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究竟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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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說昨日還將希望放在別人身上,試圖想要躲開別人的目光,躲在暗中籌謀全局,不願意成為眾矢之的。那麽徽瑜在看到前院殘局的景象之後,瞬間改變了主意。
    如果她能讓這場盛事無形中煙消雲散,是不是會有更好的出路?
    徽瑜現在也不知道這樣做究竟是對還是不對,但是如果不這樣做,她也不能有百分百的把握保證姬亓玉一定會在這一次跟姬夫晏對著幹。畢竟現在姬亓玉不管是名望還是聲勢都不及姬夫晏,貿然出頭根本就不是姬亓玉這樣的性子會做的事情,除非他有百分百的把握。
    可是姬亓玉憑什麽會相信自己有這百分百的把握?
    這就是徽瑜相通的盲點,正如她希望姬亓玉能夠挺身而出一般,想必姬亓玉也一定希望別人能挺身而出。尤其是姬亓玉這樣的性子,沒有萬全的把握隻怕寧肯吃虧都不會出手。沒有母族依仗的皇子,是沒有肆意揮霍的權利的。
    徽瑜把這個給忘了。
    幸好,還不晚。
    那小沙彌狐疑的看了一眼徽瑜,不過還是拿著匣子轉身進去了。徽瑜就朝著剩下的小沙彌微微一笑,看著那小沙彌微微有些臉紅躲避自己的眼光,才恍然發覺自己好像做錯了什麽。阿米豆腐,佛門清淨地,人家小沙彌佛性還不夠深呢,罪過,罪過。
    徽瑜帶著兩個丫頭靜靜的等著,將外界隔絕的那扇門還在靜靜地佇立。
    雪琪跟雪瑩都有些不耐煩了,看著自家姑娘還是一如既往的鎮定從容,有些急躁的心也跟著慢慢的沉靜下來。好像就是沒有她們姑娘解決不了的困難一樣,這樣的信念連帶著她們都變得比以前更有自信了。
    ‘吱吱呀呀’的開門聲緩緩的傳來,就看到之前進去的那小沙彌快不走了出來,走到徽瑜跟錢打個佛號,“董施主,師祖請您進去。不過您的兩名侍女隻能留在院中,不可進門。”
    徽瑜點點頭,“可。”
    說著徽瑜謝過那小沙彌抬腳往前走  ,雪琪跟雪瑩大氣也不敢出的跟在身後,傳聞中了聞大師的內院啊,天啊,她們心跳得厲害。
    一主二仆進去後,厚厚的門板又被關上,這裏仿若獨成一片天地。
    院子並不大,但是打理的很是幹淨,院中一角種著大片的竹子,風吹竹響,憑添幾分雅致。院中有口圓井,井旁是一座葡萄架,此時架上帶著幾分寥落,才有小小的嫩葉伸出頭角,添了幾分春天的氣息。腳下踩的路隻有三尺左右,青磚鋪就,泛著幽幽的光澤,頗有年代的底蘊。路的另一邊卻是種著幾畦青菜,綠油油長勢極好,又多了幾分生活的氣息。
    徽瑜愣愣的看著這座禪院,跟他想象中的完全不同,因為原文中雖然提及了聞大師這個傳奇人物,但是作者棄坑之前並沒有具體的描寫他的居處,此時看著這座古樸帶著生活氣息又有著幾分古樸雅韻的小院,很難令人想象這是禪師的居處,更應該像是俗世隱居高人的居所。好像高不可攀的偶像,一下子變的親切和藹起來。
    徽瑜不由一笑,心中的緊張也散去大半,深深吸了一口氣,隨著雪琪跟雪瑩說道:“你們在外麵等著。”
    “是。”兩人齊聲應道,悄悄地守在門外。
    徽瑜踏著青磚一步步的走到禪房外,門口兩邊貼著一副對聯:晨鍾暮鼓警醒世間名利客,驚聲佛號喚回苦海迷路人。這幅對聯徽瑜並不陌生,在現代的佛門旅遊地經常能看到,徽瑜總覺得這幅對聯貼在這裏總有些不太和諧的感覺。
    微微一頓,徽瑜對著門口朗聲說道:“董氏徽瑜求見大師。”
    “請進。”
    屋裏傳來一道很好聽的聲音,這聲音溫和醇厚讓人聽著好像整個人都覺得輕鬆了幾分。徽瑜抬腳走了進去,出乎她意料之外的這裏並未擺放著任何的佛像,屋裏的擺設很簡單,正門口的放置著一件蒲團。蒲團邊上擺放著木魚,木魚旁邊是一串念珠。牆上掛著幾幅山水畫,徽瑜瞧不出來是誰的手筆,上麵沒有落款,徽瑜想著應該是了聞大師的畫作。
    臨窗的大榻上擺著棋桌,此時棋盤上已經擺滿了棋子,棋盤的對麵坐著一人,穿著有些泛白的僧衣,這些都不是重點,重點是……這和尚怎麽那麽年輕?
