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2、男友背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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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對方手機並沒有放下來,隻是拿開一點,似乎在吩咐什麽人辦事。過了一會兒才說“已經支付了她半年工資,不方便再打錢,既然堅持留在德國,就要自己想辦法。我看你們都是能幹的人,要不然,你就先進我這裏來,正是用人之際,我也好安排。”

    怎麽突然轉變話題了?焦安子說“我和悠悠是鞋拔子鞋刷子,都是一起的,她還沒有回來進公司,我也不會先走一步。你真要缺人,我向你推薦一個不如先把張大雷招收進去。”

    “什麽人?”

    “他和他的對象都是呱呱叫的縫紉工,手藝好極了。”

    劉向陽語氣不善“我尊重人才,但是我需要特殊人才,一般縫紉工,我這裏有的是。別再說這事了,我很忙。”

    跟著就是關機的聲音。焦安子氣急敗壞,一向和善的劉總,怎麽今天說變臉就變臉了?真是,人在人情在,人走人情賣。人一走茶就涼,這個世界什麽人都不可靠啊。

    焦安子隻有回家去想辦法。

    母親先就堵住女兒要錢的嘴“好不容易,買房的錢才湊齊,已經交上去,馬上就領鑰匙開始裝修,那還要一筆錢,你爸爸的牛奶都斷了,不就是沒錢嗎?悠悠要的也不是小錢,就是買機票回來,都要上萬塊錢,哪裏還有錢支援她?”

    “德國人見都沒見過,更沒有那邊的關係,我們想幫忙也幫不上啊。”父親也認為女兒有骨氣,“雖然,劉總想讓你進他們公司,那是看得起你。但是我們自己家也有店,你也沒有別的本事,進單位就拿死工資,還不如我們商店的收益多呢。”

    “現在不是討論我的問題,悠悠怎麽辦?”焦安子急的雙腳跳,“我不能讓她在外麵餓肚子,想先給她湊點錢去,在那裏等著我們想辦法。”

    父親就告訴女兒錢不是解決問題的根本辦法,解鈴還須係鈴人,誰送她出去的,誰就應該負責,肯定要找服裝公司啊。

    正在吃飯的時候,焦安子把筷子往桌上一甩,生氣的嘟起嘴“找服裝公司,隻有找那姓羅的家夥,我見到他就煩,悠悠都不找他,我還要為閨蜜的五鬥米折腰?”

    女兒太嬌慣了,一生氣父母又著急,母親隻有勸告“悠悠那孩子能幹,哪像你這樣傻傻的。她為人處事比你強十倍,你放心,就是在國外,她也不會吃虧的。”

    “就因為在國外,語言不通,環境又不熟悉,現在又說合同出了問題,一個好漢三個幫,她隻是一個弱女子,一個幫她的都沒有,我不幫她誰幫她?”焦安子連飯碗也放下了,“不行,為朋友兩肋插刀都不怕疼,還怕脹眼睛嗎?”

    “死丫頭,你的飯還沒吃完呢,怎麽就跑了?”父母追著跑出去,已經不見女兒的人影子了。

    真不想見那個家夥,在悠悠的幾個追求者中,羅墨是最令人討厭的一個,閨蜜偏偏選了這一個。事實證明太不可靠了。今天我要去問一問,姓羅的配不配當男朋友。

    又一次來到六樓的走廊上,一路走過去,看到的辦公室門都開著,隻有那一道門半開半掩,既不敢關門,又藏著掖著什麽,焦安子沒好氣,伸手一推,房門打開,一對男女並排坐在沙發上,談笑風生,聽到響聲,忽地警覺,兩人臉上的笑容僵住了,稍微拉開了距離。

    果然如此,一對男女坐得那麽近,難道真像自己想的那樣一個趁虛而入,一個趁機?

    惱怒和嫉恨如燎原大火燃燒著她的理智,臉頰已是一片威嚴肅穆,焦安子兩手一抄,靠在門框上,一言不發,隻是望著這一對男女,透著風雨欲來的氣勢。

    曹幽香應該見過這姑娘,但從來眼大無光,想不起來她是誰。

    同一桌子吃過好幾次飯,羅墨怎麽能不認識呢?不是看在悠悠的麵子上,對這個牙尖嘴利的丫頭根本不想搭理。何況現在突然出現,來者不善,善者不來,他衝著對方,卻避開銳利的目光,底氣不足的問“你是誰呀?”

