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0、保守戀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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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輕輕地拍拍她的肩膀,然後扶住後背,從上到下,順著她的脊梁往下摩挲,似乎,那上麵有褶皺一樣,順著他一把一把的抹下去,漸漸的,終於不那麽僵硬了。
正想有進一步的動作,劉蘇悠悠一用力,就擺脫了有力的束縛:“夠了夠了。”
“不夠不夠,在飛機場,我見到你的第一麵,就應該擁抱你的。就是被劉總那個大電燈泡隔離了,怕你難為情,所以才沒動手。這麽長的時間呢,應該加點利息。”
她還是掙脫開來,仰著臉問:“他怎麽也在這裏呢?”
“還問你呢,你為什麽告訴他?”
“他是我的領導人,我就順口一答,根本沒想到,他還會專門跑到機場接我,你說,他這是為什麽?”
“什麽為什麽?”
劉蘇悠悠為難地說:“這麽殷勤,讓我受不了”
“你是說,無事業獻殷勤——”
“不要說了不要說了,下麵說出來,就不像話了。”
“他不是一向對你挺好的嗎。”
“但是,連司機都不帶,一個人去接機,這也太過分了吧。你說他是不是”
“胡想什麽呢?!”席況嚇了一跳,敲敲她的腦袋瓜子,“不要胡思亂想,說不定,他想把你當女兒了,如果,收你當幹女兒,你幹不幹?”
在24年多的生命曆程中,單親家庭中長大的姑娘,始終獨當一麵,沒有可以依靠的人,麵目姣好,卻有些中性,現在,有個愛她的、寵他的大男人,可突然變得小鳥依人,也喜歡開玩笑了,也開始撒嬌了。
老師這麽一問,悠悠想都不想地回答:“新時代了,新千年了,陳規陋習靠邊站了,還來什麽人幹女兒,俗氣不俗氣啊。上下級關係多好,他是老總,我是職工,各有各的事業,幹嘛要當什麽幹爹幹女兒的呢?吃飽了撐的。”
席況無語了,本來想撮合他們父女,對方四季豆不進油鹽,無奈地拍拍姑娘的肩膀,看著她的紅唇,就像看著玫瑰花的花瓣一樣,情不自禁,春心萌動,又一次想把她摟在懷裏。
聽著他暗啞的嗓音,卻分明帶著一把火,悠悠有些膽怯,卻很堅決地製止了:“老師,我膽小,別嚇唬我。就是要維持和發展我們的關係,也總有一個循序漸進的過程吧。就像你教我們美術,從素描開始,最後再發展到油畫的吧,不要這麽急於求成好不好。”
“不好。”席況自然有他的一套理論,“現在都講究與時俱進,這是一個飛速發展的時代,已經擁抱過了,那隻是發展的開始,現在接吻了,是發展的繼續,如果沒有肌膚的接觸,愛情怎麽進行下去?怎麽能夠發展到以後的婚姻?”
悠悠身子一轉,離他更遠了:“婚姻還早得很,現在就像一粒種子,剛剛才埋進土裏,什麽時候發芽,什麽時候長葉,什麽時候抽枝葉,什麽時候開花結果,都有一個循序漸進的過程,給我一點時間,讓我慢慢適應好不好”
這是一個改革開放的時代,悠悠還站在改革的前沿,在愛情方麵怎麽還這樣保守呢?看得出來,她的激情已經被點燃,居然還這麽冷靜,這是什麽人?可是,怕惹怒了她,擔心她受不了,席況隻有作罷,邀請她坐下。然後又滔滔不絕,訴說他的相思之苦。
劉蘇悠悠在這裏呆不住了,要回自己房間去。席況看她就像即將關在籠中的鳥兒,充滿著警惕,也隻好答應,送到她房間去:“好好好,都依你。”
然後,他跑到院子裏,端了兩盆花過來,放在這屋子裏,說要美化一下。劉蘇悠悠讓他拿走,說晚上在房間裏放植物,呼出二氧化碳,與人爭奪氧氣,不利於健康,再說了,明天就要走,沒有必要改造環境。
“不是說好了,要多住幾天的嗎?”
