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八章,中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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腰上的紗布取下,傷口已經結痂了,也許是用草藥治療的緣故,現在傷口處有些發黑,估計好了過後也會下印記了。
新的草藥塗抹上去,秋染拿著紗布慢慢的纏上,突然心口一疼,手裏的紗布滑落,她倒在小榻上。
“二小姐,您沒事吧?”
七曜聽著身後的車廂裏傳出的聲音,擔心秋染出事,關切的問道。
三四秒過後,疼痛的感覺消失,秋染撫著心口,“沒事,不小心撞了一下。”
把紗布撿起來重新纏,弄好之後,秋染額頭居然還微微出汗。
“看來真是運動得太少了,這樣動一下居然也覺得有些累。”
四人披月出發,趕了整整一天的路,在入夜之前到達了小鎮。
為了安全起見,秋染依舊和魏遲一間房。
在房間裏逛了一圈,這房間有點套房的意思,裏麵有個大床,外間還有張小榻,睡一個人也不成問題。
“爺,您睡裏間吧!”
這兩天趕路魏遲一直騎的馬,晚上在馬車裏也休息得不好,秋染有些擔心他的身體。
“不必,你身上還有傷。”
“我這傷口已經好得差不多了,您這幾天都沒休息好,回去的路還遠,您需要好好休息。”
魏遲看她坐在小榻上,兩隻小腳吊在外麵一晃一晃的,比前兩天確實好了不少。
倒了杯茶遞給她:“先喝點水,一會兒用晚膳。”
秋染看著遞到眼前的茶杯,嫣然一笑,雙手接過,
“我這是上輩子修了什麽福,居然能喝到王爺親自倒的茶。”
不理會她的打趣,魏遲走到窗邊,查看外麵有沒有什麽異常。
“啪嗒!”茶杯掉在地上碎了。
隻見秋染捂著胸口,一臉難受的倒在了小榻上,身上的百褶裙也被茶水打濕了。
快步走過去,把她扶起來。
“哪裏不舒服?”魏遲坐到小榻上,把秋染半攬在懷裏。
秋染感到心口一陣抽疼,像下午換藥時的那種感覺,隻是這次疼的更厲害,時間也更久。
魏遲見她臉色漸白,小手一隻捂著胸口,“可是心口疼?”
沒有說話的力氣,秋染眨了眨眼,心口又是一陣痛感襲來,疼得她快暈厥過去了。
見她情況糟糕,魏遲先替她點了兩個穴位,然後把她放平在榻上,讓隔壁的虎嘯去請大夫。
大夫來得很快,替她把了脈,又查看了腹部的傷口,然後得出了結論。
“看小姐的情況,應該是中毒了。”
七曜看著大夫,眼睛睜得大大的,“中毒?你是說她腹部傷口中毒了?”
“是的,傷口處已經發黑了,小姐已經出現心悸和疼痛症狀,想來是毒液已經擴散了。”
魏遲坐在榻邊,看著刷白的小臉,
“可知是何毒?需怎樣解?”
大夫從進門就感受到身邊這人強大的氣場,他也知道這屋裏最厲害的應該就是身邊這位爺,而且看他的穿著和儀態,一定不是普通人,他不敢怠慢,也不敢欺騙。
“小姐這種情況應該是中了蝕心草的毒,這種毒會侵蝕人的心髒,每次毒發心髒都會抽疼,且每一次疼痛感都會增加,疼痛的時間也會越來越長。這種毒能解,隻是解毒之法有些…有些…”
七曜性子急躁,見大夫欲言又止的樣子,他立馬開口道:“有解毒之法你就說啊,幹嘛吞吞吐吐的。”
“老夫是怕小姐太嬌弱了,承受不了這解毒之法啊!”
