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三章第一輪武道大會結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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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清晨,鄭子諾由於昨夜身心疲倦,睡的很死,被東方神勇叫了起來,才有些恍恍惚惚,直到修煉完探魂眼吃過早飯之後,才好轉了些許。
    抱著陰陽親熱了一番,跟隨風清雲等向著操練場走去,警覺的他看了看坐在身旁的離火峰弟子,發現王卿和那個被自己重傷的李飛都坐在其中,一顆懸著的心終於放了下來,對著他們下意識地笑了笑。
    卻讓王卿和李飛一陣毛骨悚然,不敢與他直視,更沒有了昨日那般囂張的氣焰。
    “第十一場比賽,現在開始!”隨著裁判那洪亮的聲音響起,嘈雜熱鬧的操練場頓時安靜下來。
    “有請二十一號選手玄冥宮的曲俊霖和二十二號選手浩天門的趙恩波上場比試。”
    “第一場比試沒有我們靈隱宗的弟子,那不錯。”鄭子諾懷抱著陰陽,和風紫嫣小聲嘀咕著。
    “咦?你看那玄冥宮的曲俊霖。”風紫嫣突然說道。
    “怎麽了?”鄭子諾問道,順著風紫嫣的手指看去,隻見一身白衣,約十一二歲,玉樹臨風的少年正器宇軒昂地朝著高台走去。
    “你沒發現嗎?玄冥宮弟子的服飾都是黃色,卻隻有他是白色,還真是獨特呀。”風紫嫣說道。
    “哦,也許他喜歡白色吧,管他呢。”鄭子諾說道,此時場中的兩人已經走了上來。
    要說曲俊霖年紀輕輕就出落的玉樹臨風,他對麵那個比他還要大上幾歲的趙恩波就要醜陋的多了,一身黑衣,本來就黑不溜秋的他,顯得更黑,粗壯的大腿,魁梧的身材,不怎麽端正的五官顯得要多難看就有多難看。
    兩人站到一起,幾乎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到曲俊霖的身上,特別是那些懷春少女更是連眼睛眨都不眨一下,生怕曲俊霖突然從自己的眼皮底下消失而去似地。
    “比賽開始!”裁判一聲令下,兩人立即進入戒備狀態。
    “武魂出現!”兩人幾乎同時喝出,一道淡淡的紫影從曲俊霖背後浮現。
    “啊!紫色武魂,頂級的武魂!”所有觀眾幾乎異口同聲地驚呼起來,接著便是一片寂靜,靜的呼吸可聞,但緊接著便是驚訝讚歎之聲響起,給本來就十分出色的曲俊霖再次錦上添花,此時的他就好像眾星捧月一般,是那麽的引人注意。
    與此同時,本來趙恩波那也讓人十分震撼的藍色高級武魂卻被完全給比了下去,顯得那般暗淡無光。在場眾人卻沒有一人去注意這個相貌醜陋的少年。
    主席台上玄冥宮領袖臉上笑得就好像一朵花似地,對著身旁眾人滔滔不絕地介紹著這位得意門生。
    紫色武魂幾乎是百年難得一遇的絕世武修奇才,特別是在當今兩大帝國以及神教武修殿瘋狂地挖掘武修人才的情況之下,紫色武魂在非官方的宗門中更是十分難得一見,靈隱宗傳承上千年,也隻有不到五名紫色武魂天賦的前輩出現,其中宮城還走火入魔下落不明,可想而知紫色武魂多麽的難能可貴。
    “比賽開始!”高台上的裁判也被震驚的呆立半晌,才反應過來,看著場中的兩人始終未動再次出聲示意。
    “哦!呀……”趙恩波聞言微微一怔,從吃驚中反應過來,雖然在武魂天賦上他和對手有些差距,但真正的魂力差距卻不大,他今年十四歲,乃是二十級武師修為,從測魂訣上來看,曲俊霖應該是二十一二級的樣子,而且對手比他還要小上幾歲,怎麽也得拚上一拚,因此,趁著曲俊霖還在享受著眾人那崇拜羨慕的目光之時,首先發動攻擊。
    沒有絢麗多彩的招式,更沒有華麗的身姿,簡簡單單的一個騰身而起,緊接著身體在高空快速旋轉起來,雙腿並攏猶如電鑽一般,從天而降向著曲俊霖襲去。
    電光獨龍鑽,黃色武修攻擊腿法,借助騰空之勢,將魂力完全凝聚到雙腿之上,能夠瞬間爆發出百分之一百三十的攻擊力,並附帶一定機率的電擊麻痹效果,威力很是強大。
    看到對手從天襲來,曲俊霖瞳孔一陣收縮,並沒有絲毫的退縮,不退反進,身體微微下蹬,右手下壓到膝步,爆喝一聲:“風卷訣!”
