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0.戰地相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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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幕下得鄴郡突然被鐵蹄聲驚醒,百姓們還在一無所知之時,駐紮鄴郡的大司官兵在一夜之間被趕出城,且傷亡嚴重,當百姓們一早從沉睡中醒來之時,鄴郡儼然已經換了主人,頓時整個鄴郡上下一片慌張,百姓們紛紛奔往城門,急切的想要從這個已經被別國占領的城池中逃出去。
    但逃出去哪有那麽簡單,城門緊閉,且四處都是大齊金衣營的人馬,高高的城樓上,奚炎依扶著城牆俯視著下方躁動的百姓,聳肩一笑,而後清清嗓子,“諸位,不必慌張,我們大齊金衣營素有‘仁愛天使’之稱,隻要大家安靜下來,還如同以前一樣的日出而作日入而息,本王保證,你們不會受到一絲傷害!”奚炎依的聲音清亮悠遠,聲音傳出去好遠,好似整個城池都被覆蓋在了她的聲音之下。
    奚炎依的話很有效果,躁動的百姓們漸漸安靜下來,但如果真的相信奚炎依的話也是不可能的,奚炎依笑臉相對,在那城樓之上看著他們,如同天神俯視眾生一般。
    “諸位還不信麽?如果各位能在一個時辰內各回各家各找各媽的話,本王保證你們的人身安全,財產安全,等等安全本王都保證。但是如果在一個時辰之內還有人在街上亂晃的話,會發生什麽本王也不知道,各位自行想象!”雖然笑顏如花,但是語氣卻有些發冷,站在街上挎著各種家當的百姓們再次熙攘起來,而後不過一刻鍾,開始慢慢的有百姓返回家中,一個時辰之後,鄴郡的大街上幹淨異常,全員消失,怪不得都愛用恩威並施這一招,果然百試不爽!
    笑嘻嘻的從城樓上走下來,這塊原本不是大齊的地盤,所以如今踩踏在人家的泥土之上,感覺不是一般的爽,奚炎依走路的姿勢愈發大搖大擺,如果長了尾巴,必定尾巴會翹上天!
    “翎王好威風,站在城樓上揚臂一呼,下麵鳥獸皆散,佩服啊佩服!”諸葛釗靠在城牆根下乘涼,看著奚炎依搖搖擺擺的走下來不禁出言奚落,嚇唬一群升鬥小民自然容易,諸葛釗完全就是在報複,報複昨夜他們突擊鄴郡之時,敵方在臨退之時暗射冷箭,奚炎依居然扯著他的腰帶擋箭,腰帶一沒,他的袍子瞬間鬆散,讓他的形象也瞬間倒塌,把他氣得不行,把奚炎依樂的夠嗆,順便的還有木小莊等那幾個淘氣的小子,見到他就嘻嘻的笑個不停,好似他們真看到他露點了一樣。
    “哼,駙馬爺也算識相,沒到城樓上走一圈。若是被大司百姓看到我大齊堂堂駙馬爺長這幅模樣,日後我大齊威望何在?”奚炎依不甘示弱,笑嘻嘻的反駁。
    諸葛釗自然不服,“我這模樣就怎麽能讓大齊威望打折扣了?奚炎依,我可比你這奶氣的樣子好多了,最起碼我是個男人!”拍拍胸脯,諸葛釗堂堂正正,如果不是光天化日之下,他還沒準會拍拍下身,用實際的告訴奚炎依,他絕對是個男人!
    奚炎依怪聲一笑,“是啊,男人,男人,你是純正的男人,本王可不敢跟你比!想我大齊駙馬爺百花從中過,片片皆沾身,我哪裏敢和你比。你是男人我承認,不止我承認,皇都幾百個樓子裏的姑娘們更承認,您駙馬爺是純正的男人!”奚炎依奚落的更惡毒,還生怕別人聽不見的大聲說,惹得幾十米外的人都聽得到,大家不禁都憋嘴笑,他們的駙馬爺就這點最聞名!
