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落晚給瑞延去了個電話。

    電話裏瑞延正在開會，但還是快步地從會議室走出來，問：“阿晚，是不是697項目有什麽新進展？這幾日老大可是問了我好幾回了，都叫我給搪塞過去，知道你不喜歡他盯你太緊。”

    蘇落晚冷聲道：“你們還記得我在跟697呢？”

    瑞延驚道：“這話怎麽說？整個T&R誰人不知，697是今年的重頭戲？老大早有言在先，公司所有的人員、技術、資金，隨你調用，就連我也得絕對配合你。”

    蘇落晚一哼：“既然如此，為什麽要動我的人？”

    一聽這話，瑞延立馬反應過來。

    訕訕笑道：“阿晚，你是說程辭吧？哎，我先說明，不是我預先沒有通知你，完全是事出突然，等我知道的時候，程辭這小子已經去到老大麾下了。你還別說，過去之後這小子一口氣辦了好幾件大事，現在在A局那邊都是說一不二的人物了。”

    “瑞延！”

    蘇落晚冷叱一聲！

    極為少見地直呼其名！

    瑞延意識到事態嚴重，語氣也肅然幾分，緩聲道：“阿晚，我知道你心裏窩火，可我告訴你，這事兒誰也沒逼他，完全是他自己的選擇。當初你莫名其妙把他丟到歐洲，好不容易把人給叫回來了，又對人家不理不睬更不用，換做是我，也會有別的打算。”

    蘇落晚沒說話。

    但心裏更加不是滋味！

    朝夕相處那麽多年，程辭，果真是我看錯你了麽？是我高估了我們之間的默契與信任麽？

    其實放你去歐洲也好，留你在M國不用也罷，都隻是權宜之計，我何曾真正下過決心，要從此不用你？甚至那張酒吧裏的照片，縱然我滿心疑惑，我也沒有徹底將你否定，總還想著將來能查清楚……

    久久的沉默，好像呼吸聲都能聽到。

    瑞延歎了口氣，道：“阿晚，算了，人各有誌，讓他過自己想過的生活吧！再說了，你都已經下定決心，做完697就離開T&R了，到時候他就算沒有去A局，你們不也一樣分道揚鑣嗎？我知道你這人其實挺重感情，可幹咱們這一行，最不能有的就是感情了，阿晚，別太執著……”

    蘇落晚無力地笑了笑。

    她執著嗎？

    她早已經拋舍太多太多了……

    這六年，她身邊剩下的，也就是一個貝萊和程辭而已！

    掛了電話，蘇落晚給程辭發了條信息——

    去A局，是你自願的嗎？

    是的，她隻是想確認他是否自願！

    如果是有人逼他，那她絕不會善罷甘休！

    可幾分鍾之後，信息回過來——

    是。

    蘇落晚緊緊地咬了咬唇，目光一瞬不動地盯著那個字，那個顯得如此果決又如此單薄的字！程辭，為什麽？你難道就不打算給我個解釋嗎？幾乎一瞬間，她也想像當初程辭做的那樣，把這手機捏碎！可是終究，還是忍住……

    想不到就在這時，另一條信息回過來——

    阿晚。

    又是簡簡單單兩個字，甚至連“姐”字也沒有！

    這可是文字信息，絕對不是什麽結巴的習慣使然！

    程辭，去了A局，果然不一樣了！

    蘇落晚擰擰眉，默默地又等了一會兒，等程辭接下來還會再說些什麽！可是她怎麽也沒想到，程辭再也沒有任何信息發來，就這麽沒有下文了……(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