“我根本沒有答應,真的急著要趕回去。”劉蘇悠悠說,學了那麽多東西,光是整理資料就有做不完的工作,還想看看自己的新家。說到這裏,想起來了,“買房的錢都是你出的,不管你怎麽巧言令色,其實,我隻是充當了模特,畫是你賣的,房子是你買的。所以,這筆錢我要還給你的。”
席況戲謔道:“喲,發財了?”
劉蘇悠悠知道他諷刺自己,就說,房屋拆遷應該有一筆補助,另外也多少帶了一些錢回來,學到本事了,還可以繼續賺錢,不信買不了一套房子。
席況突然有了危機感:“什麽意思啊?我們還沒有進住新房,你就要把我撇開了嗎?”
“嗬嗬,我和母親從來沒依靠過男人,”劉蘇悠悠笑著說,“我有拆遷費,我能夠掙錢,那房子是我的,我要占為己有,省城你有這麽大的房子了,為什麽還要在湖城買房子?”
這是什麽情況?席況有點懵圈,這丫頭,不知道那是婚房嗎?不知道將來兩個人都要住在裏麵的嗎?有必要提醒一下:“什麽意思?婚姻應該是男女雙方合體,根據愛情組織的家庭,應該是不分彼此的,誰有,誰就應該付出。在湖城買了房,因為我要住進去。”
“這才是你的家。”劉蘇悠悠環顧四周,“你家房子很大,房間很多,還住不下你嗎?”
“是不小,要不然,你就住到我們家裏來。我們家沒有那麽多條條框框,都是平等的,難道這樣的家庭,你不舒服不自在不自由嗎?”
她滿意地點點頭,在床邊兒坐下來:“你們家真不錯,我很享受,真的,我長這麽大,沒有享受過這樣其樂融融的生活,如果,在省城工作,我們可以,可以在一起生活。但是現在,我還要獨自麵臨許多許多的問題。所以我要回去,那裏的房子,就是我的家。”
“可是,我還在大學教書,湖城沒有我的工作,隻是如果和你成立了家庭,每周我都要去住幾天的,所以你的家就是我的家,我為家裏買房子,這是理所當然的事,如果全是你拿錢,我不變成了吃軟飯嗎?”席況想想覺得憋屈,順勢也坐到床沿上。
她馬上站起來了:“我們兩個人,一起坐在床邊兒上,這不合適吧?”
見她如臨大敵的樣子,席況無奈地站起來:“不要這麽緊張好不好?我聽說了,邱海明和你是同桌,難道你們沒坐在一條板凳上嗎?”
“讀高中那會兒,我們是一人一套課桌椅,各人坐各人的板凳好不好?”
席況無語了,隻好靠著桌子站著,翻來覆去,訴說他的相思之苦,然後又說,她這一年在國外,沒有看到國內的發展,高速公路的暢通,壓縮了兩地的距離,在長三角經濟圈裏,城市之間的交往,都沒有超過一個小時,所以他去湖城很容易。這一次,本來可以多休幾天假的,因為要到京城接悠悠,耽誤的時間太長了,所以,還要上兩天課,讓悠悠再等他兩天,然後一起回去,否則不給鑰匙,看她怎麽進家門?
兩個人都站著說話,討論問題也沒那麽從容,悠悠就問他一天行不行?但是買房子的問題還是要說清楚,就是兩個人住,也是自己住的時間多,他還要回省城上課的。每周雙休日待在一起,彼此都留一點空間,彼此呼吸暢通,我們才能完成各自的事業。”
席況無奈地搖搖頭,他隻有明天再去學校,看看下麵幾天課,能不能調到一天上完,然後再跟她一起回湖城。
劉蘇悠悠同意了,接下來,席況說,他的父親有軍務在身,要出去,母親要上班,他到學院去,問她一個人在家行嗎?
