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一章 蟲紋端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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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場麵有些震撼,我微微的往後退了下,咽了口吐沫......
    “小阿哥,謝謝你,謝謝你救了我妹妹,”小夥子一臉真誠的看著我說道。
    “你們......快起來,不要跪著,到底怎麽回事?”我愕然的看著它們。
    群鬼紛紛站起身,一個個低下頭,生無可戀的樣子。
    一個中年“男人”說道:“我們在那家飯店吃飯,中了蛤蟆蠱,回家後不到一星期就死了,然後,魂兒就飄回到了漢中......”
    中年漢子給我講著,聽得我一頭冷汗,原來,那所謂的蟾酥,就是下蠱的蠱引!隻要往人身上一彈,三日之內,頭疼發燒,像是病毒性感冒,然後身體迅速惡化,短則一星期,長則十天,這人非死不可!
    它們被囚禁在蛤蟆蠱的桌案下,每到子時,就開始出去偷錢,醜時結束後,全部都要回來。
    我心裏開始發毛,我和娟子都吃了那家的東西,不知道那家逼人往飯菜裏放了蛤蟆蠱沒?
    “大叔,我們都吃了那家的東西,會不會已經中招兒了?”我緊張的問道。
    “中年漢子”搖搖頭:“那沒事的,飯菜裏沒法下蛤蟆蠱的,那東西見熱就化了,你別吃人家剩飯就行。”
    那小夥子一臉懇求的看著我說道:“小阿哥,我們不能長時間停留,要趕緊上黃泉路了,麻煩你告訴我妹妹,我已經解脫了,讓她快回家,不要再為我擔心了,我們趕過來,是為了向你道聲謝,大恩大德,我們來世再報。”
    說罷,但見群鬼扭曲攢動成一股陰風,紛紛遁入地下,猶如漩渦一般,這個時候我突然想起了什麽,大聲問那小夥子:“你叫什麽名字?”
    “我叫阿嘎!”
    他的聲音拉長,我聽不真切,不到一兩秒的功夫,眼前一片皆空,鬼們都走了......
    我茫然的站在樓道口,心裏說不出來啥滋味兒,人活著真不容易,行走江湖,冷不丁就會中了暗算。這蛤蟆蠱殺人於無形,查都沒法查。
    回到急診室,姑娘已經醒了,但頭上的傷太重,還是一陣一陣的迷糊。
    現在是淩晨三點多,我和娟子給她辦理住院,女孩兒卻死活不肯,她說自己沒錢,住不起。
    她的口音很重,一聽就是西南官話,一番打聽下,我們知道了她的名字,她姓羅,單名一個蝶字,家住貴州,還是苗族。
    半年前,她哥哥跟著老鄉去北方打工,半路就發病,還沒等回家,就死在了路上。
    一開始,大家沒有覺得奇怪,隻當是水土不服染了惡疾,然而,當寨子裏的大巫醫看過他哥哥的屍體後,說這不是什麽惡疾,而是中了蛤蟆蠱,現在還不知道在給誰家幹活呢。
    巫醫在她哥哥屍身上種了“東南西北”(一種蟲子的蛹),待長成後指引著阿蝶去找哥哥的魂魄,從而就有了以下的故事......
    女孩兒離家時帶的錢不多,來的時候,能走路就不坐車,相當於逃荒過來的。我看她穿的衣服也是很有民族特色,跟其他同齡女孩兒穿著很不同。
    我趁著護士不在,把剛才和她哥哥“見麵”的遭遇講述了一遍,還問她,哥哥是不是叫阿嘎,女孩兒聽罷,抱頭嗚嗚大哭,情緒頗為激動,說自己終於給哥哥報仇了......
    娟子把我叫到一旁,小聲兒說道:“誠哥,在屍體上種東西,這不就是痋術麽?那個大巫醫說不定就是個痋族,我們對這女孩兒有恩,好人做到底,把她送回去,然後讓她引薦我們去見那大巫醫,從而順藤摸瓜......”
