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5.我冷,要抱抱
字數:3837 加入書籤
“哥哥他,是不是有什麽瞞著我。”
彼時,卿無意將將出門,鳳錦心就尋來了阿哲。
阿哲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很是為難。
鳳錦心幽深的眸子微張,眸裏是洞悉一切的清澈,“你但說無妨,我不會讓哥哥知曉。”
阿哲躊躇了許久,終於咬了咬牙,說了出來:“樓主,公子他,隻有五年的壽命了。”
即便是早有心理準備,這句話依然揪痛了她的心,她的哥哥,這麽多年後才失而複得的哥哥,竟然又要失去了嗎?
鳳錦心不動聲色地吸了口冷氣,鎮了鎮心神,眸裏的霧氣卻難以消減,盡量平靜的詢問:“原因?”
回想起當日尋回公子的慘狀,阿哲一個大男人也紅了眼。
“公子當初為了讓那些人相信樓主您已經死了,隨手尋了具屍體,披上您的赤紅鬥篷,背在背上,故意讓他們瞧見,又假意被逼至絕處,躍下了雪山之巔的懸崖。”
“後來公子雖然僥幸撿回一條性命,可是五髒六腑都已經被雪山的極寒侵蝕,回天乏術。”
“若是好好由著巫醫調理,或許還能得享天年,可是公子他為了您,為了替大教宗報仇,服了巫醫留下的藥,強行聚集精氣,如此飲鴆止渴,便,便再也......”
鳳錦心隻覺得每一個字都砸在了心上,生疼,艱難的開口:“好了,別說了。”
阿哲吸了吸鼻子,近乎懇求道:“大小姐,您的聰慧遠勝於她人,公子對您的心意,您定然是知曉的,公子活不了多久了,您就不能,騙騙他嗎?”
久久的沉默,阿哲見她不肯答話,隻得轉身離開。
許久,呆立原地的絕色女子輕啟朱唇,一個“好”字落在了半空中。
上官華年離去許久,鳳錦心才轉身回屋,一身的風雪寒氣卻揮散不去。
卿無意幾乎也是一夜未眠,不知從何時開始,每當她深夜未歸,他便心疼難忍。
盡管他們的婚事,隻是權宜之計,隻是為了瞞住外人,為了更好的將幽影樓與星月舵聯合起來,可是他卻,有些當真了。
那一日,她一襲嫁衣與他並立,他握著她的手,嬌軟的肌膚觸手生膩,她的眸,美的如同萬千星辰。
舉案齊眉,白頭偕老。
“這麽大的風雪,也不知道遮把傘。”卿無意起身上前,順手扯過毛毯將她裹緊。
想要伸手握住她冰冷的手,未及觸到她的指尖,冒著寒氣的小姑娘忽然往前一步,鑽進了他的懷裏。
她身上很涼,赤色的裘袍都已經被風雪浸濕,凍成了冰。
她的長睫上也墜上了冰珠,白茫茫的,更稱的她的眸子,如潑墨般漆黑。
可偏偏他卻感受不到絲毫的寒意,反而有股熱從心底裏躥起,雀躍著,不安分地想要往外湧。
“冷,抱抱。”她許是凍的狠了,連嗓音都拖了濃濃的鼻音,嗓子也啞了。
卿無意的雙手攀上她的背,漸漸箍緊,溫熱的真氣從掌心透過她結冰的裘袍,湧入她的體內。
她緩緩闔上眼,身子一軟,倒在了他的懷裏。
梁府——
“大哥,什麽風把您吹到了我這兒來了。”梁絕迎了上來,說著客道歡迎的話,嘴角的笑卻有幾分譏諷。
說起來,翁雲天自打升任星衍教的副教宗,又獨掌了一個分教後,便與梁絕疏遠了許多。
原本二人同為教眾的時候,由於分在同一處出任務,二人的關係是不錯的。
隻是梁絕這人,生來就有一股揮之不去的陰詭氣息,每每笑起來,總覺得說不出的詭異,令人膽寒。
再後來他功力見長,向他那個狼心狗肺的生父尋了仇,便更加讓人不敢親近。
翁雲天本是一個勢利小人,並不在意這些,若著梁絕僅僅是罪大惡極,或許他未必會在意,為了穩固地位,自然也會繼續與他交好。
可他與梁絕同在一處之時,卻總覺得涼颼颼的,心裏頭也七上八下的,所以到了分教以後,就順理成章地與他疏遠了。
此時冒冒然上門,又打聽這些教中頂級的機密,實在是沒底。
沒轍,秦方祭是豺狼,卿無心更是虎豹,自己的小命如今正死死攥在她手裏,隻好硬著頭皮來了。
“賢弟說笑了,愚兄近來實在忙的腳不沾地,今日得了空,自然得來看望賢弟一二。”
這話真可謂是睜眼說瞎話了,自打他得了分教,便日日招貓逗狗,不務正業,哪來什麽忙碌之說。
所幸梁絕也未曾拆穿他,笑了笑:“大哥記掛我,我自然是知道的,大哥忙於教務,我自然是理解的。”
翁雲天扯了扯嘴角,擠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賢弟近來也多番出入總壇,可是教中有何事情?”
梁絕似笑非笑看了他一眼,翁雲天一驚,心虛地避開。
不過一瞬,梁絕就挪開了視線,笑了笑,平鋪直敘的語氣,“也不是什麽大事,就是我們的分教,被人摧毀了幾個,雖然不至於傷筋動骨,卻也折了些根本。”
翁雲天哪能不知道是何人所為,隻是如今隻能裝傻,假笑兩聲掩飾慌張,做出一副驚訝的樣子。
“竟有這事?是誰人如此膽大妄為,連我們星衍教都不放在眼裏。”
翁雲天戲精上身,破口大罵了幾句滅教之人,義憤填膺,一副與星衍教共存亡的樣子。
見梁絕信了,方才假模假樣的問道:“那,此事可有眉目了?”
梁絕見他演夠了,心頭冷笑一聲,皺了皺眉頭,露出幾分苦惱,“動手的人很神秘,基本沒有留下什麽痕跡。”
翁雲天見他這麽說,把心放回了肚子裏,跟著做出憂慮的姿態:“這麽說還沒有頭緒?”
梁絕卻突然回頭看著,眸子陰沉起來,陰惻惻說道:“這夜路走多了,總會遇見鬼的,前不久,他們又滅了一個分教,這一回,留下了活口。”
翁雲天剛剛放下的心又提了起來:“哦?可說些什麽了?”
梁絕挑著眼皮,眼白露出了大班,笑得格外恐怖::“別的倒沒有,隻是據說這動手之人的頭目,武功深不可測,隻是有一殺招,動手之人揮扇,內力凝作真氣,直擊對手心房,一招斃命。”
翁雲天一身的冷汗,隻能再裝傻“竟有這等出神入化的功法?”
梁絕裂開嘴:“聽得已故大教宗,卿奕南,所練星月大法,便與此如出一轍。”
請記住本書首發域名:.101nove.com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