    隨著爆喝聲響起,他身體猛然上竄,不偏不倚,右拳由下而上,向著從天下落的仿若帶電般的雙腿攻擊而去。
    風卷訣同樣是黃色武修攻擊拳法,能夠瞬間爆發出百分之一百三十的攻擊力,並附帶風屬性效果。
    一陣旋風席卷而起,讓沉浸在戰鬥中的趙恩波很難睜開雙眼,暗呼不好,再次加大些許魂力注入到電光獨龍鑽之中,全力而為,孤注一擲向著曲俊霖襲去。
    曲俊霖也是微微驚訝,如果此時他想躲開對手的攻擊也不是難事,但高調的出場注定他不可以也不可能退縮。
    “拚啦!”曲俊霖也是猛一咬牙,本來催動到二十級魂力的他再次加上了一級魂力,向著空中轟去。
    “咚……”拳腳相擊,一聲爆響,緊接著一個令人驚歎的場麵出現,上空的趙恩波兩條褲腿瞬間爆裂,長褲變成了短褲,倒飛而去,在空中劃了一道圓弧重重地摔倒在戰台邊緣,險些跌落下去。
    而曲俊霖那帥氣的白色外衣,半邊衣衫全部破碎,身體貼著地麵滑出多遠,也到了場地的邊緣,整個人灰頭土臉,再也不複剛剛上台時那玉樹臨風的模樣,披頭散發,衣衫襤褸仿若乞丐。
    “嗯!”兩人同時悶哼一聲,口角滲透出絲絲血跡,特別是趙恩波,更是吐出大口鮮血,整個人萎靡不堪,一條腿完全麻木,爬了半天都起不來。
    而曲俊霖雖然狼狽,但卻也搖搖欲墜地站起身來,伸手擦去嘴角邊的血跡,整理了下他那烏黑散亂的長發,緩緩地向著趙恩波走去。
    他心中憤怒了極點,本來以他的推算,對手第一次施展功法一般都是試探性的攻擊,並不會使出全力,可誰知道那趙恩波一上來竟然連招呼都不打一聲便拚起命來全力而為。
    等自己反應過來想要全力發動已然晚了一絲,隻來得及爆發出二十一級的魂力相拚,盡管比對手高手一級,爆發出的攻擊力要強上一些,但趙恩波占據從天而落拚死命的架勢,還是重創了自己,讓他引以為傲的形象頃刻毀於一旦,他怒火中燒,但體內躁動不安的魂力讓自己也很難受,勉強聚起殘餘的魂力,他祈禱趙恩波不要認輸,好讓自己發泄一番。
    但很顯然,他的願望沒有得逞,在他還沒有靠近趙恩波三米之地,趙恩波便向著裁判示意他認輸了,就這樣認輸了。
    “哼!”曲俊霖憤然地冷哼一聲,一張英俊的小臉都被氣的有些扭曲,看了看裁判,見他示意自己可以離開了,才不甘地走下台去,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算了。
    “哈哈哈……”場下一片哄堂大笑。
    本來極其嚴肅的氣氛都被曲俊霖那狼狽的離場弄得歡快起來,器宇軒昂的上場,猶如乞丐般的下場,這兩個迥然不同的場麵,好像讓曲俊霖判若兩人似地,就是連主席台上那一直滔滔不絕、沾沾自喜的玄冥宮領袖,盡管他的門人贏了這場比賽,他都有些無地自容的感覺。
    “這個叫做曲俊霖的家夥還真逗,哈哈……”鄭子諾也忍不住大笑起來,但看了一眼不遠處的鄭子洲,發現他正眉頭深鎖不知在想起什麽,他也立即冷靜下來,兄弟倆常年相處,雖然達不到心靈相通的境界,但多少也知道對方的一些想法。
    看了看下場離去的曲俊霖,鄭子諾知道他哥哥在想些什麽,定是看到他的紫色武魂天賦,而且修為達到二十二級,心中有些擔憂。
    “看來我哥對這場比賽的冠軍是勢在必得呀。”鄭子諾暗自嘀咕了一聲,發現離火峰弟子中竟少了王卿,正奇怪他跑什麽地方去了,第二場比賽宣布開始。
