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海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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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莉看著眼前這幕景象,驚嚇得說不出話。克莉斯多也是,她也是第一次看到這樣奇跡。克莉斯多隱隱約約看到這半機械半生物的心髒底下在發光。

    那顆心髒不斷地擴展,在它表皮的黑色金屬在不斷地剝落,露出了由鮮紅肌肉組成的生物組織。原來這顆心髒和克莉斯多破壞的黑械核心不一樣,是一顆完完全全的生物心髒。但是這顆心髒在發光,這種光束讓人產生一種生的希望。

    地下回廊的黑械獸碎片在光束的照耀下慢慢地蒸發,那些擁有特殊性質的暗金色材料好像完全沒有存在過一樣,被蒸發得一幹二淨。這個現象,即使是用西聯最強大的差分機也分析不出原因,正如那些擁有半生物半機械的黑械獸一樣。這個仿佛並不是人類可以控製的力量,這個是神才能夠控製的力量。

    神聖的光束照耀在愛德華破損身體得表麵,他的身體組織開始慢慢地修複,重新長出來的肌肉和血管向著這顆散發著光束的心髒纏繞。不斷地和原身體的肌腱融合在一體,就連愛德華胸口的洞,也開始慢慢地閉合,重新長出心的皮膚。

    “砰,砰,砰,砰……”屬於生命的跳動,重新在這副即將死去的軀體響起。

    夏莉開心地流下了淚,隻是克莉斯多皺了一下眉頭。把夏莉往後拉開幾步,重新拿起手上武裝機關拿在手上,看著眼前的愛德華。

    夏莉一臉迷惘地看著克莉斯多,對於她來說,她現在恨不得把愛德華抱緊。好不容易才讓愛德華複活,她可不想讓愛德華再次離開。

    隻是克莉斯多用眼神製止了。

    “假如,他醒來後,還是剛才那個怪物的話,這次我就必須把他給殺了。“克莉斯多眼神凝重地看著愛德華。

    三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奇跡!雖然不知道是發生什麽事,但是老子的身體正在恢複,而且還超越以往最佳狀態的數值。這種源源不斷湧出的力量,太爽啦!哈哈哈哈哈。”

    暗黑色的天空慢慢變為蒼穹,那個讓人振奮的藍色,象征著重獲生命的喜悅。愛德華看著狂笑的他,心裏並不是感覺到重新的喜悅。

    確實,在那片藍色一點點地將蒼穹的黑色驅趕的同時。自己胸口中的那個空洞也在一點點地修複,身體的痛楚也在一點點地消退。但是,看到眼前那個狂笑著的他。愛德華有種不詳的預感,

    “喲,雜魚。”他,狂笑著,用一片蔑視的目光看著愛德華。愛德華從那個目光中感覺到,狂妄,殘忍,還有死亡。看著他那個眼神,愛德華突然回憶起起一個恐怖的片段,自己的頭顱曾經被眼前的他,撕下來。那個連著神經的撕心裂肺的痛楚,深深地刻印在愛德華的靈魂。

    他用手向愛德華的腦袋伸去,一步一步地踩著極風走近愛德華。揚起那個狂妄的嘴巴說道:“這個身體,就由老子,收下了!”話音未落,他的右手已經觸及了愛德華的腦袋。

    此時,愛德華回憶起了。自己就是被眼前的他(guai wu)控製著身體,對夏莉的各種折磨,還有那種非人類的行為和衝擠著各種狂妄的思想。最後,竟然還想吞噬夏莉的身體,無視自己的想法,用壓製的力量對自己最最最最最最最最重要的朋友進行殺害。

    ——夏莉到底對自己來說是什麽?

    在襲擊夏莉的時候,愛德華已經聽不到任何夏莉發出的聲音。但是他依然感受到,夏莉對於自己的保護。正如同10年前,自己失去了雙親,記憶支離破碎,被舅舅漢斯領回夏爾洛斯後,自己思維完全是空白,完全感受不到外部的任何刺激,隻是對著房間的那四堵牆。但是,夏莉她,一次又一次地,將自己拉到自己所拒絕承認的世界。一次又一次地,教會自己人類的喜怒哀樂。對了,那時候,跟著夏莉的尾巴,每一天都是大冒險,每一天都是那麽的新鮮和精彩。

    那時候還在建築中的巴別塔,年少的自己被夏莉偷偷地拉了進去。和夏莉一起,站在巴別塔的自己居高臨下俯瞰著整個夏爾洛斯,那個景色至今都讓人難忘。隻是更讓人難忘的是夏莉說的那句話。

    “愛德華,你看,這裏真高~!真想看看,夏爾洛斯之外的世界。不,真想看看,西聯之外的世界!”年少的夏莉露出慢慢地笑容,興奮地看著愛德華。

    對啊,夏莉。我的那個夢想也是從你那裏繼承的。不知道什麽時候開始,你已經對外麵的世界沒有興趣,也不知道什麽時候開始,我們兩個變得不在和以前一樣。但是,那天你說的說話,我還是記得。

    對了,那天對著你的說話,我忘記回複你了。那時候,我的雙眼全都被你那個燦爛的笑容吸引了,說不出一句話。

    對了,那句說話是——

    “我也想和你一起去看看,這個廣闊的世界!

