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八章 大結局(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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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現在兩人麵前的赫然是一個巨大的血池,甚至還冒著騰騰的熱氣,泛著粘稠的泡沫。
“這就是第十九層地獄裏的血池嗎?”嘯雲心裏是這樣想的,但是看到這樣堪稱血腥的畫麵,他還是有些疑惑。
簌鈺此時看向了血池對麵,那個在重重帷幔之後的位置,那裏好像有一個類似於王座一樣的東西。
“應該是吧。”簌鈺愣愣的說,她感覺有什麽即將破土,但是稍縱即逝,她沒有抓住。
嘯雲掃了一眼四周,這裏與其說是什麽懲罰人的鬼地方,到更像是魔鬼的湯池,還挺有情調的。
他看了看簌鈺,卻發現簌鈺眼神有些渙散,一直盯著對麵的帷幔看,不對勁,嘯雲直覺有問題。
“簌鈺,你怎麽了,簌鈺,醒醒。”嘯雲繞道簌鈺的正麵,攀上她的肩頭,問道。
簌鈺沒有回答他,眼神也一直沒有動過。
突然,簌鈺好像被下了指令一般,掙開了嘯雲的束縛,徑自向血池中走去,一邊還脫去了外衣,露出了如玉床一般的美背。
美人入浴本是極美的,可是,嘯雲現在可一點旖旎的想法都沒有。簌鈺雖然常有驚人之舉,但他絕不認為,簌鈺會有泡血水浴的愛好。所以,是什麽在不知不覺間控製了簌鈺的意識呢?
管不了那麽多了,先攔住她再說。
嘯雲又跑上前,準備給簌鈺來一個手刀,將人打暈,就不可能再有什麽行動了吧。
誰知,簌鈺好像早就知道一般,在嘯雲手起的一瞬間回頭,素手一揮,嘯雲眼前一花,隨即血腥味更濃了些。
嘯雲在失去意識前,心裏狠狠罵了一句,這到底是什麽東西啊,它要把自己和簌鈺怎麽樣?
簌鈺本來隻是看了一眼那個王座,一個眨眼間,她就看見王座上坐了一個人,那人和她有著相似的體型,但是卻極度的嫵媚妖嬈,而且,簌鈺發現自己可以看清她的臉,隔著帷幔,這著實不正常。
簌鈺剛想喊嘯雲看看那個女子,一轉頭,自己已經是一個人了。嘯雲怎麽突然就不見了。
算了,自己大概是被什麽東西帶入了幻境之中,既來之則安之吧。簌鈺這樣安慰自己。
簌鈺完成了心理建設之後,便仔細打量起那個女子來,這個女子長得和她在乾坤鏡裏看見的知夢很是相像,但是,知夢渾身散發的是神女的仙氣與清冷,而這個女子則從骨子裏透出一股魅惑與陰狠。
雖然差別很大,但是簌鈺本能的覺得這個人就是幽冥之主,冥界的始祖——知夢。
“好久不見啊,你終於來了。”女子睜開了眼睛,輕輕看了過來,簌鈺立刻感覺像被毒蛇盯住了,背後冒起了雞皮疙瘩。
“你是知夢?是你把我帶到這裏來的?”簌鈺強自鎮定。
知夢點點頭,坐了起來。
“我知道你有很多疑惑,沒錯,你就是我的轉世,可以說,你就是我,但也不是我。小家夥既然同意讓你來這裏,想必你已經得到了自己想要的。”
小家夥是誰,為什麽要小家夥同意,簌鈺想了想,腦子裏冒出一個念頭:“小家夥是冥王嗎,我想得到的就是和嘯雲情投意合?”
知夢挑了挑眉毛,剛才沒發現,現在這麽一看,知夢的這個動作簡直和自己如出一轍。
“小家夥是冥王,但是你說的嘯雲,我不知道是不是他。我停留在這裏的隻是一縷殘留的意識,並不能感知這個世界的事情,我的任務就是給你我的記憶,至於以後的事情,你的選擇與我無關。”
簌鈺心中暗暗稱奇,果然是自己會說的話。
“那嘯雲在哪裏?”簌鈺問道,他還是有些不放心。
“他不是我要找的人,被排除在外,但不會有性命之虞,你且寬心吧。”知夢笑了笑,頓時鼻尖小蒼蘭的味道變得濃烈了起來。
“你喜歡小蒼蘭?”簌鈺不知為何,把心裏的疑惑問了出來。據她從乾坤鏡中看來,知夢應該是沒那麽喜歡的,至少沒有喜歡到可以連自己死後,還要帶著這個味道。
果然,知夢搖搖頭,笑容變得有些苦澀:“這個味道是他留在我身上的,除不掉了。”
“走吧,你該去做正事兒了。沿著腳下的路,它會指引你的。”
知夢說了這一句,身形就消失了。隨之出現的是簌鈺腳下湧現的一朵朵小蒼蘭。小蒼蘭競相綻放,蜿蜒出一條小路,簌鈺沿著小路走向血池,這個時候,一股無形的力量,帶著她脫下了衣袍。
難道,泡個澡就可以想起之前的事兒了?