    “奚炎依,你最損了!”說不過奚炎依,諸葛釗一把將奚炎依的脖子夾住,倆人像是掐在一起的螃蟹一樣橫著走,所過之處人人避讓,看著這倆沒大沒小幼稚如孩子一樣的人,都有幾分無語,同時的,又不禁在心底生出幾分羨慕來,人這一輩子,能有這樣一個朋友,似乎是一件難得的幸事!
    鐵楓與鐵甲軍持續著聯係,但也不是很緊密,奚炎依佩服他的人際能力,金衣營與鐵甲軍關係不和,鐵楓居然還能和鐵甲軍有交流,整個金衣營,估計再也找不出第二人來了!
    “鐵甲軍怎麽說?他們現在還依然和大司對峙麽?”奚炎依和龍隱鋒並沒有聯係,反正現在都距離不遠了,想要見到也不是很難。
    “是,大司精氣神很足,想必為了和大齊分出勝負,他們沒少準備!”鐵楓搖搖頭,讚歎於赫連殷強烈的戰鬥意誌,從赫連殷第一次來大齊鐵楓見到的時候就知道這個人不是一個安於現狀的人,內心陰暗的程度很難揣測。
    “是啊,赫連殷那東西一看就不是什麽安分的人,從十幾歲來大齊的時候就明顯露出了覬覦之心,現在他當皇上了,整個大齊都是他做主了,自然想做什麽就做什麽。要說當皇帝真是好,隨心所欲,說一沒人敢說二,怪不得都想當皇上!”奚炎依說著,腦海裏便出現了赫連殷那雙狹長陰暗的眼睛,瞬間的,不知怎麽的後脊一涼,青天白日的,打了個寒噤!
    “怎麽了?說起赫連殷你也膽顫麽?皇上你都不怕,還懼怕赫連殷不成?”鐵楓看到了奚炎依打寒噤的樣子,不禁問道,在鐵楓的眼裏,奚炎依就是個天不怕地不怕的主兒,這世上,找不出誰能讓她害怕來!
    “不是怕,是覺得惡心。就好像是一條渾身冰冷的蛇,會感覺不舒服,離得越遠越好。”奚炎依解釋道,確實有那種感覺。
    鐵楓唇角微微上揚,“比喻很貼切!”
    “就是,我看人從來不會有錯,比喻自然貼切!”奚炎依有點洋洋得意,與鐵楓意見一致的時候不是很多,他也很少順從她的說法,能夠有一次他很快的就讚同自己的時候根本就沒有。
    “嗬嗬,那翎王接下來打算怎麽做?”看著奚炎依那樣子,鐵楓忍不住低聲輕笑,而後真的像是一個下屬一樣問奚炎依下一步打算怎麽辦。
    奚炎依眨眨眼,十分輕鬆的說道:“守著鄴郡,這地方不錯,百姓也聽話,再說,這裏本來就應該是大齊的地盤,現在咱們奪回來了就要好好發展一下,等著那幫狗崽子找上門。”誰讓鄴郡是穿插在大齊國土內的城池來著,就像是人的身體上缺一塊肉似的,現在把那塊肉補回來了,自然要好好的嗬護等著傷口愈合。
    鐵楓點點頭,“那就守著,反正金衣營出手便得利,就等著鐵甲軍和大司在這裏‘會師’就行了。”鄴郡失守,大司必定急於挽回,到時鐵甲軍也必定會來支援,金衣營在這裏等著和鐵甲軍給大司來一個兩麵夾擊就可以了!
    “是啊,咱們金衣營終於揚眉吐氣了一回,讓小子們盡情高興一下,再戰之時才能更有勁!”奚炎依想得多,更多的是為了日後著想!
