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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幾輛華麗的馬車“喀噠、喀噠”的行駛在寬闊的道路上。

    坐在馬車內的夏聽凝伸手輕輕掀起了車窗的錦簾,看著道路旁的熱鬧景象,心情也不禁隨之而感到輕快起來。

    這是自她嫁給容瑾後,第二次出的門呢。第一次則是成親三日後的回門,那時趕著回夏府見娘親和弟弟,倒是沒怎麽注意外邊的景況。

    今日這趟出門,還是因為要進宮赴宴,出席太後的壽辰。嫁了人以後,想要像以前那樣自由出入,果然是難了些呢。

    王府距離皇宮其實並不太遠,現在又是乘坐著馬車而去,不到兩刻鍾的時間便抵達了皇宮的宮門。

    行駛在前邊的兩輛馬車分別是靜王爺夫婦和二老爺一家,靜王爺最先帶著靜王妃下了馬車,接著才是二老爺他們。這兩人一下馬車,便有人迎了上前問候幾句。而靜王爺和二老爺也都是象征性的說說場麵話,應付了幾句。

    夏聽凝在百裏容瑾的摟扶下下了馬車,盈盈水眸中帶著些許好奇的望著眼前這恢宏大氣,又無比華麗的皇宮。

    在現代時,她曾到過北京遊覽了著名的故宮紫禁城,那絕對是一座無與倫比的古代建築傑作。

    而如今呈現在她眼前的皇宮,對比起紫禁城來,卻是有過之而無不及。金黃色的琉璃瓦頂、青白石底座飾以金碧輝煌的彩繪,高聳的圍牆,那寸磚片瓦無不遵守著嚴謹的秩序,布局堪稱完美。

    夏聽凝微微抬頭的掃視著眼前的宮門景象,這裏的一磚一瓦都讓人感到驚歎,不愧是一代帝皇的居所。

    宮門口早已雲集了多輛華貴的各式馬車,受邀進宮的權貴大臣們紛紛站在門口互相寒暄了一番,跟著這些人而來的一幹家眷等也都各自尋著熟人三三兩兩的說起話來。

    早在百裏容瑾下車之際,便已有不少人的視線投射了過來,隻是因著百裏容瑾那一臉的淡漠,沒人有膽量敢上前搭話罷了。

    這會剛出車廂的夏聽凝,無疑引起了圍聚在宮門口的眾人的好奇和打量。那些高官權貴之流的夫人和小姐也免不了要盯著夏聽凝看。

    百裏容瑾方才接了夏聽凝下車,到現在一手仍穩穩的環在了她的腰間,眼神柔和,絲毫都不受四周人的影響。

    而有心注意著百裏容瑾和夏聽凝的人,見此情景,心中也都有了自己的思量。

    因為在開宴前,靜王妃打算獨自帶著夏聽凝到皇後的‘棲鳳宮’請安,便與其他人分開走,等入宴時再回來。

    隨著靜王妃的一聲招喚,百裏容瑾舒眉溫笑著,輕聲低語的對夏聽凝說了幾句寬心的話,讓她請安時也不必太過拘謹。夏聽凝胡亂點頭應下後便亦步亦趨的跟上了靜王妃的腳步。

    因為皇宮占地麵積的巨大,靜王妃與夏聽凝都乘坐上了轎輦代替步行。

    一路略微搖晃的來到了後宮之主皇後所居住的宮殿,這座‘棲鳳宮’鬥拱、簷桁、額枋的表麵,均刻畫有鳳的圖案和‘福、壽、喜’等文字花紋。簷枋施為碧綠之色,襯以石雕欄板及石階的白玉色,兩者形成了鮮明的色彩對比。

    靜王妃和夏聽凝先後下了輦,守在‘棲鳳宮’有眼色的宮女,早已連忙進殿通報了。

    很快就有婢女迎了出來,將靜王妃和夏聽凝給請了進去。

    夏聽凝步伐極穩的跟隨在靜王妃身後走著,二人進殿後,靜王妃早已揚起了滿麵的微笑,和端坐在宮殿上方的美貌婦人互相問候起來。

    夏聽凝也不四下張望,隻是自顧自的穩穩站在殿下,眼觀鼻鼻觀心,一副安然自得的模樣。

    她這番舉動自是毫無疑問全都落進了穩坐在宮殿上方的皇後眼中,安雅韻看著夏聽凝,原本審視的臉上此時不禁帶了幾分滿意。

    嗯,挺懂規矩的,倒不像是沒有教養的庶女。要知道她這宮裏的寶貝甚多,無一不是精品,這些東西在外頭可是很難看到的,那些來請安的夫人小姐,都很少有不被吸引的,總要盯著多看上幾眼。

    皇後與靜王妃相互問候著說笑了幾句後,這才又將視線投向了底下的夏聽凝,紅唇微啟,瞧了一眼靜王妃道“這就是瑾兒的媳婦吧。”

    “正是。”靜王妃笑著答了,說完便轉頭對夏聽凝道“凝兒,過來見過你姨母。”

    夏聽凝略低著頭,落落大方的走到殿中行了大禮“甥媳見過姨母,姨母萬安。”

