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 我對傻子沒有興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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嘯雲將頭探進去看了看,肯定道:“這是一個通道。要不要進去看看?”
簌鈺點點頭,雖然不知道盡頭是什麽,但對方幾次三番引導,必然不會是動的殺心。
就在嘯雲猶豫自己是頭先進去還是腳先進去的時候,簌鈺忽然一個大力把他掀了進去,然後自己也跟著跳了進去,隨即關上暗格。隧道有一定的坡度,為了防止嘯雲滑下去,簌鈺拽住了他在自己手邊的腳踝,於是嘯雲就呈現倒吊的姿態。
“幹,唔。”嘯雲剛蹦出一個音節,嘴巴就被封住了。什麽情況!
靠近暗格出口的那一邊,簌鈺靜靜地聽著外麵的動靜。她剛才是察覺有人過來,所以才跳了進來,並且散去結界。你要問為什麽她要躲一個凡人,因為簌鈺實在是對那個綠姬很是看不透,所以,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簌鈺就采用了物理躲藏的方法。
這會兒,外麵傳來輕微的腳步聲,就好像一陣風吹過荷塘,荷葉輕輕搖晃的聲音,真是驚悚。簌鈺不覺打了個哆嗦。
暗格並不寬敞,和簌鈺靠在一起的嘯雲感受到了簌鈺的這點動靜,外麵會是什麽東西,竟讓簌鈺打了個哆嗦?他被握住的腳踝動了動。似乎是為了回應嘯雲,簌鈺在他的小腿肚上點了兩下,示意他不要動,自己沒事。
然而我們的殿下,被握住腳踝都沒什麽反應,這會兒因為這點小動作反而麻了半個身子,好像有點一股電流從小腿穿了上來,被激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外麵的腳步聲逐漸靠近,在一牆之隔的地方徘徊了幾圈,還摸了摸,似乎是想要打開,但是最終還是放棄了,腳步聲終於走遠,簌鈺鬆了一口氣。
嘯雲腦海裏忽然聽見一個聲音:“我鬆手了。”接著腳踝上束縛消失,嘯雲立刻在重力的作用下,沿著光滑的隧道未知的黑暗裏衝去,還是麵朝下的那種,刺激。當然被封住嘴巴的某人並不這樣覺得。
前麵有光了,在隧道了滑了個七葷八素之後,嘯雲終於看到了盡頭,可是他難道要這樣再出去嗎?未免太狼狽了些。嘯雲忍不住閉上了眼睛,該來的總要來的,還是痛快一點吧。
下一秒,嘯雲發現自己掉了個個兒,穩穩地站在了地上。看來有人並不是那麽的無情嘛,嘯雲看向隧道出口,簌鈺正巧也從隧道裏緩緩滑了出來,簌鈺笑了一下,跳了下來。
這是什麽表情?嘯雲表示不服。
“你這麽大的個子,就不會撐著點牆壁嗎?把自己搞得這麽狼狽,以後可別和別人說我欺負你啊。”簌鈺拍了拍自己的衣服,用一種前輩的口吻說道。
嘯雲無話可說,好像真的是那麽回事哦。真是膽子小了,智商也不夠用了。
兩人看向四周,這裏是一個山洞,四周的牆壁上掛著夜明珠,發出冷清的光,襯得這裏有些陰森森的。簌鈺打了一個噴嚏,這潮濕的泥土氣,真讓人難受。
嘯雲兜頭扔過來一件衣服:“穿著吧,別著涼,這裏應該是在地下,比不得外麵。”說著自己也打了一個噴嚏,好不尷尬。
簌鈺這次是真心笑了,因為還是八歲小孩的模樣,簌鈺就使了個小法術,將衣服又套在了嘯雲身上:“你照顧好自己就好了,不用擔心我。”
也是,簌鈺現在有法力加持,自己倒是一個凡人之軀,要多加保養才是。但是,嘯雲從簌鈺的話裏聽出了關心,他可能在做夢。
“那邊有個出口,我們過去看看。說不定會有什麽意想不到的驚喜呢。”簌鈺拉住嘯雲的衣擺,帶著嘯雲向那邊走去,嘯雲本來還有的驚慌的心忽然就安定了下來。
洞口之外還是甬道,索性隻有一條,還算好走。一個拐角,簌鈺拉住了嘯雲——有人在說話。兩人悄悄探出一點腦袋去看。
拐角外是一個比較大的空間,一個穿著黑色衣服,隻露出一雙眼睛的人坐在上首,下麵站著一個人,兩人在交談著,下麵的人似乎有些生氣,但又不敢太過放肆。上麵的人因為看不見表情,也無法猜測他是個什麽心態,隻是,從他那舒展的姿態的來看,應該是並不把下麵的人放在眼裏的,隻是口頭上還是解釋、安撫了幾句。
“這兩個人不是上下屬的關係,應該是有什麽利益糾葛。”他們的位置外麵在外麵兩人的側麵,所以他們可能看到雙方的反應,嘯雲在向日葵裏告訴簌鈺。“隻是,上麵的人未免太過敷衍。”
簌鈺看著下麵那個隱隱有暴走傾向的人,沒接茬,她收回身體,掏出那張畫有三年前拐走玉簌的那人的紙張,在腦海裏和下首處的人比對了一下,這兩人乍一看是毫無相似之處,但是,這傷疤可以偽裝,外麵人臉上的胡子可以剃掉,臉上的肉可以瘦下來,如果將一切可以改變的外在因素都去除,那他們還相不相似?簌鈺真希望自己是一台電腦,可以做到這些。