    “金衣營總是被壓製,盡管皇上登基之後比之以前好了很多,但實際在大家心裏,還是留下很大的梗。”鐵楓也承認,就連他自己亦是如此。
    “所以嘍,這一次一定要好好幹才行,都說咱們金衣營五千人是來天雲關做祖宗來的,可是就算五千人也要展現出兩萬人的實力,這是翻身的大好機會!”奚炎依語調激昂,就像馬上要跨過雪山走過草地的紅軍。
    “說得對,隻要有你這番話,這幫小子都會好好幹的!”鐵楓看著奚炎依淡笑,感覺奚炎依又恢複了以前,他也無形之中放心了很多。
    金衣營在鄴郡過了幾天的好日子,但也不過是幾天而已,大司聞訊鄴郡失守,不負奚炎依所望的怒不可遏,在鄴郡外駐紮大營,大有不奪回鄴郡不罷休的姿態。
    奚炎依大搖大擺的站在鄴郡的城樓上遙望遠處的大司軍營,笑的春光燦爛,有本事就來攻城好了,金衣營的突然來襲真的是很突然,大司甚至都不知道金衣營一共有多少人駐紮在鄴郡,他們有大部分的兵馬駐紮在天雲關外,另外一部分在這裏,但就算隔遠相望,也不過隻能徒勞對峙,因為沒有確切的消息他們也不敢輕舉妄動,奚炎依就肆意的在鄴郡挑釁,大司也隻能看著幹瞪眼。
    “看他們,正在觀察我們呢!”奚炎依遙指著遠方隻能看到星星點點的大司軍營揚聲說道。
    “隨他們唄,反正什麽都得不到!”諸葛釗更是沒把他們放在眼裏,他們甚至都不敢過於接近,因為金衣營的突襲給他們造成了慌亂,他們甚至可能以為金衣營才是這邊關戰場的主力,不敢動手很正常。
    “就是覺得挺好玩的,誒,你說,赫連殷會不會來邊關?”或者赫連焰?想想赫連焰那張不會讓人沒好感的臉,奚炎依便不禁歎口氣,造物弄人,本來可以做好朋友的,可是卻不得不做敵人,唉!
    諸葛釗眼露怪異,掃視了一圈,然後壓低了聲音湊近奚炎依說道:“雖然我不了解你們這一圈子,但是你們應該不會為了欲望壞事吧?赫連殷呢?按照某一種審美觀應該是長得不錯,但他是敵人,什麽時候俘虜了他你再想他那張比女人還漂亮的臉也不遲!”諸葛釗‘善意’的奉勸著,生怕奚炎依因為某些止不住的欲望而壞了事兒!
    奚炎依的臉臭的如同壞掉的雞蛋,看著諸葛釗嫌惡的要死,“你的腦子裏也就那麽點東西了,除了那個想不到別的。”
    諸葛釗完全無辜,“你張嘴就是赫連殷,不讓我想到那個地方我能想什麽?你是那個的‘專業戶’,我可不就得這麽想麽?”
    奚炎依完全無語,她現在成了同性戀的代名詞了,隻要她提起男的,好像她就是想法不純正,聳聳肩,奚炎依決定不再反駁,他愛怎麽想就怎麽想吧!
    “怎麽不說話了?無語了?那就當我沒說好了,反正,我心裏知道就行了!”說完還誇張的笑兩聲,奚炎依更無語,“你這個腦子這個思想,不做狗仔都浪費了!”說完,轉身走下城樓,她得去找鐵楓,商量一下大司的事,他們肯定不會這麽老實的在那裏觀望,說不定哪一刻就來個突然襲擊,金衣營隻有短短五千人,不想好對策,勝算根本就很少!
    “幹嘛要走?吹吹風不好麽?”諸葛釗跟著奚炎依走下來,瞧了一眼奚炎依的側臉,然後問道:“鐵甲軍什麽時候能來?金衣營現在隻是裝裝相罷了,五千人,根本不堪一擊!”諸葛釗侃侃而談,眼前大勢他看的最清楚。
    奚炎依冷笑一聲,“什麽時候有危險,他們就什麽時候會從天而降,你就呆在你的小窩裏就行了!”
    “嘖嘖,現在鐵甲軍在你心裏都是天兵等位了?情人眼裏出西施這句話可不是假的。”
    “哼,諸葛釗,你要是有這個閑情說這些亂七八糟的,不如動動你那個腦子,想想怎麽以最少的人數,對抗大司的上萬大軍!”