    由於剛剛這場開頭賽太過震撼,盡管最後鬧出了點笑話,但小小年紀便超越二十級武師修為,而且還是兩個,更何況武魂天賦一個是紫色頂級,一個是藍色高級,對抗中都同時施展黃色攻擊功法,著實讓在座的眾人大開了一次眼界。
    但接下來的幾場比賽就要遜色很多了,一直到中午快結束之時,都在也沒有遇到一個達到二十級武師的存在,就是連藍色武魂天賦也隻遇到一個,比賽的過程相對來說也不怎麽精彩。
    午飯過後,大約一個時辰的休息時間,下午的比賽接著開始,但唯一令鄭子諾感到奇怪的就是坐在身旁不遠處的王卿時不時地要跑出去一趟,而且每次回來之後,都手捂著小腹,臉色發白,連走路都有些漂浮。
    鄭子諾暗自推算應該是昨晚那藥物發生了作用,看他的表現似乎並沒有什麽大礙,但看他那略有些虛弱的模樣,鄭子諾估計應該是瀉藥一類,稍一推理便感覺自己的推算應該是正確的。
    雖然王卿等人不是什麽正人君子,但在自家宗門裏,他們還不敢放肆到真的放毒藥害人,最多也隻是放些瀉藥之類的,想讓對手拉得虛脫,到時無力應戰。
    不像其他的毒藥,吃了解藥就可以立即解除,而瀉藥一旦吃下非得拉個天昏地暗不可,即使發現的早,吃了解藥,那也得半天才能緩解過來,可當你發現之後,估計你已經拉的快要虛脫了,在這敵我對決之時,不要說你有些虛脫,就是沒有讓自己達到巔峰狀態,遇到稍微強勁些的對手也要敗下陣來,所以王卿這次可以說是偷雞不成蝕把米了,而且他死都想不到為什麽身邊的鄭子洲好好的沒事人一樣,他卻拉到快要不行。
    下午幾場比賽雖然有比較精彩,但卻和上午差不多,沒有一人達到了二十級武師的修為,直到最後一場,由靈隱宗李飛對浩天門張瓊,才又出現一個藍色武魂,二十級武師強者的李飛。
    看到李飛出現,靈隱宗特別是離火峰弟子大聲高呼起來,將戰場的氛圍提升到了極致。
    但令離火峰弟子有些不解的是,李飛似乎並不怎麽願意上場,直到裁判叫到第三次,他才有些艱難地從人群中走了出來,臉色蒼白地走到高台之上,而此時同樣臉色蒼白的王卿卻一臉苦澀,對著他的背影欲言又止,轉頭憤憤地看了鄭子諾一眼沒有多說什麽,祈禱了一句便又坐了下來。
    而主席台上看到李飛走出的身影,本來滿心歡喜準備和身旁眾位高人炫耀下自己高徒的梁遊明突然猶如電擊了一般,仔細地揉了揉雙眼,還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發現李飛雖然看上去和平常沒什麽兩樣,但從他那虛浮的氣血和不安的神情上,他看出了十分不好的兆頭,本來極其興奮的心情頓時沉入穀底。
    “比賽開始!”隨著選手的到位,裁判一聲令下。
    張瓊首先喚出武魂,乃是青色,利用測魂訣稍一探查,十八級武士的修為,李飛一顆僥幸的心徹底沉落下去。
    本來他還在想如果遇到一個十五級以下的對手,自己拚著傷勢加重的可能,還有把握戰勝,但對手乃是一個十八級的強者,不要說身受重傷,即使全盛時期也必須要全力以赴才能夠完勝。
    看到李飛望著自己身後的武魂發愣,張瓊微微有些得意,暗道,肯定是眼前這毛頭小子武魂等級或者修為太低,被我嚇傻了。
    “喂!李師弟,開始了!”好心地提醒了他一下,張瓊對於這場比賽已經勝券在握了。
    聞言,李飛從沉思中驚醒過來,暗自搖了搖頭,猛一咬牙,暗道,拚啦,決不能就這樣放棄,否則師傅他老人家會扒了我的皮不可。
    藍色武魂悄然浮現,但卻略微有些漂浮,主席台上的眾高手同時疑惑,梁遊明更是大吃一驚,刷的下站起身來,自言自語道:“怎麽會受傷了?”
