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婚期將至(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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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晝身在帝都內對信息網已經有諸多涉及,此時再過查閱和整理已經算的是輕車熟路,南平近年遠離朝堂紛爭,也沒有什麽風吹草動,而且顧門在一年前遭此劫難,有些卷宗已經被焚毀,想要憑借殘卷清理出天府國所有的顧門談何容易,自己傾盡一年之力才堪堪重建帝都的信息網,雖說建在天子腳下多費心力,但是也不難看出此事之難,如今自己已經要遠離南平,壓力一瞬間襲來,幸好顧晝早已習慣了這種日子,轉眼之間已經有了一番計較。
顧晝在密室之中呆了許久,重新將卷宗分好類,之前的分類是根據以前顧門的模式統計及運作的,但是現在顧門已經更名為熙閣,再者,如今形勢比不得之前,如果繼續采用之前的分類方式不和事宜且費時費力。等到顧晝從密室中出現到琴瑟樓已是午夜。
琴簫樓每到午夜正是最繁華,最奢靡的景象,顧晝一身素衣相貌又不出眾,不知出於什麽心理,在琴簫樓的後台處靜坐,今天正是一年一度的花魁大選之日,也是全年中琴瑟樓客流量最大的時刻,顧晝心下思慮一番,將焚天招來,安排了一些事情。
焚天眉頭緊皺,顯然不理解顧晝此舉的用意,但還是吩咐下去了,顧晝靜靜的坐在後台,也不見她手中拿著什麽,與周圍的熱鬧格格不入,琴瑟樓裏其他的姑娘已經是做好完全的準備,雖說這琴簫樓有它的獨特之處,但是這也是此種的內部人員才知道一二,並有意的收集信息,其他的姑娘是一概不知的。
顧晝手中多了一個花牌,上麵寫著“梧桐”,一個過於淡雅的名字,再配上顧晝現在平平無奇的容貌,自是瞅不出什麽端倪。後台的姑娘也沒有過多關注。
賓客陸陸續續的進來,一縷白色的身影混在其中,麵容也隻能算得上是清秀,沒有旁人那般,雖說是走入這琴簫樓,但仿佛真的是來聽琴簫和鳴的。
隨著老鴇的喝彩聲,一個個姑娘早已按順序排好,燈火暗下來,一陣迷蒙中,第一個姑娘已經站在了台上,這位姑娘僅憑借容貌而言就已經使琴簫樓中數一數二的,這番比試她也是勝券在握,隻見她長袖一舞,正巧順著重新燃起的燈火,然後整個身子便隨著那跳動的燈火躍動,腰肢的擺動,手臂的揮動,眼神的飄忽,皆在一顰一笑中得到近乎完美的展現。
台下的賓客自是如醉如癡,甚至連表演完成都不知道,還是老鴇一聲”為牡丹姑娘競價現在開始“才喚醒眾人,最後以”三千兩“的高價結束。那位競價者瞧上去也隻是一名中年的形象,甚至還有一些正義凜然,但是眼底深處的貪念還是出賣了他。
姑娘一個個站上舞台,除了第一個“牡丹”姑娘,剩下的姑娘表現雖說也是極好,但是競價卻不盡如人意,大概是有了一個驚為天人的開場,倒是讓剩下姿色平平的姑娘不太能吸引賓客的注意了,現在還有最後兩個姑娘,卻再也沒有能超過千兩的競價,倒數第二個姑娘的容貌不是十分豔麗,卻是小家碧玉的優雅和淡然,比不得牡丹的光彩照人,卻也是別有一番滋味,這位女子取名“水仙”,她盈盈之姿與其他姑娘比起來多了幾分出塵的氣質,她就這樣靜靜的站在台上,沒有樂器的彈奏,隻是淡淡開了口,黃鸝般的歌聲傳出,讓眼前這酒色之地突然一亮,沒有多餘的言語和表示,就是這樣輕柔的歌聲仿佛入了看客的夢中,那一縷白色的身影略微晃動了一下,但還是笑了笑,沒有動作。
