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9、特殊訓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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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席況氣得上氣不接下氣,恨不得跳下沙發,和對方撕扯一陣。最後坐起來,在茶幾上一拍“當初可是你追著我的,要知道你是這樣的人,我一天都沒辦法和你相處下去。你拿去就拿去,我也不計較了,就算我們徹底分手的分手費吧!”

    “你早這麽說,不就痛快了嗎?按道理說,你的這點錢都不夠,誰叫你耽誤我那麽多時間呢,現在我都快滿30歲了,就是嫁人,都找不到更好的了,你這點錢算什麽,我還瞧不上呢。”

    “瞧不上,那你就還給我呀!”

    “還給你?門都沒有,錢上了我的腰包,就是我的了,看在我們還交往過幾年的份上,我把其餘的東西都還給你吧。”她打開自己的愛馬仕,從裏麵拿出來席況的手包,裏麵所有的東西都在,就是銀行卡上隻剩下一塊錢,把東西帥到沙發上以後,居高臨下,站在那裏,抄著手,洋洋得意地說,“好了,我也放你一條生路,從此後,我們橋歸橋,路歸路,老死不相往來。但是,我也提醒你,你不要再做你的青春大頭夢了。你的心上人,就是那個小狐狸精,人家早就有對象。而且她對象不管是從相貌,從身份,從地位,從才學上來說,比你一點兒也不差。你就是好了都是個瘸子,她還會看上你嗎?”

    席況的臉色更黑了,冰冷的眸子已經陰鷙得滴水“你說的,是那個醫生嗎?”

    冷非有幾分得意,笑容充滿工業糖精的味道。精致的五官有幾分扭曲“看來,你早就知道這個事兒,你還熱臉湊人家冷屁股,還要往上麵貼。我這次去才看到,人家那個小夥子,年輕帥氣英俊瀟灑,最主要人家對女朋友好得無微不至。想想都寒心,我跟你交往那麽多年,你拽得像二五大爺一樣,什麽時候有那麽溫柔體貼呀!想想我真是虧心,好了,我不說了,說起來,滿臉都是淚……祝你好運!”

    然後,一摔門走了。

    幸虧那一天有模特教練,傳授的都是幹貨,非常實用。劉蘇悠悠感覺輕鬆了很多,大家也覺得努力有方向了,一個個都回家去練習,下午的集中排練,檢查在家裏的鍛煉情況,然後就是集體走台,互相糾正姿勢。

    學霸就是學霸,學什麽都是遙遙領先。同時學習一起訓練的,都不知道劉蘇悠悠什麽時候學會的,她比任何人都走得好,居然成了教練,連焦安子都佩服,也暗暗地跟著她學習。

    悠悠鼓勵“幹脆,你也上台吧,女裝多,換裝不容易,多一個人多一分力量。”

    “你以為我想參加表演啊,我可不想成為反麵教員,我參加鍛煉,不是為了表演,是為了減肥。我如果真正上台,還把觀眾都嚇跑了。”

    劉蘇悠悠拍拍她的臉頰“你哪裏就肥了?隻不過稍微的有點嬰兒肥,就這樣正好,那個手感多好啊,笑起來多可愛呀,鄉裏獅子鄉裏舞,說不定正好符合一部分人的口味呢。”

    “呀,我也不知道,喊你老板好,還是喊你隊長好?”焦安子突然指向台上,“你看你看,你也不管管你的模特隊,你看那個人就像風擺楊柳一樣,還有那一個,就跟喝醉了酒似的……”

    台上的人在練習走貓步,但是越看越不像話,千姿百態,什麽樣子都有,抬起左胯的時候,身子就像左邊歪,抬起右胯的時候,身子就向像右邊傾斜,還有的同手同腳的,也不知道哪根筋搭錯了。

    劉蘇悠悠不好笑出來,憋的很難受,隻有喊老同學“吳天明,來來來,請你幫我想個辦法。”

    “嗬嗬,也有用得著我的地方了。有什麽吩咐?隊長請指示!”保衛科長屁顛屁顛的跑過來。

    “你是公司的人,上上下下都熟悉,去幫我找十幾本書來,還有幾張紙。”

    “要什麽書?”