    “你是誰?”徽瑜麵色微變,看著那人問道。徽瑜是不會記錯的,了聞大師在原文中的年歲已經不小已近古稀,就算是駐顏有術也絕壁不能跟二十歲的小夥子一樣容光煥發。穿著僧衣,剃著光頭,頭頂上還有戒疤的確是和尚,可是這廝的聲音……看來她遇上一個會變聲術的和尚,可了聞大師哪裏去了?
    “你怎麽就能一口斷定我不是了聞?”那和尚抬起頭看著徽瑜,眉峰一挑,居然還有幾分流氣的感覺。
    徽瑜瞧著他瞬間無語,這裏是了聞大師的禪院,可是這和尚呆在這裏毫無驚恐,而且還能這般自得其樂,關鍵是你在佛門清淨地做出這種流氣的表情合適麽?
    難道這是作者開的另一個金手指?
    徽瑜不知道如何表達自己的心情,就好像一個快要渴死的人,好不容易找到一泉水,發現特麽的那是海市蜃樓,這一刻都能有瘋狂殺人的心有木有?
    這和尚肯定跟了聞大師有關係,就是不知道到底是什麽關係。徽瑜盡力讓自己冷靜下來,看著他打量一番,良久才說道:“怎麽樣你才能讓我見到大師?”
    “哎呀,這可不好說,家師被我氣跑了。”那和尚毫不廉恥的一笑,嘖嘖兩聲,打量著徽瑜,“小丫頭片子挺聰明,也挺有膽量,居然還能站得住,我說你就不怕?”
    姐能一腳踢你到牆上做裝飾品,怕個毛!!!
    不過……了聞大師是他師父?你被他氣跑了?
    這是什麽節奏!
    徽瑜發現事情已經完全不能按照自己原本設想的去走,不由得有些失望,眉心輕鎖,然後說道:“既然大師不在,這就告辭了。”跟個二痞子和尚有什麽好說的。
    不過了聞大師真沒品味,怎麽收了這麽個徒弟。不過也是,外麵都不知道了聞大師收徒弟的事情,隻怕大師也覺得這徒弟實在是拿不出手,說出去太沒麵子,直接給冷藏了。
    “哎哎哎,你別走了。你不是能破了那棋局麽?你得破了才能走啊。”那和尚看著徽瑜要走連忙說道,“我師父臨走前說了事有變數,你肯定是那個變數,來來來,你跟我下一盤,我看看你是不是真的能解了那棋局。我叫滌塵,我師父說我俗心太堅,讓我聆聽佛號洗滌心靈,這名字取的真沒意思,你說是不是?”
    徽瑜腳步一頓,臉色微變,了聞大師難道不是被這臭和尚氣跑了,而是……而是知道自己是個變數躲了?可是,在了聞大師心裏自己這個變數變到什麽程度,他……知道麽?
    不過這個滌塵還真是不靠譜,話能這樣說麽?果然需要洗滌心靈,才能立地成佛。
    “大師既然不在,外麵的棋局怎麽辦?”
    “你先跟我下棋,贏了我就回答你的問題。”
    “那還是算了吧,告辭。”你又不是了聞大師,擺什麽譜?徽瑜要氣炸了,而且心裏隱隱還有些不安,了聞大師躲開了她。
    “我就說一個丫頭片子怎麽能解開棋局,果然是騙子。”
    “我之前送進來一個匣子,裏麵有答案。”
    “我師父說了,來人送進來的任何東西我都不能動。尤其是女人的東西更不動,誰知道裏麵會不會放著什麽荷包頭發什麽的,我要是動了凡心怎麽辦?這樣吧,我寬容點你要是贏了我,我就答應你一個條件怎麽樣?”