嘯雲一直在偷偷觀察外麵的人,雖然距離有些遠,兩人聲音也不算大,但好在這個山洞足夠安靜,自己的聽力也不錯,所以,他凝神還是可以聽見隻言片語的。
當他聽到“蝶骨樹”“刺殺”“奎香”“故意”這些時,嘯雲發現不對了,這兩人說的事怎麽和自己最近遇到的事這麽相似,再加上許多線索有意無意的引導,嘯雲發現,他們應該是進了別人的局了。
下麵那個大胡子為失敗的事很生氣,語氣有責備之意,還帶有一些威脅的意思,但是上麵的大黑袍則渾不在意,好像也握有大胡子的什麽把柄,語言很是尖酸刻薄的樣子,隻看大胡子臉上精彩紛呈的變化就知道了。沒幾個回合,大胡子真的惱羞成怒,聲音拔高了。
“你們暗格一點誠意都沒有,辦事如此失敗,我要終止合作。”
“終止合作?”大黑袍笑了起來,改變了原先沒什麽攻擊性的坐姿,一瞬間氣場全開,嘯雲驚訝於他的變化。
“暗格辦事,從來沒有半途而廢的,你應該早就知道。”
“那又怎麽樣?”大胡子有些膽怯了,但還是不死心的堅持:“你別忘了,我手上有你們暗格做事的證據,如果我把它交給朝廷,你說,你們暗格還有沒有重見天日的一天。”
大黑袍輕輕擊了一掌:“勇氣可嘉,本尊好久沒聽到有人威脅了,還真是頗為想念呢。隻是。”下一秒,隻見大胡子被一股力量扼住咽喉,並提著離開了地麵:“暗格從來不是想來就來想走就走的地方,你要終止合作,可以,留下性命,合作既然就解除了。”
嘯雲第一次見到這樣狂霸的乙方,不禁為那個大胡子可惜。長得人高馬大的,就是腦子不好使。找合作人,怎麽能不把對方的底細搞清楚呢,威脅不成還要被反向威脅,性命都沒有保證,絕!
那邊大黑袍繼續“口出狂言”:“暗格都是亡命之徒,從來見不得光,自然也不在乎多你一條命。”
大胡子被扼住命門,掙紮著從喉嚨裏幾處幾個字:“合…合作,合作。”
“這樣才乖,暗格很榮幸為您服務。”大黑袍力道一鬆,大胡子很重的摔在了地上,這次他終於沒有再廢話,爬起來,踉踉蹌蹌地逃走了。
果然,暴力可以解決一切,如果不行,一定是你暴力值不夠。雲感歎。忽然他腦海裏刮過一陣冷風,這個認知似曾相識,他的後腦勺為什麽隱隱作痛啊?他看了看後麵,沒人偷襲他呀。
“既然來了就出來吧。”大黑袍坐在交椅上,又恢複了剛才舒展的姿態。
嘯雲一驚,被發現了。果然,不能太安逸,這點自覺都忘了。
簌鈺拿著那張紙,不帶猶豫的走了出去,嘯雲也就跟了出去。雖然嘯雲個子高,但他覺得自己的氣勢竟然還不及前麵的小豆丁。而且,他的確有些搞不清楚狀況,索性選擇做背景板。
“你是誰,你不惜得罪顧客,也要將我們引到這裏來,到底意欲何為?還有,剛才那個人,又是誰?”簌鈺開門見山。
“玉簌小姐真是毫不客氣啊,這麽多問題我從哪個開始回答起呢?”大黑袍漫不經心的說道。
“看來你沒什麽話要說的,那我不浪費時間了。”說著,簌鈺果斷的拉過嘯雲就往外走,她是夜遊神,害怕走不出這個洞不成。
談不攏就走,這怎麽有一種菜市場大媽討價還價的策略呢。嘯雲也不覺得有多緊張,還有心思在心裏吐槽,他發現自己真的心大,他都有些快認不出自己了。這是他堂堂天族太子會做的事嗎,怎麽在任務世界裏這麽放飛了?
果然,見簌鈺抬腳就走,大黑袍開口了。“玉簌小姐請留步。你就不好奇我為什麽知道你的名字嗎?”
簌鈺回頭,譏諷道:“廢話就不要說了,我對傻子沒興趣。”
也是,簌鈺和玉林已經相認,消息多少會有些露出來的,對於江湖上的情報機構、刺殺機構,隻要想知道,一點都不難。
“好吧。”大黑袍沮喪道:“玉簌小姐果然不是一般人,在下隻好坦白了。”
嘯雲卻從這句話裏聽出了點別的意思,自己和簌鈺來到任務世界沒有多久,簌鈺也是跟著自己去驗屍才被大家夥發現是個奇才,當然,也沒有多少人會在意一個小小的仵作徒弟。那大黑袍說的“果然”就很耐人尋味了,他肯定是認識簌鈺了,不對,應該是知道玉簌這個人,了解她的過去,不說全部,也應該有不少。他到底是誰?
嘯雲發現事情不對,他自然地上前,將簌鈺護在身後,雖然以對方的武力值,這好像有些自不量力,在簌鈺麵前又有些多此一舉,但他還是遵從本心,做了這個舉動。
大黑袍介紹自己:“本尊乃是江湖刺殺兼情報機構暗格的首領——暗血尊者。不知這位如何稱呼?”大黑袍看著下麵的嘯雲,他眼中並沒有對螳臂當車的嘲諷,雖然並不在意這隻螻蟻,但是,按照那個人的交代,他還是要問一句。
“我是…”嘯雲剛起了個頭,簌鈺就一步上前,在他之前說了出來:“他是我師兄,秦仵作的徒弟,曉雲。有問題?”
簌鈺此舉其實是她怕嘯雲會說出“小魚兒”這個名字,倒不是有多羞恥,而是,現在這種場合,很拉低她b格的。顯然,簌鈺也發現了嘯雲日漸走偏的畫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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