    他的手掌心停留在愛德華額頭前一厘米,不是他放過愛德華。而是那僅僅的一厘米,他用盡全力都不能突破。仔細一看,他的手掌下方閃爍著不可抗拒的光明。

    愛德華雙眼看著他,眼神中再也沒有迷惘和恐懼,隻留下那個要貫徹一切的意誌。

    “雜魚,你幹了什麽?“他狂妄的聲音透露出一絲的緊張。

    愛德華也不知道眼前的這股力量是從何而來,但是他感覺到,從他重新恢複的胸口中流露出一股源源不斷的力量,是這股力量回應著愛德華的意誌,是這股力量將他阻止!

    “滾出去!”愛德華對著他大喊:“從我的內心中滾出去!!!!!!!!!!!!!!!!!!!!!!!”

    那股力量光明四射,響應著愛德華,將他包圍著。隻是他卻用比那股力量更快的速度逃跑,光芒一直追著他的背後,直到那片代表死亡的黑色大地。光芒編製成一條條圍欄,將他和愛德華阻隔。

    他站在黑色大地上,透過由光芒組成的圍欄看著愛德華。愛德華漂浮著空中,也看著遙遠處的他。

    “老子會一直看著你,一直看著你,一直一直一直,直到這片障礙消失的那一天。老子會回來。回來殺,了,你!”他狂笑著,看著愛德華。

    愛德華被他看得心髒一震顫抖。

    “雜魚,記住老子的名字。老子是海德,那個會殺掉你的人的名字。”

    愛德華的意識開始遠去,原來的蒼穹與大地都消失不見。再次睜開眼的時候看到一邊嚴正以待的克莉斯多,還有抱著自己,靠在自己身邊的夏莉。

    夏莉的眼淚滴在愛德華身上,一滴一滴地,濕透了衣服,讓愛德華的身體感受到眼淚的溫度。

    “愛德華?愛德華!你醒了?!你認得我嗎?”

    ——那個一直陪伴著自己的身影,自己又怎麽可能忘記。

    “笨蛋,夏莉。我怎麽能忘記。”愛德華用手撫摸著夏莉的長發。

    尾聲

    克莉斯多看著緊抱在一起的愛德華和夏莉,心情有點複雜。夏莉那個帶著淚水但是安堵的臉孔,和愛德華雖然疲憊但是卻充滿喜悅的笑容。

    不知道為什麽,想起曾經自己也有過那樣從前。在自己還沒有把感情完全封鎖之前,自己也是像眼前的夏莉一樣的女孩子。也有著像愛德華一樣,讓她可以全力擁抱著的人。

    在克莉斯多跟隨的那位大人死去之前。

    現在那位大人的心髒再次在其他人的體內活著,那麽,那個人到底是誰。是原來的愛德華,還是會讓那位大人重生呢?

    克莉斯多不知道。但是她知道,她這8年來的任務,終於完成了。完成了那位大人所交代的一切。身體一放鬆,腳上的傷痛令克莉斯多差點站不穩,好不容易才用手上的蒸汽軌輪鞭控製著身體。

    克莉斯多突然感覺到有點迷惘。就像奮鬥多年的目標,終於完成了。雖然全身的負擔都卸下來了,但是卻不知道未來應該做什麽才好。

    日複日,月複月,年複年地不斷地鍛煉自己。由一開始柔弱的小女孩,成長為現在西聯僅有100位的西聯執行隊精英成員之一。這個成就來之不易,但是她沒有對象可以傾訴,沒有對象可以禱告,因為沒有時間讓自己浪費,用來遺忘曾經的傷痛。克莉斯多將自己鍛煉成任務中最完美的任務機關。

    本來以為還需要數年才能完成的任務,結果一瞬間就完成了。剩下的,隻是如同空殼一般的時間。

    “把我的心髒,交給那位名為愛德華·菲爾德的少年。”那位大人是這樣說的。

    自己已經做到了那麽大人想讓她去做的事。隻是以後,我應該用什麽來活。那天消失的你,沒有對我多說任何一句話,甚至沒有跟我告別,隻留下了這句話。

    我到底應該怎麽做,我到底怎麽做才能和你再次相見。

    我的勇者大人,愛德華·菲爾特。(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