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97 來錯地方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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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燕’繞過密布地球周圍的防禦網,悄悄的降落在斷山附近。大家下了穿梭機,步行前往斷山。
幾人都身著便衣,沒有掩飾相貌,按盛遠山所說,他們的通緝身份此時不會對他們構成威脅,但譚天考慮的卻不是這些。
浮陸上得罪的人,比那個通緝令麻煩千百倍,與其藏頭露尾墜了師門銳氣,不如大大方方前來斷山。
麻煩,什麽時候都會有,而且譚天還真想看看,那些在浮陸上不得不丟棄所得的人,見到自己會怎樣?
轉過山坳,眼前的景象讓譚天有些發懵。
這是斷山聖域?
斷山入口到最近的山脈之間,有一大片平地,平時地麵上黃沙遍地,連顆草都看不見。
可現在,整個空地上熙熙攘攘,滿滿登登,放眼望去,全是人腦袋。
“譚天,你是不是把影市的坐標當成地球的了?”冥蛛在他身後說道。
“你問她,坐標是她設置的。”譚天目不轉睛,用手指指身邊的丁玲。
“哪有,這裏就是斷山。”丁玲見譚天把責任推給她,撅起小嘴說道。
“什麽時候斷山成自由市場了?”張小強喃喃自語。
幾人正對著茫茫人海發愣,馬大刀突然說道,
“大人,我看見你同學董瀚了。”
“在哪兒?”丁玲搶著問道。
“那邊。”丁玲順著馬大刀手指的方向看去,果然在一堆人腦袋上看見了董瀚。
“董瀚。”丁玲大叫著跑了過去。
董瀚乍見丁玲,十分驚喜,兩人剛說了兩句話,譚天帶著眾人從人群中擠了過來。
“譚天,我就說你一定會來。”董瀚伸出大手,緊緊握住譚天的手。
“老毛呢?你們沒在一塊兒?”譚天笑著問道。
“他在裏麵看攤,我出來溜達溜達。”
“你們也擺地攤?”丁玲好奇的問道。
“唉,一言難盡。走,我領你們過去。”說完,董瀚分開人群,領著譚天幾人往裏走。
眾人往裏擠了好一段路,才聽董瀚說道,
“前麵就到了。”
一路上由於人太多,丁玲不小心踩了一個人的腳,為此耽擱了一會兒。
那人和同伴見丁玲是個歲數不大的女孩子,周圍也沒見有長者跟著,以為能訛點兒東西出來,誰知先是馬大刀一瞪眼,張小強不聲不響的往兩人身後一站,把退路堵上。
冥蛛、蘇菲兒,一個眼含煞氣,一個眉宇間都是傲氣,左右守在丁玲身邊,李小刀手裏玩著把小刀,陰惻惻的盯著兩人獰笑。
倆家夥這會兒才明白過來,人家小姑娘是沒有長者跟著,卻帶了一大幫師兄、師姐,你瞧這一個個惡狠狠、凶巴巴的樣子,哪個也不是善茬。
兩人嚇得想往人群裏鑽,身後的張小強哼了一聲,沒等他倆轉身,馬大刀又嗯了一聲。
倆裏麵有一個比較激靈,見狀趕忙給丁玲道歉,
“姑奶奶,小的瞎了狗眼,沒看見您老的腳落地,差點害您崴了腳。您大人不計小人過,就當我倆是個屁,把我們放了,您舒服了,我們也舒服了。”說完可憐巴巴的看著丁玲。
“呸呸呸,什麽亂七八糟的,趕快走。”丁玲被這家夥說的小圓臉通紅,跺著腳說道。
“哎哎,我們這就走。”倆人轉回身,一臉緊張的從張小強的身兩邊擠進了人群。
哄,幾個人哄堂大笑,連譚天都不住搖頭。
真是什麽人都有,古武者也不能免俗。
幾人來到攤子前,見毛霸坐在一塊石頭上,不時推搡一下快要踩到攤子上的人群。
“毛霸,你看誰來了。”董瀚衝著毛霸喊道。
“譚天?丁玲?哈哈……你們也來了。”毛霸噌的蹦起來,拉住兩人伸出的手。
“老毛,你怎麽擺起地攤來了?”譚天笑著問毛霸。
毛霸抬頭看了一眼董瀚,歎了一口氣,
“廣場分手後,我們便跟著火烈大人,隻因魏毅大人有傷在身,需要我倆照顧,所以在浮陸上,我們一無所獲。”說完,他把頭一低。
董瀚見毛霸低頭不語,就接口說道,
“你也知道,斷山裏的前輩們需要凝神花,我們隻好湊了點東西,想在入口開啟前換幾株凝神花,也不至於空手進斷山。”
兩人說的簡單,譚天也能猜得出,後來的日子裏,他們在浮陸上肯定過得很艱難,不要說尋找凝神花,能活著出來,已經很不容易了。
他剛要安慰兩人幾句,讓他們不要擔心,凝神花他有的是,這時從人群裏擠出三個人。
