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命運金幣,兩麵皆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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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特製的隔離艙被迅速填滿,黑霧之中,出現一個閉著雙眼的倩影,殘破的木乃伊布條在黑霧中飄動。倩影緩緩睜開眼眸,用上古千塔國的音節念誦道。
    “純淨的巫力,必須被抹殺!”
    “哎,又被選中一個。沒了穆特之鐲的壓製,她複蘇的很快。”老塞薩爾有些頹然的坐回椅中。
    幹瘦的身影劇烈的咳嗽起來,嘴角流出一絲鮮血。摘下兜帽,飽經風霜的眼中顯出深深的憂慮。皺紋堆疊的腦門和額角處掛著汗珠,剛才的祭祀又消耗了將近半年的壽命。
    “主家的人已經收到我的傳信了,此時正在趕來。”女子邊說邊伸出玉手幫他按摩。
    就在兩人都以為今天不會再出問題時。慘叫聲再次響起,剛剛安靜下來的金幣發出劇烈震動起來。全完違背的之前的規律。
    “哎,又失敗了。”
    深海之下,大規模調用力量就是找死。要是損壞了外殼,水壓會直接要了所有人的命。
    半小時過去,那連接杆終於斷開。推開艙門,黑霧瞬間湧入。剛剛恢複清明的意識險些失控。再也不敢隨便開艙門,隻能將臉貼在窗上窺探。
    隔壁的房間中,洪吉還在昏迷。再隔壁,張龍也在昏迷,麵色遠比洪吉灰白。
    那些背包被他護在身下,看來,暫時隻能這樣了。
    陸卿,昏迷。商文淵卻暗自鬆了一口氣,看來之前的不應答並不是遇到了危險。
    應雪的狀態似乎最好,脖頸上帶著的半塊漢瓦閃爍微光。那是出這次任務之前,商文淵還給她的半塊道玉,已經重新用巫力溫養過。此時她那長長的睫毛一眨一眨,好像是在沉睡。
    最後一個是洛海川艙室,艙門居然沒鎖,裏麵空無一人。
    失蹤了?就這麽大的地方還能去哪?
    正思索間,腳下碰到了什麽東西,軟軟的。蹲下身望去,瞳孔一縮。
    怎麽是她!這不是之前單手拉動紙草船的女子麽。
    可能由於被觸動,薩特發出一聲低吟,然後就也發現了商文淵,嘴唇一張一翕,好似要說什麽。
    還有意識!將耳朵湊到對方嘴邊,聽到的竟然是一句生澀的漢語。
    “快,快走。惡靈就要,就要複蘇了。”人事不省。
    什麽惡靈,什麽複蘇,你是誰,洛海川在哪?種種疑團籠罩在商文淵的心頭。
    手裏一沉,就見那女子遞出兩塊牌子在他手中,可能是說話吸入了黑霧,旋即陷入昏迷。
    心中對這霧氣又是警惕了幾分,湊近牌子查看。
    一塊是千塔風格的鐵牌,形似法老的頭冠,細密的阿拉伯文雕文深刻其上。
    千塔之梟,薩特。
    薩特應該就是此人的名字了。千塔之梟是什麽不得而知。
    第二塊則是一枚玉牌,上麵雕刻的文字讓商文淵心頭一震,險些也張嘴吸入黑霧。
    潁川,洛氏門客!這女子是洛氏門客?那洛海川認識她麽?
