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房間？”白霖挑了挑眉，不以為意，“這是我母親的宮殿。”

    我懶得同他辯駁:“有什麽事，直接說，不要拐彎抹角！”

    白霖自顧自在我的凳子上坐下，還給自己倒了一杯茶水。

    我翻了個白眼，他還真是不客氣。

    “我為何一定要帶著目的前來？我就是來感謝你的，不行麽？”

    “感謝我？”

    白霖淡淡說:“是啊，自從有了這位洛貴妃以後，我父皇和母後再也不曾同桌而席，就連過年也是如此，眼下他們重修於好，我難道不應該感謝你？”

    ……說的好像確實是那麽一回事，可是，我覺得帝後和好和我並沒有太大的關係。

    洛采薇的智商也不是很高，想對付她也用不著太難，隻不過皇後自己踏不過去那道坎，帝後和好，說到底是他們自己感情好，和我一個外人有什麽關係。

    說遠了。

    我盯著白霖的眼睛，冷聲道:“如果我沒記錯的話，你先走的，然後我才和皇後去禦花園。但是你根本就沒走，也就是說，無論聖上和皇後有沒有和好，你都會來找我。”

    白霖“嘖”了一聲，“還挺會理因果關係。”

    我在他對麵坐下，“直說吧，你想做什麽。”

    白霖眯了眯眼睛，神色終於正經幾分，“本王問你，國師是不是很快就要回來了？”

    我正好在河邊，他這句話一出來，我差點一口水噴在他臉上。

    我趕緊按住胸口，強迫自己把那口水給咽下去。

    白霖細細地觀察著我的表現，“你的反應這麽大，看來，是真的了。”

    我差點被他氣過去，“你有病吧？我一句話都沒說！”

    “什麽國師？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麽！”

    白霖眼神幽幽地盯著我，“你真不知道？”

    “真不知道。”

    “嗬，你當我是傻子？你和洛采薇長相如此相似，你難道從來就沒有探究過原因？”

    我咽了咽口水，忽然有些心虛。

    我好像……確實騙不過白霖。

    白霖見到我的第一眼，就知道我和洛采薇以及那副畫像有關係，從那個時候開始，他就在謀劃如何勒索蕭寂。

    其實仔細想想，蕭寂想方設法得到我，並不僅僅是那副畫像的緣故，更深層的原因是，他本人和國師有著千絲萬縷的關係，而我，就是他和國師之間的橋梁。

    再想想，皇帝要洛采薇做他的妃子，追求長生或許是真的，想借此尋找國師或許也是真的。

    隻不過，他在洛采薇身上什麽也沒得到，所以再見到我時，他已經放棄了那個想法，也不想再因為一個虛無縹緲的東西鬧翻和兒子之間的關係。

    忽然之間，以前很多想不通的東西一下子就想通了。

    “我就算知道，也不可能告訴你。”

    白霖呷了口茶，淡淡道:“我也沒說讓你白白告訴我，咱們交換。”

    我奇道:“你想拿什麽和我交換？”

    白霖閉上眼睛，“你隨便提一個問題，本王願意回答你，那就是願意和你交換。”

    這個條件很誘人，可是……

    “可是，我真的不知道國師什麽時候回來。”我納悶不已。

    白霖睜開眼睛，“本王換一個問法，國師和我的五哥之間，進展到哪一步了？”

    我的眼珠子左右轉動，白霖盯著我看了一會兒，輕笑道:“看來，這個問題你是有答案的。”

    我抿了抿嘴唇，沒有說話。

    白霖放鬆姿態，“沒關係，你可以先問我一個問題，等我回答你了，你再回答我。”

    他都已經這樣有誠意了，我要是還拒絕的話，那確實有些說不過去。

    更何況，我也不想拒絕。我確實有些事情想知道，但僅憑我自己的力量，我沒法知道。

    斟酌半晌，我緩緩詢問:“蕭寂是不是用皇位和你交換，讓皇後同意庇護我？”

    白霖想了想，“算是吧。”

    我的瞳孔驟然縮緊，心髒瘋狂亂跳。

    果然，是這個答案。

    我之前就有所猜測，但，真的聽到白霖親口說出時，心裏還是說不出的複雜滋味。

    我一直把蕭寂當成被權力誘惑的人，沒想到，他居然肯心甘情願地為了我放棄權力。

    我一直以為，他比夜擎更加冷漠無情，實際上，我錯了，他比夜擎更加有人情味。

    隻不過很多時候他沒法說，也不能說。

    不過，這也側麵反應了一個問題，國師和蕭寂，馬上就要徹底融合了，我想這也正是白霖會問出那個問題的原因。

    白霖不相信蕭寂會因為一個女人退出皇位之爭。

    事實上，蕭寂也不僅僅是因為我做出那樣的選擇，隻是恰好他就要和國師融合了，本身就要放棄五王爺這一層身份的。

    但是，不能因為他不是單單為了我去做這件事，就否定他對我的付出。

    如果不是因為我，他完全可以兼並國師和五王爺的身份。

    白霖給了我好一會兒的思考空間，而後淡淡道:“該你回答了。”

    我沉默片刻，“半個月前，國師給了我一個東西，可以讓他和蕭寂的神魂開始融合。”

    白霖忽然坐直身體，眼裏閃過一絲危險之色，氣得笑出聲，“他們半個月前就開始融合了？”

    “嗯。”

    白霖閉上眼睛，撫掌大笑，“好啊好啊，不愧是我的五哥，我還是被他算計了！”

    說到最後幾個字，白霖幾乎是咬著牙說出來的，我神色莫名地看著他，白霖什麽也沒說，轉身迅速離開。

    我剛想叫住他，就發現他不見了人影。

    我還想問問他關於虛靈珠的事……雖然失憶之後的他或許根本就不記得虛靈珠是什麽了。

    虛靈珠，虛靈珠。

    想到虛靈珠，我本來挺好的心情，再次跌落穀底。

    現在已經找到虛靈珠了，他就在國師眼眶裏，可是，我要怎麽拿到虛靈珠？

    國師可不像蕭寂那麽好相處。

    再說，虛靈珠會變成眼珠子鑲嵌在國師的眼睛裏，那說明，國師一定是把原有的虛靈珠煉化過的。

    就算我把國師的眼珠子薅下來，我拿著兩顆煉化過的珠子，還有用麽？(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