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總，你說的正常不正常，指的是……”

    鍾靈毓臉一紅，略帶緊張的站了起來，遲疑了一下問道。

    “就目前這個行業的發展情況！”李言說道。

    鍾靈毓陷入了沉思，片刻之後，她抬起頭說道，“也正常，也不正常！”

    “嗯？這是幾個意思啊？到底是正常還是不正常？”

    “就是啊！鍾總監這話……不會是為了糊弄老板吧？”

    “應該不至於吧！不過……我是有點兒搞不明白了！”

    隨著鍾靈毓這句話，四周的人不由的竊竊私語了起來。

    顯然！

    鍾靈毓這和廢話一樣的一句話，讓不少人一頭霧水。

    而李言卻露出了讚許的神色。

    看來自己沒看錯，鍾靈毓的確是有一些對於這個行業的思考和想法，這很好！

    “那說說你的看法吧！”在眾人詫異的目光之中，李言指了指鍾靈毓。

    鍾靈毓這才說道，“說正常，是因為……互聯網從出現的那一天開始，再到現在……經曆的時間很短！這個發展的過程，要比過往任何的行業發展的都要快！而相比世界其他國家和地區的發展速度，我們國內目前的速度其實還是比較慢了的！我有一些認識的在矽穀發展的朋友！大家可能都想象不到！隨便搭建一個網站，搞一個.com的域名，然後隨隨便便的注冊一個公司，隻要你的想法有意思，就會有無數的資本湧入！”

    “就在上周！我一個朋友，注冊了一個網站，一共運營了不到一個月！手中已經拿到了五百萬的股權和期權，美金！五百萬美金啊！別說是我們國家，就是在矽穀那邊，一個普通的打工族，想要賺到這麽多，也不是一個容易的事情，而他呢？前後一共雇傭了兩個員工，其中一個是負責接電路的，幫他布置辦公室的一些設備！另外一個是清潔工！加上他，這個程序員，公司裏邊就三個人！一個月的時間，就拿到了五百萬美金！”

    “和那邊的瘋狂發展速度相比的話， 我們這邊……我覺得速度還算是正常！至少在長安古色中，我們有項目，有產品，有客戶，有團隊！一切都是完善的！可能想比別的行業快了一點兒，但是……發展正常！”

    此刻，隨著鍾靈毓的這一番話，會議室中不少人都張大了嘴！

    他們以為長安古色就算是比較發達可怕的了。

    但是和剛才鍾靈毓舉的這個例子來看的話，簡直是……大家不是一個層麵的玩法！

    如果長安古色是一輛高速行駛的列車，那人家就是宇宙飛船！

    這他麽的……太可怕了！

    不少人的心中隻剩下了一句臥槽！

    這時候，鍾靈毓看了一眼震撼的眾人，接著說道，“這是我說的正常！至於說不正常的話，那就是這個行業不正常！太快了！還是我剛才舉的那個例子，你們覺得……這合理嗎？一點兒都不合理！任何一個行業，都有一個發展沉澱的過程，這是自然進化的規律！哪怕是互聯網，終究還是人創造出來的東西！它既然成為了一個產業，那麽，依舊是依托於我們這個社會存在的！當資本過熱的時候，就會出現盲目和跟風，然後……最終是毀了這個行業，還是推動了這個行業的發展，誰也不知道！”

    “畢竟，互聯網還沒有發展到那一步呢！你們說是不是？”

    所謂的不正常，就在這裏了！

    當鍾靈毓把自己對於這個行業的思考說完之後，眾人陷入了沉思。

    他們能夠坐在這裏，都是這個行業的翹楚，可是這一刻，一種難以言說的危機感，浮現在了眾人的心中。

    李言這時候開口了，“說的很好！這其中有一些也是我要說的！大家都知道，我是做交易起家的！”

    說到這裏，不少人咧開嘴笑了起來。

    對於自家老板的傳奇事跡，不少人可是找人打聽過的。

    知道這位在資本市場是如何的可怕！

    “在交易中，當市場過熱，或者市場過冷的時候，就會出現超賣或者超買的情況！而眼下的互聯網，我不知道是不是這種情況，可是……給我的感覺就是，互聯網賺錢太容易了！”

    說著，李言從自己的公文包中拿出了一份調查報告，扔在了桌子上。

    “這是我找人做的一個調研！”

    說完，他遞給了身邊的秦若雪，秦若雪看完之後，一臉的錯愕，隨即遞給了另一個人。

    李言就坐在一邊，等著眾人，把這一份文件，挨個兒輪流著看完。

    李言這才開口說道，“看到了吧？目前大部分企業，用互聯網辦公的，其實並不多！隻有一些比較發達的地區，才有這個！畢竟一台電腦的成本實在是太高了，另外就是現在撥號上網，費用非常的昂貴！這不是一般人能夠承擔的起來的！”

    “我做生意，一直認同一個理念！老百姓喜歡的，才是能夠被市場接受的！”

    “網絡，互聯網，你說出去，可能十個人裏邊，有八個人會說，哦，就是網吧那東西唄！但是你讓他說是什麽，他根本說不上來！這是現狀！”

    “而現在所謂的互聯網企業是什麽呢？當然了，三大門戶網站，這個你沒法說，但是更多的……市場中是什麽樣子呢？搞個網站，然後做點兒盜版小說的抓取，就說自己是互聯網企業，而且估值很高！因為……有日活和流量啊！這種東西有技術難度嗎？沒有！”

    “或者說，一個公司，開個網站，至於說網站是做什麽的，不重要！”

    “再甚至於，有一些人，手中拿著的是打印出來的ppt報告！然後就說自己要做互聯網，引入了各種各樣的概念！然後……居然拿到了投資！”

    “就像是剛才鍾靈毓說的那樣，這不正常！來錢太容易了！”

    呼呼！

    眾人的呼吸變的凝重了起來。

    李言，在用自己的方式，告訴他們，一場危機在這個行業中醞釀！

    而一個行業之中，當危機出現的時候，最先倒下的，不一定是那些小企業，往往是頭部龍頭！

    因為，支撐他們的柱子倒下的時候，樓蓋得越高，倒下的越快！

    “所以！這個行業，會出現危機！隻是……在什麽時候，我不知道！我隻能盡可能的讓我們手中的項目賺錢，然後，存留下足夠的現金流！”

    李言看向了秦城，“秦城說存錢！沒錯！就是在存錢！如果我們能夠提前做一些準備，手握巨大的現金流的時候，到那個時候，進可攻退可守！也許，對別人而言，是危機的時候，對我們來說，說不定是機遇呢！”(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