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血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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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難道就是緣分嗎?
還沒等喬方思伸手去拿小石頭,牽著馬的小士兵便快速走過來擋在了她和散落的包裹中。
“幹什麽的?”小士兵問道。
這話應該我問你才對吧?喬方思小小地翻了個白眼,“我東西掉了。”
“這不是你的,這是李墜兒的。”小士兵彎腰收拾好散落的包裹掛到馬背上,喬方思忽然感覺地麵有些震動,伴隨著轟隆隆的聲響,一個騎兵小隊出現在了喬方思麵前,身後揚起一串塵土。
“隊長!”
“人跑了。”打頭的小士兵臉上青一陣白一陣,麵子上有些掛不住,便把火撒到了喬方思身上,“你幹什麽的?為什麽在這裏?”
“我幹什麽?我說我路過的你信嗎?”
“我不信啊!”
“那不就得了!”喬方思說,“我也是來追李墜兒的。”
“你……你也是?”小隊長的臉上頓時有些遲疑,仿佛拿不準什麽的樣子。
看著小隊長猶豫的樣子,喬方思直覺他是誤會了什麽,喬方思剛想開口,小士兵那邊先嘀嘀咕咕地討論開了。
“難不成是飛雨房的人?”
“不可能啊,沒聽說皇上讓他們執行什麽任務啊?”
“但是……自古秘密任務皇上都是讓飛雨房接手的,這次……”
“這次是抓捕逃犯啊。”隊長道。
“隊長,我們平常說你傻你還真傻啊?據說皇上臥床不起三年多,就是因為這個李墜兒……”
“噓,外人在這,不要多嘴。”小隊長適時阻止了其他人的對話。
“你說你也是來找李墜兒的,幹什麽?”
“她拿我東西了。”喬方思指了指馬背上的包裹,“她還知道我們朋友的下落。”
“你們朋友怎麽了?”
“丟了。”
“李墜兒又不是什麽人口販子,哪裏會知道你們朋友去哪?”小隊長一臉我不相信的表情,他比喬方思高一個頭,此時居高臨下地看著她,那一臉的剛正不阿在喬方思看來特別欠揍。
“你不信就算了,還在這邊攔我們,耽誤我們找朋友!”喬方思轉身就走,被小隊長一把拉了回來。
“你不能走,我還沒問你話呢。”
那你剛剛說那麽多是在幹什麽?
時間就是金錢,喬方思覺得這個不知道是什麽的組織浪費了她許多金錢。此時喬方思也不想聽小隊長說什麽了,眼看著天都快亮了,方長水還沒找到呢。
其實等在旁邊的殷季和葉羽山早就想走了,要不是喬方思想要拿李墜兒的包裹,他們估計早就衝到小禿山那邊把人搶回來了。
“快走快走,再不走來不及了。”殷季心裏惦記著二徒兒的安危,趁著這個時候便再次拽起喬方思向西衝去。
小隊長一個沒抓住,人就這樣脫手了,喬方思被殷季整個拎了起來。眼看著師父就要帶自己飛向樹梢,喬方思開始猛拍殷季的背部,示意他先去馬那邊拿東西。
殷季腳下一拐,一個輕點便閃身到了包裹旁邊,喬方思沒時間再去找小石頭,隻能將整個包裹全都帶走。那小隊長的反應也不慢,在殷季閃身的時候他也衝到了馬前,想要奪下喬方思手中的包,可惜還是晚了一步。等他趕到自己坐騎旁邊後,隻能眼睜睜地看著對方的人像兩隻仙鶴一般,從樹林上空飛走了。
千鶴派之所以得名,有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因為他們的輕功,飛起來就像鶴一樣,仙氣十足。喬方思此時被殷季扛著,頭部朝下,腦袋充血,還抱著李墜兒的包裹,頭暈得七葷八素的,但這一點也不影響她看師父腳尖輕點一片樹葉就能借力再次竄起三米高的驚豔場景。
“徒弟,想學吧?”殷季的語氣就像小孩在炫耀自己有棒棒糖的語氣,“等事情解決完了,找個時間師父教你。”
殷季和葉羽山在樹梢上穿梭得極快,臉不紅氣不喘地,比平日裏在地上走路還要輕快,“咱們千鶴派,最出名的就是輕功了,之後先教你輕功,到時候如果遇到危險了還可以跑,不用太擔心自己的生命安全。”
殷季頓了頓,又補充了一句,“沒有幾個門派的輕功可以追得上我們的。”
喬方思此時沒有辦法回答他,因為抱著小石頭,喬方思暈得想死的心都有了,她此時隻求殷季快點到地方,讓自己好離手裏這詭異玩意遠遠的。
不過想來這包裹也是喬方思自己要拿的,現在暈成這樣隻能算是她活該。喬方思閉起眼睛,希望可以緩解一下不適的時候,他們到了。
殷季和葉羽山老遠就看到了他們要去的地方,不是因為他們認出了李墜兒所說的小禿山,而是因為他們看見方長水帶著一幫人和土匪打起來了。
所以當喬方思睜開眼睛的時候就看到了如此戲劇性的一幕,方長水拿著自己的佩劍和一個虎背熊腰的大漢對打,他的劍沒出鞘,卻仍舊打得大漢嗷嗷直叫。方長水也是個下手狠的,拿著佩劍專門往大漢的關節處和屁股上打,就打那個最疼的地方。大漢被劍鞘抽到,就像踩到火了一樣,疼得整個人連同五官都縮到一起還手舞足蹈的,在方長水麵前毫無反抗之力。
有意思的還不是這個,更加戲劇化的是方長水身後的一幹美人,有男有女,全都將或三或兩的土匪圍起來,打得他們毫無還手之力。
喬方思看著這些平日裏比誰都斯文的美人們打起人來,又撕又扯,還有掐人和揪頭發的,慘叫聲在幾個人堆裏此起彼伏,好不精彩。
“阿水,這是怎麽回事?”葉羽山知道自家師弟性格有些不著調,但他萬萬沒想到會看到現在這般情形。
“這幫匪見我長得好看,想半夜把我綁了去,我想應該就是這幫土匪每夜都綁美人去,便被他們帶來順便把他們的老窩一鍋端了。”方長水說起話來搖頭晃腦的,看樣子心情不錯,還衝喬方思笑了一下,似乎是把前一天的不愉快全都忘掉了。
喬方思覺得方長水昨天鬧別扭就是因為憋久了情緒沒處發泄,打一架就好了。
“為什麽不叫我?我就睡你旁邊,你好歹也知會我一聲讓我安心些。”葉羽山平時性格溫溫吞吞的,不太說話,也不見發脾氣,但聽了方長水一席話之後便氣不打一處來,“你把他們一鍋端了?我看你被他們賣了都不知道!”
