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六章 壞事讓你做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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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我把這個念頭打消了,清揚是希望我回去的,於令傑也希望我回去,可是,一件一件事促成,我是回不去了。
我沒有從清揚的嘴裏得到關於雲猙的答案,掛斷電話後,我便坐在陽台看外麵落雪。
關於陰璽中部的事情,蘇冉烈沒有再叫我繼續參與,而他每天都教我鞭子的打發,我很驚訝,這套鞭法為什麽白衍和蘇冉烈都會,我也問過蘇冉烈,蘇冉烈告訴我,伯察從前最出名的功夫就是鞭法。
我每天連得筋疲力盡,過了兩個月,終於練得有些像樣了,起碼能驅使鞭子去打任何地方,也能驅使鞭子拿離我很遠的水杯。
蘇冉烈說,“你越來越像伯察了!”
我怔怔的看著他,他愛的是伯察,可有關於伯察的記憶,我隻知道很少。
如果說我是伯察,那麽,南玥呢?
我分明是南玥,我心中隻有南玥的悲喜,沒有伯察的。
我越發覺得,蘇冉烈很想把我變成伯察。
這天晚上,我練完鞭法,低頭看著手指上帶著白衍送我的戒指,裏麵透明無形的氣息盤旋著。
這是我身上僅存的,有關於他的東西。
蘇冉烈在我麵前坐下,微笑著看著我:“阿察,你在想什麽?”
我和蘇冉烈相處的越久,就越覺得他想把我變成伯察,我又覺得我不是伯察,所以他管我叫阿察時,我越來越抵觸。
“沒想什麽!”我的眼睛看著他。
“下個禮拜,我們辦婚禮。”他微笑的看著我。
這兩個月,他一直都沒提這件事,如今又提了起來,我感到很是頭痛,想推脫又沒有什麽好的說辭。
他本就知道我不愛他,所以我用不愛他這個理由來拒絕,也是拒絕不掉的。
並且他這次他的語氣並不是探究,而是用了一種不容抗拒的語氣。
我有些疲倦的看著他,“那,我想回我奶奶家待幾天,婚禮時我會回來的。”
“好,”他點點頭,“你喜歡人間的婚禮,我會按照人間的形式辦,婚禮那天,我會去你家接你。”
“嗯。”我輕輕的點點頭。
我回到奶奶家的時候,奶奶的院子裏全是積雪,差不多淹沒了我整條腿,而且已經晚上了,我學著奶奶的樣子,找了些幹玉米秸稈和煤塊放在灶坑裏,可是那玉米秸稈有點潮濕,怎麽點都點不燃。
我有點懊惱,又冷又餓,很無助。
忽然就掉下眼淚來,從前奶奶活著的時候,每次我回來,屋子裏都暖暖的,飯菜也是熱的。
現在奶奶沒了,我能感受到的隻有冷。
我蹲在灶坑前,燒了半個多小時,才勉強把玉米秸稈和煤塊點燃了,但又冒了一屋子煙,嗆得我眼淚鼻涕一把一把的。
土炕勉強有些熱氣,我抱著大半年沒人睡過的被子,可憐兮兮的坐在炕上。
屋子裏煙氣有點重,我有一口沒一口的咳著,漸漸的越來越困,身子栽在炕上,渾身癱軟,大口的呼吸著,卻總覺得缺氧。
手指動起來,一陣陣的發麻,胃裏也一陣抽搐,很想吐。
我艱難的想坐起身,可是渾身的力氣都像被抽空了!
我猛地想起,難不成我是二氧化碳中毒了,拚命的使著力氣想爬出門外,可是缺氧感越發的強烈。
逐漸的,我的眼前看到的一切都出現了藍影,意識也逐漸模糊了起來。
不知過了多久,我感到渾身都發冷,勉強的睜開眼睛,發現窗子都打開了,冰冷的風灌進屋子裏。
我艱難的從火炕上坐起身來,看到白衍站在屋子裏,正用一種冷颼颼的目光瞧著我!
他那張我日思夜想的臉,此時真真實實的映在我的眼裏。
我忽然把之前的種種都舍棄的,起身,踉踉蹌蹌的抱住他,臉貼在他的胸口。
他的身子僵住似得,過了很久才說:“這麽想死?”
我不明所以的看著他,然後恍然大悟,他是以為我要自殺嗎?
他為什麽會忽然出現?
“我沒想自殺,我不會燒火炕。”我尷尬的說。
他看著我,唇角忽然勾起,令人迷醉的笑容漾在我的眼裏。
可是,隻是片刻,他就又恢複了平常冷漠的樣子,說了一句:“死了也活該,壞事讓你做盡了!”
壞事讓我做盡了?是啊,我前一段時間,和冥府一起,為了陰璽中部,殺了好幾個無辜的人!
“嗯!你說的對。”我貪婪的嗅著他身體上特有的,清甜的檀香味道。
“怎麽不和我強嘴了?”對於我忽然的乖順,他似乎有點驚訝。
“不想強嘴了,你說的本來就對。”我的臉貼在他的胸口,眯著眼,忽然很希望這一刻永恒。
“南玥,別讓我太失望。”他忽然推開我,想要離開。
他來到這裏,隻是來救我的嗎?沒有其它的事情嗎?
我追上他,在背後抱著他,“你別走,再陪我一會。你想讓我做什麽?隻要你告訴我,我就會照做,不會讓你失望。”
當我看到他轉身又要離開我,我心裏漾起害怕,下一次見麵,不知又要什麽時候,我害怕,我怕他離開我。
他的身子僵住,可是聲音有些淡漠:“我要你做伯察。”
我怔住,又是伯察!我的臉趴在他的背上,忽然抽泣起來。
我想,我是南玥,你們都要伯察!為了做伯察,我真的太累了。
“哭什麽?做伯察很難嗎?”白衍說。
“我不是伯察啊!”我忍著抽泣,可說出的話又充滿了悲涼,“我是南玥,我是那個愛你的南玥,為什麽你不愛我呢?為什麽我不重要?為什麽要拋棄我?我隻想和你在一起。”
他轉過身,把我抱在懷裏,他的聲音也有些顫抖:“你要我怎麽辦?你就不能堅強起來嗎?我希望,沒有我,你也可以保護你自己!沒有我,你也可以得到想要的東西。”
我驚訝的抬起頭看他,淚眼迷蒙:“你說什麽?”
“我說,”我第一次看到他眼裏也有淚:“去做伯察吧。”
“什麽?”我不解的的看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