    寬容個p!
    “什麽條件都可以?你能替大師做主?”吹牛吧。
    滌塵雙手環胸看著徽瑜,依舊帶著幾分痞痞的笑容,“當然,我師父說了隻要我不犯佛戒,做什麽都行。”
    這答案……說了等於沒說。
    不過,事情到了這一步,徽瑜也沒有更好的選擇了。硬著頭皮走上前,垂目一眼棋盤上擺著的並不是外麵的殘局,而是一盤已經緊緊的廝殺在一起的棋局,很顯然這樣的殺氣怎麽能出現在出家人的身上?這個滌塵果然是……
    “好,我答應。”徽瑜在滌塵對麵坐下,凝神看著棋盤上的局勢。
    滌塵托著腮看著對麵的徽瑜,嘴裏還問道:“你想要我幫你做什麽?你先說說我若是做不到怎麽辦?”
    “你已經先答應了。”徽瑜有些冒火。
    “殺人放火不行。”
    “我不惡徒。”
    “吃喝嫖賭我是很樂意,但是我師父知道了會剝了我的皮,也你可以偷偷地  滿足我這個願望。”
    “下輩子吧。”
    “你是想求姻緣?”
    “我不恨嫁。”
    “想要發財?”
    “我不缺錢。”
    “哦,我知道了你跟姬夫晏有仇?”
    “你能閉嘴麽?”
    “不好意思,我這人就是話太多,不然我師父怎麽會躲出去。不過上天讓人長了嘴巴不就是吃飯喝水說話的嗎?既然是這樣為什麽不能說話呢?為什麽不能多說話呢?為什麽我多說話就是錯的呢?哦,這簡直就是不能饒恕的罪過,你明白我的意思嗎?”滌塵看著徽瑜的表情簡直樂不可支,“董家姑娘,我說的沒錯吧,我知道你也認為說我是對的,你可是我遇到第一個不認為我話多是錯誤的人,哦,我得謝謝你,看吧看吧,這世上還是有明理的人的。”
    “如果你想讓我聽你這些廢話,我覺得我還是先走吧。”徽瑜隻覺得耳朵嗡嗡嗡的響個沒完,這個臭和尚怎麽就能這麽多的廢話。
    “廢話也是話,你不能詆毀他們的存在。佛曰世間萬物皆有其存在的價值,你怎麽能否認有價值的東西呢?”
    “那你能告訴我你這些廢話有什麽價值嗎?除了令人覺得聒噪之外,還有什麽價值?你說的價值跟我認同的價值根本就是兩回事,你說的價值隻會給別人增加負擔,讓別人煩不勝煩,覺得生活鬱悶無趣甚至厭倦。真正的價值應該是積極向上的,令人感到愉悅的,充滿希望的。好了,我覺得我決定跟你下棋是個錯誤的決定,好吧,再見,我希望以後再也不要見到你,那會荼毒我的耳朵。”
    滌塵愣愣的看著徽瑜,好一會才緩過神來,眉宇間帶著幾分疑惑。看著徽瑜要走,他立刻說道:“好吧,我答應我下棋的時候絕不說話。”
    要不是外麵還有姬夫晏虎視眈眈,徽瑜真特麽的想要劈死這個話癆!
    “一言為定?”
    “我雖然不是個君子,好歹看在我師父的麵子上,我是不會撒謊的。”
    你撒謊不撒謊跟你師父的麵子有關係麽?
    徽瑜重新坐下來,看了一眼滌塵,“你選什麽?”
    “美麗的女孩,你可以先挑選。”
    這個油嘴滑舌的……混蛋!
    在佛門清淨地這樣真的好麽?
