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3 靜待發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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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靜王妃的一聲令下,屋中待命的婆子們紛紛上前想要抓住季姨娘往外拖,這讓原本跪在地上的季姨娘頓時驚了心,邊會開那些那些婆子的手邊道“王妃冤枉啊,賤妾豈敢做這等膽大之事,王妃真是冤枉賤妾了。”

    一旁的百裏塵軒也是連忙上前幾步辯道“還請王妃明鑒,柔兒素來溫順,怎麽可能會有這樣惡毒的心思,這定是誤會一場。況且,此事也沒有確鑿證據證明是柔兒所為呀。大嫂丟了首飾,胭脂裏被摻了藥,這兩件事極有可能隻是一個巧合啊。”

    百裏塵軒如此為季姨娘辯解開脫,倒不是真的有多寵愛自己的小妾,隻因季姨娘若真被定下了罪,他也難逃牽連。

    靜王妃冷冷的哼了一聲,麵色如霜的道“巧合,天底下哪來那麽多巧合的事情,一個婢女,大老遠從撚香院跑到清瀾園,就真隻是為了偷凝兒的一個頭花?這種鬼話你還是留著同王爺講吧。”

    靜王妃因為此事而氣惱不已,季姨娘又是百裏塵軒的人,她連帶著對他也自然沒有了往日的好臉色。

    百裏塵軒僵硬著臉色,眉頭緊蹙,父王十分看重大嫂腹中的孩子,又豈會相信柔兒。

    眼見百裏塵軒麵對著靜王妃無話可講,季姨娘隻能繼續淒苦的喊道“王妃,賤妾當真是無辜的呀。難道無憑無據就要這樣定了賤妾的罪麽。”

    說罷更是掩麵痛哭,一副蒙冤受難的淒涼模樣。

    “你給本宮住口。”靜王妃的眉角跳了跳,一臉怒容的道“虧你還有臉提冤枉二字,真當本宮糊塗了不成。你若非心裏有鬼,怎的在嬤嬤們查到浣蘇偷了首飾時不惜說謊力保她,若非你們主仆二人暗地裏做了見不得人的勾當,否則又豈會護著個膽敢盜竊的婢女。”

    季姨娘慌慌的搖著頭,急忙忙的辯解道“賤妾豈敢,夫君已是解釋過了,賤妾隻是一時錯看了頭花,誤以為浣蘇手中的那個是賤妾從前所賞,這才會…,賤妾著實是冤枉的呀。”

    季姨娘現在哪裏肯承認一丁半點,依靜王妃對夏聽凝腹中胎兒的重視程度,她但凡認了一點,就足夠靜王妃盛怒將她打發了。

    “哼”靜王妃笑著冷哼了一下“這種鬼說辭拿出來過場麵都顯得牽強,你還指望著本宮會相信不成。”

    話說到這,靜王妃突然又繼續道“既然你口口聲聲堅稱有跟凝兒相似的頭花,那就拿出來給本宮瞧瞧。”

    季姨娘臉色一白,登時僵住了身子,不知該作何反應。

    靜王妃凝著眼眸冷冷一笑,“怎麽,拿不出來?”

    季姨娘微微顫著身子,聲音帶著不可抑製的些許害怕“賤妾,賤妾已將東西賞給了浣蘇,遂……”

    說到最後,她便已是講不出來話來了。

    靜王妃眸間寒光輕閃,不見棺材不掉淚。

    “好,浣蘇,本宮且問你,你主子賞你的頭花,你擱到哪裏去了?”

    原本畏畏縮縮跪在一旁的浣蘇,猛然間聽到這問話,也不知該如何反應。

    目光遊移了一陣後,這才低著頭顫顫巍巍的道“奴婢,奴婢早前不慎弄丟了姨娘賞賜的頭花,心中一直難安,偶然一次見世子妃發佩與之相似之物,心中一時糊塗,這才做出這等事來,請王妃開恩哪。”

    說罷便對著地磚連連磕頭。

    季姨娘眼眸一亮,難得這賤婢想出了這般好的借口。她總算是有機會脫身了。

    想到這,季姨娘假意抹了抹眼角的淚水,哭淒道“浣蘇,你怎的這般糊塗,先前若實話與我說了,我又豈會怪罪於你。你怎的就為了這個去偷了世子的首飾呢。你糊塗呀。”

    聽到季姨娘如此說法,浣蘇仿佛心有所應般,立即失聲痛哭起來“姨娘,奴婢也是一時昏了頭,隻想著姨娘平日對奴婢的好,賜了那樣貴重的頭花,奴婢心愧難安,這才犯下了大錯呀姨娘。”

    看著底下主仆二人聲茂具佳的傾力表演,夏聽凝隻是稍稍挑了挑眉角,這浣蘇的腦子倒是轉得快,扯出這麽個理由來。

    可惜,理由再好,也要看聽的人肯不肯信。

    夏聽凝轉頭望向了靜王妃,隻見她臉色鐵青,明顯是被氣的。

    靜王妃一拍桌案,輕喝道“夠了,你們主仆,真當本宮是好糊弄的不成,編出這樣的瞎話來搪塞本宮。世間豈有那麽湊巧的事,拿不出來便說東西丟了。本宮耐心有限,容不得你們做戲,來人,把這二人都給本宮拖下去,此等刁奴惡婦,本宮定要重重處置,絕不輕饒。”

