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車子發動離去，果果才從被窩裏鑽出來，趴在床邊看了又看。“哥哥，你說媽媽明天會不會回來？”

    “不知道，得看老爹能不能把老婆哄回來。”豆豆翻了個身，責備說：“趕快回來吧，小心被發現。”

    果果沒有吱聲，撐住額頭自言自語地說：“你說我裝病騙媽媽回來，被爸爸知道會生氣嗎？”

    現在才想這些，未免太遲了吧？

    豆豆爬起身，盯著窗子的方向應說：“難道你想看到老爹，天天喝酒再次胃出血住院嗎？更何況，我覺得他的身邊該有個女人管管了。”

    果果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蹦跳著爬回床上。

    她打了個哈欠，感歎說：“不過我真的喜歡媽媽，她很溫柔，會做我愛吃的桂花糕。以前那個阿姨看起來溫柔，其實凶巴巴的。”

    豆豆沒好氣地說：“當然，這才是親媽，懂嗎？”

    ***

    北城的夜景很漂亮，霍廷治把車速開得很慢，想要陪蘇悅媚的時間再長一些。

    說起來，她懷孕的時候兩人見麵的時間不多。

    五年後的今天，霍廷治仔細打量身旁的女人，覺得她挺漂亮的。燈光籠罩著她的側臉，就像堵上了一層金黃。

    “專心開車，不要一直盯著我看。”蘇悅媚冷不防說了一句。

    霍廷治笑了笑，幹脆減速把車子停靠在路邊，肆無忌憚地凝視著蘇悅媚。

    她被盯得很不自在，皺眉罵道：“下個街口就是酒店了，我走路回去就行。”

    “悅媚……”霍廷治的薄唇輕啟，聲音透著說不清的溫柔：“謝謝……你能回來。”

    蘇悅媚的心一抖，特意別過臉，自言自語道：“我是為了果果。”

    “他對你好嗎？”霍廷治又問。

    這個“他”指的是誰，蘇悅媚清楚得很。她暗自歎了口氣，認真地說：“很好，這些年一直是從之在照顧我。”

    “照顧……所以你很感激他，而不是愛，對吧？”霍廷治伸手撫上蘇悅媚的臉頰，眼眸裏盡是深情。

    一句話，成功戳中蘇悅媚的痛處。

    沒錯，對沈從之是感激，而不是愛。她不是一個能將就愛情的女人，所以沈從之一次又一次的表白，她總是無法狠下心答應。

    論樣貌和家世，沈從之配得起蘇悅媚卓卓有餘。而且他不介意她的過去，按道理說是最好的選擇。

    可感激和愛情不同，如果將就，對於兩人來說都不公平。

    “你在胡說些什麽。”蘇悅媚推門就要下車，才發現車門還沒開鎖：“霍廷治，趕快開門，我要回去了！”

    霍廷治盯著女人泛紅的臉頰，語氣堅決：“我不會開鎖，除非你回答我的問題。”

    說完，他伸手把女人攬在懷中。

    “悅媚，你還愛我嗎？”霍廷治輕聲溫柔地問道。

    愛……

    對於蘇悅媚來說是多麽奢侈的事情，早在五年前的那個晚上，她已經喪失了愛一個人的權利。

    怎麽不愛？蘇悅媚愛霍廷治愛得命都可以不要，愛得卑微而不顧一切。

    可她的愛，對於這個男人來說隻是負擔。她不能讓霍廷治失去現在擁有的一切，不能讓孩子們成為眾人的笑話。(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