“怎麽了?你還怕我把你家搬空了嗎?”劉蘇悠悠歪著腦袋問。
“什麽話呀,你是我們家的女神,父母都喜歡你,加上我,我們全家人都喜歡你,你就在這裏好好休息,倒倒時差,也可以看你的書,整理等你的資料。等我等我,等我明天看能不能安排好,後天再回去。”
“盡量後天哦。”
然後兩人說說話,各自早早休息。
這兩天,劉蘇悠悠都在睡覺,覺得睡夠了,第二天起個大早,到廚房裏,食材作料都齊全,她確定早晨做雜醬麵。等其他三人下樓的時候,她已經把什麽都準備好了。看著客人在忙,主人都要下廚房。悠悠把他們趕在外麵,說她第一天來的時候,享用大家的服務,今天,應該回報大家。
都讓她多睡一會兒,她說已經睡好了,再睡頭都要睡扁了,所以,要在三位大廚跟前顯擺一下,就吃一點炸醬麵。然後讓他們坐下,也不過5分鍾一趟,一碗碗炸醬麵就端上了桌子。
四個人一起吃得熱氣騰騰,一起誇獎劉蘇悠悠的手藝,她謙虛的說,這是班門弄斧,前麵還有三位高人,以後要向他們學習。
首長又是一陣鼓掌,說各有千秋,以後家裏就可以舉行廚藝比賽了。
高高興興吃完了早飯,席母搶著把碗洗了,三個人一起出去,就留悠悠一個人在家裏。這時候,她把舊手機拿出來,恢複了信號,想要打電話,覺得還是有點浪費,畢竟還算異地通話,要漫遊費的,隻是收拾自己的東西。才發現,沒有給席況父母帶禮物。他父親可能不在意,部隊什麽沒有?上次來,席母還給自己煮餃子的,沒想到要被席況劫持到這裏來。
突然想到帶回來的小禮物,那邊的電子產品特別多,電動剃須刀還是不錯,帶了三把,焦安子父親一把,司文一把。現在想想,年輕人還是給電子表吧。
中午都不回來,有的是時間,家裏的作料又很齊全,劉蘇悠悠大展宏圖,整了一桌子佳肴,等晚上大家都回來的時候,看見八菜一湯,色香味俱全,全家大快朵頤。
當父親的一邊稱讚,一邊對兒子說:“你還說青出於藍而勝於藍,我看,小劉的手藝快趕上我了,你要加油哦。”
席況傲嬌地說:“她是我的徒弟,不但有些基礎,而且我這個學生特別有靈氣,學什麽就像什麽。”
席母公正地說:“還說學什麽像什麽呢,她是學什麽超越什麽,現在,她的手藝都比你強,這樣我就放心了,這樣,兒子就是到湖城去,也不擔心沒有菜吃。如果悠悠來我們家,就是他爸爸沒有回來,我們也可以吃大餐。”
劉蘇悠悠很奇怪,說伯母可能精通淮揚菜,以清淡為主,怎麽能適應這麽麻辣的?
他母親就說:“這叫近朱者赤,近墨者黑黑,近辣者我也辣了。這樣我們全家才能統一,才能和諧。”
在這麽歡快的笑聲中,結束了晚飯。席況就說,已經把課調整好了,明天一早就可以動身到湖城。老夫妻兩個還要挽留,悠悠說,以後有時間來的。然後就拿出了一把電動剃須刀,這是送給首長的,一個長效保溫杯,說是送給席媽媽的,喝水的時候一定要注意,千萬不要燙著了,因為能夠保溫24小時。
老兩口都很高興,一起炮轟他們的兒子,說走南闖北的,回家從來不帶禮物。兒子就針鋒相對,說父親跑得更遠,也從來沒有帶過東西。母親就說,她出差回來,總是帶了外麵的土特產,兒子帶回來的,隻有飲料瓶,還都快要喝光了,還是女兒好。
晚飯以後,又是爭上遊,下遊洗碗,這次是席況父親輸了,軍官也不含糊,挽起袖子就下廚房。兩個年輕人自然到樓上去說悄悄話。
席況看出了劉蘇悠悠的鬼把戲,說帶禮物的人,進門就應該把禮物送上,這都要離開家了,才把禮物拿出來,是臨時拚湊的吧。
劉蘇悠悠理直氣壯地應對,說根本沒想到先進席家,再說了,自己畢竟送了禮物的,就問席況,帶什麽禮物回來的?他無話可說,反而責怪悠悠,說開了一個壞頭,難道以後進他們家,都要帶禮物?花錢是小事,浪費精力,真是麻煩。
“不麻煩的呀,你母親是婦女幹部,衣著比較講究,我每次給她帶一件新衣服來,她保險喜歡,這一次沒來得及,以後補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