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三章 同歸於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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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段如霜披星戴月,日夜兼程,一路飛奔直達京師。
    這一路餐風露宿、風雨無阻,她全未放在心上,隻求早日見到蕭定乾……哪怕她早已筋疲力盡、傷痕累累,隻要親眼確定蕭定乾安然無恙,身體所受的折磨與苦痛都不再令她心傷。隻要蕭定乾好好為她活著……
    正在這時,副將在城頭上一見大理郡主單槍匹馬、風塵仆仆的趕到,心中深感詫異。她不是已經回到大理與西夏太子成親了嗎?怎麽這會兒會出現在這裏?
    他納悶歸納悶,但念及她隻身前來並無明顯惡意,且與蕭王爺交情匪淺,他仍親自打開城門,放段姑娘入城。
    方一入城,段如霜在他麵前輕躍下馬,迎麵就問:“你們蕭王爺人呢?”
    這個副將她自是認得,他隨時都跟隨蕭定乾身旁,是以,段如霜不多思索開口就問,因為她認定了副將必然知道王爺的行蹤。
    副將為之愕然,心裏卻在猶疑,但仍不由自主照實回答她:“王爺他進宮刺殺二皇子了!”
    “什麽?那你們還待在這裏幹什麽?”
    段如霜驚駭失色,不敢相信他如此不為她珍重自己,竟然親自去執行這麽冒險的任務?他心裏究竟在想什麽?
    “靜觀其變,裏應外合。”副將無奈說道。
    “立刻加派一隊精兵給我,我要去支援他!”段如霜再度躍上馬背,不容置疑的口氣命令道。
    “段姑娘,王爺不會希望你貿然涉險!”副將雖折服於段如霜的勇氣,卻也明白以蕭王爺的立場,是斷不會希望他曾經心愛的女人去冒險的,尤其上次段姑娘差點溺斃,王爺痛不欲生的樣子可令他印象深刻,是以好心勸阻。
    “難道你讓我眼睜睜看他去送死,而坐視不管嗎?”段如霜剛烈的性格充分表露在她果決的眼神之中。
    “生,我是他的人;死,我是他的鬼,我一定和他生死相隨!你幫不幫我都無所謂,我是吃了秤鉈鐵了心,要親自闖一闖這龍潭虎穴相救王爺!”
    “好,我馬上挑選底下精兵助段姑娘一臂之力!”
    副將深深的被段如霜的深情厚誼打動。
    好個堅強勇敢的奇女子!難怪蕭王爺會為她一見傾心!王爺果然沒看走眼,段姑娘的確是配得上他們所敬仰的大將軍!
    副將立刻再調出精騎部隊,緊隨段如霜入宮支援王爺。
    願上蒼保佑她們皆能毫發無損的凱旋。
    而此時,蕭定乾趁著二皇子瘋狂飲酒作武百官喝到醉醺醺,東倒西歪的時候,一麵派人潛入東宮釋放太子,一麵揮兵殺個二皇子措手不及。
    雙方就此展開一場你死我亡的生死大戰!
    二皇子果然非尋常人物,雖然喝得半醉,和蕭定乾過招卻絲毫不含糊,兩個仇人見麵分外眼紅,一番驚心動魄的激戰於焉展開。
    段如霜領著一支騎軍從後宮殺入,正巧遇到獲救的太子被長林將軍領兵半路截殺。段如霜自然認得太子,也記起自己尚欠他一分恩情,於是她義無反顧地加入混戰之中,隻為護衛太子。
    “太子,我來幫您!”
    “啊——你是……”太子望著段如霜豔麗絕倫的容貌,猛然想起她便是曾令蕭將軍一見鍾情的女刺客。
    望著太子恍然大悟的神情,段如霜隻是點頭示意,並無暇和太子多敘舊,眼下必要速戰速決,方能與蕭定乾會合。
    二皇子眼看著禦林軍節節失利,一時心慌,被蕭定乾乘機踢碎鼠蹊部,單腿跪地,忍著刺痛,一抬頭欲作反擊,蕭定乾已眼明手快地將一方削鐵如泥的寶劍架在他脖子上。
    “蕭定乾!你別忘了,我已龍袍加身成為當今皇上,你莫要以下犯上,受天下人非議!”二皇子仍不肯伏首認罪,反而盛氣淩人地警告蕭定乾,他很清楚蕭定乾這個人滿口仁義道德,實是迂腐得很,最怕做出民怒人怨的事,毀了自以為清高的一世英明。
    “亂臣賊子,人人得而誅之,何來非議之有?”蕭定乾絲毫不為所動,反倒發出一聲不屑的冷笑。
    “蕭定乾,你別這麽傻了!”既然不能威脅,那隻有利誘了,二皇子換上諂媚的麵孔,繼續道:“你難道忘了雲南王的爵位,是誰幫你得到的?現在天下已是朕的了,隻要你開口,朕什麽都能賞給你?隻要你肯效忠於朕!”
    “少癡人說夢了!”蕭定乾非但不為所惑,反而在劍上施壓,直將二皇子脖子上逼出一道淺淺血痕。他冷哼一聲:“你未免太小看我了!榮華富貴於我如浮雲,別以為給了我好處,我就會和你同流合汙,對你手軟。你還是死了這條心吧!”
    “你……你不會就這麽殺了我吧?”二皇子望著蕭定乾嚴峻無比的眼神泛著陰森的冷光,令他打從心底裏真正害怕了,身體不覺微微打顫。
    皎月公主原本在病危的皇上身邊服侍(這時皇帝還沒死),她一聽外麵十分嘈雜的聲響,心知皇宮有異,好奇地闖入中殿一瞧,隻見屍橫滿地,嚇得她花容失色:“二哥?”
    原先以為二皇子又大開殺戒,正要勸諫之際,定睛一看,原來是蕭定乾回京救駕,她第一個反應真是又驚又喜的,不禁緩緩落下淚來,待跑上前才看清楚,蕭定乾正將一把利劍架在她二哥頸上,殺氣騰騰地瞪著二皇子。
    二皇子再怎麽千錯萬錯,十惡不赦,也總還是她二哥。她怎能眼睜睜看著自己兄長死在自己心愛之人的手中。
    “不要……蕭將軍,我求求你,放了二哥……”皎月公主一心護衛二皇子,抓住蕭定乾另一隻手的衣袖猛晃般的重重哀求。
    二皇子見蕭定乾被皎月公主擾得心煩意亂,正分神之際,見機不可失,偷偷撿起地上死去侍衛散落的長劍,準備來個死前大反撲!
    “公主,危險……”蕭定乾機警地推開背對著二皇子,毫無警覺的皎月公主,卻不料反被二皇子一劍刺中胸膛,而二皇子的脖子也被蕭定乾力道失衡的利劍深深嵌入頸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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