簌鈺對這個血池並沒有什麽抵觸情緒,她早就發現,這血池裏的分本就不是血,倒是和每月冥王給她療傷時倒的那幾滴紅色藥水很像。
進了血池,簌鈺很快就沒了動靜。
冥王殿,冥王感覺到了仙氣的降臨,其氣勢之龐大,九重天上能有的也就那幾個了。
冥王沒有出去,而是傳音出去:“進來吧,我在這裏。”
很快,冷泉旁出現了另一個人的身影,如果嘯雲在這裏的話,他就會驚訝的發現,這個人就是他的父親,天帝。
“你把他們放進去了?”天帝問道。
“是的。結果如何就看他們的造化了。”冥王此刻不像是天帝的下屬,到更像是老朋友。甚至,在姿態上更高一等。
“但願他們能把從前的事說清楚,才不枉我們費盡心思,弄了這麽一大出戲來撮合他們。”天帝在冷泉旁做了下來。
冥王哼了一聲:“你別以為我看不出來,你就是挾怨報複,簌鈺做任務的時候為什麽總是受傷,甚至有幾次還傷到了靈體,你敢說你什麽都不知道。”
天帝有些理虧,但是拒不承認:“這些劇本都是司命殿的人寫的,他們進哪個世界都是隨機的,我沒有害簌鈺。”頂多就是稍微使了點小手段而已,無傷大雅嘛。
“你可記住你說的話,我希望待會兒你家主子上來的時候,你還是這個說辭。”冥王冷冷地說道。
萬年前,父神統一六界初期。
“上神,宴會就要開始了,您還不收拾收拾去啊?”一個小仙侍跑到芙蓉池畔,對著池子喊道。
“哎呀,人太多了,我過會兒就去啊,別急。”知夢從池水中探出腦袋,淡淡說道。
“可是,今天是父神壽誕,您作為唯一的公主,怎麽能不去呢,別人會怎麽看啊,今時不同往日啊,還是不要再這樣的事情上落人口舌的好。”小仙侍勸道。
“我隻是晚點去,又不是不去,你說那麽多幹什麽?”知夢語氣更冷了幾分,她最討厭去見那些人了,明明一個個都要仰仗父親,卻還暗藏野心,真是不知所謂,惡心。
“那婢子將衣服給您送來,您待會兒穿了就可以直接去了。”
知夢點點頭:“知道了。”
小仙侍剛轉身要走,知夢忽然問道:“淵笙去了嗎?”
小仙侍立刻答道:“稟上神,淵笙上神已經去了。”
“知道了。”知夢聽淵笙已經去了,愈發的放心起來,有淵笙在,父親也一時半會兒不會在意自己有沒有去了,再泡一會兒吧。
等知夢到時,宴會已經開始有一會兒了,知夢先去見了父神,和其他幾個老頭子寒暄了一番,就自己跑到後院的小亭子裏偷閑去了。
知夢一邊喝著果酒,忽然有些奇怪,從來時到現在,一直都沒有見到淵笙,他不是早就來了嗎,而且,父親也沒有說起他,肯定是就在這裏。
知夢正打算找個小仙侍問問情況,就看見一個鬼鬼祟祟的人影從一棵樹後麵閃過。
不對啊,那不是自家的仙侍,麵生得很,而且,自家絕不會有仙侍會有如此行徑,這分明就是要圖謀不軌啊。
知夢留了個心眼,可是那個小仙侍並沒有到別的地方去,倒是自個兒離開了。
這是已經做完事兒了?
知夢想了一下剛才小仙侍來的地方,順著路找了過去,最後停在一排廂房前。
嗯?
