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二章 這麽有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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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來現在這種情況是看不成這個格子,還是先撤吧。
簌鈺微微躬身,裝作肚子疼的樣子,一邊用身體去將格子向裏推。
“小魚兒,你不舒服嗎?”玉林走過來,蹲下身問道,兩人的身體剛好將後麵的異常擋了起來,簌鈺飛快的將格子合上,然後哼哼了一聲,與其有些微的隱忍:“哥哥,我肚子疼,我們什麽時候回去啊?”
玉林將簌鈺抱起來,簌鈺便虛弱的趴到玉林肩頭,好一個乖乖仔。玉林和綠姬道了聲別,綠姬也沒再和他們說什麽,隻讓小廝送他們,簌鈺一抬眼,綠姬就又不見了,好一個來無影去無蹤,真的不是什麽荷葉精嗎?
出了七香街,玉林也沒有將簌鈺放下來,還是繼續抱著她,往家走。
“那後麵就是張先生說的那個格子吧。”
簌鈺嗯了一聲:“那機關著實巧妙,竟然是要小蒼蘭的花香才可以開啟。平日裏那麵牆壁就是一麵普通的牆壁,絕看不出絲毫破綻來,若不是事先有張先生的提醒,我壓根無法察覺。而且我猜,那麵牆壁上不止一個格子,隻是沒找到合適的開啟方法。”
“小蒼蘭的花香,會不會一個格子對應一種花香。”玉林合理類推。
“那倒也未必,這小蒼蘭與眾不同,說不定隻有七香街的小蒼蘭才有效,至於別的格子更不好說了,但可能性還是有的。”簌鈺想了想。
“小魚兒,你覺得那綠姬如何?”玉林問道,雖然和綠姬隻說過幾句話,但綠姬身上獨有的氣質讓他直覺這不是一個簡單的人。
簌鈺清楚玉林想說什麽,卻起了一個調皮的心思:“小魚兒覺得那綠姬姐姐就像是畫上的仙子,和哥哥很是相配,哥哥不妨試著追求一下,說不定小魚兒就有一個嫂子了。”
玉林惱羞的在簌鈺背上懲戒性的拍打了一下:“讓你不正經,哥哥的玩笑也開,真是膽大。”
玉林這一拍極具技巧性,不痛卻很是酸麻,簌鈺在玉林懷裏扭了一下,老實下來:“那綠姬確實不簡單,來去皆是無跡可尋,給人的感覺就像那壁畫上的荷塘,而且她似乎可以和那壁畫產生共鳴。更怪的是她對我們的態度。”
玉林沒對簌鈺那有些玄乎的描述多做評價,而是接著道:“她看出了我們的小動作,卻沒有多加阻撓。反而抱著聽之任之的態度。”
“這綠姬該不會是認識我們吧,”簌鈺提出可能性:“不對,我沒見過她,她可能認識哥哥,亦或是從別的渠道知道了我們的身份。”這一個兩個的怎麽行為都這麽具有引導性啊。
“我會去查清楚的。”玉林也發現這些事情似乎沒有那麽簡單,不像是一個地方小案,倒給他一種陰謀的感覺,而且還牽扯到自己。
回到老仵作家,推開門便聞到廚房裏飄出來一陣陣飯菜的香氣。
“好香啊!”簌鈺從玉林懷裏跳出來,蹦到廚房門口:“南草姐姐,你是我家的客人,怎麽好讓你下廚呢,多不好意思啊,你應該讓我師兄來。”
蹲在鍋灶後麵添柴的嘯雲幹活還被嫌棄:“你個小犢子,你自己出去浪到現在不回家,還好意思嫌棄我,你馬上最好不要吃飯,不然我就把鍋灰埋到你飯碗裏。”
簌鈺忙向院子裏的玉林求救:“哥哥,你看師兄,真壞,你要幫我。”
玉林走過來,向南草點點頭,以示友好,然後寵溺的對簌鈺說道:“好了,不要再胡鬧了,曉雲兄隻是嚇嚇你而已。先回屋歇會吧。”
南草看著三人的互動,眼中流出羨慕的神色:“你們關係可真好!”
“那是必須的,他們都是我的親人,自然是好的。南草姐你和蘭茵姐也很好啊。”簌鈺童言無忌。
“小魚兒。”玉林不讚成的出言阻止。
簌鈺這才發現自己說錯了話:“南草姐對不起啊,我不是故意的。”
“沒什麽,”南草猛然被提及蘭茵,有一瞬間的恍神,表情空白了一下,隨機嗬了一下,緩解尷尬:“蘭茵是命苦,也是沒辦法。我和她一起長大,看著她嫁人,誰想到還要看著她入土,也是我們的業障吧。”南草的情緒肉眼可見的低落了下去。
坐在她對麵下方的嘯雲透過油煙看著南草,微微皺起眉頭,南草為什麽會說後麵的話,這不是多此一舉嗎?