    皇後看著夏聽凝微點了點頭,輕笑道“嗯,起來吧。抬起頭來讓本宮好好瞧瞧。”

    夏聽凝依言起身,輕輕抬起了頭。映入眼中的便是端坐在上方,一襲紅色繡鳳宮服的皇後,她與靜王妃有五分相似,雪膚花貌,堪稱絕代之姿。

    眼見對方正細細的打量著自己,夏聽凝也不惱,隻是定定的讓她瞧著。這皇後並未對她表現出多大的熱忱,想來自己為三皇子治腿一事,對方這個當娘的並未知曉。否則也不會這般淡然的看待她了。

    瞧了許久,皇後方才一笑,道“生得真俊,是個好顏色的。難怪瑾兒喜歡得緊。”

    雖說出身低了些,但卻是個命格好的,這才嫁過去多久,瑾兒的身子就有了極大的好轉。有了這個在先,家世這種事情,倒顯得微不足道了。

    靜王妃也是笑著回道“還不都是托姐姐的福,凝兒這孩子,可是姐姐幫著定下的。”

    皇後聞言抿唇一笑,顯得極是愉悅的道“那也要瑾兒有眼光才行呀,一挑就挑中了個福澤深厚的。”

    ………

    這話頭一開,兩姐妹便又坐在一起笑眯眯的說起話來,夏聽凝心中低歎,怎麽就又華麗麗的無視她了。這站久了,腳也會酸的好不,至少先給她賜了座後,你們再繼續呀。

    正當夏聽凝站在殿下腹誹不已時,偶然投下視線的靜王妃總算記起了她,忙笑道“凝兒,娘與你姨母有話要說,你到外邊的園子裏轉轉吧。”

    夏聽凝微一點頭,施了禮正要退下。卻聽見皇後阻止道“先等等,這見麵禮本宮可都還沒給呢。”

    說完便側頭吩咐了站在她身旁的衛嬤嬤幾句,衛嬤嬤立即領命進了內殿。

    很快,衛嬤嬤便捧了個楠木盒子出來,打開盒蓋露出裏邊的東西來。那是幾串顏色鮮豔的紅珠子串。

    皇後指著盒中之物道“這是蒼輝國進貢的紅翡珠子串,本宮瞧著你這孩子肌膚雪白,戴上這個定是極襯的。”說完手輕輕一揮,衛嬤嬤便心領神會的合上盒子,走到殿下來遞給了夏聽凝。

    夏聽凝雙手接過盒子,對著皇後行禮道“多謝姨母賞賜,甥媳定會好生珍惜的。”

    “嗯。”皇後滿意的點著頭,道“去吧,園子裏的花開得很不錯。”

    夏聽凝點頭,捧著盒子退下。

    待夏聽凝走後,皇後方才拉著靜王妃的手,柔和著神情道“雅素,前些日子王府的許姨娘和百裏露瑤到底是怎麽回事?怎的突然就身染重病過世了?”她初聞這個消息時可是極是驚訝,偏等了好幾天,也沒見雅素進宮來跟她說這件事。

    一提起這個,靜王妃便臉色不虞,這可是王府的一大醜聞,就是現在想起來她都覺得鬧心得很。

    麵對皇後的詢問,靜王妃也隻能沉著聲音將這奇恥醜聞給說了一遍,駭得皇後瞪大了眼睛,捂著嘴道“這,這個許姨娘,竟然敢…”

    靜王妃神色不善,眼神晦暗的道“可不就是,我也沒想到,她居然敢做出這樣不要臉麵的事情來,簡直就該受盡世人唾棄。”

    不但偷人,還生下了孽種,虧得她還有臉心安理得的呆在王府裏享受著榮華富貴。

    皇後深歎了口氣,輕拍了拍靜王妃的手背道“這種水性楊花的女人,死不足惜。隻是可憐了妹夫竟被蒙騙了這麽多年,難怪他怒得活活打死那許氏了。”

    換做別的男人,肯定也受不了這樣的奇恥大辱的。枕邊人不但跟別人有染,就連寵了十幾年的女兒,到頭來才發現不是自己的親生骨肉,這事擱在誰身上,誰都受不了的。

    靜王妃點著頭道“是啊,王爺為此還煩躁了好一陣呢,直氣得胸口痛。”

    皇後微微搖頭歎息道“出了這種事,你也不進宮來跟我說說。不過這樣也好,王府現在不再有許姨娘,可就真真是隻有你一個了呢。”這怎麽想也是值得高興的事。

    靜王妃抿著唇道“府裏要處理的事情太多,一件接著一件。原本想進宮與姐姐說道一二,可偏偏就被纏得脫不開身。又適逢瑾兒的身子日漸好轉,那些想要登門拜訪的帖子多得像雪花似的,看得頭痛極了,我索性就稱病不見客了。”

    皇後嗬嗬一笑,道“這些人哪,之前還對瑾兒唯恐避之不及,現在卻像蒼蠅一般,巴巴的黏了上來,趕都趕不走。”這就是人心哪。

    靜王妃冷嘲了聲“我就是知曉這些人的心思,才不見的她們,這種親家哪能要。”而且她現在對兒媳極是滿意,這種給兒媳添堵的事,她還是不想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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