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麽自己動手，要麽滾！”

    說完他扶著趙曉曼轉身就要回去。

    大清早的，還真有點兒冷呢。

    兩人轉身走了沒幾步，就聽到身後一聲大喊。

    “我賠你一雙腿夠不夠？”

    海川和趙曉曼停下來，轉頭看過來。

    唐巍紅著雙眼，聲嘶力竭地喊道：“我賠你一雙腿，夠不夠？”

    宋巧巧低聲啜泣著，“不要啊！你們為什麽不肯原諒我們，我們都這樣了……”

    海川拍了拍趙小曼的肩膀，輕聲道：“你等一下，我馬上回來。”

    轉身走到門口，看著唐巍說道：“我沒有逼著你做任何事情。

    該給你說的，我都說完了。

    你願意怎樣，都隨便你。

    門口是公共場合，你隨便吧！

    但凡你踏入我家半步，我讓你生不如死！”

    唐巍終於繃不住了，他癱坐在地上，放聲哭喊道：“你究竟要我怎麽做啊！

    我已經丟了工作，已經受到懲罰了，你還想怎麽樣啊，你說啊！”

    這時圍觀的人群之中也有人看著這兩口子挺可憐的，開口說道：“我說你這個人怎麽回事兒啊？

    人家跪著求你了，你還不原諒？

    這誠意也差不多了啊！”

    吃瓜群眾的本性，對於見過前世網絡暴力的海川來說，那是清楚的不行不行的。

    “半個多月前，他開車闖紅燈，差點撞到我老婆和孩子。

    我老婆跟他理論的時候，他不但不承認自己錯了，還下車動手打人。

    推倒我老婆之後，還泄憤地把我老婆的腿踩成骨裂。

    你們都看到我老婆的腿了。

    事發之後半個多月的時間，他們一家人沒有任何人來道歉說一聲對不起！

    我當時出差在外跟人談生意，沒在家裏。

    回來之後才知道這件事，我去派出所報案，也去了法院告他。

    現在他不知道為什麽想起來道歉了！

    我就想問問，如果是真的認識到自己錯了，為什麽之前不來道歉？

    我還想問問你們，我沒有找他報仇，隻是報警處理，哪兒做的不對了？”

    海川看著圍觀的人群說道：“我不知道這件事兒發生在你們身上會怎樣處理。

    但是他當時當著我雙胞胎女兒的麵毆打我老婆，這件事絕對不會幾句對不起就完事兒了。

    你們看熱鬧就看熱鬧，別瞎摻和。

    未經他人苦，莫勸他人善！

    記住這句話！

    這事兒要是發生在你們身上，你們不一定做得比我好！”

    圍觀群眾中又有人說道：“那也不能強人所難啊……”

    海川冷笑一聲，提高了音量說道：“我通過合法的手段解決問題，有錯嗎？

    法院怎麽判是法院的事兒！

    自己犯錯就要認！

    我沒叫他來道歉，也沒讓他們來我家門口跪著。

    腿長在他們自己身上，跟我沒關係。

    真要是走黑道，他全家早就沒了！”

    圍觀群眾立刻分為三派，純粹吃瓜的，批判唐巍的，批判海川的。

    七嘴八舌的，海川聽著有些煩躁。

    他走出門外，蹲在唐巍麵前盯著他冷冰冰地問道：“你是不是以為，通過一些手段能威脅我或者道德上綁架我？

    是不是以為我沒辦法讓你消失？

    你以為你這條命很值錢麽？”

    這是赤裸裸的威脅！

    唐巍軟在地上，低著頭一言不發。

    此刻他的心情，用懊悔已經不能來形容了。

    他真的恨不得敲斷自己的腿。

    當時為什麽賤賤地要去踩趙曉曼一腳呢？

    宋巧巧更是放聲嚎哭……

    海川聽得心煩，“我的條件很清楚，你自己動手把車砸了，自己敲斷你自己的腿，把醫藥費給我一分不少的掏了，我就去撤訴。

    做不到，就請你們離開，別堵著我家門口。

    要不然我還要報警！”

    唐巍緩緩抬頭，臉上的表情是難以形容的絕望。

    “真的不肯給我一條活路嗎？”

    海川搖頭道：“我沒動手碰過你，就是給你活路了。法律怎麽處罰你，我都接受。

    即使法院判你無罪，我都不會再碰你一根手指頭。

    怎麽說我也是軍人出身。

    我自己用命去維護的東西，我是不會自己去破壞的。

    所以，你應該慶幸我當過兵，也應該慶幸你是公職人員。

    不然的話，你的追悼會都開完了！

    要你兩條腿，已經很寬容了。

    想想你兒子吧！

    我碰過他一下沒有？”

    唐巍是真的害怕了……

    他知道，如果海川真要弄死他，他的確會消失。

    上千萬人口的城市，失蹤一兩個人，根本沒地兒找去。

    真要是找人傷害他兒子的話，他寧可去死。

    海川說完之後站起身來轉身進了家門，關上了院門。

    趙曉曼站在院子中間等著他。

    門外的事情，他們不想關心了。

    “我們這樣是不是挺過分的？”趙曉曼輕聲問道。

    海川攬著她，在她臉上輕輕吻了一口，“沒有。我做的一切都是按照法律的規定做的。

    你不用擔心這些。

    大不了過一段時間咱們搬家，不住這兒了。

    反正我買了很多的院子，挑一個你喜歡的，裝修之後搬過去就行了。

    隻要你高興，怎麽樣都行。”

    趙曉曼心裏甜絲絲的。

    男人很在意她，這就夠了。

    “沒事，不用搬家吧，我挺喜歡這裏的……”

    海川笑道：“行，那就不搬！”

    趙曉曼點了點頭，兩人一起回到了正屋。

    “哎，我還沒去買早點呢，你等會兒我，我現在去買。”

    海川扶著她坐下來之後轉身又出去了。

    門外，唐巍夫婦已經不見了，不過他開來的車還在。

    海川冷笑了一聲，自顧自去買早點了。

    兩屜小籠包子，兩個豆漿，順便買了一份小鹹菜，拎在手上。

    等他買完早點回來的時候，愕然地發現，唐巍和宋巧巧居然又回來了。

    唐巍拎著一把錘子，看樣子是要砸車了。

    宋巧巧在一邊哭著拚命地阻攔。

    “唐巍，你不要做傻事！

    就算你都按照他說的做了，他也不會原諒你的。

    他就是在捉弄你！”

    海川拎著早點，站在一邊看了一會兒，搖搖頭，自顧自推開門進去了。

    剛進去院門，還沒走到正屋，就聽見外麵“砰……”的一聲，緊接著就聽見宋巧巧的哭嚎聲。

    “唐巍，你瘋了！”

    唐巍那個錘子，終究還是砸下去了。(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