總不能是偷東西的吧,這裏可沒什麽東西可偷的。
就在知夢打算離開的時候,忽然裏麵傳來了一個壓抑的悶哼聲,還是如此的耳熟。是淵笙的聲音。
知夢破門而入,剛進去,就被一個人抱緊了懷裏。
“淵笙,你怎麽了,淵笙。”知夢被淵笙抱著不停地親吻,有些喘不過氣來,她想要擺脫鉗製,一邊呼喚淵笙的名字。
然而,這一聲聲呼喚並沒有讓對方清醒過來,反而越發熱烈起來。
這是什麽情況,發/qing了,不可能吧,陰凰發情是這樣的。
其實,如果是父神,他就會知道,陰凰的確有發情期。隻是,淵笙一直瞞著知夢,知夢也沒有想過這個問題而已。但最關鍵的是,現在這個時節,真的不是陰凰的發/qing期,所以,淵笙是被別人強行發/qing了。
一開始淵笙隻是在親吻知夢的脖子,貪吸她身上的氣味,可是,隨著不斷加深的ke望,還有那個撓人心神的聲音不斷的刺激著淵笙,淵笙終於找到了聲音的來源,將那些聲音都吞入口中。
知夢在淵笙的熱情中,歎了一口氣,沒有再掙紮。
很快,廂房裏就傳來了一聲又一聲壓抑的清唱,像一隻嬌弱的黃鶯,在做痛苦而快樂的啼鳴。
“你聽說了嗎,清河王來求親了。”
“你在說什麽呢,清河王家的小上神還沒成年呢,怎麽和我們上神成親啊。”
“哎呀,你想岔了,不是那位小上神和知夢上神,而是清河郡主要和淵笙上神結親了。”
“不是吧,清河郡主和淵笙上神,怎麽可能,他們不是隻見過幾麵嗎,這也可以?”
“聽說啊,是清河郡主和淵笙上神發生了什麽,清河郡主就尋死覓活,非淵笙上神不嫁了,所以,清河郡王就來求親了。”
“還是頭一次聽說女方來男方這裏求親的,話說,父神同意了嗎?”
“說來也是奇怪,父神一向開明,對我們這些小仙侍的婚事都是不摻和的,但是就是不肯答應淵笙上神的這件婚事,更奇的是,淵笙上神本來也是不同意的,後來,清河郡王不知道和上神說了什麽,上神就同意了。”
“上神都同意了,父神應該也同意了吧。”
“我看未必,你們還不知道,父神到現在都沒有鬆口呢。”
“還有這事兒?那知夢上神怎麽說,她和淵笙上神關係最好了,應該會幫幫忙的吧。”
幾個小仙侍正八卦的熱火朝天的時候,後麵來了一排神兵,領頭的喊道:“神兵經過,避讓避讓,延誤軍情者,軍法處置。”
然後就是一大排軍容整肅的神兵飛也似的經過,留下空氣中鐵甲銀盔的味道還有細微的塵埃。
那群被衝散的小仙侍立刻又聚集了起來:“你看到了吧,知夢上神要出征了,沒有空管這件事。”
父神殿。
知夢此刻正一身戎裝跪在父神腳下,向父神辭行。
“孩兒此去一定馬到成功,父親放心。”
父神拍了拍知夢的銀盔,說道:“你辦事,為父自然放心,隻是,你今天來就沒有別的話要說了嗎?”
“不知父親指的是?”知夢心裏知道,但是她不是很想說,雖然,她早就有了決斷。
“你別強了,隻要你不同意,我決不答應淵笙和別的女子成親。那一天,明明就是……”
父神還沒有說完,就被知夢打斷了:“父親,那天隻是一個意外,您答應過我不會告訴他的,不可以食言。”
父神歎了口氣:“那你就不管了?”
知夢低下頭:“父親,他做什麽選擇都與我無關,您就隨他去吧。這樣的結果,對大家都是最好的選擇。”
“你不用想太多,那些事情為父應付得來,為父隻希望你可以幸福,這麽多年來,為父將你二人的情誼都看在眼裏,淵笙不會這麽薄情的,隻要……”
父神再一次被女兒打斷:“父親,我意已決。孩兒該走了。”
知夢說完,站起身消失在了原地。
這還是她第一次可以說是落荒而逃,父神看著知夢剛才站的地方,久久沒有說話。
“孽緣啊,孽緣。”
父神的神居今日紅裝覆蓋,大紅燈籠遍布,喜字張揚。
今天是淵笙上神大喜的日子。
喜堂上,一對新人正在拜堂,父神和清河郡王居於上首,清河郡王笑出了一臉褶子,但是父神卻笑得多少有些勉強,如果仔細看的話。
最後一拜了,這一拜,禮成,從此,父神和清河就是姻親,淵笙上神就是清河的女婿,清河郡主就是父神的兒媳婦了。
這時,一個淒慘而尖利的聲音從外麵跑了進來:“父神,知夢上神凱旋,上神受了重傷,眼下,性命垂危。”
------題外話------
今天還是要考試的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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