    娟子說的,也正是我想的,隻是,我還猶豫...這痋族人,會不會都是一夥兒的。萬一看出來我也是痋族怎麽辦?這麽輕易的暴露真的好嗎?
    說是報仇,不可能把所有痋族都滅了,我最終目的是找到那個殺我全家的元凶,她跟害琳的肯定是同一人!
    我衝娟子說:“你的主意不錯,咱們就這麽辦,不過,我們把她送回去,在沒弄清楚那巫醫底細之前,還是不要招惹他,萬一痋族都一夥的,胖子說過,痋族是一個很嚴密的組織。”
    “誠哥你放心,我有辦法摸清他的底細,你別忘了我是誰?”娟子笑眯眯的眨著眼,一臉的狡黠。
    回到急診室內,我衝阿蝶說:“阿蝶,可以不住院,咱們明天檢查一下,看看有啥內傷沒,如果沒啥大問題的話,我開車送你回家。”
    阿蝶吃驚的看著我,一臉難以置信的樣子,說:“你們願意送我回家?”
    我點點頭:“是的,我們也要去貴州,順路,搭上你一個,娟子也多個說話的伴兒。”
    娟子乖巧的跑到阿蝶跟前,挽住她的胳膊說:“阿蝶姐姐,我們一起,你給我講講苗疆的故事唄,我特別感興趣。”
    女孩兒很感激,不知道該怎麽感謝我們,支支吾吾的半天說不出一句話來。
    其實,西南的少數民族,秉性都特別淳樸,他們對於情感的流露,行動更大於言語,女孩兒尋思了一下,從繡包裏取出一把銀色的匕首來,那匕首很精致,上麵滿是華美的紋路。
    “好阿哥,謝謝你救了我,這把匕首,是我阿媽留給我的,能驅災避凶,我把它送給你,”阿蝶一臉真誠的看著我說道。
    我笑著連連擺手:“別,丫頭,我們就是路見不平,對誰也一樣,你給我們東西就是看不起我們了。”
    阿蝶咬著嘴唇,一臉著急為難的神情,她表達能力很差,不知道該怎麽說。
    “更何況,這是你阿媽留給你的,怎麽能輕易給別人呢?”我笑眯眯的看著她。
    阿蝶憋了半天,擠出一句話:“知恩要圖報,我們苗家的規矩......”
    娟子見我倆僵持著,一把接過了匕首,拿在手裏笑萌萌的看,調皮的說:“哇塞!這匕首真漂亮,上麵兒還紋著蝴蝶誒!”
    “娟子!還給人家,”我微微一皺眉,心說這家夥怎麽這麽不懂事。
    “不嘛,我喜歡,阿蝶姐姐,你把它送給我好不好,他是我哥,”娟子激動的看著阿蝶,似乎對這把匕首喜歡的不得了。
    阿蝶笑著點點頭:“好!以後,它就是你的。”
    我被娟子氣的直嘬牙花子,娟子以前也不是這樣啊,為啥現在變得這麽沒出息......
    等到了早晨,ct室的醫生上班了,我們帶著阿蝶去拍顱片,阿蝶進去後,我小聲抱怨娟子:“你咋這麽不懂事,要她東西幹啥?到時候恩情兩清了,人家說不定就不會那麽賣力幫我們了。”
    娟子直搖頭:“誠哥你不懂,這把匕首不簡單。”
    “不簡單?何以見得?”我吃驚的看著她。
    娟子拿起匕首比劃著說:“你看這匕首上的紋路,分明就是一隻蛾子,邪門兒的很,我感覺,阿蝶的寨子,跟蛾子似乎頗有淵源,這匕首也大有來路。”
    “你的意思是?”
    娟子頓了頓繼續說:“她說的東南西北,其實就是蛾子的蛹,她衣服上也紋著蝴蝶蛾子之類的圖案,還有這匕首上的紋路,如果說......那個大巫醫是痋族的話,很可能跟你不是同一個痋族。”
    娟子的話把我說懵了,不是同一痋族?痋族還分不同種類嗎?我感覺不可思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