    諸葛釗啞然,“這好像不是我該管得。”他隻負責跟著奚炎依,其餘的戰略戰術與他何幹?
    誠如奚炎依所料,在天剛擦黑的時候大司一小隊人馬在鄴郡周邊晃悠著,鄴郡城門大開,金衣營一隊人馬出城,與大司的那小隊人馬交手,大司那小隊人馬似乎隻是來探測實力來了,交手片刻便離開了,金衣營也沒有繼續追趕,返回了鄴郡後,整個防守再次緊張起來。
    半夜下起了蒙蒙細雨,整個鄴郡一片黑暗,後半夜,鄴郡突然想起警鳴,和衣睡在床上的奚炎依瞬間跳起來,跑上城樓鐵楓諸葛釗等人已經到了。
    天空下著雨,能見度十分低,根本看不到大司的人馬動向,隻能聽到馬蹄踏水的聲音,金衣營迅速整裝,匯聚鄴郡城外,戰事一觸即發!
    奚炎依從城樓上下來,鐵楓也緊跟著,諸葛釗想想也隨之走下來,手中拎著那把從皇都帶來的寶劍,既然奚炎依都上戰場了,他這個從一開始就嘟囔著要和奚炎依並肩作戰的人豈能落後!
    翻身上馬,奚炎依一馬當先,雨水順著臉頰往下流,衣服也緊貼在身上,雖然不適,可奚炎依卻覺得很熱,能夠這樣麵對麵的揮劍戰鬥,奔馳在腥風血雨之中,感覺不是一般的爽。
    對麵馬蹄踏水的聲音漸漸加大,證明他們越來越近,前去探風的小飛刷刷刷的從黑夜中飛奔回來,一身的泥水,像是玩泥的孩子。
    “王爺,大司人數眾多,傾巢而出了!”小飛邊說邊跳上馬,他們五千人,對方傾巢而出差不多上萬,人數懸殊。
    奚炎依臉色冷靜,城牆上垂下的燈正好照著她的臉,在雨幕下現出幾分蒼白來。
    “那又如何?小子們怕麽?”奚炎依聲音高亢,聲音落下後便是五千人齊齊的高喊,“不怕!”聲音震雲天,蔓延出去好遠好遠,都是一群年輕的小夥子,正值熱血時期,對於戰鬥有著別樣的興奮。
    隨手劃過腰間,柔韌如絲的軟劍亮在空中,柔軟的劍身繃直,高舉空中,“殺!”隨著奚炎依的戰馬飛奔而出,後麵隨行,踢踢踏踏,雨聲聽不到了,灌滿耳朵的都是馬蹄之聲,雨滴打在臉上,眼睛都有些睜不開,但卻萬馬奔騰,不過刹那,與對方的隊伍交叉而過,再次震動天地的便是刀劍廝殺之聲,漆黑的夜幕裏一方天地顫動。
    “奚炎依,你左邊!”刀將鏗鏘聲之間,諸葛釗一聲喊蓋過一切,奚炎依順勢偏身,一柄長矛擦著她的左腰而過,奚炎依反手扔劍,劍入皮肉之聲隨後傳來,下腰趁著那具屍體還沒倒地之時拿回劍,繼續跨馬前行。
    大司的人果然多,雖然素質比之金衣營差一些,但是就因為人多才更雜亂。
    金衣營的五千人全部散開,隻有諸葛釗一直距離奚炎依不遠不近。
    臉上身上噴濺著熱乎乎的血,像是血浴一般,整個黑夜之中籠罩著的就是血腥氣息,慢慢的,奚炎依也從馬上掉了下來,諸葛釗那雙眼睛好像是夜視的,居然也能在包圍圈中找到奚炎依,倆人後背相靠,一致對外,這種時候才能看得出知己死黨的默契。
    天邊漸漸發亮,但天仍舊下著雨,且越來越大,衣衫上掛著泥水與血水,地上到處是屍體,有大司的兵士,自然也有金衣營的兵士,紅紅的血水和著雨水在地麵上流淌,形成血水的小河,嘩嘩的朝著不知名的方向流淌。
    戰場上人漸漸的少了,奚炎依和諸葛釗兩人仍舊背對背,倆人一身血水,朝著圍困鐵楓的方向衝過去。
    大司這次是鐵了心要將鄴郡奪回來,絲毫沒有退回之意,金衣營自然不會退讓,天空陰沉沉,雨也繼續下,泥濘的戰場上戰爭繼續。
    驀地,不知從哪個方向傳來轟隆隆的聲音,好像天邊的悶雷一樣,奚炎依和諸葛釗移到了鐵楓身邊,三人背靠在一起,敵人將他們圍在中間。
    金衣營的小子們雖損折了不少,但剩下的居多,戰鬥力旺盛,嘶喊聲依舊鏗鏘有力,三人聚攏成團,配合默契,踐踏著泥水殺了出去!