    徽瑜已經懶得去糾正這個話癆,生怕自己多說一個字招來的是滔滔不絕的解說,太可怕了。
    徽瑜撿了黑子,一言不語的看著棋盤,伸手落下一子。
    滌塵看著徽瑜的棋子所落之地,頗有些驚訝的看了她一眼,似乎想要說什麽但是想起之前的承諾又硬生生的憋回去,十分苦逼鬱悶之情無處訴說啊。
    屋子裏一下子安靜下來,徽瑜竟然覺得真是難得的清淨,身心都覺得非常愉悅。話癆什麽的,果然太不美好了。
    佛香渺渺,一室安靜,隻有偶爾的落子聲此起彼伏。
    此時,外院大部分人已經相繼來到,慢慢的熱鬧起來,時間已經快到了,姬夫晏已經到達,跟徽瑜相對的座位上,坐著的正是夏冰玉,其餘的位置上除了靠近徽瑜左手邊的位置上沒有人,其餘的位置都滿了。
    此時大家正在圍著姬夫晏說話,夏冰玉的身邊也聚攏了數個搶到院內位置的閨秀。誰人不知道二皇子妃這個位置,夏冰玉幾乎已經是鐵板釘釘拿到手,姬夫晏又是風頭正盛,誰也不願意跟她交惡,自然是盡力交好,一時間兩人都是眾人環繞的聚光點。
    若是徽瑜再次隻怕又會嘀咕一句,主角的光環啊。
    隨著時間慢慢的接近,大家都慢慢的歸位,姬夫晏掃了一眼院中的人,姬漓泫一向高傲沒來,敏貴人病了姬孜墨也沒來。聽說姬亓玉倒是搶了位置,怎麽沒看到人?剩下的三個弟弟倒是都來了,都在前排的好位置,姬箜銘朝著他笑了笑給他加油,姬舒辰跟姬瑾祥倒是沒有什麽過多的表示,麵帶輕笑,不過細看之下也能看到兩人眸中的敵意。
    時間就要到了,可是了聞大師還沒有出來,大家不免有些議論紛紛,不知道是怎麽回事。姬夫晏那俊朗的眉眼之間帶著幾分疑惑,轉身對著自己身邊的侍從吩咐幾句,就看到那侍從匆匆走了出去。
    夏冰玉距離姬夫晏最近,看著他有些著急,忙說道:“表哥,穩住。不會有事的,大師是德高望重之人,想來可能有什麽急事。”
    姬夫晏雖然覺得這個可能性不大,不過此時也隻能這麽想。畢竟早就約好這個日子,大師怎麽會臨時還有事,這樣的事情簡直就是不可能。
    就在大家議論紛紛的時候,忽然齊齊抬頭往門口看去,就看到一身青色素紋廣袖廣袖長袍的姬亓玉緩緩走來。清冷的麵容上微微帶著幾分寒氣,一雙眼睛如寒潭深不見底,屹立在人群之外透著幾分淡淡的疏離跟清新的雅致。在常人看來略有些繁瑣的衣袍,此時穿在姬亓玉的身上說不出的風流雅致,清風徐徐,衣袂翻飛,似是要淩空而去。
    即便大家早已經知道四皇子容顏絕色,但是此時見到依舊又被驚豔一番。姬亓玉跟姬夫晏是截然不同的兩種類型,姬夫晏主打親和力,以溫和優雅博得眾人誇讚。姬亓玉就像是一把刀,刀鋒銳利,殺氣盎然,等閑之人簡直恨不能退避三舍,眾人隻敢遠觀不敢靠近。
    所以姬亓玉一出現,全場無聲,眾人隻看著姬亓玉步履依舊緩緩走到他的座位前坐下,大家這才覺得好像鬆了口氣。
    “四弟,你也來了。”姬夫晏率先打破沉默笑著打招呼,總覺得再這樣沉默下去,這裏所有的人隻怕都要被他壓製的大氣也不敢出了。
    “二哥。”姬亓玉點點頭,然後就不說話了。
    姬亓玉話少,所有的人都知道,跟這位四皇子打交道,務必不要說廢話,廢話太多,是要走人滴。
    “四殿下。”夏冰玉轉過頭跟姬亓玉問安。
    姬亓玉頭也未回,隻是淡淡的點點頭,然後眼神就落在了被錦帛蓋住的棋盤上。
    夏冰玉微微有些尷尬,雖然早就知道姬亓玉話少,也知道他生性冷淡,但是眾目睽睽之下,還是覺得有些失了顏麵,索性也轉過頭去不再搭理姬亓玉。
    姬亓玉暗暗掃了一眼旁邊的空座,眉心急不可查的蹙了起來,不動聲色的收回眼神,暗暗思量。
    眼看著時間馬上就要到了,可是了聞大師還沒有出現,院子裏的諸人不由得議論紛紛。當然鑒於了聞大師的高超地位,是沒有人懷疑他不敢赴約什麽的理由,但是人還沒有出現總是令人有些好奇。
    姬夫晏端坐如山,瞧著神色如常,一旁的夏冰玉偶爾會跟姬夫晏說一兩句話,夏冰玉的神色也不太好,秀眉微蹙不曉得哪裏出了問題,正想著要不要親自去看看,就看到姬夫晏的侍衛快步走來,身後跟著一個小和尚。這個小和尚瞧著不起眼,但是卻有很多人認識,是守在了聞大師禪院外麵的小沙彌。
    眾人一下子安靜下來,所有的眼神都落在了他的身上。隻見他一步一步的走到姬夫晏麵前,先行一禮,然後這才看著大家說道:“諸位施主久等了,師祖正在與人對弈,還請大家稍等片刻。”
    眾人一片嘩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沒想到真的會有意外發生。
    姬夫晏的神色很不好看,但是還是維持一貫的風度,但是他旁邊的侍衛馬元卻是神色不善的看著那小沙彌問道:“小師父不知道能不能告知跟大師弈棋的是哪位高人麽?而且二皇子早就跟大師約好,此人忽然橫空出來,是不是有些不妥當?”
