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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可能。”韓染墨失魂落魄地說出三個字。
    司徒浩怒吼一聲：“韓染墨，你就該下地獄。”
    然後麵色驚恐且震怒地西園跑去。
    韓染墨僵在原地，回神時，他渾身脫離差點跌倒。
    之後，他飛速朝西園趕過去。
    “白清淩，你給我出來，你給我出來，你別躲了，跳井，開什麽玩笑？”
    韓染墨衝進西園，隻是大聲喊著到處尋找白清淩的身影。
    “韓染墨，都是你做的好事，這就是你的報應，你已經失去她了。”
    司徒浩一拳砸在韓染墨的身上。
    “你胡說，她的求生欲望那麽強，絕對不會跳井的。”
    “韓染墨，你想想你都對她做了些什麽？一樁樁，一件件，都是錐心刺骨的事情，她為什麽要活著，活著有什麽意義。”
    “你閉嘴。”韓染墨心裏猛然冰涼，大聲怒吼著朝司徒浩一拳揮去。
    兩人立刻扭打在一起。
    侍衛嚇到了，趕緊上去拉。
    韓染墨從小習武卻沒有武力，隻用蠻力廝打，雙眼發紅，像隻粗暴的獅子。
    “撈上來。”丫鬟突然喊道。
    兩個怎麽也拉不開的人突然僵住，良久，韓染墨一把推開司徒浩。
    起身，卻感覺腳步僵住。
    丫鬟滴落而悲涼的聲音緩緩響起：“確實是夫人。”
    這幾個字像無數把利劍紮進韓染墨的耳朵裏。
    他一下子瞪大眼睛，踉踉蹌蹌地奔過去。
    看到那破爛不堪，還浸著血水的衣服，好像膝蓋受了一箭般，他一下子跌跪在地上。
    韓染墨不知道自己是怎麽再次站起來，然後走上前去的。
    那輪廓，身形，衣服，全都是她的模樣。
    直到他走到她跟前。
    白清淩一身腐爛的傷口被水泡得不堪入目，慘白至極的臉上因為傷口泡發而慘不忍睹。
    可是，眉眼，輪廓，仍然看得出來，這個屍體確實就是她。
    這一幕讓韓染墨痛得快魂飛魄散。
    他跌跪下來，將泡發的屍體緊緊摟在懷中。
    摟得仿佛要嵌進自己的身體裏。
    沒有眼淚，可是他就那樣失了魂一般一直一直抱著她。
    侍衛和丫鬟也守在旁邊不敢出聲。
    司徒浩也是悲痛欲絕的樣子，好像一句話也沒法再說出來。
    一直過了一個多時辰，侍衛才小心地提醒：“王爺，請您節哀，千萬要保重身體啊。”
    韓染墨沒有說話，置若罔聞一般。
    “王爺，夫人已經走了，還是盡早安葬，讓夫人早日安息吧。”
    一個冷刀子的眼神瞥向侍衛，然後是怒吼的一聲：“滾，全部都給我滾。”
    侍衛哆嗦了一下，丫鬟們緊緊地把頭埋得很深。
    “滾，我叫你們滾。”又是一聲怒吼。
    侍衛和丫鬟都嚇得後退，然後站起身，猶豫不決。
    “滾。”
    最後一個字，丫鬟和侍衛戰戰兢兢退出去。
    “韓染墨，你害死了她，也害死了你自己的孩子，像你這樣的人，會遭到報應的。”
    司徒浩站起身，狠狠地詛咒完，然後轉身離開。
    西園蒼涼蕭索，韓染墨一個人跪在地上，死死抱著冰涼的屍體。
    他突然想起她七歲時第一次見到她的模樣。
    他為什麽那時候非要將她帶入王爺府，為什麽叮囑下人安排她做他的貼身丫鬟。
    這一刻他突然明白，原來那時候他就喜歡她。
    她身上有令他震驚的倔強堅韌，越是遇到危機和殘酷遭遇，她身上的這種特質就表現得更加明顯。
    這些年，他仇恨她，卻又更加迷戀她身上表現的堅韌，以至於，她相信她從不會有事。
    他覺得她絕不會離開他。
    可是，現在，她隻留給他一個冰涼的屍體，他感覺他的魂都快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