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夜不歸宿的第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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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一早朱真真是按著生物鍾起來的,還不是太晚,算是清早,就在自己的房間裏刷過牙洗過臉。房間裏有一個洗手間,可以洗漱。
    換上自己昨天來的一身運動衣,朱真真在鏡子前麵照一照自己,衣櫃裏滿滿的新衣服很能打動少女的心,而且個個都好看,朱真真不否認自己昨天晚上,把這些衣服都拿出來看過也在身上比過,件件都合身,不知道這位表哥是如何知道自己的身材,想來是父親告訴的。
    這樣的舉動讓朱真真覺得溫暖,隻要不想起來昨天他的一通指責:“不聽話,沒禮貌,”和象推一件貨物一樣把自己推來推去,朱真真對著鏡子做一個鬼臉兒,對著鏡中的自己自語道:“我最有禮貌,尊敬老師團結同學,”從小到大的成績本上都是好評語。隻是這件事情,太可氣,是怎麽順流而下發展成這樣?
    看一看桌子上的時鍾,朱真真不再想下去,拉開門走出去,決定自己好好表現一下,讓他覺得自己有禮貌,晚上不是還要我回來,最後一個晚上,好好地跟表哥談一談,你大我小,活象大灰狼吃小紅帽,喜歡以後被人背後稱呼成“大灰狼”嗎?
    外麵與客廳相連的飯廳裏,沈恒正在做早餐,聽到身後一聲“表哥早,”沈恒微微一笑,表舅在電話裏誇真真最有禮貌,當然她昨天的反應是適合她的年齡,可是有話不會好好地說,不考慮別人的心情這就不對。
    轉過身來的沈恒身上係著一個圍裙,為了買好這位小表妹,真是使出全身的解數。“坐吧,冰箱裏有牛奶,自己拿。”常年在國外生活的沈恒準備的早餐是兩個煎蛋,一塊培根。中國人的早餐是粥和油條大餅,朱真真是有些不習慣早上吃一大塊肉,可是聞著很香,看到分派到自己麵前的盤子裏,很有禮貌的道一聲:“謝謝。”
    然後麵前是刀和叉,沈恒這才想起來,這是一位土生土長的炎皇子孫,不是自己認識的人:“自己去拿筷子。”示意一下朱真真,沈恒把煎鍋放回去,解下圍裙洗洗手也坐下來,一個人用刀和叉,一個人用筷子挾菜就麵包開始吃飯。
    一個人是食不語,吃飯的時候並不怎麽說話,隻是翻看一下當天的報紙;一個人是不知道說什麽好,而且這早餐味道很好,朱真真正是生長發育的年紀,吃下去覺得從口感也好,嗅覺也好,都是舒服的。
    再出來時,今天的朱真真有心情觀賞這附近的景色,這是一幢幾十層高的酒店公寓,外麵是綠化得很好的小區,周圍是正規的住宅區,九月的天氣陽光明媚,草地上有花開,也有小孩子在小區的遊樂設施上跑著玩,朱真真臉上也露出笑容來。
    小區離朱真真的學校是十五分鍾的車程,沈恒在學校門口停下車子道:“還有時間,你自己走進去吧,晚上五點我在這裏等你。”
    朱真真下車以後甚至擺一擺手:“表哥拜拜。”沈恒也在車內揮揮手,看著朱真真走進校園內才把車子開走。
    昨夜因為哭過,又洗過一個熱水澡,朱真真睡得很香,又吃一頓營養豐富的早餐,下樓來有車接送,再加上天氣晴朗,陽光普照,當然心情是好的,一路行到宿舍樓下的時候,朱真真才想起來,自己真的是成為宿舍裏第一個夜不歸宿的人。
    宿舍門推開的時候,不意外的麵對上三雙疑問的眼神,朱真真笑得一臉陽光燦爛:“哈,哈,我回來了,我昨天太晚了,進不來就在我表哥家裏住了。”說到這裏覺得這謊撒得不好,應該說是我表姨家不是更妥當。
    “你表哥家在這裏?”吳麗娜是本著女生的直覺先問出來的,對著一臉亮麗的朱真真道:“你表嫂也在這裏嗎?男孩還是女孩?”
    朱真真嘿嘿笑一下回到自己桌前坐下來:“我表哥沒有結婚,他在這裏有房子,”話說這裏,下麵周小玉也是一句:“你表哥長得帥嗎?”