吃飯時,南草盡力的融入他們,四人關係還算融洽。
吃過飯,南草主動去刷碗,玉林也跟了過去,和南草閑聊起來,也就是單純的閑聊,並不幹活的那種,怎麽可能,堂堂世子會去刷碗。這邊,嘯雲被簌鈺拉著出門消食去了。
簌鈺沒有提自己在七香街的事,而是先說了自己這具身體的事情。
玉簌,當今唯一一位異姓王忠親王獨女。與皇子自幼便定下了娃娃親,但對象是誰卻沒有定數。本應該是眾位皇子哄搶的對象,卻因為幼年時的走丟而壞了名聲,但這並不妨礙她的受歡迎。其中,玉簌與年紀相仿的三皇子關係最為要好,兩人雖無男女之愛,卻是摯友。
那年,邊疆戰亂,玉簌出城給父親祈福,卻巧遇流民與母親失散,等她幾經輾轉返回京城時,忠親王府已被抄家,殺頭的殺頭,被賣的被賣,還有一些入了教坊,早已非昔日景象。
玉簌在大街上被三皇子發現,三皇子把她帶回一處別院藏了起來,隻是說忠親王犯了大錯,卻沒有解釋個中原因。玉簌在別院中渾渾度日,索性三皇子對她很好,玉簌漸漸發現自己對好友的心思變了,兩人走到一起也成了水到渠成。可是,作為罪臣之後,玉簌的身份不能暴露,甚至不能光明正大的見人。
不久,三皇子被皇帝賜婚,對象是一直與玉簌不合的丞相府嫡次女慕容純。玉簌和三皇子之間出了些問題,兩人冷戰起來。這期間,慕容純找了過來,她告訴玉簌,忠親王之所以被殺,是因為他通敵叛國,證據確鑿,還是三皇子呈給皇上的。而據說忠親王之所以會屢戰屢敗,將之前的優勢一掃而盡,就是因為玉簌這個走丟的女兒。
由於三皇子之前的語焉不詳,慕容純又說的有理有據,憤怒和羞愧瞬間淹沒了玉簌。玉簌自己去尋找真相,得到的隻是更加讓她心碎的答案。玉簌逼問三皇子,三皇子竟然都承認了,沒有解釋,沒有辯解。最後玉簌承受不住這樣的打擊,在一個晚上投湖自盡。
總的說來是一個很老套的重生文,渣男表麵上應該就是那個三皇子了。但是簌鈺回想著這一個個情節,尤其是玉簌質問三皇子的那個橋段,這個故事沒有上帝視角,全是玉簌的主觀記憶,簌鈺實在很難相信。因為簌鈺判斷這個玉簌是個無腦怪。
“你的故事這麽有內涵,觸發的隱藏劇情是不是太大了些。那我們現在查的案件會不會沒有那麽複雜?”嘯雲不覺得。
“玉簌的記憶力並沒有這些事情,應該是不曾遇到過這些事,可為什麽我們會有這些經曆,必然不是全無道理的。”簌鈺分析道。
“我們的一個任務是完成老仵作的遺願,可是老仵作的遺願到底是什麽,會不會是我們一開始太主觀了,想錯了,並且一味追查下去,觸動了某些勢力,所以才遇到了這一而再再而三的怪事?”
嘯雲說的很有道理:“很有可能,但我們是不可能不查的,而且,我覺得這些案子和玉簌的之後的經曆並不是毫無關係的。那個一直在引導我們的勢力也很耐人尋味,不知是敵是友。”
“不如這樣。”嘯雲打開向日葵群聊,和簌鈺說了自己的計劃,簌鈺表示同意。
兩人沿著小路越走越遠,這時對麵走來兩個男子,簌鈺看見是黃達家的兩個兒子,簌鈺心思一動,拉著嘯雲躲到一個隱蔽的地方,準備偷聽。
黃家兩個兒子,一前一後走了過來。二兒子性子急一些,在前麵氣衝衝的走著,大兒子一直在後麵趕,終於在距離簌鈺兩人較近的地方抓住了二兒子:“老二,你冷靜點。”
“我怎麽冷靜,你沒看見嗎,那都是什麽?我母親的箱子裏竟然有別的男人的衣服,這是什麽道理?”
老大慌得捂住老二的嘴,四下張望了一下,見沒有人,才稍稍安了些心:“那說不定是母親近些時日給你我做的衣服,你別胡說。”
“我胡說,大哥,你才是自欺欺人,那衣服分明就是舊的,大小也不是你我的尺寸,更不是父親的,你說還能是什麽?”
老大也知道自己找的理由太過牽強,但是他還是說:“父親已經死了,母親若是想改嫁也是常理。”
這個世界沒有什麽寡婦不可嫁二夫的習俗,夫妻合離也是常有的事。但是老二卻冷哼了一聲:“那要是偷人,是不是也很正常?”
老大沒想到弟弟會說出這樣的話,一拳對著弟弟的臉就打了上去。老二也被激起了血性,反手也和哥哥扭打在一起。
畫麵變換的如此之快,嘯雲猝不及防。“這是什麽情況,黃達的老婆出軌了,誰呀?”
簌鈺像看白癡一樣看著嘯雲,頗為悲憫的歎了一口氣:“你把她的姘頭帶回來的時候,怎麽就沒發現呢?人家玉林可是一眼就看出來了,哪有什麽鄰居好到可以把自家的鑰匙給對方,還要親自去領會鄰居的屍體,給他下葬。你可長點心吧。”
嘯雲被噎住了,他還真沒想到這些,隻想著案子、人命了。
“細節決定成敗,兄弟,繼續努力吧。”簌鈺安慰道。
嘯雲表示,並沒有卵。
“那黃達知道這事嗎,福全的死又是怎麽回事呢?”
簌鈺:“應該是知道了,不然,黃達家就在附近,他為什麽要出去住客棧,有錢沒處花嗎?”
“黃達出去的那幾個時辰到底是幹什麽去了?”嘯雲至今還有些懵。
“說不定是去和情敵決鬥去了,誰知道呢。”簌鈺毫不在意的信口道。
為什麽你好像真相了什麽。嘯雲不禁微微發寒。高人在此,他們這些小仵作不敢造次。
“晚上和我去一趟七香街,我要證明一些事情。”黃家兩個兒子打了一架之後,雙雙離開,簌鈺和嘯雲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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