    突然想起之前洛海川說“千塔國那邊的同事傳來了一條信息”,心下了然。
    看來,小看了這潁川洛氏的能力啊,每個古老的家族的延續都有其道理。
    將薩特挪進洛海川的艙室,關好艙門。商文淵快速的整理起思路。
    麵對從沒遭遇過的邪異力量,不知道這黑霧對陰靈的傷害有多大,搜查的事兒,看來還得他自己來,又看了看腰間的BP機,心道,但願能有些提示吧。
    主意打定,將一把赤骨巫刀攥在手中,小心的貼壁前行。漸漸走近傳來不規律動靜的深處。
    起初,被發現的艇員隻是的麵色灰白,如調查組幾人一樣昏迷。越走越深,場麵也越發詭異起來,商文淵終於明白了那不規律的響動是什麽。
    隻見艙室裏的艇員無意識的走動,臉上的露出癡傻的笑容,肢體不時撞在艙門上發出輕微的砰砰聲,每次被撞的一滯,臉上就會流露出困惑和憤怒,之後再變回癡傻的笑容,周而複始。
    這是在,開門?
    砰!正這樣想,前麵某個艙門終於被撞開,那艇員像得到了解脫,抽搐著快速向通道的盡頭衝去。
    這才注意到,再往前麵,艙門全都開著,與洛海川那間一樣,空空如也。
    砰!又一名艇員撞開身邊的艙門,衝向同一個方向,完全忽略了他的存在。
    那通道的盡頭有什麽?
    啊!啊!啊!就在這時,慘叫再響。這次的距離比之前近,聽得特別真切。
    這哪是發泄,這分明就像見到了平生最恐怖的東西,發出垂死掙紮般的驚叫!
    那裏就是不祥的源頭!不再猶豫,商文淵禹步踏出,卻也止步於十幾米之外。
    被占滿了通道的人群堵住!而洛海川,就站在相當靠前的位置。
    通道盡頭,一個充滿蠱惑的聲音傳出。
    “我的子民,上前來,選擇你的命運。”
    望氣法觀山之下,就見那霧氣中虛幻倩影的指尖,一枚金幣輕盈的旋轉。
    金幣的正麵,一個楔形符文亮起,死。
    金幣的反麵,一個楔形符文亮起,還是死。
    艙內儀表上的指示燈已經熄滅,艙門外通道棚頂的暗紅色燈光成了這密閉空間內唯一的光源。燈光下能看到黑霧的流動,能見度不足一尺。濃鬱的不祥再次被感應到。
    轟鳴聲已經停止,不懂潛艇原理的他也不知道是否還在繼續航行。
    用對講呼喚,沒有得到任何回應。
    “這怎麽會,你是亞……額。”喉骨碎裂的聲音過後,千塔國最後的聖祭司無力的倒下。
    而那倩影手中的金幣上的文字恰好又是:死亡。
    ……
    “咳咳,咳咳。”
    商文淵在頭昏腦漲中醒來,一摸鼻子,竟是被震得流血,血跡已經幹涸,想來時間已經不短了。眼了一眼BP機上的時間,淩晨3點28分。
    “薩特,快跑。”老塞薩爾驚恐的喊道,被叫做薩特的女子聽不懂這句話,但是他懂。
    “不好,失控了!”祈禱的姿勢還沒擺出,濃烈的黑霧從金幣上噴出。
    艙門上的圓盤似被卡住,任憑他如何用力,就是紋絲不動。
    背包都統一交給了張龍,唯一還能動用的隻有腰間的古蜀巫匣。將力道控製在合理的程度,商文淵小心的切割起艙門的連接杆。
    軍帽拿在手中,露出一張標準的閃米特人的俏臉。
    “主家?你是指大華的潁川洛家吧,到你這都第六代了,居然還有聯係。當年那幾國動大華根本就是個錯誤。此等所在,怎敢輕辱。”
    這老者,正是消失了半個世紀的千塔國聖祭司塞薩爾阿齊茲。
    “這次大華的人裏有主家的人,也許會有辦法。”說話的是之前的單手拉動紙草船的女子。
    啊!啊!啊!慘叫聲響起。老塞薩爾慌忙站起,神力籠罩住身邊的巨大桌麵。
    而在桌麵中心,是一枚詭異的金幣,不祥的黑霧將金幣不時翻轉,仿佛被不可言說的存在握在手中把玩,此時向上的一麵上代表死亡的楔形文字出現,慘叫聲戛然而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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