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風怔了怔，沒有說話。
    男人卻淡淡地笑了一下，親了親他的臉：“你不是說這周想去遊樂場，想玩過山車嗎？吃完飯，我陪你去好不好。”
    秋風莫名其妙：“……我什麽時候說了？”
    “阿遙說了，”男人語氣堅定，“我今天不工作，陪你去行嗎？”
    秋風：“……”
    你是不是哪裏有問題？
    秋風上下打量他，男人卻是環著他的腰，親了親他的眉眼：“阿遙最近總是沒胃口吃飯，還總喜歡吃酸的，我給你做好不好？”
    “我什麽時候說……”正要反駁的秋風愣了一下，呆呆地看著他，忽然就不說話了。
    “我剛學習的一道菜，”男人在他呆滯的目光下，眼裏泛起笑意，“保證阿遙吃了不會吐的。”
    “……”秋風怔怔地張了嘴，喉嚨幹燥，說不出話，鼻子還莫名發酸，隻是強忍地笑了笑，“……少得瑟了，就你那半吊子水平還好意思說大話。”
    他臉上牽強地露出笑容，可聲音卻帶上了一些沙啞，就算輕眨眼皮，還是避免不了眼睛一篇澀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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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男人卻隻是笑著，托起他低下來的臉，親了親：“阿遙等著，我們先去洗漱。”
    “……”秋風垂著眼皮不跟他對視，直到他整個人忽然被抱抱著往浴室裏，才慌亂道，“我，我能自己走。”
    男人卻是將他抱在懷裏揉了揉：“可我想抱著你。”
    “……”秋風僵得如同一塊木頭似的，一動也不敢動，一會的功夫就被男人抱到了洗手間裏，急忙掙紮著下地，低頭開始洗漱。
    即便他低著頭，也能夠感受到男人強烈的視線，目光灼灼地盯著他，差點讓他喘不過氣，隻想趕緊逃離這裏，可等他草草洗漱完，臉都還來不及就想逃離這裏時，男人卻道：“阿遙，水都潑到臉上了，擦擦。”
    秋風忙道：“……沒，沒事的。”
    可男人卻從一旁拿起了毛巾，托起他刻意回避的臉，溫柔地給他擦著臉上的水，深邃的眼睛裏含著笑意：“阿遙怎麽不看我？”
    “……”秋風眼睫輕顫了一下，“我沒有。”
    “男人，”男人卻隻是笑了笑，“我想吻你。”
    秋風：“……”
    不等他反應過來，男人的臉就在他麵前一步步放大，嘴唇貼了上來，含住了他柔軟的唇瓣吮吸，令秋風呆滯了幾秒後，整張臉就紅了起來。
    男人一隻手掐在他柔軟細窄的腰上，一手捏著他的下巴，將他抵在牆上吻了好一陣，直到秋風麵色漲紅，渾身發軟快要喘過氣時，男人才猩紅著眼睛親了親他的嘴角：“……阿遙，換氣。”
    “……”秋風被吻得人都暈乎乎的，急忙大口喘氣，眼睛都紅了，渾身也因為發軟而下意識靠在男人懷裏，這場景直接讓男人呼吸都滾燙起來，捏著他的下巴，再次狠狠地吻了下去——
    秋風紅著眼睛，被他吻得腦袋窒息，渾身都軟在他的懷裏，被男人一把抱了起來，從盥洗室裏一路問到了客廳的沙發上，壓了下去。
    “別，別……唔，”被吻得失神的秋風忙喘著睜開泛紅的眼睛，胸膛起伏不定，“你……你不是說要，要下廚，讓我嚐嚐你新學的手藝嗎？”
    再來他真的承受不住了！！
    男人眼底猩紅，帶著迷人的欲色，看得秋風羞恥又慌亂極了，倉促地挪開泛紅的臉，過了半晌後聽到男人啞聲道：“……好。”
    他愣了一下，接著男人的掌心就伸了過來，落在他的腦袋上揉了揉，親昵地親了親他的頭發，沙啞的聲音帶著溫柔：“我去給阿遙做飯吃。”
    “……”秋風眼睫輕顫，抿了抿濕潤通紅的嘴唇，“最好別把我廚房炸了，不然我跟你沒完。”
    “阿遙放心，”男人低笑了一聲，卻帶著些許期待道，“我去下廚給阿遙做好吃的，那你親我一下好不好？”
    “……”秋風別過頭，“一邊去。”
    男人難過：“阿遙……”
    秋風：“……”
    你到底還有完沒完了！！
    秋風惡狠狠瞪他，又在男人失落的目光下，自個告訴自己，算了，不該跟一個燒壞的傻子計較，鬼使神差地在男人嘴角親了一下。
    原本他是想隨便糊弄一下將他打發走，結果嘴唇剛貼上去男人的掌心就摁住了他的腦袋，含住可他的嘴唇，狠狠吻了下去——
