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

    “你踏馬去不去！”

    “我我我我，我去，我去。您都這麽說了，我特麽也得敢不去啊。”

    “說什麽呢？”

    “沒什麽。”

    他去請方毅，真叫沒皮沒臉，剛得罪了人家，然而又怕陳麻子。

    多番打聽之後，找到了方毅所在的賓館，登門來請。

    咚咚咚。

    “誰啊？”

    “我找方先生。”

    田銳打開門：“你是？”

    “哦，嗬嗬，我是方先生的手下敗將，都是我糊塗，有眼不識泰山。請問方先生在麽？”

    剛好，方毅從衛生間裏出來，老熟人見麵了。

    看到他，方毅直直的說話：“哎呀，禦醫哥，是你啊。”

    滿滿的嘲諷，讓人無地自容。

    “方神醫，您可別抬舉我了，都是我二，我什麽都不懂，讓您見笑了。您可否屈尊一趟，我想請客，向您請教醫術。”

    “你是靠嘴皮子謀生的，不是學醫的材料。”

    “我……其實是這樣，是陳老板想請你。就是陳麻子，您應該認識他的。”

    一小時後，興隆飯店。

    陳麻子備好水酒，恭候多時了，吃的是家常菜，沒鋪張浪費，但也是雞鴨魚肉樣樣不缺。

    “哎呀！方先生，我就知道你會來的！我的朋友得罪您了，我替他給您賠禮道歉，今天啊，我還要跟您說一件大好事呢。”

    方毅問了個搞笑的問題：“陳老板，省城所有的騙子，都是你的門徒啊？”

    “這……這話從何說起呢，怎麽會呢。其實這位楊大夫，還是有點醫術的，就是有時候誇大其詞了，他也是多想賺幾個錢嘛。不過我向你保證，他沒害死過一個病人。我以人格擔保。”

    騙子嘛，最不值錢的就是人格了。

    陳麻子衝禦醫哥努嘴：“沒點眼力勁，還不快給方先生倒酒！”

    “哦，是是是，我這就倒酒。”

    方毅：“不用那麽麻煩，你找我有事，直說吧。”

    “嗬嗬，是這樣的，聽說您有神奇的醫術，叫個什麽鬼門十三針，陳某十分感佩啊。我想，現在的醫院，那都是無底洞，坑死人不償命的。所以我打算開設一家醫院，由你來擔任院長，怎麽樣？”

    聽起來，似乎很有搞頭。

    方毅：“我當院長？不行，我們村很多事情要處理。其實誰當院長都不重要，隻要是憑良心辦事，找正兒八經的醫生就行了。”

    陳麻子眼裏滿是敬佩的目光：“說的好！可是啊，一般人，我信不過。我是想請您出山的，要是你願意的話，掛個名，做名譽院長也行。規矩都由您來定，我出錢，這樣不虧待您吧？您還占百分之30的幹股，如何？”

    看似吃虧的事，在陳麻子這裏就是精明到家了。

    隻要方毅點頭，他就算跟方毅攀上了親戚關係，以後各種生意，六爺都得給點麵子。

    此外，醫院的生意也不會差，至少六爺手下的那幫人，有個什麽頭疼腦熱的，都得來找方毅的醫院吧，還沒開店呢，病人就先預定了。

    “幹股？我不要你的錢。”

    “嘖，咱們是朋友，談錢就俗氣了，什麽錢不錢的，都是小事！我非常喜歡方先生來坐鎮，也算是見證我從良的好機會，您看成不成？”

    “規矩，真的都由我來定？”

    “我絕不食言！”

    方毅細想著：“可是，開個像樣的醫院，得花不少錢，醫療設備，人員等等，不是說開就能開的，這種生意裏頭的道道非常複雜。”

    “哈哈，我知道方先生此次來到省城，是為了鹿邑村的發展，藥物的銷售嘛。有了醫院之後，長期向村裏收藥材，這不就解決了您的問題了，咱們是互贏的啊。”

    高明的騙子和低端的就是不一樣，能把你說的渾身舒服。

    方毅：“那好吧，醫院的規章製度，我回去會好好想想，可是醫生很難找。”

    楊大夫指著自己：“我啊，我來當副院長，嘿嘿。”

    陳麻子一口：“呸！你那點醫術，還當副院長，當個護士還差不多。這一切都得由方先生來定，沒你說話的份，你給我閉嘴。”

    方毅：“我的第一個條件，就是藥物價格，必須是市場最價，藥材不能濫竽充數。我們村的藥材不可能夠一家醫院的總數，還得從其他地方運過來。”

    規章製度和價格，壓根就是兩碼事，一個是內部的規矩，一個是銷售的水準。

    方毅這句話，陳麻子趕到為難了：“方先生，你管的是內部的條例，銷售上的事，還是我來定奪吧，畢竟是我出錢嘛。”

    “那這個事，還是你來定奪吧，我就不參與了。”

    起身要走？

    別呀！

    陳麻子慌忙拽著他：“方先生，您別著急啊，我這不是跟您商量著麽，您對省城的市場行情不了解。藥價都是有統一規範的，咱們要是賣的太便宜了，其他人肯定不答應。”

    “不對吧，私立醫院的藥價，跟其他地方總有差異的，另外你是公平價格，害怕別人說三道四麽？”

    “這你就不懂了，稅務局一類的地方，肯定會管著咱們。這件事啊，我得給您細致說說，哄抬藥價不行，貶低藥價也不行，政府是不會管的。”

    方毅：“哦，那就別開大醫院了，開診所吧，一個不行開十個，十個不行開二十個。自家的小藥房，價格你自己來定，別人就不好幹涉了。”

    可行是可行，就是地段不好找。

    北城是海鷗的天下，藥物市場一分都搶不走，其他地盤都是六爺這邊的，也就是原先龍爺的地盤，每條街道都有小藥房，生意都滿了。

    “方先生，不是我不想做這種生意，你說的，我絕對認同，可是咱們插不進去手啊。除非你能把六爺給說動了，那我沒得可辯駁。”

    “一個藥房大概需要多少錢？”

    “差不多，得四五十萬吧，算小的。這還不算藥材的錢呢，進貨要另算。而且這些房子必須是遠離市中心的，市口的門市玩不起，一年房租可太貴了。”

    “嗯，今天晚上，我去找六爺談。”(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