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1章 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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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說完,岑琳慢悠悠抿了一口酒。揚起下巴,用眼角瞥了顧念一下。

    像隻洋洋得意的孔雀。

    岑琳的屬於那種飽滿的花瓣唇,沾上紅酒的光澤,微微張著,顯得更加性感。

    顧念心跳忽然停跳一拍。

    夜色已深,有家室的早就回了家,玩咖也要專場了。朋友拍拍顧念:“阿念,走了啊。”

    顧念回過神,嗓音低沉:“嗯,路上慢點。喝酒了不要開車,記得叫代駕。”

    岑琳笑一聲:“操心得呦,你真是越來越囉嗦了。”

    顧念低聲輕笑:“他們沒什麽輕重,玩瘋了什麽也不顧,還是提醒一下好。”

    “說得好像你有輕重似的。”

    岑琳冷嘲出聲,剛做好的指甲輕輕點在大理石的桌麵上,上麵的水鑽異常耀眼。

    包廂一時間有些安靜。

    顧念這才發現,房間裏隻剩他們兩個人了。

    岑琳晃著酒杯去切歌。

    她今天穿了一條到膝蓋上麵的V領緊身裙,原本外麵還有一件小罩衫,喝酒後體溫升得高,她早就把罩衫脫了。沒了罩衫,纖細的腰和修長的胳膊、脖頸,一覽無餘。

    別看岑琳開車時候聽的都是死亡重金屬,但是在KTV這種需要出風頭的場合,她向來喜歡來金曲。

    今天也不例外,她伸手點了一首《暗湧》。然後微閉著眼,站在舞台上,輕啟雙唇。

    “……害怕悲劇重演,我的命中命中,越是美麗的東西越不敢碰。”

    她的嗓音和歌後的完全不一樣,多了些坦蕩和沙啞,反而更讓人聽得心弦微顫。

    顧念不知在想什麽,盯著包廂中的某處,點上了一顆煙。

    唱到第二遍,岑琳入戲更深。

    “……讓這口煙跳升,讓我身軀下沉,曾多麽想多麽想貼近,你的心和眼口和耳亦沒緣份,我都捉不緊……”

    曾多麽想多麽想貼近。

    顧念把煙按滅,大步走過來。

    岑琳仍沉浸在音樂聲中,直到被人拉起。

    “顧狗子,你幹嘛……”

    顧念俯身,吻住岑琳。

    “……仍靜候著你說我別錯用神,什麽我都有預感……”

    歌聲在包廂中回蕩,岑琳猶豫半秒,回吻了顧念。

    第二日,岑琳在酒店中醒來。

    宿醉讓她的腦袋像是被人很狠狠踩在地上碾過,又拎著腦袋坐了過山車一樣。

    她習慣性想喊家裏的阿姨給她送一杯水,可是剛一翻動身體,就發現了搭在她腰間的一隻手臂。

    岑琳愣了兩秒,僵硬地轉頭。

    晨光熹微,顧念在晨光中,睡得正香甜。

    一個原子彈,在岑琳的大腦中,引爆了。

    她直挺挺地躺在床上一動不動,生怕一不小心再把旁邊的原子彈引爆。

    顧念不會以侵犯良家婦男的罪名告她吧?

    要是真的告了她,如果不讓她家老爺子知道,她自己賬戶的錢能不能擺平這件事?

    仔細把她散落在各個地方的錢甚至把收藏的包包都算上後,她覺得依舊滿足不了顧念之後,岑琳迅速做出決定:跑!

    她小心翼翼地把顧念搭在她腰間的胳膊挪開。

    顧念像是察覺到有人動他,輕輕皺了皺眉頭。

    岑琳嚇壞了,趕緊上前輕輕拍著顧念,小聲橫著搖籃曲:“寶寶乖,睡覺覺,乖乖,睡覺……”

    直到顧念的睡顏再次安靜祥和之後,她才躡手躡腳地、一點一點地從床上蹭下來。

    昨天穿的那條裙子已經被扯的四零八落。岑琳站在原地咬牙切齒,當時聽薑繪說她和季青臨那晚之後,衣服都被撕破,原本她還不信,覺得薑繪誇張,現在看來是她天真了。

    好在她這條裙子比薑繪的質量好點,還能勉強穿身上。

    她迅速整理好儀容,輕手輕腳打開門,一溜煙跑了。

    提心吊膽了一個多星期,岑琳發現顧念一直沒找過她麻煩。有一次在宴會上遇到,顧念甚至和以前一樣賤兮兮地叫她“小琳琳”,岑琳才覺得危機接觸。應該是那天晚上顧念喝斷片,什麽都不記得了。

    謝天謝地,她的私房錢和包包終於保住了。

    然而,就在她覺得危機解除的時候,手機上莫名其妙收到了一則“孕期媽媽注意事項”的推送。

    她恍然想起,她沒有做任何避孕措施。

    ……

    大腦死機三秒鍾後,她從宴會上奪路而逃。

    身邊人不明所以,有些調侃地對顧念說:“你幹嘛老打趣她,你看把人家小姑娘嚇的。”

    顧念無所謂的笑笑。

    轉過頭,卻換上一副嚴肅的表情。

    他緊隨其後跟在岑琳身後走出宴會廳,親眼看到岑琳走進藥店,又風風火火跑進最近的公共衛生間,然後坐到路邊花壇上,看著車來車往,一臉絕望。

    職業敏感告訴顧念岑琳一定是發生了什麽事。

    但是他的心裏卻又一絲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阻止著他上前詢問。

    直到昨天晚上淩晨的時候,她收到岑琳發過來的微信。

    薑繪的聲音從微信上傳來:“顧念,你知不知道岑琳懷孕了?我不是覺得孩子的父親一定是你,但是她最近對你的名字特別敏感,你們是不是發生了什麽事情?”

    顧念當時就覺得,整個世界都安靜了。

    那天他從酒店中醒來後,發現岑琳早就已經走了。就把這一晚上當成了兩個人的放縱,隻走腎,不走心。

    他甚至有些自嘲,覺得他在岑琳唱歌時那片刻的動心有些好笑。

    像岑林這樣的大小姐,向來都是揮揮手不帶走一片雲彩。他也應該立好花花公子的人設,省的被岑琳看不起。

    直到薑繪說,岑琳懷孕了。

    雖然岑琳嘴上總說自己玩得花玩得花,但是那天早晨床上的那抹紅色卻騙不了人。

    孩子,除了是他的,還能是誰的?

    他瘋了一樣給岑琳打電話發微信,然而岑琳仿佛是故意躲著他,電話不接,微信也不回。

    正當他無計可施,準備直接上岑家負荊請罪的時候,季青臨說,岑琳帶著薑繪,失聯了。

    通過薑繪的手機定位,他們找到山上。再經過季青臨的威脅,一直默不作聲的岑琳,終於說了話。

    那一刻,他一直懸著的心,終於放下。(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