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漆黑的街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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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歡迎光臨。”一把熟悉甜美的聲音從愛德華耳邊響起。緊接著,聲音的主人看到眼前的人是愛德華後,開心地說道:“你今天怎麽空過來這裏吃飯。”
愛德華看到這一蹦一跳的夏莉,剛才低落恐懼的情緒緩和了一點。
夏莉是在這個稻草人酒館的兼職服務生,由於她的活力和酒量,來這裏不久就成為這裏的看板娘。被這裏的老板斯卡洛尤為看重,提拔為真正的看板娘,也就是吉祥物。
稻草人酒館是在市民區開了很多年的一家酒館,聽說在夏爾洛斯城構建的時候已經在開了。老板斯卡洛是一個老好人,和很多人關係都很好,讓這個看起來有點簡陋的稻草人酒館,變得溫暖。在這個酒館的正中央還掛著一張泛黃的夏爾洛斯的大地圖,聽說是10多年前,酒館剛開的時候,一位旅行者所贈送的禮物。
“因為餓了”愛德華抬起頭,臉上蒼白的樣子讓夏莉嚇了一跳。
“愛德華你臉色不太好?是拉肚子了?”夏莉剛說完,愛德華又回憶起剛才自己不可控製地吃自己撒到一地的血肉,差點忍不住就想吐。
“沒,沒事……隻是想吃飯而已。”愛德華強忍著嘔吐感,對著夏莉微微一笑。
夏莉盡管有點擔心,她拖著愛德華的手走進了店裏。幸好店裏的客人還不多,不然肯定會讓那群夏莉的粉絲吃醋起哄。
夏莉帶著愛德華來到了沒人打擾的座位坐下,把菜單放到愛德華麵前。她大大的眼睛看著愛德華,仿佛在詢問吃什麽。
“給我來一斤人造肉吧。”愛德華看都沒看,就把菜單交還給夏莉,然後補充道:“來個3層熟就可以了。”
愛德華是稻草人酒館的常客,他最喜歡的是這裏溫暖氛圍,曾經多少次,他和雷恩結束了工械工作室的研究來到這裏吃飯,曾經有多少次,他們三人就在這個溫馨的環境裏麵,開開心心地談天說地。這裏的環境,讓他恐懼的心靈得到一點的放鬆。
不一會兒,夏莉把愛德華點的東西都上來了。是一杯稻草茶酒,和一塊大份量的人造肉。在夏爾洛斯很少能吃上真正的肉,無論是這裏的環境,還是西聯資源的缺乏,真正的肉都來源於聖城奧亞瑟西,隻有那裏才能讓這些四腳生物無憂無慮的生活。
吃不起真肉的人們,隻能吃在機械食物工廠處理後的食品人造肉。這些不知道用什麽材料製成的肉,成為了中下層市民唯一的選擇。
愛德華一口咬著人造肉,肉很難吃,難吃的想吐。這跟愛德華記憶中的人造肉的味道不一樣,仿佛想一個過期發毛的餅幹。為此他剛才還跟夏莉確認了,夏莉也嚐了一口,並沒有像愛德華一樣的反應。
恐懼感蔓延至愛德華全身,不知道經曆了剛才那場如夢似真的情景後,自己會變成什麽樣子。愛德華想起剛才看到那串數字, 51°30‘,0.1°15。 它到底是什麽意思。如果把這個謎底揭開是否他就能變為正常?
就在這時,愛德華身邊的燈光忽然閃動,忽明忽暗讓人無法捉摸。愛德華在這個酒場這麽久,但從來沒有過這樣的現象。正當愛德華想要喊夏莉過來問問時,他一轉身,剛才那個溫馨的酒場完全消失,變成一條荒蕪廢棄的街道,街道兩旁響起烏鴉雜亂的叫聲。
愛德華腦袋裏好像被蒙上了一層厚厚的紗,不清不楚地走在這條響起烏鴉的街道裏。就連他為什麽會突然出現在這裏,為什麽會消失在酒場,這些關鍵的問題他都想不起來。
愛德華走在寂靜無人的街道中,在街道兩旁擺放著各種機械零件,每一件都是愛德華心裏期待已久但是一直沒法獲得的東西,這裏還有著珍貴的機械設計圖。黃銅階的機械手套,白銀階的武裝,甚至包括那襲擊他的怪物設計圖。這裏應有盡有,愛德華不時地停下了腳步,細細地品味著這些設計圖的精妙。
烏鴉的聲音再次升起。
愛德華想起來這裏是哪裏,這裏是暗鴉街。一條充滿著各種神秘機械和設計圖的街道,一條工械師想找但是一直找不到的傳說的街道。
突然,一聲咳嗽聲在愛德華背後響起。愛德華轉身,看到是一個滿臉白皙,穿著厚重黑色大衣,頭頂著紳士帽,帶著貴族過濾麵具的高高青年在他身後。他那俊俏的臉龐足以讓看見過他的少女癡迷,但是他那雙閃爍著猩紅色的眼睛,卻讓人產生一種不明的恐懼。
“先生,你是誰?”愛德華問道。
“我……?”青年再咳嗽了兩聲,在他身上感受不但任何生命的氣息。仿佛站在你身前的不是一個人,而是一台機械。
“我是誰不要緊。重要的是,你是誰?”
