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 那一段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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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黎大夫過來,莫晴和小竹很識趣地離開了,她們知道這是關於小姐母親的私事,還是回避的好。莫晴告訴蘇若雲:“小姐,我們就在隔壁,你有事隨時叫我。”
蘇若雲朝她點點頭,莫晴雖然和她剛認識不久,但無論是為人還是做事,蘇若雲都非常滿意,她也決定要好好教導這個徒弟。
等所有人都離開,包廂內隻剩下他們三個人。蘇若雲剛起身,忽然黎大夫和那個女人就跪在自己麵前:“小姐,一定是公主在天顯靈,保佑我們見麵。小姐,我和曼娘給您磕頭了。”
“黎大夫快起來,你們別這樣,我有很多關於母親的事情想問你們。”蘇若雲把他們二人扶了起來。
“沒想到我真的還能見到公主的女兒,林風要是知道您根本就沒死,也不會愧疚離開了。”曼娘擦拭著眼淚,把妝都哭花了。
“公主的女兒?你們說我母親是公主?”蘇若雲還是第一次聽到自己母親真正的身份。
“小姐,你的母親是蘭陵國的公主宇文柔,而當今蘭陵國的皇上就是你母親的兄長,你的舅舅。”黎大夫對蘇若雲解釋道。
“黎大夫,我自從出生以來就被蘇清瀟送進別院,對於我母親的事情更是一無所知,而蘇府知道內情的人也都離奇遇害,你能告訴我所有關於我母親的事嗎?為何一國公主會如此落魄嫁進蘇府?”蘇若雲有太多的問題想要知道答案。
“小姐,你母親宇文柔當年是蘭陵國老國王最疼愛的公主,她溫柔美麗,心地善良,有一身非常高超的醫術。她經常到宮外免費替人治病,我,曼娘,還有林風都是你母親在宮外救下的。”黎大夫開始回憶當年的往事。
“是啊,小姐,我們若是沒有遇到公主,早就已經不在人世了。”曼娘一直記著公主的知遇之恩。
“原來我的母親也懂醫術。”蘇若雲心想難道真的是命中注定,讓她傳承了所謂母親的一身醫術。
“有一年天耀國攻打蘭陵國,戰事非常激烈,天耀國雖然兵強馬壯,但我蘭陵將士奮勇抵抗,戰事打了足足一年都沒有結束。公主帶領我們去邊境醫治傷兵,我們陪公主在山上采藥,發現有個受傷的天耀人,公主於心不忍,又不能帶回軍營,所以將她安置在山洞。”黎大夫不緊不慢地說道。
“這兩國交戰怎能隨便醫治對方的人呢?更何況母親還是公主,要是被他們抓去可麻煩了。”蘇若雲說道。
“隻可惜當年的公主沒有小姐這般理智,說到底還是心地太善良。那個天耀人是個年輕小夥子,長得眉清目秀,一表人才。日久生情,公主居然愛上了那個人,還把他帶回蘭陵國。”黎大夫回憶起這段往事,實在是心痛不已。
“那個人就是蘇清瀟。”蘇若雲問道。
“沒錯。那個人就是蘇清瀟,當時他還不是丞相,隻不過是個尚書,奉皇命給前線送糧草,因為失足跌下山崖被公主所救。當然這一切他都瞞著公主,當時她騙公主說隻是個普通的天耀士兵而已,被迫來到了前線。”黎大夫繼續說道。
“母親將他帶回了蘭陵國?”蘇若雲知道蘇清瀟肯定是花言巧語哄騙了當時善良的母親。
“沒錯,公主無可救藥地愛上了他,還要蘭陵老國王封他為駙馬。就這樣蘇清瀟大模大樣地住進了公主府。這個蘇清瀟實在可恨,他分明就是利用公主。他在蘭陵國內日夜遊覽,當時我們都不知道他在幹什麽,還以為是在熟悉蘭陵的風土人情。可是沒想到蘭陵國迎來了一場大災難。”說著說著,黎大夫紅了眼眶。
“什麽災難,蘇清瀟做了什麽?”蘇若雲急切地問道。
“經過蘇清瀟多日的觀察,他知道蘭陵城內地勢低,而兩邊高,所以告訴當時天耀國的將軍,采取湖水倒灌,將湖中之水引入城內,水淹蘭陵國,農田莊稼被毀,百姓被淹,數十萬將士不戰而降,蘭陵老國王不得不投降,向天耀國俯首稱臣。”黎大夫越說越激動,蘇若雲馬上給他遞上一杯水。
“母親這是引狼入室,教她如何麵對蘭陵百姓?”蘇若雲說道。
“沒錯,公主得知蘇清瀟真實身份後,追悔莫及。她想以死謝罪,但是發現那個時候已有身孕,所以隻好選擇和蘇清瀟回天耀國。當時的老國王更是左右為難,剝奪了公主的稱號,但還是讓我們跟著公主來到天耀國。”黎大夫緩了緩情緒,接著往下說。
“可是我聽說母親當年是天耀國皇上賜婚的。”蘇若雲記得軒轅傲提起過。
“沒錯,蘇清瀟因為這件事立了大功,被封為一品丞相。天耀國的皇帝得知事情來龍去脈後,也算有人情味,雖然公主已經沒有了地位,但還是下旨賜婚,賜予公主平妻的身份。蘇清瀟在天耀國早已成婚,還育有一子。那位蘇夫人更不是什麽善良的人。”黎大夫實在替公主感到惋惜。
“我母親早已萬念俱灰,一心求死,所以進了蘇府後更討人厭。”蘇若雲能想象當時母親的心情,背井離鄉跟著滅國仇人來到了天耀國,因為懷著身孕,想死又舍不得,實在太難了。
“是的,公主當時連我們也不願意見。林風武藝高強,經常去相府暗中保護公主。那個蘇夫人常常在公主的飯菜裏下藥,可是這點藥當然難不倒公主。最可惡的就是蘇家的那個老夫人,她一心想要除掉公主,而說出來的理由就更離譜了,居然不想讓別人說蘇家的榮耀是靠一個女人換來的。可這確實是千真萬確的事,蘇家的榮耀要是沒有公主,蘇清瀟早就死在荒郊野嶺了。”黎大夫覺得這蘇家的人真的是狼心狗肺,公主明明有恩於蘇家,卻都要她死。
“這是皇上賜的婚,蘇家的人也不管嗎?”蘇若雲問道。
“小姐有所不知,當時京中流言四起,說天耀國戰事的勝利並非戰士的勇猛,而是因為蘭陵公主的無知。當今皇上聽了覺得有損國顏,下令封殺傳言之人,對公主嫁入蘇府後的事也毫不過問。”黎大夫無奈地搖搖頭。
“所以蘇家人就更加痛恨母親。”怪不得沒人敢提起蘇若雲母親之事。
“是的,而公主也無比憎恨蘇清瀟,見了他如同仇人一般,久而久之,兩人之間已沒有任何感情,隻剩下仇恨。而蘇家的每個人都巴不得公主盡快死去,所以當蘇夫人一次次加害公主的時候,蘇家人都希望她能成功。”黎大夫無比心痛地說道。
“而我母親活著的目的就是將我生下來,所以在她生下我之後,便選擇了死去。”蘇若雲這下終於明白母親的死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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