    “羅副總經理,你真是貴人頭上多忘事,我們吃過同一桌的菜,喝過同一瓶的酒,怎麽就把我忘記了呢?”

    他扭過臉去,喃喃地說“我們又不熟。”

    “我跟你不熟,但是劉蘇悠悠跟你熟悉吧?”焦安子挑起眉毛問。

    “我和她熟悉又怎麽樣?她曾經是我的下屬,但是,現在解除合同了……”

    “你們沒什麽特別的關係是嗎?”

    略顯溫熱的狹小空間裏,焦安子的話如出鞘的匕首咄咄逼人。他不停地滑著喉結,情緒明顯失控,在任何場合都能侃侃而談的人,一時間卻無話可說。

    “我們……”

    焦安子趁勝追擊“你們沒有關係嗎?那你怎麽背著悠悠到醫院,喊悠悠的母親喊媽呢?你為什麽要送她一條絲綢的紗巾?帶著悠悠去省城,還要半路拐到你家去見家長,悠悠學習結束的時候,你還專門跑到省城去接她?臨走的前一天晚上,你怎麽還爭著搶著要送她上飛機?你怎麽……”

    此刻的他端莊不複,麵對焦安子諷刺的冷語儀態盡失。

    看見身邊男人的窘態,曹幽香忍不住了,打斷焦安子的話“你是劉蘇悠悠的閨蜜是吧,她人都不在這裏,你有什麽資格來?過過去你們在一起勾勾搭搭的,侵害了集體的多少利益,要不然你那個服裝小店,怎麽越辦越興旺?都是沾了我們服裝商場的光。現在她走了,你還來無理糾纏什麽?”

    本來還有些心虛,但身邊的女人沒有計較,反而為他撐腰,羅墨仿佛有了底氣,那雙厲色沉冷的瞳眸灰暗了,站起來指責“你和我們沒有關係,這也不是你應該來的地方,你來做什麽?”

    “代表閨蜜來找你。”焦安子單刀直入。

    曹幽香也站起身走到辦公桌前坐下,彰顯她主人的身份“啊,一個開服裝店的個體戶,哪來這麽大的膽子?”

    這人告過黑狀,焦安子自曝黑料“對,我和悠悠勾結,損害了你們商場的利益,你不是還要找我算賬的嗎?”

    “羅墨對得起你閨蜜,免費送出國去深造,去了快兩個月了,也不來電話匯報學習情況,還要找我們羅副總幹什麽?”

    “正因為是他送出去的,出了問題,才要找他哩。”

    羅墨心虛,見兩個女人頂嘴,他靜觀其變。但一聽出了問題,還是擔心悠悠,這才插嘴問“出了什麽問題?你進來說好嗎?”

    曹幽香馬上伸手一攔“又不是我們公司的人,有什麽權利進來?她出了什麽問題,應該由她自己負責。”

    “當這裏是白金漢宮啊?我偏要進來。”焦安子看不過這女人的囂張跋扈,兩步邁進來,一下坐到椅子上,“她遇到了問題,也是你們造成的。”

    被一個外來人闖進,還是悠悠的閨蜜,羅墨十分尷尬,他一個勁的做心理建設我也是迫不得已……

    即使到了這種地步,他也還是放不下那遠方的姑娘。可是焦安子來得不是時候,也是大勢所趨,事情發生這麽突然,為了自己的前途,必須要做出這樣的選擇。開弓沒有回頭箭,有錢難買後悔藥,盡管對不起她,心靈深處還是愛著劉蘇悠悠的。但分別的太匆忙了,都怪那兩個男人插了一腳,都搶著要送她。

    結果,還是劉總派人送她的,自己沒趕上趟,當時覺得,比那個大學老師送要好得多。可是一天都不痛快,導致晚上喝酒喝多了,沒來得及要聯係方式,第二天也昏昏沉沉的。

    偏偏碰上人事局來調研,在領導班子公布了改製方案,無異於給服裝公司扔了一個炸彈,震天動地,人人自危,一個個焦頭爛額。

    一個機關單位的撤銷,牽涉到所有人的去向,工作安排,工資待遇……不僅僅是這幾個幹部的問題,還牽涉到上上下下十幾個部門,牽涉到裏裏外外100多幹部和員工,自己都想不通了,怎麽做他們的工作?

