,也不催促。被無頭幫眾圍攏保護起來的朱德彪,握緊了雙刃斧的斧柄。

    “我求你一件事。”長衫人突然開口說道,他的聲音沙啞幹裂,就像是兩塊粗糙的石頭在相互摩擦。

    “說來聽聽。”

    “我死了之後,求你放過朱德彪。”

    “他不是目標,隻要他不給我找麻煩,我可以放他一馬。”

    “老麻,你走吧,不用管我。將來在我的祭日,想著給我上柱香倒碗酒。”朱德彪拖著雙刃斧,走到長衫人身後。

    “胖子,我是個被逐出師門的孤魂野鬼,當年要不是你,我早死了。”長衫人沒有回頭。

    “我知道你不會讓他們抓走菲兒,所以……要死就死在一起吧。隻是,這次我無法完成當年的諾言,保你不死了。”

    “哈哈……老麻,我朱胖子能有今天,你已經不知救了我多少次了。兄弟之間不說這個,拿酒來!”朱胖子大喝一聲。

    不多時,身後有人遞過一個酒瓶,朱胖子接過酒瓶看也沒看就往嘴裏灌。

    一口氣喝了半瓶,他才感覺出不對,隨即他將目光轉向遞過酒瓶的人。

    蘇菲兒

    “菲兒,你怎麽還在這裏?”朱胖子不僅是吃驚,這會兒有點急了。

    “朱伯伯,我就是逃也逃不出天堂星,而且我還有朋友在他們手上,無論如何我都要把他救出來。”蘇菲兒理了一下滑到臉頰上的長發。

    “唉……”朱德彪長長的歎了口氣。

    “都是你朱伯伯無能,無法護得你周全,我愧對你父親啊。”

    他們在這裏生啊死啊的說個沒完,對麵的中年人始終麵帶微笑,他既沒阻攔,也沒插話。像是對這種生離死別的場景,感到十分有趣。

    從另一個角度來看,現在的場麵十分怪異。

    一方人多勢眾,百十來號人占了大半個帝王廳。另一方隻有兩人,而出來應戰的卻隻有一個。

    然而,就是這一個人,卻讓那一百多人感到了死亡威脅,甚至連掙紮逃走的想法都沒有。

    多麽怪異的景象,多麽無力的感覺,如此無奈的心情。

    長衫人從朱德彪手中搶過酒瓶,將裏麵的酒一飲而盡,隨後他向前走了幾步,從左袖中抽出一柄尖錐。

    “來吧。”

    中年人笑容未變,他在腰間拔出一柄軟劍,手腕輕輕一抖,軟劍變得筆直。

    “好。”

    叮,叮,叮

    幾聲輕響過後,兩人稍觸即分,中年人手握軟劍靜靜而立,看不出有什麽變化。

    長衫人的左臂衣袖破了一道口子,裏麵有血跡滲出。他看也沒看,一揮手中的尖錐,揉身飄向中年人。

    朱德彪和屠霸打鬥的時候,兩人都是身大力沉,兩件兵器也都分量不輕,碰撞起來聲音驚天動地,看上去氣勢驚人。

    而此時長衫人和中年人的拚鬥,從氣勢上看相差了許多。除了偶爾的叮叮聲,就是移動時衣衫帶起的風聲。

    我頭幫眾和那些還活著的飛行兵,隻是看不見交手中兩人的身影,除此之外,他們沒覺出兩人有多麽強大。

    甚至覺得,兩人就是移動的速度太快,就氣勢而論,顯然不如他們的幫主和屠霸。

    然而,人群中的朱德彪,卻看得心驚肉跳,臉上的橫肉不自覺的抽動。

    這兩人中的任何一個要想殺他,都用不了一秒鍾。

    就像麻七殺屠霸,一手接住橫砍而來的大刀,另一手直接洞穿了他的胸膛。前後加起來,大概也就是一秒鍾。

    朱德彪在這裏想東想西,麻七和中年人再度分開。

    麻七左手捂著右胸,鮮血從指間流淌出來,右臂下垂,手中的尖錐當啷一聲掉在了地上。

    “我藝不及人,你動手吧。”麻七用沙啞的聲音說道。

    中年人點點頭,甩掉了軟劍上沾著的血跡。

    “我會給你個痛快。”說著,他抬起手中的軟劍,對準了麻七的心髒。

    麻七把眼一閉,等著軟劍穿胸。

    朱德彪緊要牙關,兩行淚水順著臉側流下,和著血跡滴落在地上。

    所有眾人,此時大氣都不敢喘,帝王廳中變得一片寂靜。

    中年人一挺軟劍,就要往前刺去。

    “先等等。”

    突兀出現的聲音,讓中年人身形頓止,莫大的威脅感頓時襲上心頭。

    “什麽人?”他沒有回頭,語氣凝重的問道,完全沒有了對陣麻七時的瀟灑自如。

    “咦,你這人挺有意思,把我換了過來卻不知道我是誰?”

    “譚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