麵前的筆記本電腦發出各種異樣的聲音，言箔僅僅隻看了一眼，就關上了，其實，他現在已經不需要了。
    那年車禍除了失去雙腿，還失去了他作為男人的尊嚴。
    醫生曾經告訴過喬漫，讓她開導引導他重新找回感覺，但是，5年了，她的開導引導僅僅隻限於網絡，他看了幾百部這樣的碟片，到現在，他看到這些，就有一種想要嘔吐的感覺。
    可喬漫，似乎樂此不彼。
    而此刻的喬漫躺在隔壁房間的床上，5年來，他們維係著婚姻，卻再也沒有睡在一張床上，她以為她可以因為內疚而幫言箔，她以為她可以親自幫言箔，讓他成為一個正常的男人。
    但是當她真正麵對那一刻的時候，她後退了，無法隱忍的後退，她甚至有尖叫的衝動。
    她好像，接受不了別人的觸碰，再也接受不了。
    後來，她在查小妮的提醒下開始在網上搜索碟片，然後5年來，差不多一個星期，她就會主動的幫他下載一些東西，她不知道5年後的言箔怎麽樣了，她其實不敢問。
    好了，她該怎麽麵對他。
    沒好，她又能怎麽麵對他！
    她覺得她現在的生活其實就很好了。
    隻是，她沒有想到，莫離回國了，重新坐上了歐亞珠寶總公司總經理的位置。
    並不是沒有想過再見到莫離，看著他熟悉的臉，冷漠的眼，她隻是有些感傷，他終究還是和她，越來越遠。
    ……
    因為言小莫要來，喬漫準時下班回家。
    一回到家中，還未進門，就聽到言小莫吵鬧的聲音。
    言小莫是上天給她的一個意外禮物，她從來沒有想過，她會懷上言小莫，可當那個小生命在自己肚子裏孕育時，她有了前所未有的幸福感。
    於是，她不顧任何人的反對，甚至沒有和言箔商量，她毅然的生下了那個孩子，生言小莫那天，她痛了整整一天，當那個皺巴巴的言小莫啼哭的那一刻，她也哭了。
    那個時候，她好想好想，他在身邊。
    “媽媽！”客廳傳來言小莫響亮的聲音。
    喬漫走過去，自然的把她抱在懷抱裏，“今天乖不乖，有沒有不聽話。”
    “我很乖，你問爸爸。”言小莫轉頭看著言箔。
    言箔對女兒寵溺的一笑，對著喬漫，“小莫才4歲，你不要老是一副嚴厲家長的摸樣。”
    “是啊媽媽，我們班文恩的媽媽就很漂亮，還老是笑，而且還給我糖糖吃。”言小莫非常同意爸爸的觀點，連忙開口說道。
    “言小莫，我不是告訴過你，不能雖然吃陌生人的東西嗎？”喬漫有些生氣。
    “可是，文恩的媽媽不是陌生人，她是小莫男朋友的媽媽。”言小莫反對。
    “言小莫，你到底懂不懂男朋友是什麽意思？”喬漫怒吼！
    言小莫癟嘴，為什麽人家的媽媽那麽溫柔，自己的媽媽那麽凶。吸了吸鼻子就想要哭出來。
    “不準哭！”喬漫受不了的翻白眼，“去你爸爸那裏。”
    言小箔還是癟著小嘴巴，撲進了言箔的懷裏。
    言箔對言小莫倒是寵溺得很，隻要言小莫又任何請求，他都會答應。以至於言小莫更喜歡言箔，反而沒那麽喜歡她。
    其實在她生下言小莫的時候，她就對他說過，如果不喜歡言小莫，可以不去喜歡，她不會強迫他一定要表現父愛。
    言箔當時隻是笑了，他拉著她的手，“你的女兒就是我的，這輩子我不知道還能不能有孩子，但是你的女兒，是我一輩子的孩子。”
    她已經記不到當時她是什麽表情，什麽心情了，她隻是覺得，她這一輩子都欠言箔，欠很多很多……
    “媽媽，我餓了，我要吃肉肉。”在言箔懷中的言小莫轉頭可憐巴巴的望著她。
    “我去廚房看看吳嫂做好了沒有。”喬漫轉身走進了廚房。
    言小莫來這裏的時間不多，必定這裏沒有人可以專門照顧她，很多時候都是接過來玩幾天又送回喬漫父母家，現在喬漫的母親已經處於半退休狀態，而他們家的公司已經轉給她小姨媽的兒子尹亦北在打理。
    吃過晚飯之後，喬漫給言小莫洗完澡，抱著她放在了她那張大床上，言小莫很活潑，精力看上去比一般小孩子好很多，此刻，就在她那張大床上蹦蹦跳跳，不亦樂乎。
    “小莫，睡覺了。”喬漫洗完澡出來，有些嚴肅的開口。
    “不要睡覺，我睡不著。”言小莫有些不舒服。
    “言小莫，你要我來打你屁股嗎？”喬漫口氣有些凶。
    言小莫癟嘴，皺著小鼻子，“我最討厭媽媽了，我要挨著爸爸睡。”
    “不行。”喬漫一口拒絕。
    “我就知道。”言小莫一副小大人的模樣，也不再倔強，規規矩矩的窩進了被子裏。
    喬漫把頭發吹幹之後，睡在了言小莫的旁邊，幫她狠狠的捏好了被子。
    “媽媽，我要聽童話故事。”昏暗的房間，言小莫要求。
    “白雪公主？”
    “不要。”
    “七個小矮人？”
    “媽媽，白雪公主就是七個小矮人的故事。”言小莫抱怨。
    “你都知道了我還講什麽。”喬漫翻白眼。
    “我要聽其他的。我要聽爸爸和媽媽是怎麽談戀愛的。”言小莫很好奇，趴起來，看著媽媽。
    喬漫愣了愣，輕輕的摸著言小莫的頭，“你還小，不懂，等大了，媽媽再給你講。要不，媽媽今晚給你講一千零一夜？”
    “好吧。”言小莫有些失落，還是答應了。
    那個晚上，喬漫一直看著言小莫，透過牆壁上那盞淺燈，她嘴角的笑容越來越溫和。
    莫離，你要是知道，你和我有一個孩子，你會怎麽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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