“我?我是愛德華·菲爾特。”愛德華自然地回答。
“不,不是,你不是他。”青年搖了搖頭:“愛德華·菲爾特是不一個人類,而我感覺到你擁有非人類的氣息,就在我安放在刻耳柏洛身上的黑械結晶機關告訴我的。你是我們的同類。”
“同類?同類是什麽意思?”
青年沒有回答,他猩紅的雙眼看著愛德華。他緩緩地抬起了手,他手上的衣服慢慢變成一塊又一塊的羽毛,他那帶著黑色手套也在慢慢地變成一隻又機械編製成的鳥類巨爪。
愛德華本能上想要後退,但是他發覺自己的身體完全無法動彈。
青年猩紅的雙眼倒映著愛德華,那個攝人的眼光讓愛德華擁有著某種力量將愛德華定在原地。同時整條街道在扭曲,無邊的黑暗向著愛德華身上擠壓。
烏鴉的聲音再次響起,無數不詳的黑色羽毛從天而降。看似輕巧的羽毛在觸碰愛德華的身體時,瞬間變為利刃將觸碰到愛德華的身體部分瞬間切割。
疼痛感壓迫著愛德華的神經,但是他連喊出來的權力都沒有。全身上下仿佛除了呼吸都被眼前的青年封印住一樣。
“難道真的是普通人類?那到底是誰把黑械結晶機關破壞的?難道是早上的那個回收了黑械核心的憲兵?”青年邊想邊把手中的機械巨爪向愛德華身上切割,愛德華的身體瞬間變得四分五裂。人類的肉體根本不可能在機械的尖爪下產生一點的抵抗力,愛德華看著身體上的肌肉被一塊塊地切離,但是他還沒有死。那四分五裂的身體浮漂在空中,連同血液一樣。這種奇妙的景象讓愛德華感覺自己是在做夢,要是沒有那殘酷的痛感的話。
自己要死了嗎?死在這個連名字都不知道的街道裏麵嗎?
“全身上下都是人類的組織,沒有一點黑械的痕跡”青年仔細地看著愛德華四分五裂的身體結構,然後把猩紅的雙眼瞄準了愛德華的大腦:“還有腦袋裏麵沒有看清。”
半空中飄起的一塊黑羽毛向著愛德華眉間插入,愛德華在一瞬間感覺那股前所未有的死亡氣息迫近,無論是被眼前的青年如何折磨,也隻是痛感。但是頭腦被貫穿的那一瞬間,愛德華很相信自己會死亡。
就在這時,烏鴉的聲音再次響起。羽毛已經觸碰到愛德華的額頭,留下了一道血痕。
“時間到了,可惜……”青年還沒有說完,他的身體連同剛才扭曲的街道一起消失在空氣中,而在愛德華前方是,夏莉近在眼前的可愛大眼睛。
“愛德華,愛德華……你沒事吧?”夏莉在擔心地呼喊著。
稻草人酒場的景象再次地出現在愛德華的視線了,這時愛德華才發現自己背後的冷汗直流,身體的疼痛讓愛德華倒在了地上。他四肢和傷口已經消失了,隻是剛才四分五裂時的痛感依然殘留在身體。愛德華忍不住疼痛倒在了地上,眉間破開的傷口沒有愈合,鮮紅的血液從愛德華臉上流到地麵。
夏莉嚇得手忙腳亂,連忙扶起了愛德華的身體,就在愛德華抬起頭的那瞬間,他看到熟悉的數字,51°30‘,0.1°15 ,它們正靜靜地躺在稻草人酒館中央的舊地圖上。
一瞬間,愛德華明白了這串數字的含義。這串數字是一個坐標,一個以夏爾洛斯為藍圖的坐標。它所展示的位置正是他們有著共同的回憶,夏爾洛斯的核心建築之一,巴別塔。
雖然愛德華不知道剛才受到的攻擊是幻覺還是真實,但是他知道如果剛才再在那裏待多一秒,哪怕是半秒,他額頭上就不單單隻有這一個傷痕,他現在整個腦袋都應該被貫穿了。
想到這裏,愛德華不由自主地冒著冷汗。
“巴別塔……我一定要去那裏。”愛德華好不容易才在夏莉的幫助下站了起來。
那裏應該會有愛德華想要找到的答案。在那失去意識的幾個小時裏,愛德華不知道身體產生了什麽變化,但是他直覺有某種東西在這個夏爾洛斯蘇醒。荒野中的怪物是一個,剛才神秘的漆黑街道裏所看到的青年又是一個。(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