    “什麽時候都行,要不然,就搞雜誌吧,a4紙那麽大的或者十六開的也行。”

    “得令——”

    不知道他到哪個辦公室去了,沒一會兒就捧來一堆雜誌,還拿來幾張a4紙。

    悠悠把這幾張紙發給幾個男人,每人一張,醫生今天沒有來,他就是來,也用不著。剩下個男人,每人一張,命令他們“你們都去靠牆站著,兩腿並攏,把這張紙夾在那腿之間,不要掉下來。

    吳天明大叫“這是讓我們擦大便嗎?”

    “又沒叫你貼在腚上。”

    “那還不如後麵夾著更好看哩。”

    少男少女們就在台上台下打趣,有的笑得腰都直不起來。

    “女模特們,別高興早了,”劉蘇悠悠給每個女模特一個人一本雜誌,讓她們全部頂在頭上,對她們說,“你們走的時候,身子不要晃,要保證雜誌不掉下來。”

    首先就是崔小小叫起來了“不可能!書怎麽可能不掉下來呢?”

    其他的幾個模特也不可置信,實驗了幾次,才走兩步,頭頂上的雜誌就掉下來了。

    悠悠隻好自己示範,頭頂一本雜誌,提胯邁步向前走,後轉身,又走回舞台後麵,從始至終,雜誌都沒有掉下來。

    所有的人都不淡定了,見她儀態端莊、優雅大方、根本就不生硬不僵直,為什麽能做的這麽好呢?郝苗葉嘴巴張得老大,都可以塞一個雞蛋了。

    焦安子見她蠢樣子,覺得好笑,問道“你怎麽這樣子?”

    “我想我可能辦不到誒。”

    焦安子對這個小幫工毫不客氣“辦不到就回去,回去看店去。”

    小丫頭伸伸舌頭,很快縮回去,一聲不吭,頭頂著雜誌,開始練習走路。

    其餘的人也不好講話了,一個個把雜誌放在腦袋頂上,生怕掉下來,上半身都是僵硬的,隻能走著僵屍步子,一邊感歎,一樣的老師一樣的人,為什麽劉蘇悠悠就學得快,自己怎麽這麽笨呢?一麵心裏嘀咕,一麵機械地走。

    沒有音樂伴奏,隻是劉蘇悠悠在那裏喊著口令,然後就是一片雜誌落地的聲音,紙張稀裏嘩啦,台上亂成一團。

    吳天明也坐在台底下,大嘴裂的像荷花盛開,被老同學喝斥了一聲“你笑什麽?來,現在你們男生來試一試。”

    在劉蘇悠悠的吆喝下,女模特下來了,都坐在板凳上歎氣。男模特上了型台。

    你別說,通過這幾天的培訓,改變最大的還是張大雷,腰挺起來了,背直起來了,肩膀也向兩邊打開了,再也不像以前萎萎縮縮的模樣。

    焦安子在台下給他鼓掌“大雷,你真是放了一個特別震撼的大雷,挺胸向前走,還真是一個帥哥咧。”

    成功後麵淚多少啊,張大雷晚上睡不著,半夜爬起來靠牆練站姿,現在聽到人表揚,不好意思,又把頭低下來了。

    “挺胸、收腹、抬頭、眼睛平視、看向遠方——”劉蘇悠悠就像訓她的學生一樣,男人也不敢懈怠。好在,對男同胞的要求不是那麽嚴格,他們也不要練習走貓步,隻是走穩重一點就行了。

    隻有吳天明走起來膀子亂晃,劉蘇悠悠糾正了他幾次,沒什麽改進,最後上台去踢了他一腳“虧你還是保衛科科長,搞得像個二痞子一樣,哪有晃著膀子走路的呢?你們應該是部隊一樣的編製,學學解放軍下操吧。”

    他終於正經走路了,其他也能過得去,幾十個來回之後,他們都步伐穩健了。

    劉蘇悠悠就說他們可以下課了。吳天明這才想起來“呀,搞到現在,我還要到幼兒園去接兒子呢,我開拔了——”

    隻有張大雷停下來,走到劉蘇悠悠跟前小聲的問“我是不是要帶什麽東西回去啊?”

    劉蘇悠悠說“史大姐櫃台上,又有加工好的服裝,你帶回去吧。”

    他嗯了一聲,聽話地走了,始終沒有注意,有一雙眼睛看著他。

    跟著,這邊要訓練女模特了,一個個在台上走了一圈,有幾個頭頂的書本沒有掉下來了,還有一半人台風依然不穩。焦安子想看看她家請的店員走得怎麽樣了,卻左右看不見人。

    劉蘇素悠悠就問怎麽少人了?