    他們何等的眼界,光看一個人的身體便可以感覺出個八九不離十,而且武魂能夠反應人身的所有狀況,他就好像人身的另一種形式的存在,因此他們這些高手擋眼一看,便知道你身體的狀況。
    “梁師弟,你自己的愛徒受沒受傷你都不清楚嗎?”萬千軍有些嘲笑道,“不過梁師弟你藏的可真深啊,什麽時候有個天資如此卓越的弟子我們都不知道。”
    “我……”梁遊明聞言一陣氣惱,憤憤地坐下身子,滿臉擔憂地看著戰場。
    “藍……藍色武魂!”而對手張瓊卻絲毫沒有發現什麽破綻,猛一看到李飛那藍色高等武魂,心髒猛然一陣收縮,就好像漏跳一拍似地,而且從那藍色武魂上他還感受到了至少二十級的武師修為,他一顆心也沉落下去。
    “原來李師弟是個高手,深藏不露啊,我還倒他是被我武魂給嚇傻了呢,哎……”張瓊有些沮喪地想到。
    此時裁判第二次示意兩人開始戰鬥,而兩人不約而同地向著裁判看去,都在猶豫要不要認輸算了。
    “哎!算了,搏一搏吧!”兩人此時卻有點心意相通,再次對視,兩人眼神已經從有些沮喪變得堅毅起來。
    “呀!”兩人同時爆喝而起,欺身而上,沒有什麽武修功法,隻是簡簡單單的試探性攻擊,張瓊出右拳,但令他奇怪的是李飛出的是左拳。
    “咚……”兩拳相交,本來張瓊抱著被打退的思想準備,但卻沒有發生,反而是對手悶哼一聲,向後退了三步,臉色更加蒼白,收起左手捂著右臂,一陣齜牙咧嘴,看模樣似乎被自己傷到了似地。
    張瓊大喜過望,暗道難道是自己修為又有突破,當下毫不留情,橙色武修攻擊功法——旋風腿全力發動,瞬間爆發出強達百分之一百二十的攻擊力,直達二十二級的超強攻擊力度向著李飛襲去。
    “不好!”看到對手全力而為施展橙色武修腿法,李飛大驚失色,急忙後退三步,全力調用體內的魂力施展黃色武修防禦功法厚土訣,他知道隻要自己抗下對手這一招,那麽贏得或許就是他。
    但當他正準備全力以赴,不顧一切後果的施展此防禦絕招之時,右肩一陣鑽心的刺痛,被封閉的那幾個大穴頓時被自己衝破,本來已經停止流血的肩部再次血流如注起來,魂力稍滯,心神動蕩,能夠調用的也隻有不到十八級的魂力,但施展厚土訣的基礎魂力乃是二十級,他猛一咬牙,不顧一切後果,在最後關鍵時刻終於被他強行施展開來。
    “咚……”一聲悶響,毫無疑問,身受重傷的李飛,即使全力催動魂力,成功施展了厚土訣進行防禦,但真正能夠達到的防禦之力卻沒有實際上的那麽多,而且堅持的時間也是十分短暫。被張瓊的旋風腿踢中之後眨眼間便消失不見,而他的身體也隨之高高躍起,跌落到場外,敗下陣來。
    場麵一陣寂靜,不可思議、不敢置信,除了浩天門眾人狂呼興奮,其餘門人都以為自己看錯了,特別是靈隱宗離火峰等人,更是使勁地揉了揉雙眼,還有人暗道,這不是在做夢吧。
    主席台上的梁遊明更是誇張的一躍而起,在李飛被張瓊一腳踢飛之時,他便已經落到場地旁邊,伸手接住李飛落下的身子,順勢在他的傷口上點了幾點,麵露寒霜,正準備質問,發現懷中的弟子早已痛昏了過去。
    他憤憤地看了場中的張瓊一眼,讓張瓊不禁打了個寒戰,接著梁遊明便帶著李飛頭也不回地向著別院行去。
    “這是怎麽回事?十八級的武士打得二十級的武師毫無還手之力?”台下的風紫嫣也不明所以地問道。
    “哦,他事先受傷了而已。”鄭子諾隨口答道。
    “嗯?你怎麽知道他受傷了?”玉榮等聞言吃驚地問道,憑她的修為也才能從李飛的武魂上覺察到他受了傷,而鄭子諾一個八歲的孩子怎麽知曉的?
    “咳咳……我……我猜的,沒看到李師兄從台上飛下來的時候胸口流出不少血嗎?”鄭子諾暗罵自己太過大意,險些說漏嘴。
    很顯然眾人沒有多做懷疑,此時最後一場比賽已經結束,各大宗門漸漸離去,鄭子諾有些歉意地看了一眼王卿等人,暗道自己昨日出手還是太重啊,接著抱起陰陽跟在玉榮等人身後離去……
    質問
    “說!你怎麽受傷的!?”大約半個時辰之後,在梁遊明等精心治療下,李飛傷勢漸漸穩定下來,也轉醒了過來,梁遊明一直寸步不離,麵若寒霜,看到他醒來,第一件事就質問他的傷勢如何得來。
    “我……我……”李飛看了一眼正低著頭站在梁遊明身後的王卿,吞吞吐吐不知如何說起,他並不是害怕鄭子諾向他報複,正如鄭子諾所說,他顧及這個麵子問題,一個二十級武師修為的高手,在全力防禦的情況下被一個八歲的孩童,還在沒有使用任何魂力的情況下,一招擊成重傷,這要是說出去也沒人相信。
    “我……我來說吧……師傅。”王卿躊躇了一會,撲通一聲跪倒下來對著梁遊明道,“回稟師傅,是鄭子諾打傷師弟的。”
    “你說什麽啊?”聞言,梁遊明刷的一下從床上站了起來,喝道,“到底是鄭子諾還是鄭子洲傷的?”