“哎呀!你就別繞彎子了,直接說吧!怎樣才能救我們小姐。”
大夫點點頭,看著魏遲,
“蝕心草的毒液在血液裏存活,要解毒,自然要從血液著手。身中蝕心草的人需得把體內的毒血放完才行。”
七曜和虎嘯對視一眼,放血療法?他們還是第一次聽說。
“如何放血?”魏遲看著大夫,
“放血需得多次進行,且每次間隔時間為五日。在小姐的手腕血口處放血,每次一小碗,六次之後,小姐的毒可解大半。這期間小姐不能動氣,不能再受傷,且需要細心的調理身體才行。”
“這是什麽解法?放了血人還能活嗎?”七曜看著大夫,“你怕不是什麽江湖騙子吧?”
大夫聽七曜這樣說,連連擺手,
“老夫行醫數十載可從不騙人,這種毒醫書上有記載,解毒之法也有記載。如若幾位爺不相信老夫,可翻醫書作證。”
“那放血之後,還需怎樣做?”魏遲記得以前在太學院看到過很多奇毒奇解之法,所以大夫所說的放血之法,他倒是信的。
“這位爺問的是,放血治療雖能解毒,也會傷人本質。小姐年紀尚輕,放血之法怕是會傷其根本,所以老夫認為,把放血時間延長為七日一放為好。且放血之後,用以藥浴,多食補血之物,想來要減少一些損害。”
秋染迷迷糊糊的醒來,看到坐在身邊的魏遲,不遠處的虎嘯和七曜,還有一個老頭站在桌邊。
“爺!”
魏遲湊近一些,看著她,
“心口可還疼?”
搖搖頭,她看著他,
“我這是怎麽了?”
細長的手指撫上她的額頭,替她理了理額前的細發,眼神裏滿是繾綣,
“你中毒了,需要為你放血解毒。”
眾人本以為秋染會嚇到,可誰知她輕輕點頭,看著魏遲,
“我還在擔心您的身子,沒想到自己先倒下了。”又看向大夫:“還請您稍微輕點,我有點怕疼。”
大夫看得出旁邊這位爺對這位小姐的在乎,立馬點頭道:“老夫一定小心謹慎,請小姐放心。”
秋染的毒拖不得,虎嘯和七曜按照大夫的吩咐,在一旁搗著止血的藥粉。
大夫拿出帶來的小箱子,取出一個像抽血管一樣的東西,看著那個針頭,秋染眉頭一緊。
這麽粗?還真是鐵杵磨成針啊!
見大夫要直接紮針放血,秋染開口道:“麻煩你在針頭上淋一點酒吧!”
大夫不解,“為何?”
“消毒殺菌。”
大夫不知何為消毒殺菌,看了看旁邊的那位爺。
魏遲讓七曜拿來烈酒,在針頭上淋了一遍。
“小姐,老夫要用針了,可能會有些疼,還請您忍一忍,千萬不能動。”
秋染咬著嘴唇點點頭,圓圓的鹿眼裏寫滿了緊張。
突然眼前一黑,一絲冰涼浸入皮膚,
“別看,別怕。”
手臂的疼痛感傳來,秋染伸出左手,抓住了覆在眼睛上的那隻手掌。
大約五分鍾後,大夫取下針管,撒上止血粉,用紗布包裹住了傷口。
秋染鬆開抓著魏遲的手,按壓住右手的針眼處。
大夫看著她的行為,想著她聽到放血時的淡定,好奇的開口,
“姑娘也懂醫?”
“略懂一二。”
“難怪,隻是姑娘為何要按壓傷口呢?”
“因為這樣能幫助血管壁修複,更快止血。”
她不用看也知道大夫一定滿臉問號,沒辦法,這種現代醫學術語,她也不知道在古代應該怎樣說啊!
剛好放了一碗血,她也有些頭暈,便閉上了眼。
大夫雖然很想知道這位姑娘說的什麽血管壁是什麽意思,但身為醫者,病人的身體才是第一位,便按耐住好奇心拿著藥箱,領了錢賞離開了。
左手被人輕輕握住移開,秋染睜開眼,看著魏遲伸手按住了針眼處,
“謝謝!”
“同本王,不必說謝。”
兩人眼神相碰,秋染立馬敗下陣來,為什麽他的眼神突然讓她心慌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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