“這東西怎麽賣?”其中一個,拿起毛霸攤子上的鬥篷問道。
譚天這才掃了一眼攤子上的東西,雜七雜八的有十來件,而這件鬥篷他見過。
當時在銀穀星相遇時,他曾聽毛霸吹噓過這件鬥篷的功用,而且還是他師父送給他的護身寶物。
“十株凝神花。”毛霸回答道。
三人聽完一陣大笑,
“你當凝神花是白菜啊,還十株,這時的凝神花是無價寶。”
反複看了看手中的鬥篷,那人又說道,
“這樣吧,看在大家都要進斷山的份上,我給你兩株凝神花。”
毛霸有些猶豫,這人說的不錯,這時候凝神花的價值超過一切。
兩株凝神花雖然少,但怎麽也比空手進斷山強,時間一天天過去,要是到入口開啟還一無所獲,自己真不如死了算了。
“老毛,鬥篷不要賣,你需要的凝神花我給你。”譚天插空對毛霸說道。
“嗐,我說你是哪顆蔥哪瓣蒜,我們談生意,你插什麽嘴?”拿著鬥篷的人不樂意了。
馬大刀聽此人口出不遜,拳頭一握就要上去,被譚天橫臂攔住。
“他是我朋友,一件可以隱形的鬥篷,不止兩株凝神花。”他對拿著鬥篷的人說道。
“值不值你說了不算,東西又不是你的。”那人的同伴在一邊幫腔。
“你是什麽東西?我們大人說了不算,難道你這個狗頭說了算?”馬大刀把眼一瞪。
“呦喝,想打架是吧?”說話那人脖子一梗。
“好了好了,幾位別吵,東西我不賣了。”毛霸想從那人手裏要回鬥篷。
拿著鬥篷的那人把手一縮,
“喂,你說不賣就不賣,消遣我們是吧?”
毛霸氣樂了,
“那你說怎麽地?”
那人又仔細看了看手裏的鬥篷,
“給你四株凝神花,不能再多了。”
“不賣。”毛霸一把搶過鬥篷。
“他媽的,我看你是活膩歪了。”三人中的一位天武師,抬手抓向毛霸。
他手還沒碰到毛霸,前襟就被人抓住,跟著兩腳離地,砸在人群裏。
“滾。”馬大刀扔飛了天武師,衝著另外兩人一聲低吼。
倆家夥屁都沒放一個,扭頭鑽進人群。
天武師從天而降,惹來一陣怒罵,但騷動很快就平息下來。
“馬大哥,小弟謝謝你了。”毛霸向馬大刀一拱手。
在浮陸廣場上,他見過馬大刀。
當時譚天為他解圍,這位看起來麵相凶惡的大塊頭,曾發出一隻血色猛虎攻擊婁敬德。
馬大刀哼了一聲,算是回答毛霸的謝意。
“老毛,你把攤子收拾收拾,咱們找個安靜點的地方說話。”譚天說道。
“行,你等等。”毛霸收拾攤子上的東西,董瀚也過來幫忙。
毛霸將鬥篷疊好,小心的塞進背囊,又拿出個包覆皮,把剩下的東西兜在一起,打好結提在手裏。
“走吧。”譚天一擺手,大家向人群外走去。
離開人群,大家找了個相對僻靜點的地方,譚天才問起毛霸他們後來的情況。
不出他所料,離開山穀後,毛霸他們就一直跟在火烈身邊。
因為婁敬德輸給譚天,使大家損失慘重,加上毛霸、董瀚與譚天關係密切,讓他們在隊伍中遭盡白眼。
要不是火烈發話,這些人早就把他們趕走了。
為了盡可能多的收集凝神花,隊伍行進速度很快,而且每天的休息時間很短。
魏毅服了火烈給的藥丸,傷勢雖在恢複,但一時半會兒無法痊愈,行動很不便利。
趕路的時候,由董瀚背著在隊伍後麵跑。
董瀚隻是地武師,空身趕路也才勉強跟上那些天武師,再背著一個大活人,一天跑下來,累得差點吐血。
毛霸看著幹著急沒辦法,他身高剛過魏毅的腰,別說背,就是把魏毅舉起來,兩腳都得耷拉在地上。
後來毛霸想了個辦法,用擔架抬著魏毅。
他在前麵扛著擔架的一頭,董瀚在後麵提著另一頭,這樣擔架基本就放平了,跑起來雖不靈便,好歹也不用再累董瀚一個人。
魏毅幾次讓他倆不用管他,但毛霸、董瀚根本不聽,抬著他直到浮陸關閉。
毛霸和董瀚拚了命也要跟上隊伍,並非是怕浮陸上的危險,而是提防婁敬德。
倆人心裏都清楚,他們隻要離開火烈的視線,就難逃婁敬德的毒手。
婁敬德雖然重傷不起,他手下可還有不少天武師,隨便來一個,三人鐵定沒有活路。
可想而知,那些日子三人是怎麽過的,能活下來都不容易,還談什麽尋找凝神花。
丁玲聽的直掉眼淚,其他人也跟著一陣唏噓。
“行了老毛,不用唉聲歎氣,凝神花我有,你們不用擔心。而且我在浮陸上還得了不少好東西,到時也分你一些。”譚天拍拍毛霸的肩膀。
“是啊,你是得了不少好東西,可那些東西,都是我們的。”話音未落,十幾個人出現在譚天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