    若非王爺今夜不在府,這季氏又膝下有子,她老早便將人處置了。哪裏還容得下她們。

    眼看靜王妃拍案定罪,百裏塵軒不得不再次站出來道“王妃,這是否有失公允,柔兒已給出了解釋,縱使王妃不信,但確實沒有證據證明胭脂盒裏的藥與柔兒有關,王妃是想讓她們無辜蒙冤麽。”

    季姨娘跪在地上含淚喊道“王妃,賤妾當真是無辜的呀。”

    “無辜”靜王妃滿麵怒容,“你們都給本宮閉嘴,謀害王府嫡嗣,還敢說自己無辜,本宮是沒有證據證明是你做的,可你又有證據證明你是清白的。”

    她出身世家大族,什麽樣的勾心鬥角沒見過,這又不是京都府衙處置區區一個姨娘,竟跟她這個當家主母講證據,當真愚蠢。

    夏聽凝坐在一旁抿著清茶,看著百裏塵軒和季姨娘紛紛沒了言語,淡淡擱下手中的茶杯道“娘,浣蘇既已承認頭花是她所偷,兒媳倒是想起了一件事。”

    夏聽凝一開口,眾人的目光紛紛轉到了她身上。

    “清瀾園一向有侍衛巡邏,園中各個地方也均有婢女小廝守著,浣蘇若想不被人知的進入園裏,實屬不可能之事。聯想這近幾個月來,浣蘇唯一一次有機會進入清瀾園,也隻有季姨娘來園裏拜訪,不慎滑倒那一次了。”

    靜王妃聞言頓時若有所思。

    夏聽凝又繼續道“當時事發突然,季姨娘滑倒小產,故而沒有人知道,那一回她到底是所為何事親自登門。那日,兒媳也並未在季姨娘身旁看到過浣蘇。”

    這其中的意思不言而喻,靜王妃自是聽得明白。

    她抬頭緊盯著季姨娘道“當日見你不慎小產,府中忙成了一團,也沒問起你究竟為何去的清瀾園。這會想來,倒是大有陰謀。你素來與凝兒無甚交集,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何以那日突然就去了清瀾園,貼身婢女也不在身旁,可見這浣蘇十有是受了你的指示去做見不得人的勾當。如今,你還敢說你與此事沒有半點關係。”

    季姨娘忙忙搖了搖頭“王妃您誤會了,賤妾沒有,當日浣蘇隻是……”

    “夠了。”靜王妃不耐煩的打斷她的話道“本宮已經不想聽你在這裏胡謅了,來人,把她們主仆都給本宮拖下去關起來,待王爺回來發落處置。”

    屋中的嬤嬤們立即領命上前,一個蠻勁便將人給拉了出去。

    靜王妃又轉頭看向了百裏塵軒,麵色微冷“你也回去吧,有什麽要說留著同王爺講。”

    百裏塵軒微臉色不霽,但也沒有再說什麽,行禮後便告退了。

    旁人都走後,靜王妃這才拉著夏聽凝細細的打量了起來,“這種事都怪本宮防得不夠嚴,差點就讓你著了人家的道了。幸好菩薩保佑,你跟本宮的乖孫都平安無事。”

    “你放心,季氏那個毒婦,本宮定不會輕饒了她的,待你父王回來,即刻就發落了她。”

    “多謝娘。”夏聽凝輕輕道。

    “折騰了一晚上,累不累,可要讓廚房給你做些吃食送過來?”靜王妃無不關心的道。

    夏聽凝微微搖了搖頭“多謝娘關心,兒媳覺著有些乏,吃不下東西。”

    “那快回去歇著吧。”靜王妃忙忙喚來嬤嬤道“嬤嬤,你小心護著凝兒回去歇息,別叫她累著了,路上可定要當心些。”

    李嬤嬤重重點頭應了一聲,小心翼翼的扶過夏聽凝,生怕磕著碰著。

    夏聽凝頓覺有點無奈,向靜王妃告退後,便在李嬤嬤步步小心的謹慎攙扶下回到了清瀾園。

    打發走李嬤嬤後,夏聽凝這才上了床躺下。綠蕪輕捏著夏聽凝的肩,舒緩舒緩她的酸痛。

    夏聽凝舒適的放緩了臉色,晚上不過出去了一趟,她便覺得困乏,這會一躺下,就覺困意上湧。

    綠蕪輕柔又不失力度的按摩著,眼見夏聽凝一臉困倦,輕聲道“小姐,可是要歇息了。”

    “恩。”夏聽凝迷迷糊糊的應了一聲,“記得留燈等世子回來。”

    百裏容瑾隨著靜王爺出府辦事,一早便交代今晚不知幾時回來,讓夏聽凝不必等他早些歇息。

    綠蕪點頭應了一聲,輕手輕腳替夏聽凝蓋好被子後才退出屋外。

    一夜沉睡,靜王爺終於在清晨伴著晨露回到了王府。百裏容瑾則腳步不停的回了清瀾園。

    一踏進屋中,靜王妃便起身迎了上來“王爺,您可算回來了。”

    靜王爺聞言有些疑惑道“怎麽?府中發生了何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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