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 算是愛上我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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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裴錫伯在俱樂部外麵的車中給下屬做完吩咐,剛要原路返回,手機卻在這時有電話進來,拿出一看,眉頭不由一揚。

    “什麽事?”

    煙姐的煙嗓自話筒中傳過來,“裴總,我剛看見小初了,她被人給架著走了!”

    裴錫伯往裏走的腳步猛一下沒穩住,差點崴了腳脖子,“知道是誰嗎?”

    煙姐回憶了一下,才不大確定地說:“應該是李淳生那邊的人,晚上我在一樓門口看見他來了,臉色不是很好,好像跟誰生氣呢!”

    “位置。”裴錫伯臉色陰沉,言簡意賅。

    “四樓中間,門朝南。”

    裴錫伯的心髒在狂跳,感覺自己下一秒就要發瘋,這是他從未有過的感覺。

    陸綿初。

    陸綿初!

    電梯像是刻意放緩了速度,載著他慢悠悠地終於升到了四樓,裴錫伯緊繃的一張臉仿佛立刻就能炸開,他邁步出去,不用找就知道了李淳生那個畜生貓在哪,裴錫伯腳步不停,走上前去根本不給對方說話的時間,直接把守門的兩人撂翻在地。

    他出手極快,動作快準狠,打的兩人連爬起來的力氣都沒有。

    然後一秒不耽誤的,一腳踹開了門。

    “小初!”

    他高聲喊,可是並沒有人回應他。

    李淳生就站在屋子中間,聽見動靜回頭,他嘴角叼著一根煙,一張臉笑的極為猙獰,他仿佛就是在等他。

    手中的鞭子一下一下“啪啪”的打在手上,而陸綿初,她被綁成了一個“大”字吊在床上方,頭發散亂,身上的衣服都被扒光了,人已經暈了過去,臉色通紅,身上的青紫橫七豎八的到處亂爬,有些地方還被煙燙了。

    裴錫伯目眥欲裂,“李、淳、生!”

    “你生氣了?”李淳生無所謂地聳了聳肩,攤攤手說,“一個出來賣的人,也值得我們裴總動氣……”

    他的話還沒說完,裴錫伯的腳卻先到了他的下巴上,脫臼的聲音在空氣中響起,李淳生整個人後仰,噴出一口血水。

    “廢他媽什麽話!”

    裴錫伯邊說著邊追上前跨坐到他身上,無數個拳頭失控了一樣照著他臉上砸去,李淳生今天出來並沒有多帶人,外頭兩個已經昏迷不醒,他本身的一手三腳貓功夫在裴錫伯這裏根本搬不上台麵,一時間隻能被動挨打。

    可李淳生居然還能賤兮兮的笑出來,啐了他一口,露出的笑容讓人千刀萬剮都不為過,“怎麽,隻許你給我使絆子,還不行我動你的女人嗎?”

    裴錫伯摁著他再次揮起了拳頭,李淳生的鼻血流的更多了。

    “你也配!”

    “哈哈,這有什麽配不配的!”李淳生已然口齒不清,“不過裴總真是沒什麽品味,這麽沒勁的女人也下得去口啊!還敢帶出來見人,白白丟了裴氏的臉!”

    “話真他媽多!”

    裴錫伯再沒給他說話的機會,直至打的他鼻青臉腫,滿臉是血了,他胸口處堵的氣才稍稍順暢了一點,隨即起身又照著李淳生大腿中間狠狠蹬了一腳,看到對方立時疼的蜷縮起身體哀嚎,他冷冷哼出了聲。

    他剛要去把陸綿初弄下來,忽然意識到什麽,動作一滯。

    陸綿初悠悠轉醒,並不意外自己會被弄成這樣,先是感覺了一下自己的身體,確定除了被打個半死之外李淳生並沒有對她做其他的事,頓時有點意外,然後才抬起沉重的眼皮看向前麵。

    李淳生窩在地上一動不動不知道是死是活,裴錫伯黑沉的雙眼正看著她,他離她很近,卻沒有來幫忙。

    陸綿初沙啞著嗓子有氣無力地開了口,“裴錫伯,你沒看過嗎?看夠了把我放下來啊!”

    裴錫伯拿過水果盤裏的水果刀,割開了繩子。

    陸綿初穿好衣服,裴錫伯仍然沉默地看著她,說不出一句安慰的話。

    她坐在床上,看著地上不省人事的李淳生,神情有些愣,“我以為我今天要死在這兒了。”

    裴錫伯說:“我不會讓你死。”

    陸綿初嗤聲一笑,“對啊,你的氣還沒出,怎麽可能讓我死呢!”

    裴錫伯點頭,“沒錯。”

    “但你來的還是有點慢啊,”陸綿初輕輕地說,仿佛聲音再大一點就要哭出來似的,“你差一點就失算了。”

    裴錫伯靜靜地說:“嗯。”

    陸綿初偏頭看了他一眼,眼底一片疲倦,她問他,“我今天太累了,裴錫伯,改天再去陪你給我準備的那些男人,行嗎?”

    胸腔中的某一處倏然間隱隱作痛,但他依然不露聲色,點點頭,大發慈悲地說:“可以。”

    陸綿初的眼圈驀地紅了,眼淚像是裝珠子的口袋被人戳破了個洞,接連不斷的就開始往外翻滾,裴錫伯背在身後的手緊緊攥起,青筋暴突,好像有什麽馬上就要從裏麵破裂而出。

    他始終緊緊咬著牙,一句“對不起”在舌尖盤繞許久,卻最終隻是跟著一口唾液盡數咽下,如鯁在喉。

    “對不起”三個字從來都是她家欠了他的。

    “裴錫伯,”陸綿初臉色蒼白,嘴角處則噙著淺笑,仿若不經意也似乎是不死心的一問,她說,“你這樣算是愛上我了嗎?”

    裴錫伯定定將她望著,掀唇說道:“不,我永遠不會愛你。”

    長時間研究同一個人,不管最初是出於什麽目的,長久以後所謂的界限都會變得模糊不清,那個人已經成為一種習慣,甚至成為生命中的一部分。

    隻是有時候當事人並不敏感,如此便發現不了。

    裴錫伯允許自己對陸綿初動用各種手段羞辱,卻絕不許他人未經同意這樣對她。

    她頂多算作是一個他尚未膩煩的玩物。

    陸綿初覺得自己有些自取其辱,於是將嘴巴緊緊閉上,直至到了家門口,都沒再說過話。

    裴錫伯將車開出很遠,在車中打了一通很長的電話,收線後沒有很快發動車子,而是開著車窗靜靜抽了一盒煙。

    煙灰隨風飄走了,可橫亙在心中的東西卻仍然固執的存在著。

    愛情這種廉價的東西,他才不需要。(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