    猝不及防又被堵住嘴的秋風茫然地眨了眨眼睛：“……”
    說好……隻是親一下的呢？！
    他“唔唔”了兩聲，卻被男人抱進懷裏，狠狠吻了好一陣，在他氣都喘不上，暈乎乎地軟在男人的懷裏時，男人才勾起嘴角笑：“阿遙的嘴唇，好軟。”
    他剛說完又低頭含著他的嘴唇吻了吻，使得原本就被吻得上氣不接下氣的秋風滿臉爆紅，喘著道：“趕，趕緊去做飯……”
    “好。”男人笑著又親了親。
    顧深禦抱著將他放在了沙發上，起身去了廚房裏，不一會，裏麵就傳來了一陣廚具碰撞的聲音，待在客廳的秋風緩過接吻的窒息後，也下意識跟了過去。
    他就站在門外，看顧深禦打開了冰箱，從裏麵開始挑選食材，將西紅柿跟肉拿了出來，又往裏麵翻了翻：“阿遙最近不是喜歡吃酸的嗎？可冰箱裏酸的不多。”
    秋風隻是抿了抿嘴唇沉默著，男人又翻到了他食材，回過頭道：“還有排骨，阿遙要吃酸的排骨嗎？”
    “……”秋風鼻子發酸，喉嚨堵得快要發不出聲音，“隨便。”
    他不應該站在這裏的，他應該走開，可身體卻不聽使喚般站著一動不動，看著男人並不是很熟練地從冰箱裏拿出食材清洗又切好，最後起鍋燒油，認真地按著他所學的步驟，為他下廚做吃的。
    秋風越看，眼睛也是疼得緊，也不知道是不是風太大，把沙子都吹進他的眼睛了，疼得他雙眼一片猩紅。
    他抬起頭，盯著天花板一陣猛眨眼，卻怎麽也眨不去哪泛起的酸澀，用隻有自己聽到的聲音啞聲道：“……誰要吃酸的了。”
    冰箱裏的食材有限，所以顧深禦也隻是做了兩道菜，都是酸的，看著很開胃。
    “阿遙，”男人將菜放好在桌上後，回過頭道，“做好了，要過來嚐嚐嗎？”
    “……”秋風怔怔地看著他，又垂下眼皮，“飯還沒熟。”
    “快了，”男人道，“再等幾分鍾就好了，阿遙先過來嚐嚐菜。”
    他如同一塊木頭一樣，僵硬地朝著男人走過去，被男人伸手輕輕拉過去，看著桌上的酸排骨還有西紅柿炒蛋，眼睛仿佛被燙到了似的，又挪開了視線。
    “怎麽了，”男人摸了摸他的臉，“是不是不舒服？”
    秋風閉上眼深吸一口氣：“……沒有。”
    男人摸了摸他的頭發，然後拿起筷子，夾了一塊排骨到他的嘴邊：“嚐嚐，阿遙喜歡的排骨。”
    “……”那排骨一遞進，秋風就聞到了一陣酸味，可張嘴吃下去後，沒嚼一會，還是被酸得受不了，扭過頭去吐了。
    男人愣了一下，忙拍著他的背：“……不好吃嗎？”
    “……很難吃，”秋風被那酸味嗆得一邊咳嗽一邊吐，又下意識說了一句，“……太酸了，吃不下。”
    男人怔了怔：“……可你之前很喜歡吃。”
    秋風隻是低下頭，紅著眼睛沒說話：“……現在不喜歡了。”
    這回，換成了男人沉默。
    他在沉默了一陣後，掌心輕拍著秋風的背，溫聲道：“……那阿遙現在喜歡什麽？”
    秋風垂著眼皮淡漠道：“……不知道。”
    男人落在他背上輕拍的手僵了僵：“阿遙……”
    秋風閉上眼，深吸了一口氣：“累了，也不想花精力去想自己喜歡什麽，不喜歡什麽了。”
    屋內陷入了沉默，靜得隻剩下了心跳聲，直到窗外一隻鳥掠過，打破了這份寧靜，男人才從僵硬的臉上牽強地一點笑：“那就別想了，阿遙不喜歡吃酸的排骨，那下次……”
    不等他說完，秋風就打斷了他：“顧深禦。”
    男人一愣。
    秋風抬起頭，收斂了一切情緒，蒼白的臉上隻有一片沉寂：“我們都別裝了。”
    “……”男人深邃的雙眼波動了一下，聲音發啞，“阿遙，你在說什麽……”
    秋風道：“我們回不到從前了。”
    顧深禦一怔，嘴唇哆嗦：“阿遙……”
    秋風站直了身板，不久前的動搖與那些泛起的情緒全都被他壓製下去，臉上隻剩下了疲憊的漠然：“我們之間，隔了二十年了……不是一個月，兩三個月，或者半年，是二十年。”
    “……”顧深禦呆呆地看著他，眼睛漸漸紅了，垂在身側的手攥緊，指甲掐進了皮肉裏，卻抵擋不了心裏的半點疼痛，聲音微顫道，“……可我們還可以有下個二十年。”
    秋風垂在身側的手指抖了抖，如同他一點也不平靜的心情一樣，蒼白的臉上露出了疲憊苦澀的笑：“……你覺得，我們還有可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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