    焦安子一看就知道,苗葉不在了“上廁所去了吧?懶人懶馬屎尿多。”

    好再也該下班了,大夥兒一窩蜂地下去,焦安子幫著把門鎖起來,與劉蘇悠悠又到樓下去看看當天的營業額,然後回家。

    焦安子自行車給苗葉騎了,所以隻有坐在劉蘇悠悠那車後麵,還誇她的車子不錯,是永久牌的,特別結實。

    劉蘇悠悠扭頭看了閨蜜一眼“所以,不要刻意減肥,你明明也不肥,再增加20公斤我也帶得動。”

    “天,再增加20公斤,我就變成豬了——”焦安子跟著就問,為什麽買一輛男士自行車,就是為了載人的嗎?

    “這也不是我的,是我們領導的。”

    焦安子取笑道“這是不是聘禮之一呀?”

    “什麽呀,不過是支持我工作,這大架子車後麵好運貨,你胡說八道,本姑娘不載你了。”劉蘇悠悠說著把車子一歪,她有一雙大長腿,自行車車輪離地麵隻有45度了,她站的穩穩的,焦安子卻歪倒下來,左右看看沒有人注意,這才悄悄的爬起來。已經到劉家門前了,劉蘇悠悠在門口下來鎖自行車,然後就走過去開門。

    焦安子突然退過來,拉了她一把“嘿,輕點兒,告訴你,有情況!”

    順著閨蜜手指的方向,正是隔壁張大雷那間屋子,莫名其妙“什麽情況?”

    “你的房客屋子裏有人,還是個女的。”焦安子把聲音壓得很低,像做賊一樣,輕聲對閨蜜說。

    劉蘇悠悠並沒有放在心上,滿不在乎地說“可能是他家裏的親戚來了吧。”

    “什麽親戚啊,他裝的像個鑽石王老五一樣,從住在廠宿舍區那個時候開始,從來沒見過有人找他,住在這邊就有人來了?而且,我看是個年輕的女的,大概是他女朋友吧,不要驚動了別人的好事啊。”

    “如果那樣,就是好事。”劉蘇悠悠受到閨蜜的感染,也輕手輕腳的,掏出鑰匙,輕輕打開了房門,兩人進了屋子,隔著一扇門板,那邊傳過來是女孩子的聲音,卻有幾分熟悉。

    “拍”的一下,像巴掌拍在桌子上,跟著,是女孩子憤怒的聲音“你怎麽慫了?裝啞巴啦,為幹什麽不說話?”

    焦安子壓低了聲音說“那不是苗葉嗎?怪不得提早走了,原來,跟著大雷跑出來了。真是人小鬼大,是看上農村小裁縫了?才認識幾天,就和他私奔了?”

    劉蘇悠悠搖搖頭“別說那麽難聽,也可能,他們兩個認識。”

    “何止認識啊,這麽長的時間兩個人都在一起,說不定就是鍾樓上的鼓槌——一對呀。”

    “兩個人在吵架,你聽——”劉蘇悠悠也管不了那麽多,到廚房煮飯去了。

    焦安子從小就有一顆八卦心,存心看熱鬧,就聽苗葉說“你以為,不說話就沒事了嗎?裝啞巴要裝到什麽時候?那——”

    始終聽不到張大雷的聲音,突然,就聽到剪刀掉在地上的聲音,小夥子這才發聲“你幹什麽啊,影響我工作!”

    “你什麽工作?你的工作,應該在廠裏。廠裏那麽多事,做都做不完,你到好,屁股一拍就跑了,什麽事都不管了,到城裏來逍遙了,來快活了,不管工廠裏的事了,也不管我了,跑來給別人幫工,做這些修修改改的事情,不是浪費你的才華嗎?”

    張大雷的聲音很不耐煩“你懂什麽呀,我有什麽才華?就這修改衣服都需要本事,我還在跟別人學呢。”

    “學什麽學?正做不做,給人家幫忙一身都是幹勁……”

    “你管我做什麽呢?”張大雷用從來沒有過的強硬態度說,“我又不欠你的——”

    “怎麽不欠我的?你欠一個交代,你欠我們的婚禮……”

    “什麽婚禮?我根本不同意,我們兩個,不合適。再說了,你還沒到結婚年齡呢。”

    “怎麽不合適啊?你那個時候又沒說不合適,現在怎麽就不合適了?”

    “你問我,不如問你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