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七章 詭異的飯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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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聽這個消息,眼前一黑,登時就要栽倒!娟子趕緊上前扶住了我。
“誠哥,你振作些,”娟子難過的哭了,胳膊緊緊的挽住我。
我肝膽俱裂,這到底怎麽回事?半個月前,那不正是我和胖子在霍州除垂眉的日子,二姑打來電話,說我家出事兒了,胖子還專門來看過一圈兒,難道...是胖子騙我?可是,他為啥要騙我呢!
無數種可能在腦子裏炸了鍋,我理不清,隻覺得一陣陣暈眩,二姑說的是實話,我當初做的那個可怕的夢,其實胖子早就看出來了,隻是不肯告訴我而已。
我發瘋似的衝回家,用鑰匙打開門,屋子裏一股難聞的黴味兒衝了出來,就跟當時琳走後,她房間裏遺留的氣味一樣,果然是那幫王八蛋的手筆。
桌子上落了一層灰,地上很多髒腳印,一切還保留著出事兒時的情景,父母的屍體現在在哪兒?後事誰處理的?
我在家裏翻騰了一圈兒,並沒有找到那些蜘蛛絲之類的東西,傷心欲絕的坐在沙發上大哭了起來。
娟子不知道怎麽安慰我,隻是坐在一旁也跟著默默的哭。
我哭了一會兒,穩了穩心緒,又給姑父撥通了電話,這回有人接了,姑父一聽出來是我,氣的嗷嗷亂罵,他情緒很激動,也哽咽的一個勁兒哭。
我聽聲音不對,又聊了幾句才知道,二姑也不在了,令人難以置信的是,她竟然...是死於狂犬病!隻是被家裏的狗舔了下,幾天後,就神不知鬼不覺的發病了......
我渾身一陣哆嗦,又想起了胖子之前跟我說過的話:可以在一些病人身上下痋,這樣培育出來的痋蟲,栽育在正常人身上,一樣可以製造出相同的症狀。
我算是明白過來了,痋族這群王八蛋,非要把跟我有血緣關係的人全殺光才甘心。掛了電話,我一屁股坐在沙發上,陷入無盡的絕望中......
第二天,我去了祖墳,父母的墳,埋在了爺爺的墳旁邊兒,我跪在地上嚎啕大哭,拳頭拚命的砸著地,幾乎喪失了理智,娟子也跪在一旁,流著淚,默默的給我父母燒著紙錢兒。
此一番,我萬念決絕,心若寒冰,父母不在了,琳也死了,全世界隻剩下我一個人,還是個可怕的怪人,生活已經沒有任何意義,唯一的念頭就是報仇!
是的,報仇!這是支撐我這個災星活下去的唯一動力,任何跟我親近的人,最後全都要被害死!這等大仇不報,我就算是變成鬼也不安寧。
看著娟子,她淚眼朦朧,也難過的瞅著我,我倆真是同病相憐,都是天涯淪落人......
我不想在山西繼續待著了,這裏是我的傷心地,我要去南方,就去發現痋寨的貴州,我要在那裏潛伏下來,尋找關於痋族的蛛絲馬跡,然後伺機報仇!
我帶著娟子回到了太原,用胖子給我的錢買了一輛crv越野,然後一路南下,向貴州駛去。
自己家的仇還是要自己報,我並不指望胖子,他雖然看似忠厚,為人也很大方仗義,但總感覺跟我藏著心眼兒,不是什麽話都說透,甚至還有種刻意隱瞞的意味,而且,我總覺得,他的目的不單純,似乎是在利用我的什麽......