    那小沙彌看著馬元念一聲佛號,這才說道:“佛家講究隨緣,萬物皆有定數,既然此人能在這個時候出現必然有出現的理由,師祖不過是隨緣而為。二皇子是跟師祖越好,但是並未說其他人不可破棋。人人皆可破棋,隻不過這個人比二皇子稍早一步,如此而已。”
    眾人皆驚,誰這麽大膽,居然敢在二皇子之前出手,這不是明顯的跟二皇子過不去麽?一時間院子裏沉默下來。
    馬元氣的臉都白了,但是還能殘存些理智,知道這個地方不是能撒野的地兒,看著那小沙彌問道:“那我們皇子就要等著?”
    夏冰玉此時也站起身來,不等那小沙彌回話,就開口說道:“小師父說一切隨緣隨意而為,可是俗世偏有無規矩不成方圓的話。我們按照規矩行事,尊重佛家因果,卻也要順應天地禮儀百姓民心,佛家超然俗世之外,可是俗世之人還是要遵守俗世的規矩。既然這人這麽不懂規矩,佛家能因為他的隨意而隨意,但是我們俗世之人卻還是要討個說法。”
    這說的簡直就是不要太霸氣,果然是女主的格調,出口直中要害,令人拍手喝彩。
    姬夫晏的神色就緩和幾分,看著那小沙彌說道:“既然是大師的決定,我們就等著好了。”
    夏冰玉咄咄逼人以理服人之後,姬夫晏跟著表現出寬容大度的姿態,瞬間形象就變得高大起來。這樣打臉的事情姬夫晏都還能咽下去,隻有真君子才能如此。
    小沙彌鬆了口氣,對著姬夫晏的笑容都大了幾分,“還請諸位稍坐,貧僧回去複命了。”
    小沙彌走後,院子裏先是一陣寂靜,很顯然大家都被這樣的意外跟弄的措手不及,二來大家也對能讓了聞大師與之對弈的那神秘人也相當的感興趣,不知道是誰這麽大膽居然敢截了二皇子的場子,嫌命長了嗎?
    姬亓玉卻是看著仍舊空著的座位默然不語,董徽瑜沒出現,了聞大師那裏有訪客,難道說在了聞大師那裏的是董徽瑜?
    董徽瑜善棋,這個可能性就有三分了,可是董家跟姬夫晏一向無仇,據他所知董徽瑜本人跟姬夫晏也沒有過節,她為什麽這樣做?而且之前董徽瑜還透過郭章兩家透出口風給自己,如此看來董徽瑜的嫌疑又重了幾分。
    董徽瑜究竟要做什麽?
    就在姬亓玉還未曾想明白的時候,就看到門口傳來陣陣騷動,抬眸一看,不由擰眉。
    董徽瑜?
    董徽瑜突然出現在這裏,那麽跟了聞大師對弈的又是誰?
    徽瑜走到自己的位置前坐下,轉頭對著夏冰玉說道:“沒想到居然跟夏姐姐挨著,真是緣分。”
    “你倒是來晚了,去哪裏淘氣了?”夏冰玉對著徽瑜抿唇而笑,可那眼睛深處卻有些狐疑跟打探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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