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一章 舊事重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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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多久,孔青武就離開了。
這人一走,烏管事就跪地求饒道:“楚老板,您說的我都照做了,您什麽時候能放了我的家人?”
楚連莊嘴角一揚:“陸堂主,連夜送烏管事一家離開。”
“是!”陸展鵬說著就將烏管事帶了出去。
這一次,楚連莊就是要借著孔青武的手,給秦漠一點顏色。
其實,楚連莊很清楚,整件事並不是秦漠策劃的,而是烏管事自己搞出來的。
為了把寶石賣出好價錢,他將赤練明珠說成佛家聖物,本就是個宣傳的手段。
本以為並不是什麽大事,誰知這真的佛門赤練珠竟被尋了出來。
想著最多是退貨賠錢,卻沒料到楚連莊卻是個惹不起的主。
被毒打了一頓不說,還讓他陷害他人。
被逼無奈,烏管事隻能低頭服軟與楚連莊合作,演了今晚這出戲。
而秦府那邊,絲毫未察覺異常,這府中上下都在為乞巧節做準備。
這七夕乞巧是建興城裏一年一度的盛會,城中百姓從七月初一就開始置辦乞巧的物品,乞巧市上是車水馬龍、人流如潮。
女孩子在家中會用自己的方式乞巧,像是投針乞巧、瓜果乞巧,在鬧市的穿針樓還有專門的穿針乞巧。
這不,一大早,沈玉就跑到秦漠的軟塌前,將他喚醒:“相公、相公,您快醒醒!快看看我的喜蛛是不是結巧了?”
今年是沈玉過的第一個乞巧節,自然格外興奮。
這幾日,秦漠一直忙於應酬,夜裏喝了不少酒,這會,人還有些暈暈乎乎。
一睜眼看到沈玉,他是撐著頭坐起了身:“玉兒,你這一大早的,嚷嚷什麽呢?”
沈玉立即把自己的錦盒遞了過去:“您快看看,我的小蜘蛛有沒有給我結巧?”
說著就把盒子打開,就看到蜘蛛網將整個盒口布得是密密麻麻。
“你這是什麽乞巧啊?”秦漠蹙了蹙眉。
“我這是喜蛛乞巧。南宮翎說了,這個乞巧方式,雖不盛行,但卻古老靈驗特別適合我。”沈玉頗為得意地回道。
這麽一說,秦漠倒是有些印象,是笑著回道:“還是南宮翎有辦法。”
“那我這個到底行不行啊?”沈玉搖晃著秦漠的胳膊。
秦漠則點點頭:“這喜蛛得巧呢,是以結網的疏密來看得巧的多寡。你這蜘蛛網結得這麽密,自然得巧,恭喜你,是個好兆頭!”
“真的?”沈玉一喜,“昨晚,我房中有不少婢女都抓了喜蛛,我這就去跟她們比比。”
看了眼秦漠,沈玉是催促道:“相公,您趕緊起床,我還要出去玩呢。”
“知道了!你先過去等我,我這就起身!”秦漠說著是迅速起身。
穿戴整齊,他就將軟榻上的被褥都收進了衣櫥,這才與沈玉一起,坐到了大床上。
“行了,叫下人們進來伺候吧!”
“嗯。”沈玉笑了笑,就衝著門外喊道:“婉婉,進來吧!”
此時,雅築小院早已忙碌起來,庭院的石桌上都擺滿了瓜果以示乞巧。
由於過節,府中的所有婢女都可放假一天,自行去街上逛逛。
因此,大家早早將手中的活交待好,就準備出府湊湊熱鬧。
“翎兒,你可要與我們一同出去麽?”
這會,秀雲帶著幾位婢女就準備出門。
南宮翎則搖搖頭:“不了,晚些時候我陪娘出府走走,你們玩得開心點。”
“那好吧!”秀雲笑了笑,就領了大夥走了。
南宮翎又稍稍收拾了下院子,正忙著,秦漠就帶著無名過來了。
看到秦漠,南宮翎就拿了個蘋果走上前來:“少爺,吃個蘋果吧!這可是應了巧的,祝您萬事順意,平平安安!”
看到蘋果,秦漠並沒有接,而是拿起南宮翎的手,就照著蘋果咬了一口。
“嗯,不錯!”吃完,秦漠就向無名吩咐道:“跟我進屋吧!”
啊?就吃一口!
見秦漠都走了,南宮翎拿著他吃剩的蘋果,竟不知如何是好。
總不能浪費吧?!
南宮翎咬了咬唇,決定把它吃咯。
一口下去,真甜啊!
這一幕,正巧被秦漠看到,心裏還挺高興的。
見秦漠心情大好,無名一進屋,就直奔正事。
“少爺,您讓我查五年前的事,有了新進展。之前,南宮家破產我們曾調查過,是因為南宮鶴賭石輸了錢,導致店鋪的資金鏈大量斷裂。那時,他名下的所有的綢緞莊幾乎都在負債。而這次,我花了些功夫找到了綢緞莊東城區的掌櫃,據他所說,南宮家的賬目其實早就出現問題。南宮鶴一直都是拆東牆補西牆,表麵看著光鮮亮麗,裏麵卻已是千瘡百孔!他把所有能抵押的資產都抵押給了錢莊,但最後還是籌不到錢,而他最後跑去賭石,很可能是在沒有辦法的情況下,選擇的孤注一擲!”
“什麽?!早就出現了問題?早到什麽時候!”秦漠眉心一皺。
“可能比秦家出事還要早!聽聞是一次采購失誤,造成了貨源的堆積和資金的大量流失。”
聽到這,秦漠的眸子便沉了下來:“你的意思是我家出事時,南宮家的生意就已經出現了問題。”
“不錯!如果是那樣,當年的南宮家就是自身難保。他們選擇與秦家退婚,依附更有實力的朱家,雖不近人情,但也是無奈之舉。”無名分析道。
“無奈?!”秦漠苦澀一笑。
難道,這就是南宮翎想要跟他說的五年前的事?
南宮翎在自家生意和兩人感情之間,選擇了前者,即使迫於無奈,秦漠也高興不起來。
當年為了讓他接受退婚,南宮翎在他最傷痛的時候給他寫了封恩斷義絕的信。
就連一絲情義都不講,一心隻想與他劃清界限,即使是今日想起,秦漠依舊覺得心如刀割。
他實在不明,自己在南宮翎的心裏到底算什麽?
秦漠輕歎了口氣:“行了無名,我知道了,這次辛苦你了!”
無名一走,秦漠又陷入了深思。
其實,秦漠也不是沒想過,南宮翎在那時或許真有什麽不得已的苦衷。
而現在的結果,與他當年想的也差不多,無非是家族生意,名譽利益。
正所謂人不為己天誅地滅,難道,是他太過苛刻了麽?
也不知,南宮翎在寫那封信時,內心可有過一絲掙紮。
一時間,秦漠的心變得很亂。
他一整天都待在書房,直到日落,沈玉前來找他:“相公,我們什麽時候出門?”
“出門?”被沈玉突然一問,秦漠還有些發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