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絕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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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漆黑,黑得讓人忘掉了自己存在的黑暗。這時候一把聲音在雷恩耳邊響起,聲音中有男有女有老有幼,有囂張也有謙卑,一把隱含著好幾十人不同的聲調的聲音在雷恩耳邊響起。

    “你對於世界的第一印象是什麽?”

    絕望——

    漆黑瞬間消失,浮現在雷恩眼前的是泛黃的畫麵,在一個殘舊的小木屋,有一個女人抱著嬰兒的自己,然後有一個男人對他們說再見。說完後,離開了那間殘舊的小木屋,隻剩下女人與自己。

    耳邊響起了地上蒸汽坦克的炮擊聲,讓整間屋子都震動著。

    耳邊響起了天上蒸汽飛艇頭發導彈的聲音,讓整間屋子徹底地被摧毀。

    耳邊響起女人臨死前的哭泣聲,讓在瓦礫之間的自己止不住眼淚往外流。

    天空被煙霧籠罩著,大地布滿著戰爭的傷痕,自己在這滿布死亡的荒野哭泣著,爬行著,尋找著生存的希望。但是回應給自己的隻有槍聲,和蒸汽機械沸騰的滾動聲。直到...直到自己的意識昏迷,昏迷前看到一隊穿著軍服的人把自己救起。

    雷恩的眼前再次被漆黑籠罩。漆黑,黑得讓人忘掉了自己存在得黑暗。這時候一把聲音在雷恩耳邊響起,聲音中有男有女有老有幼,有囂張也有謙卑,一把隱含著好幾十人不同的聲調的聲音在雷恩耳邊響起。

    “你為什麽要活下去?”

    痛苦——

    雷恩的眼前再次浮現出泛黃的畫麵,這次是在一個滿布機械繁華的城市,自己在一群與自己一樣身世的人當中默默地生存著。大家都有著自己的想法,有人想報仇,有人想報恩,有人則淪為力量的奴隸。而自己,什麽都不想去想,什麽都不想去做,隻是喜歡安安靜靜地看書。有人看不慣這樣的自己,用暴力把自己被揍了一次又一次,每次都是書被撕裂,自己臉貼著冰冷的地麵,每次都讓自己疼痛得站不起來。身邊的人袖手旁觀,嘲笑著自己的軟弱。

    然後,自己身邊的人越來越少.

    說要為自己父母報仇的人,參加了西聯憲兵隊的選拔考試。

    說要為救下自己的組織做貢獻的人,參加了某些秘密的人體實驗研究。

    說隻有有足夠的強才能活下去的人,偷偷地從設施中逃跑淪為黑幫的走狗。

    他們一個個地從自己身邊消失,再也沒有出現過,最後自己,那個無論什麽測試都不合格的自己,也被趕出了這裏,被分配到角落裏漸漸地被遺忘。

    雷恩的眼前再次被漆黑籠罩。漆黑,黑得讓人忘掉了自己存在得黑暗。這時候一把聲音在雷恩耳邊響起,聲音中有男有女有老有幼,有囂張也有謙卑,一把隱含著好幾十人不同的聲調的聲音在雷恩耳邊響起。

    “你想要獲得什麽?”

    雷恩眼前再次現出在殘舊的小木屋,自己守護在小木屋麵前,將碾壓過來的蒸汽坦克和飛艇統統毀滅,靠著自己的力量將那個保護自己的女人救出來,靠自己的力量將離開的男人帶回來,靠著自己的力量將曾經摧毀的一切都保護起來。

    然後畫麵一轉,在雷恩眼前是繁華的城市,和那群曾經欺負自己的人。他們一個個都在自己眼前被撕碎,就連那些袖手旁觀的人,一同為自己的罪行而付出生命的代價。看著沾滿鮮血的雙手,內心的一股野性的欲望在不斷地膨脹。隨著欲望不斷地膨脹,雷恩的身體也像衝了氣的氣球一樣地膨脹起來,血液不斷地充盈著四肢,肌肉都被血管擠得撕裂,雷恩很痛苦,更痛苦的是他的聲道早就被血管撕裂開了,現在的雷恩連尖叫的權力都沒有。

    在這一瞬間讓雷恩似曾相識,那是10年前的記憶,在夏爾洛斯市民區的郊區,奧芬收容所中,那天的記憶已經模糊,雷恩回憶起他和其他10多位兒童一起被綁到實驗凳上接受測試。他們身體被某些液體不斷地灌入,血管出現過渡擴展的狀態,這種感覺直接讓雷恩昏迷。他記得醒來的時候,那10多位兒童,有的直接在凳子上血管爆裂死亡,有的撐過實驗的被送到其他設施裏。隻有雷恩這個中途實驗放棄的人,他不知去處的留在奧芬收容所。然後被印上了失敗者的標簽,從此曾為被人欺負的對象。

    “這是你想獲得的東西嗎?”那把隱含著好幾十人不同的聲調的聲音在雷恩耳邊響起。

    雷恩很迷惘,他在黑暗中不斷地墮落。自己的存意義到底是什麽?難道自己出了死之外,沒有任何價值嗎?

    突然一道光芒衝破了黑暗。雷恩順著那道光芒看過去,看到年少的愛德華,他用充滿熱忱的雙眼看著自己。

    “世界不單單隻有機械和機關,還有這無限的海洋,看不見邊際的原野,觸摸不到的高山,被冰雪覆蓋著的凍土,神秘不可視察的叢林。”

    “既然世界這麽大,我,愛德華,就一定要闖蕩一番。到這個世界的每個角落,成為第一個環遊世界的人!走出一段屬於自己的冒險。”愛德華雙眼閃耀著耀眼的光芒,那個不同於絕望,那個不同於痛苦,那個是隻屬於希望的光芒。

    在這片漆黑的世界中,唯一一道讓人感覺道溫暖的光芒。讓雷恩絕望與痛苦的內心融化。

    “我也想去看看,想去去這個世界。”——雷恩朝著光芒伸出了手,想去捉住,捉住那個近在咫尺的光芒。

    然而,雷恩看到了一雙布滿機械的利爪,一雙被狼毛覆蓋著的恐怖巨爪。那雙,仿佛就是自己的手!(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