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是這麽照顧陽陽的嗎？”

    “你不知道晚上要醒過來看看陽陽踹沒踹被子嗎？要幫她把被子蓋好嗎？”

    “你不知道陽陽身體不好嗎？你不知道她為什麽長得這麽小嗎？”

    “是因為你！你把家裏的錢都搶走了！陽陽才營養不良的！”

    “江北！你不配做一個父親！”

    蘇婉蓉那絕情的目光，讓江北心如刀絞。

    麵對妻子的質問，他不知道該說什麽，因為這一切都是他的錯……

    陽陽長得小，錯在他，家裏窮苦，也是因為他！

    他在改變了……但就像蘇棟梁說的那樣，一切都太晚了！

    就像昨晚，他怎麽能沾枕頭就睡著啊？

    怎麽能啊！

    真就有那麽累，有那麽困嗎！

    陽陽蹬了被子，受涼加重了感冒，又發燒，錯不是也在他嗎！

    蘇婉蓉知道，要晚上起來幫陽陽蓋被子，可他為什麽不知道？

    他是陽陽的父親啊！

    這是一個父親該有的責任啊……

    蘇婉蓉，她沒說錯。

    “是我的錯，是我的錯，婉蓉，對不起，對不起……”江北輕聲念叨著，這一刻的他是那麽無助。

    “江北！你給我滾！滾出去！別讓我再看見你！我這輩子都不想再看見你！”蘇婉蓉低聲吼著。

    她從沒這樣過，哪怕是江北再混蛋，再人渣的對她，她也沒這樣過。

    可陽陽病了……

    她真的覺得江北是個好父親了的時候，她發現她還是錯了。

    狗，改不了吃屎。

    “我錯了，我錯了，婉蓉……原諒我一次行嗎，就這一次。”江北一巴掌接著一巴掌的抽著自己，他無法為自己的錯誤辯駁，他也不知道該怎麽乞求蘇婉蓉的原諒。

    他連要為陽陽蓋被子這種常識都不知道。

    “媽媽……你不要怪爸爸了。”陽陽掙紮著從床上坐了起來，雙手撐在床邊，努力的想要用雙腳沾到地麵，她想去抱抱她的爸爸，不讓爸爸再這麽打自己。

    但她太小了，她的身體也太虛弱了。

    “爸爸，媽媽……咳，咳咳咳！”

    “陽陽，你別亂動。”蘇婉蓉驚呼了一聲，然後也不顧江北如何，趕忙抱住陽陽，將她放平躺在床上。

    可陽陽眼中的淚水卻那麽刺眼。

    “媽媽……是陽陽不聽話。”

    “陽陽想……咳，陽陽想多在醫院住一段時間，那媽媽就能和爸爸和好了。”

    “不怪爸爸，是陽陽不聽話，媽媽你不要生爸爸的氣了好嗎？”

    “爸爸很累了，他白天要出去賺錢了，晚上還要來陪著陽陽。”

    “前天，還有大前天晚上的時候，爸爸給陽陽講故事的時候，就在那裏趴著睡著了。”

    “陽陽喜歡這樣的爸爸，媽媽你能不生氣嗎？咳咳咳……”

    陽陽的淚水撲簌撲簌的落著，她努力的為自己的爸爸解釋著。

    “媽媽不生氣，媽媽不生氣了。”蘇婉蓉的心都被陽陽哭化了，哪怕是堅硬如石頭，也受不了女兒這樣的淚水。

    “媽媽，你原諒爸爸好嗎？”陽陽用雙手攥著蘇婉蓉的右手，用力的搖晃著。

    蘇婉蓉坐在病床邊，扶著陽陽的頭發，沒有回答這個問題，隻是在輕聲說著，“陽陽乖，陽陽乖……”

    “媽媽，你答應陽陽好不好，你答應陽陽……”

    陽陽說話的聲音逐漸低了下去，虛弱的她又睡著了。

    蘇婉蓉輕輕的將她眼角的淚水抹去，輕輕的歎了口氣。

    這才站了起來，看向江北。(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