    “怎麽樣?我就說,咱們倆的默契是最好的!”諸葛釗形同落水犬一樣,那把從來沒沾過血的劍上淌著血水,笑嘻嘻的看著奚炎依,大聲嚷道。
    “是啊是啊,你諸葛二爺是和翎王最配得人!”奚炎依看也不看他,大聲的回答。
    鐵楓臉色緊繃不言不語,三個人朝著金衣營戰士的方向靠攏,漸漸地,散開的金衣營開始聚攏成團!
    轟隆隆的聲音越來越大,戰場上刀兵相撞的人們也隱約聽到,朝著四周看雨霧蒙蒙根本看不到,但奚炎依卻莫名的心頭一動,她已經知道是誰來了!
    黑壓壓的大軍從遠處奔騰而來,猶如天降一般的出現在昏暗的天地間,蒙蒙的大雨中,泥水飛濺,他們奔湧而來。
    諸葛釗個子高看得遠,由嗓子裏發出一聲不屑的冷哼,“完事了,你的天兵才過來!”
    奚炎依抹了一把臉上的血和雨水,轉眼環顧一圈,入眼的都是屍體和血水,“說的對,確實馬後炮!”金衣營傷亡不少,雖然差不多僅僅有五分之一,但是受傷的不在少數,奚炎依打心眼裏心疼。
    諸葛釗意外的看了一眼奚炎依,“我還以為你有‘同’性沒人性呢,看來還有救!”
    “去你的,趕緊讓那幫小子們後退,剩下的留給鐵甲軍收拾!”
    諸葛釗聳肩一笑,兩指放在唇邊,一聲嘹亮的口哨蓋過人群,隨後金衣營逐步後退,黑壓壓的鐵甲軍此時奔湧而來,迅速的將金衣營狼狽不堪的陣營掩入後方,剩下的幾千大司士兵同時也被吞沒其中,黑雲壓境,他們後退已然來不及了!
    呼嘯而過的鐵甲軍風馳電掣,金衣營迅速撤到後方,互看對方皆滿身泥濘與血水,收起軟劍奚炎依注視著大雨之中黑色雲團的閃動,幾乎都已經看不到大司兵士那紅色的戰甲了!
    一匹馬從前方返回,踢踢踏踏朝著奚炎依而來,她身邊的諸葛釗冷哼一聲,自然不待見,奚炎依卻看著那個方向不禁有點愣,雖然她堅信自己不會死在戰場上,但是此時此刻見了他,還是會有一種恍如隔世的感覺,讓她輕飄飄的,身體上的疲乏似乎在瞬間就不見了!
    馬兒在奚炎依麵前停下,帥氣的下馬,三四米的距離幾乎是一步就走到了奚炎依麵前,奚炎依睜大眼睛看著他,她從來沒發現,這廝居然這麽帥!
    龍隱鋒解下身上黑色的披風將奚炎依裹住,幾千的金衣營士兵都眼睜睜的看著他的動作,盡管疲憊不堪滿身泥水,但都不禁睜大眼睛,那曾經數次出現在鐵甲軍當中的怪異正式出現在金衣營當中,對於這兩個人的關係,再次升起迷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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