    在領導幹部中,羅墨是最年輕的一個,應該也是最有前途的一個。可是,所有在職的員工分流方向都是企業。在風雨飄飄的市場經濟中,企業是最難經營的有的瀕臨破產,有的搖搖欲墜,有的拚命掙紮,雖然也有一部分發展勢頭不錯,可幹部們付出更艱辛的勞動,以後的養老退休金明顯的拉開距離。越來越盛行的國家考試,幾乎成了大學生的首選,幹部寧願到事業單位,也不願意到企業去……

    這種情況下,羅墨哪能不考慮自己的終身利益,剛剛確定戀愛對象的事情,相對而言就不那麽重要了。更何況他生氣呀,像個怨婦一樣內心鬱鬱難平。臨走前都沒來得及好好說話,分別時也沒留下聯係方式,出國後音訊全無,她還把自己放在心上嗎?現在就那麽不可靠,一年以後花落誰家更難說了。

    舍得舍得,有舍才能得,在愛情和事業的天平上,後者沉重的多。一個月揪心扯肺的選擇,到現在痛心疾首的糾結,真舍得是假的,不痛心是假的,不思念也是假的,長痛不如短痛,不再聯係的時間,與疏離的淡化成正比。

    可是剪不斷理還亂,聽到悠悠在國外有問題的時候,還是忍不住的關心,可是身邊的人已經雷打不動,他隻能輕描淡寫的樣子,問怎麽了。

    知道了具體原因,開始不相信“怎麽可能?簽訂的合同寫得明明白白,我們購買他們的縫紉設備,他們給我們培訓設計人員,要不然,怎麽會派劉蘇悠悠去?”

    “你以為我說謊嗎?”焦安子睨著這位領導,“把合同拿出來看不就行了?”

    “合同在朱副總經理那裏。”

    “他難道不在這裏辦公?”

    曹幽香腹黑一笑“平常到是在這樓上辦公,可是不巧,昨天中風,現在,不知道醒過了沒有,說不定,還在醫院裏躺著呢。”

    焦安子扭過頭去,見了女人坐在辦公室桌子邊,如果不是自己來過,還以為這是她的辦公室。他們兩個在裏麵搞什麽鬼,現在已經沒時間追究。昨天被掛了電話,仔細想起來,悠悠在那邊,說那麽長時間的話,可能都花了幾百塊了。還要吃,還要住,就是馬上回國,可能飛機的票錢都不夠了。於是著急的說“我不管他怎麽樣,人是你們公司派出去的,不能讓她流落街頭吧,你們公司總要負責。”

    “那你找服裝公司呀。可惜昨天發文件,已經撤銷了,所有的幹部職工,都在等待分流呢,哪個對她負責,你找哪一個去。”那個女人抄著手,說的幸災樂禍。

    雖然知道服裝公司在改製,沒想到這麽快撤銷了,公司不負責,個人能不負責嗎?

    焦安子眯縫著眼睛,把他們兩個都打量了一下,最後定在羅墨身上“當初,就是你安排悠悠出國,哪怕你現在不是這裏的領導了,你還是她的男朋友,也要為她想想辦法吧。”

    在這個姑娘火辣辣的注視下,羅墨轉移了目光,直勾勾注視著地下,仿佛在看螞蟻搬家,心裏空蕩蕩的,一陣苦澀從咽喉深處翻滾出來,一貫的慷慨激昂,一貫的滔滔不絕,現在卻便成了啞巴,不知道怎麽說才好。

    還是曹幽香代言“這裏沒有什麽男朋友,他是我的丈夫。”

    “什麽?”焦安子大驚失色,身子一縱,從椅子上跳起來,“你有沒有搞錯?羅墨追求悠悠窮追不舍,她出國前才答應做他的女朋友,兩個月未到,眼睛一眨,老母雞變鴨了嗎?他什麽時候變成你丈夫了?”

    辦公桌前的女人拉開抽屜,摸出一個小紅本本,往桌子上輕輕一放,眼睛眯成了兩道縫隙“你不也是大學畢業生嗎?看看就知道了,還能不識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