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二章 莫過於不死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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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追著白衍,現在隻有他才能真心實意的對待拓拓,我追上他,“白衍,伯察那麽愛你,你不能不管拓拓!”
    白衍掃了我一眼,便進入了電梯,我緊隨其後的跟進去。
    不知為什麽,當我提起了伯察,他變得安靜了下來,隻是眼裏的冷意依舊沒有散去。
    下了樓,他拿出電話,給清揚打了過去,大概的意思是,叫清揚一同去羅香山,羅香山是省城的郊區的一處矮山。
    我不知道白衍要去羅香山幹什麽,當我和他走到小區角落的時候,他身子忽然一閃,便從我的眼前消失了。
    我隨後打了一輛車,也到了羅香山,一路奔跑,向山頂爬著。
    待我爬到了山頂的台子上,雙腿打著哆嗦,白衍和清揚果然都在這裏,還有小諾和紅玉也在。
    同時蘇冉烈和傅田也在,傅田擒著拓拓,他把拓拓用紅色的布條緊緊的捆著。
    我看著蘇冉烈,他不是說,拓拓不是被他藏起來了麽?
    我沒有說話,而是默默的走到蘇冉烈身邊。
    清揚深深的看著我,我措開眼神。
    傅田回頭看了我一眼:“伯察,是我把拓拓藏了起來,王上並不知情,我知道你們不會真的執行計劃,所以,壞人隻能我來做。”
    “我來抱著拓拓吧。”我朝傅田伸出手,想要抱拓拓。
    可是傅田閃開身子:“不好意思,伯察,我不能把他放在你懷裏。”
    “阿察,你怎麽來了?”蘇冉烈看著我。
    “王上為什麽不通知我一起來?”我勾唇莞爾的笑著,眼底是深深的蒼涼與失望。
    “阿察!”蘇冉烈歎息一聲,還想說什麽,但我已經轉過頭去,看著傅田懷裏的孩子,他安靜的睡著,睫毛翹翹的,粉嫩的小嘴唇勾著可愛的弧度。
    他做了什麽開心的夢嗎?
    傅田說:“白仙,現在我們都能坦誠相見了,這是王上和我都沒想到的。蒼空之淚帶來了嗎?”
    “你們這麽做,有些卑鄙了吧?”小諾說這話的時候,是看著我說的。
    “何談得上卑鄙呢?”傅田冷冷的笑起來:“蒼空之淚本就是伯察的眼睛,我們取回自己的東西,怎麽能叫做卑鄙。而且,陰璽在我們手上,才能更好的發揮作用。”
    “強詞奪理!”小諾怒視著傅田:“你們收集陰璽要做什麽,你們心知肚明,就再別欲蓋彌彰了吧?”
    冥府收集陰璽,到底要做什麽,我到現在都沒有搞清楚!
    “小諾,不需理論。”白衍忽然開口,然後猛烈的咳嗽起來,片刻他才說:“我不會把陰璽給你們。”
    他的聲音淡淡的,很平靜。
    我怔怔的看著他,然後下意識的去抱傅田懷裏的拓拓,傅田不露痕跡的閃開了身子,冷笑著:“白仙,你考慮好了嗎?如果真是這樣,我就不客氣了!”
    傅田的話音落下,左手忽然多了一把刀,是弑神。
    我終於掩飾不住我的平靜,大叫著:“傅田,你敢下手,我就殺了你!”
    “對不起,伯察,王上做不來的事情,隻能我做,你可以恨我。”傅田朝著身後的人使了個眼色,有兩個人忽然過來,擒住了我的胳膊。
    我看著蘇冉烈,一言不發的看著他。
    蘇冉烈看了我一眼,眼裏似乎有不舍,可他狠了狠心,眼睛看向別處。
    我冷笑起來。
    “伯察,抱歉了!”傅田輕聲說。
    白衍歎息一聲,忽然轉過身去,“就這樣吧,清揚,小諾,我們回去。”
    我怔怔的看著他,又看了看蘇冉烈,所謂的陰璽,真的就那麽重要?他們為了陰璽,什麽事情都可以做,什麽都可以放棄!
    白衍走的瀟灑利落,傅田眼裏流露出陰冷,手裏的弑神在拓拓的咽喉處插了下去,“白仙,既然這樣,我就不客氣了。”
    一股熱血,猛地衝上我的大腦,戾氣從我的眼底裏投射出來。
    忽然,我甩開擒著我的兩個人,衝到傅田身邊,手抓住了弑神,血從我的手心裏漾出來,染得一片血紅。
    白衍也終於停住腳步,站在遠處,冷漠的看著我。
    我看著白衍,又看了看蘇冉烈,忽然間便明白,不要把身家性命托付給任何人,否則就算活著,也隻能苟且的做那個人的狗!他不會真真正正的,不為回報的對我好,他對我的好,僅存在於我沒有威脅到他的利益時。
    “哈!”我冷笑起來,手顫抖著:“傅田,你放了拓拓!”
    傅田驚異的看著我,“伯察?你……”
    “傅田!”蘇冉烈冷冷的開口:“放開。”
    傅田心有不甘,但還是輕輕的鬆開手,我抓著弑神的刀刃,將弑神扔在地上,手裏的血簌簌的滴下來。
    我接過拓拓,把捆在他身上的紅色布條解去,然後頭也不回的向山下走。
    拓拓在我懷裏睡的安穩,我淡淡的笑著:“以後,媽媽會保護你的。”
    秋日裏,山風很冷,泛黃的枯葉在空中飛舞著,所有人都看著我的背影,我仰頭看了看天空,笑的清爽。
    人生最痛苦的事情,莫過於不死心,真的死心之後,反而整個人都輕鬆下來,那些虛無縹緲的愛恨情仇,都已經不再重要。
    這一刻,我仿佛對一切都看淡了。
    拓拓在我懷裏睡醒了,睜開眼睛,眼神有些迷離,看著我:“姨姨,我們在哪裏?”
    “噓!”我笑起來,“我是媽媽。”
    “媽媽!”拓拓的眼睛明亮起來,“媽媽,媽媽!”
    他從我的懷裏跳出來,圍著我,蹦蹦跳跳,“媽媽,媽媽!”
    “我們去哪裏好呢?”我朝他笑著。
    “去哪裏都好。”小孩子蹦蹦跳跳的跟在我身邊,忽然大叫:“媽媽,你的手為什麽劃破了?”
    “摔倒了!”
    “你騙人!這是刀割的!”拓拓大叫著:“是誰用刀割了你的手!我們找父神教訓他。”
    “父神不要我們了。”我淡淡的說。
    “那也好,反正我也不喜歡父神,以後你就是拓拓的女人了!”拓拓拍拍胸脯,“拓拓也可以保護媽媽!”
    “好啊!”
    我從包裏拿出紙巾和純淨水,衝洗擦拭著手上的傷口,受傷的手像是失去了知覺!
    下山之後,我看著眼前的一切,天大地大,何處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