反正我有的是時間,一年,兩年,十年,二十年,我就不信找不見他們,娟子說的對,技多不壓身,如果跟他們比邪術,我自然不是對手,但如果說用古人的陰陽之法的話,那勝負就未可知了,這本《十六字陰陽妙訣》是我翻身的本錢,我要好好的研讀這本書。
我們晚上從太原出發,一路出了山西,然後途徑西安,我精神頭足,一口氣在第二天中午就開到了漢中。
肚子很餓,我和娟子找到一家非常幹淨的農家樂飯店吃口飯。
漢中是南北交通的一個歇腳點,這裏來往的客人很多,小店的生意很紅火。然而令我吃驚的是,這家飯店的衛生,簡直幹淨的出奇,窗戶,桌椅,打掃的一塵不染。在這種人流攢動的地方,確實不容易了,遠遠比肯德基要做的好。
我和娟子進去找了個空桌,點了飯,我默默的抽著煙,尋思著去貴州後的事情,店裏的客人,不管男女,都有意無意的往我這邊兒瞅幾眼。
我知道,他們是在看娟子,娟子太美了,尋常的女人,哪裏能長成這樣兒,然而傻娟子絲毫意識不到這一點,跟小孩子似的,東瞅瞅,西看看,興奮的等著飯菜上桌。
飯菜上來了,娟子狼吞虎咽的吃著,我笑著看著她,感覺人生對我其實也不薄,最起碼,在我最落寞的時候,還有這樣的妹妹陪著我。
我剛吃了幾口,娟子用手拽拽我的衣服,眼睛賊溜溜的眯了起來。
“咋了?娟子?”我疑惑的看著她。
娟子把嘴湊到我耳旁小聲的說:“誠哥,你盯著那個服務員,她好古怪啊。”
古怪?我倒抽一口涼氣,放下了筷子,仔細的看著那個端菜的大姐。
好普通的一個中年婦女,有什麽古怪的?這個飯店裏,最古怪的,隻怕就是我和娟子了。
“娟子,到底咋回事兒?”我噓聲小聲問道。
娟子繼續湊到我耳旁,小聲的說:“誠哥,你盯著她的手,仔細看......”
她的話音剛落,我就看見,那個中年婦女,在給別人端完菜後,不知道從身上什麽地方,摳了一下,然後用手指一彈,一個白乎乎的小點兒被她彈在了別人的襯衫上。
我倒抽一口涼氣,我操!這他媽是幹啥?
被她彈的那個小夥子,登時就打了個噴嚏,聲音很響,然後繼續吃飯,似乎也沒什麽特殊的反應。
我徹底懵逼了,這什麽套路?這家飯店這麽幹淨?為啥要往別人身上彈東西?那白點兒跟牙膏似的,黏糊糊的,看起來挺惡心,不知道是啥?我去!這大姐難道是變態?這太可怕了,我飯裏有沒有那惡心的物質?
原本很餓的我,一點兒胃口也沒了,娟子這個時候已經吃的差不多了,她打了個響嗝,完全不符合淑女的造型。
“娟子,那傻逼往咱身上彈了沒有?”我小聲問道。
娟子搖搖頭:“還沒,誠哥,你咋不吃呢?”
“我吃她大爺吃,”我已經被惡心的一點兒胃口也沒了。登時結了賬,帶著娟子走出了飯店。
本來想帶著娟子繼續走,到了服務區,泡兩包方便麵吃,娟子卻說:“誠哥,我感覺有點兒蹊蹺,她的手法,很像是張叔以前說過的痋術。”
“痋術?”我的心咯噔了一下!
娟子點點頭,噘嘴道:“是啊,張叔以前說過,痋術害人,神不知鬼不覺的,悄悄的弄點兒東西在你身上,就會發育成蟲子,然後......”
她的話勾起了我的回憶,當時我中這邪術的時候,就是捏爆了琳床底下蜘蛛網上的一個小顆粒,那東西滑膩滑膩的,也是一堆白沫,難道...這漢中的一家飯店裏,竟然會有痋師?我不敢想象。
娟子努著嘴繼續說:“誠哥,我覺得,我們應該以這個作為切入點,不放過任何一個可疑的事情,隻有這樣,我們才能找到痋族的蛛絲馬跡,這個農家樂,它也有住宿了,不如,我們就住下,暗中觀察到底咋回事?”
娟子說的有道理,想要找痋族,不一定非要去貴州,那琳的閨蜜不就是在山西把琳拐走的?既然這裏有蹊蹺,自然是也不能放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