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是一路的，你會殺了她？你不會到時候反水吧？”

    “嫂子不必擔心，我和她隻是半路盟友，互相利用而已！我等會兒出去，立馬就去殺了她。”

    男人彎腰獻媚，“不知嫂子還有沒有別的吩咐？”

    除了那個高個女人，我還有一個麻煩——那位老者。

    但其實，我不想殺了那位老者，因為他的要求也是殺人，殺一個矮個男人。隻要我把那個矮個男人殺了，我就可以得到嬰兒腦。

    但是，我不想一而再再而三地奴役這個男人。再說了，夜擎最開始也說了，“一個條件”。

    我搖頭，“沒有了，謝謝你。”

    男人哈腰點頭，“嫂子客氣什麽？這都是我應該做的。既然這樣，我就不打擾你們了。”他恭恭敬敬地往後退，順便帶上大門。

    就在他離開的一刹那，外麵鬥轉星移，隻是一眨眼的時間，太陽驅趕走星星，外麵明亮如白晝。

    我愣了愣，還沒反應過來，夜擎已經抓住我的手，神情凝重，“天亮了。”

    “咯咯咯！”外麵傳來一聲嘹亮的雞鳴。

    大門緩緩打開，一陣陰冷的風吹進來，衣袍灌滿了風，鼓鼓漲漲的。

    外麵什麽人也沒有，可是，門是怎麽打開的？

    我摸著手臂上的雞皮疙瘩，心裏升起一股不安的感覺。

    夜擎沉聲道:“你跟在我後麵，不用怕。”

    穿過長廊，再次來到客廳。

    我們到的時候，客廳的長桌上已經坐了好幾個人，一二三四五六七……

    還差一個。

    我眯了眯眼睛，視線在眾人身上逡巡，最後落在那個答應了幫我辦事的男人身上。

    他手裏拋著一把小刀，吊兒郎當的樣子，裝作不認識我。

    他的速度竟然這麽快？高個女人已經死了？

    我覺著不可思議，甚至懷疑他是不是和高個女人聯合起來欺騙我。可是，就算要騙的話，也不可能選擇這麽漏洞百出的方法。

    我和夜擎一前一後落座。

    依舊是那位老者坐在首位，他的視線從眾人身上掃過，陰冷如蛇蠍般，就像有一條毒蛇在冷冷地盯著你。

    “已經過去五天了，不知道大家都有什麽進展？”

    五天？！

    我猛地瞪大眼睛，嚇得臉色蒼白，心髒驟停。

    怎麽就過去五天了？不是一下午都不到麽？

    夜擎漫不經心地用手肘撐著腦袋，在人前的時候，他總是裝作和我不太熟悉的樣子。

    我忐忑不安地收回視線，還是等回去了再問吧。

    眾人紛紛提出私下交談，好幾個人都已經完成了對方的要求。

    就在這時，老者緩慢起身，走到我麵前，手裏拿著一個黑木盒子，遞到我麵前。

    盒子的縫隙處有鮮血從裏麵滲出來，他滿是泥汙的手指上，沾滿了血腥味。

    我微微後仰了一點，與他拉開距離。

    老者似乎看出了我的抗拒，不動聲色地把盒子放在桌上，“你要的東西，我已經給你帶來了，還記得我的要求麽？”

    我遲疑著點頭，他的雙手背在身後，慢悠悠地轉身走開。

    他一點也不擔心我會爽約。

    可是，我不明白，這裏的所有人好像都知道我是個普通人，想來老者也不例外，他為什麽要和我做這樣的交易？他憑什麽以為我能成功殺掉矮個男人？

    我在長桌上看到了陰了我一把的那個女人，她邁著優雅的步伐，手裏拖著一個匣子，緩緩走到夜擎麵前。

    夜擎也拿出來一個匣子，兩人完成交換。

    女人笑顏如花，衝夜擎拋了個媚眼，扭著纖細的腰肢離開。

    我盯著她的背影，眼眸轉冷。

    她察覺到我的視線，腳步一頓，轉過身，隔著人群遙遙與我相望，臉上浮起一個挑釁的笑容。

    我的臉色更差了，狠狠瞪了她一眼，沒好氣地在夜擎旁邊坐下，“你們交換了什麽？”

    夜擎嘴角含笑，“秘密。”

    我咕噥著，“神神秘秘的，肯定沒好事。”

    交易持續了五分鍾，當每個人都把對方需要的東西交過去以後，又坐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

    老者半合著眼眸，幹癟的兩瓣嘴唇一張一合，發出嘶啞難聽的聲音，“五天之後，希望大家都能成功交易。否則，會受到神力的處罰。”他的視線冷冷地掃過眾人，忽然加重了聲音，“誰也逃不掉！”

    眾人噤若寒蟬。

    無論私底下是個什麽性格的，但老人提到宅子的主人——那位已經成神的人時，長桌上所有人都一瞬間收斂了不正經的模樣，神情肅穆、充滿尊敬。

    老者很滿意大家的反應，站起來，拄著拐杖往外走，“就這樣吧，大家都各忙各的去。”

    眾人三三兩兩離開，我小心翼翼地跟在矮個男人後麵。

    剛才在長桌上時，我就在悄悄觀察他。

    矮個男人不愛和別人交談，交易時，他隻和一個人交易了，全程一句話沒說。交易完之後，他就坐在座位上發呆，存在感極低。

    也不知道這樣的人，究竟怎麽招惹了老者？

    難道說，他向老者提出了一個老者不可能完成的要求？

    這個想法剛一冒出來，就被我否定。

    老者和長桌上的其他人不一樣，他具有一定的威嚴、發言權，但凡是個腦子正常的，就不會故意惹他。

    除非，矮個男人和我一樣，根本不知道自己提的要求難不難。

    跟蹤在矮個男人後麵，剛過拐角，一隻手忽然搭在我的肩膀上，嚇得我魂飛魄散，差點跳起來！

    “別叫！”一隻大手捂住我的嘴巴，男人低沉的嗓音貼在我耳邊。

    是夜擎。

    我鬆了一口氣，指了指他的手，示意他鬆開一點，“他是我的目標。”

    “什麽目標？”

    “老者和我交易了，他要我殺了這個人。”

    方才老者給我匣子的時候，夜擎也看見了，他鬆開我，我從他的臂彎裏鑽出來，踮起腳尖，貼在他耳邊，小聲詢問，“那個人危不危險？”

    他的身體僵了一下，隨後，不自在地把我推開了一點，拳頭抵在唇邊，咳嗽了一聲，“還好吧。”

    我眨了眨眼睛，“你為什麽眼神閃躲？”(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