喬方思覺得葉羽山可能從來沒發過這麽大的脾氣,因為方長水已經驚訝得整個人都木訥了許多,不知道該接葉羽山什麽話。在方長水的印象裏,葉羽山從來沒有對他用這麽重的語氣說過話。
“師兄你別生氣,你看我這不是沒事嗎?”
“現在是沒事,那你以後呢?萬一真有一次被別人賣了怎麽辦?”葉羽山氣到眼眶都紅了,也不管方長水,一甩袖子便向錦宜城裏走去。此時天已經蒙蒙亮了,喬方思見被綁架的美人們一邊嚷嚷著要去報官一邊結伴向城裏走去,隻留下一地土匪們渾身青紫,被折磨得奄奄一息。
“錦宜城......民風真潑辣。”喬方思呆呆地看著從自己身前走過的美人們,頓時覺得自己的顏值不夠用了,“這幫土匪,應該也沒把他們怎麽樣。”不然怎麽出來後還有力氣打人呢。
“是沒把我們怎麽樣。”一個白衣美女聽到喬方思的話後和她身邊一位丫鬟模樣的人走到喬方思身邊,“他們要將我們賣出去,當然不敢把我們怎麽樣了。”
“賣出去?”喬方思問,“姑娘你是怎麽知道的?賣給誰?”
“害,別叫我姑娘了,你是跟救我們那位小哥一起的吧,那也算我們半個救命恩人了,叫我顧芳芳就行,這是我家的丫鬟梨花兒。”顧芳芳雖然一身白色,看上去氣質脫俗,但說起話來可是一點不客氣,她把自己的袖子擼到胳膊肘上麵,露出像半截蓮藕一般的手臂,雙手抱胸道,“我和梨花兒都聽見了,他們想綁我們是因為有人出高價買美人,一個還不少錢呢,這幫土匪就來這裏做生意了。”
“這幫土匪看著也不是很強啊。”喬方思回想起方才土匪們被這幫斯斯文文的美人打得滿地打滾的情形,不禁有些想笑。
“是不強,但是除了我和那位小哥,誰都不知道啊。”顧芳芳揚起下巴指了指走在前麵的方長水,“我有武功,但是被他們的迷香迷了心智,來的前幾天絲毫沒有力氣,其他人則是被他們的大塊頭給唬住了,平常說話都不敢大聲,更別說奮起反抗了。況且......”顧芳芳壓低了聲音,“他們有一個專門出謀劃策的人,但是等我們跑出來的時候那人就不見了,想必是溜了。”
“那就是主犯還沒抓到?”
“對啊,別人我也沒想抓,要是想抓我早就把他們綁回來了。”
“為什麽不抓?是因為買你們那個人嗎?”喬方思轉念一想,好像隻有這種可能,“那你知道是誰想買美人嗎?”
“知道啊,我跟梨花兒都聽見了,就是那個什麽禦史大人。”
“就是那個後院埋銅板的禦史大人?”
“對啊,誒,你也知道他啊?我和梨花一開始裝昏迷,他們在我們麵前說話沒顧忌,我們便全都聽見了。”
那這幫土匪也真是夠傻的。喬方思暗自腹誹了一番,在城門口和顧芳芳道別後,四人順利趕上了他們前一天約的馬車。
說來也奇怪,就在喬方思聚精會神和顧芳芳聊天的時候,她頭暈的感覺便微乎其微,就像坐車上看手機一樣,一旦從手機的內容裏脫離出來,頭暈的感覺也隨之而來了。
坐在前往江南的小車上,喬方思興衝衝地打開李墜兒的包裹,心中絲毫沒有偷拿人家東西的罪惡感。
剛才一直處在慌亂之中,所有人都沒來得及看包裹裏的東西,此時喬方思猛地打開包裹,頓時嚇得感覺自己的靈魂好像有那麽一瞬間出竅了一下。
包裹正中放的赫然是兩個牌位,牌位下還有一封血書,看顏色像是剛寫上去沒多久。
血書上寫著:爹,娘,狗皇帝已時日無多,孩兒大仇得報——李墜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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