    “嗯,很帥,象明星,”朱真真實話實說一句,立即引來三個人有些酸的話語:“昨天燭光晚餐了吧?雖然表哥表妹沒有戲,對著明星一樣的表哥,在大酒店,享受一些也不錯。”
    朱真真為平息她們的追問,趕快道:“沒有,昨天是在包廂裏吃的,燈火通明,燭光晚餐是在大廳裏,我們不是。”
    吳麗娜這才抿著嘴兒一笑道:“果然你是去了,這就不是假編的了。”朱真真愕然反問:“有必要假編嗎?”然後也抿著嘴笑起來:“你假編什麽,從實招來。”麵對同學們時,朱真真就是很伶俐了,一對上沈恒那樣的成熟人,朱真真談判起來就丟盔棄甲。
    “酒店裏菜什麽價格,你點的是什麽菜,喝的是香檳酒嗎?”周小玉顯然也是在憧憬戀愛,隻是問這些。
    一群少女們關起門來要說隻是這個,朱真真慢慢回答:“是果汁,很好喝,橙汁有營養,我喝了這麽高鮮榨的一瓶半,我們是表哥表妹吃頓飯,當然不會喝香檳,菜是……”
    聽得人人要眼紅了,周小玉細聲細氣地道:“你表哥大方嗎?幾時你去我們也去,最多我們私下裏請你算還你,你們就兩個人要這麽多的菜,浪費至少五分之四。”
    朱真真想想也是,對周小玉道:“浪費了是挺可惜的。”尊敬老師團結同學不破壞公物的好孩子朱真真也覺得可惜,隻是昨天晚上到最後是被推出來的,所以沒心情去考慮到桌上剩太多的菜。
    看一眼吳麗娜在笑,朱真真趕快聲明:“我沒有說假話,昨天是要這麽多菜。”不會要我以後剩菜打包才相信吧,朱真真隻是想就沒有說出來。
    吳麗娜也有興趣了,去大酒店裏吃飯的小羊兒還是要團結的,吳麗娜舉起手機道:“報你的手機號碼給我,你帶上我去,以後我也帶你去,我也有這樣的飯局呢。”
    把朱真真的手機號碼存下來,吳麗娜才把手機放回去,看一眼朱真真道:“你表哥真小氣,表妹上大學,一點兒禮物也沒有,至少給束花給盒巧克力吧,”
    “應該給買件衣服,”周小玉也來出主意:“真真,你長的秀氣,就是這衣服太土。”韋娟隻是笑不說話,宿舍裏就我和真真最土,不過真真還有一個手機,我沒有。小城市裏能不土嗎?
    朱真真不由自主地想起藍色的衣櫃裏滿滿的衣服,蕾絲花邊和衣上密密的繡花還有一件小小的白禮服上麵綴著閃閃的小鑽,這手工錢也不少。再看看自己身上的運動服,黑與紅色相雜著,比起蕾絲花邊的衣服是土了些。
    “我們是學生,當然穿這些最好。”朱真真不以為意,在考上大學前,還是家裏保護過重的一個孩子,化妝隻在同學家裏偷偷畫過一次。
    宿舍裏由追問朱真真夜不歸宿的原因,現在變成一場如何大學生活更亮麗的討論會。吳麗娜和周小玉都有化妝品,一起笑朱真真土:“這不是中學也不是小學,這是大學耶,當然要好好過才對得起這青春。”
    朱真真想一想,那房裏也有化妝品,也有護膚品全是新的,自己早上新打開的,什麽水全然沒有用,隻用一點兒護膚霜。這樣的化妝品和一櫃子衣服隻能讓朱真真覺得自己晚上更有把握說服沈恒才是,用在別人身上一定準成。
    隻有朱真真嘻,要好好地上大學,在大學裏要談戀愛,找到與自己誌同道合的人並肩走一生,就象爸爸媽媽一樣。生活是未知而多彩的,現在就一眼看到底,結婚生子,和一個不熟悉的人,他的理想與情操都不知道,天呐,朱真真想想真可怕。
    “你今天晚上又去表哥家裏住?”晚上要走的時候,朱真真對著室友們說一聲兒,引來三個人側目的眼光,周小玉先笑起來:“你不會相中你表哥了吧,真真不要這樣,大叔型的可不好,等你老子,他老掉牙了。”
    吳麗娜卻是羨慕:“我要嫉妒你了,沒有上學以前,多出去玩幾次當然是好。”然後熱心地提供幾個有名氣的酒店,還有賣衣服的地方。
    韋娟隻是笑,因為說不好,所以不說。朱真真就在室友們羨慕的眼光中出去了,等她出去以後,一直提供娛樂地點的吳麗娜先笑著道:“我看真真是和表哥喜歡上了。”周小玉卻搖頭道:“如果是真的,我要拉她回來才行,真真應該配今天遇到的學生會主席才是,今天中午的吃飯的時候不是還過來和朱真真打招呼。”
    韋娟覺得這些話不好聽,在背後議論別人不好。就沒有說什麽。
    朱真真準時五點候在校園門口,看著沈恒的車過來,今天要努力看一看這車是什麽牌子,免得室友們問的時候說不出來。
    這一次上車留了心,吳麗娜道:“雖然是不能成的表哥,跟他出去也要他有風度才行,你要培養的,以後你表嫂會感激你的。記得讓他開車門,上車下車都要哦。”
    朱真真看到沈恒把車停下來,從車裏出來果然是幫自己開車門關車門,今天的感覺就和昨天被推進車裏的感覺是兩回事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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