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你是誰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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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方的歌子卿,還不知道自己的表現正被某個家夥瞅著,她的第一堂插花課,就這麽不尷不尬的結束了。

    接下來的烹茶課也還好。

    下午的刺繡課,其他人都繡個花繡個朵,更好點的繡了個小動物。

    歌子卿呢?

    歌子卿捏著泛銀光的繡花針,腦子裏第一時間想的不是用它來繡什麽,想的是,這玩意要是練好了,用來偷襲傷人,是很不錯的暗器。

    如果再往上淬點毒……

    可想而知,刺繡課以慘敗結束。

    終於輪到了最後一堂禮法課。

    這堂課的教習姑姑姓嚴,配上她那張板正陰沉的臉,真的很符合,手裏還拿著一根藤條。

    她麵無表情的看著眾人,淡淡的道:“禮教是一個人言行德虧的最好體現。”

    “禮教有四大類劃分,分別為祭祀之事的吉禮,冠婚之事的嘉禮,賓客之事的賓禮,喪葬之事的凶禮。”

    “正所謂,人無禮無立於足下,無規矩不成方圓,也適用於此。”

    這位嚴姑姑花了一炷香的時間說了一大段話,總結起來,就是禮儀的重要性。

    接下來,就開始實踐了。

    她一雙吊梢眼,直接略過眾人,看向歌子卿。

    “歌學子,其他學生已上過基礎禮法課,你還未曾學過,跟我去對麵的回廊,我單獨教你。”

    “其他人,將我之前所教自行鞏固練習。”

    歌子卿聳聳肩,準備混過去。

    回廊處。

    嚴姑姑看著她,冷冷的道:“歌學子,你剛才走過來的姿勢完全不對。”

    “身為女子,走路之時,步伐不宜過快,兩腳間距不宜過大,裙擺幅度不宜過大。”

    “歌學子可能是在鄉野之地待的時間過長,但即便如此,那些個上不得台麵的醃臢習性還是要改過來才好。”

    “請歌學子再走一遍。”

    歌子卿原本漫不盡心的眸子斂起,看了她一眼,默不作聲的走了幾步。

    但下一秒。

    “我說了,步伐不宜過大,聽不懂麽?”

    伴隨著這聲厲嗬,咻的一聲,細韌的藤條朝著她的雙腿狠狠地揮了過來。

    歌子卿眼底一冷,一個旋身避開,藤條落空,打在了地麵上,發出尖銳的響聲。

    嚴姑姑滿是惡意的眸子一變,隨即怒火更是高漲:“你還敢躲?”

    歌子卿看著她,恍若看死人一般,聲音泛著寒意。

    “在宮裏當慣了奴才,在這兒倒是威風起來了。”

    她此刻很確定,這老女人是故意的,故意針對她。

    而且背後一定有人授意,否則的話,就算她有了個教習先生的名頭,也壓根沒有膽子敢拿著藤條下手。

    要知道,天麓書院的學生,百分之八十都非富即貴。

    嚴姑姑滿臉刻薄憤怒:“好啊,還敢出言不遜,不尊師長,我……”

    她話還沒說完,眼前黑影一閃,下一秒,嘴不知被什麽狠狠塞住,雙腿陡然傳來一道刺骨的疼痛。

    “嗚嗚……”

    歌子卿看著跪在地上,疼的叫喚不停的女人,緩緩蹲下身,衝著她輕輕笑了笑。

    隨即,哢哢哢的骨頭錯位聲,接連響起。

    “嗚嗚……”

    歌子卿拿著她的兩隻手臂,就跟拿著玩具一樣,在她肩肘,手肘,腕肘處來來回回的拆卸。

    隨即,又在她的五根手指頭上捏來捏去,五指的各個關節,被她捏的跟跳動的音節一樣發出脆響。

    十指連心,好端端的手指節,每捏斷一下就是刻骨的疼,裝回去也疼。

    嚴姑姑在這種生不如死的疼痛煎熬中,慘白著一張臉,滿頭大汗,嘴裏什麽聲音都發不出來了。

    歌子卿挑眉,緩緩地道:“嚴姑姑,說說看吧,你是誰的人,誰指示你找我麻煩的?”

    “當然,你可以選擇不說,那沒辦法,咱們隻好繼續玩下去了。”

    嚴姑姑看著她,瞳孔裏滿滿的恐懼和祈求,淚水鼻涕橫飛,她艱難的搖頭,渾身抖的跟篩子一樣。

    此刻的歌子卿,在她眼裏,比魔鬼還要可怕。

    很順利的,歌子卿知道了自己想要的答案,答案並不是很意外。

    這老女人的行為,是授了長公主的意,至於原因,則是跟周玉容有關。

    正好長公主也不喜歡歌子卿,在她看來,給歌子卿一些教訓理所應當,有了教課的名義,更名正言順。

    歌子卿冷笑一聲,直接走了。

    她絲毫不擔心那姓嚴的老女人敢鬧什麽。

    告狀說自己打了她?證據呢?錯位的骨頭都給她裝回去了,手腳好好地,上哪兒告去?

    至於那位長公主和周玉容倆人,別讓她找到機會,否則……

    歌子卿就這樣連著念了幾天的書。

    這天下學後,川敘白找上了她,言明那些退.伍兵已經到了。

    回到山莊後,她看見了三十來個漢子。

    這些退.伍兵們規規矩矩的站成了好幾排。

    他們一個個都胡子拉碴,身上穿著便宜耐磨的粗布衣裳,眼裏神色各異,有忐忑緊張的,有漠然的。

    這些人除了扮相邋遢外,還很慘。

    歌子卿大致看過去,就看見有折了胳膊,一條空袖管晃蕩的,還有瞎了一隻眼,變成獨眼龍的。

    還有一人站立姿勢不對,兩條腿明顯一高一低,雖差別不算大,但依舊很顯眼。

    還有人被削掉了半隻耳朵,或者沒了一兩根手指頭。

    當然,看著四肢全乎,五官不缺的也有。

    歌子卿略打量了下就明白了,這些手腳完好的,年齡瞧著都偏大,基本三四十歲之間。

    古代人的壽命普遍不高,能活六十歲都算高壽了。

    當兵的,十幾二十歲是最佳年紀,而三十歲往上基本上就要被軍隊裏淘汰。

    畢竟,除了身懷絕技或者立過軍功的,每年的軍餉與其耗費在這些‘老兵’身上,還不如招年輕的新兵培養更劃算。

    歌子卿的目光,最後放在了立於一旁,姿態從容的年輕男子身上。

    該男子看著二十出頭的樣子,一身白袍,麵容清雅,唇角帶著溫煦的弧度,看著脾氣很好的樣子,一身的書卷氣息。

    “這位是?”

    這怎麽看,都不像是個當兵的。

    川敘白道:“他是尚鳴,之前一直在軍隊裏擔任軍師。”

    歌子卿挑眉,軍師啊,難怪。

    軍隊裏的軍師,相當於將軍的智囊團,一場戰鬥能不能打贏,除了主將的用兵之法外,軍師的輔助也不可少。

    尚鳴走過來,拱手,聲音溫潤:“在下尚鳴,見過公子。”(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