看客哪裏看到過這分潔淨,競價比起“牡丹”竟還要激烈幾分,最後以“三千五百兩”競價成功,“水仙”姑娘也是緩步到了那看客身邊,眼中卻是一抹驕傲閃過,唇角微微勾起。
老鴇清了清嗓子“最後這位姑娘名叫梧桐”,這時,顧晝就這樣站在了看台上,她的眼中是一片冰冷,不是“牡丹”的魅惑,不是“水仙”的柔情,正是不帶有一絲溫度的冰冷,在這樣的開場中,顧晝的衣袖一抖,一片葉子已經到了她的手中,那片樹葉平平無奇,在她上台之前或許還有不少探尋的目光,但是到了現在,都已經跟懷中軟玉交流感情了,這樣的女子,有什麽可看的地方,那片樹葉終於到了顧晝唇邊,一抹聲音傳了出來,聲音不大,但是清新透亮,大概是看台下太過喧嘩,並沒有那個人能真正聽得見葉子那微乎其微的聲音,突然,聲音急促了起來,多了些哀愁和憂傷,不過依舊沒有幾個人能聽見,隻是,最後那白色的身影動了,他的眸子裏閃過不確定,但是卻僅僅的盯著台上一身樸素的女子。
葉聲終於平靜了下來,相比於之前的歡快喜樂,這種平靜更多的是隱忍和淡漠,曲子就這樣結束了,顧晝的眼角卻是微微濕潤,她沒有看到台下的任何人,她能看到的是過去的自己,葉子就這樣從唇邊飄下,顧晝笑了笑,微屈身子,但是腰卻筆直,再次抬頭,眼中的冰冷更甚一分。
“為梧桐姑娘競價開始”老鴇的眼中沒有什麽波動,甚至還有幾分鄙夷。
那抹身影動了,緩緩從角落站起來,朗聲道“一萬兩”,眼中有著的隻是通透,就這樣看著台上的女子。
詫異聲由此而起,這聲終於叫醒了身在酒色中的看客,得以正視台上的女子,但是結果卻不盡如人意,隻是回過頭看了眼那冤大頭,便不再做聲。
焚天見此剛想舉手,便得到了台上那人的默許,隻能放下手。
老鴇還沒有緩過神來,遲遲沒有宣布,終於,顧晝自己走下了看台,看向了那名男子,男子卻已經不見。
“你不該來這種地方。”身側那清亮的聲音道,男子已在身側。
“有趣,為何不來?”顧晝笑了笑,“王爺不也是由此而來?”
“你明明知道若是今日本王不來,你會有何後果?”男子的眼中有些許生氣。
“那倒不會,畢竟南平郡主的身份他們也是不敢動的。”顧晝的聲音恢複了平日裏的溫婉。
“你知道本王為什麽來。”軒轅澈用的肯定句,他今天收到密報,了解到顧晝離開了南平王府,又來到了他們第一次交談的琴簫樓便跟了過來,明明沒有什麽懷疑,但就是悄悄的跟了過來。本來以為她會在看客之中,哪知她竟站在了看台上,一瞬間哪裏還記得她南平郡主的身份,隻知道不讓他人沾染這女子。
“王爺為何出價?”顧晝早已經認出了軒轅澈,她也知道這次出門被人盯了梢,相比於偷偷的離開,還是以這樣大張旗鼓的方式離開更不具有嫌疑,隻是她沒有想到王爺會親自前來。
“你怕是忘了,你除了南平郡主,還是本王的王妃,若是連自己的王妃都要宵小觸及,本王顏麵何存?”軒轅澈壓低聲音,低下頭,湊到顧晝耳邊道。
“這倒是我思慮不周了,王爺還要在這裏待下去?”顧晝笑著,但是手臂卻微微抬起,擋住了軒轅澈的身子。
軒轅澈突然來了興致,上身卻沒有避開的意思,反而更拉近兩人的距離,呼出的熱氣噴到了顧晝的耳邊,”王妃如此說了,本王哪敢不聽。“
顧晝身子一僵,卻也沒有立刻將眼前這人推開,”王爺不信任小女。“眼中沒有了假裝的溫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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