    “是……是鄭子諾,風師伯的那個八歲的小徒弟。”王卿再次解釋道,但心已經緊張到了極點,低著頭不敢看向梁遊明。
    “哼哼……”梁遊明怒極反平,冷笑幾聲,坐了下來繼續道,“好啊,是鄭子諾打傷的,你到說說他怎麽打傷飛兒的,順便將你上次和他對決之時怎麽被傷的一起說說。”
    “是,師傅。”王卿躬身答道,跪在地上將事情的經過詳細地說給梁遊明聽。
    大約一個沙漏的時間過後,梁遊明臉色先是氣的漲紅,接著是一陣紅一陣白,最後聽完了,臉色完全變得發白,一個八歲的孩童,沒有使用任何魂力,單憑一根竹箭就將二十級武師高手施展綠色防禦功法擊成重傷,這和傳說神話也沒有什麽區別了。
    “走!我們去找風清雲算賬去!”但此時梁遊明的理智已經被他的憤怒給完全代替,自己精心栽培了好多年的天才弟子,還沒給自己掙得任何麵子就這樣被人打下台麵,這等心靈上的打擊,比之肉體上來得更重。
    雖然靈隱宗八脈除掉主峰乾天峰之外,其餘七脈表麵和和氣氣,但內地裏都勾心鬥角,誰都想在宗主,在全天下麵前出頭,特別是類似這種四大宗門會武事件,更是難得的表現機會,可卻被鄭子諾給破壞掉了,任誰有涵養也都忍不住暴怒。
    “風清雲!你給我出來,這次你不給我個交代,別說我不給你這個師兄麵子!”來得巽風峰別院,梁遊明便帶著王卿等一幹離火峰弟子老遠便大呼小叫起來。
    “嗯?怎麽回事?”正在吃飯的風清雲等人聞言大吃一驚,鄭子諾頓時暗呼不好,向後縮了縮。
    “大勇,出去看看你梁師叔在叫什麽?”風清雲說道。
    “是,師傅。”東方神勇放下碗筷,打開房門問道,“梁師叔您吃過了嗎?家師正在用餐,有什麽事情進來說吧。”
    “哼!他還有心思在用餐!”梁遊明怒火中燒,接著便直接衝了進來喝道,“風清雲,你小徒弟幹的好事!”
    “嗯?梁師弟你這什麽意思?”風清雲聞言皺了皺眉頭,起身問道。別人都欺負到你頭上了,還不發作,那就不是男人了。
    “什麽意思?你怎麽不問你那小兔崽子呀!”梁遊明指了指坐在玉榮身旁的鄭子諾喝道。
    “他一個八歲小孩,我能問他什麽啊,你有事就直說,我還要用餐!”風清雲冷冷地說道。
    “好!好啊風清雲,今天你不將事情給我交待清楚了,我就到宗主師叔那告你去!”梁遊明氣的渾身發抖。
    看到梁遊明這樣的架勢,風清雲知道肯定發生了不小的大事,沒有理會梁遊明的威脅,轉頭對鄭子諾問道,“子諾,你做什麽了?讓你梁師叔生這麽大的氣?”
    “我……我沒做什麽呀。”鄭子諾抬頭看了風清雲一眼,有些委屈道,“昨晚上我去找我哥哥鄭子洲,路過王師兄他們的小屋之時偶然聽到他們在密謀想害我哥哥,要在我哥哥喝的茶水中下毒,於是我就非常生氣打算將此事情報告給師傅,結果被他們發現了,於是他和那個李師兄便威脅我,要和我決鬥!”
    “什麽?你們敢下毒!”風清雲聞言冷冷一喝,看著梁遊明身後驚若寒蟬的王卿。
    “沒……沒有,我們隻是想下點瀉藥。”王卿嚇得渾身發抖,撲通一聲跪倒在地對著梁遊明磕著頭求饒著。
    “你……你們!”梁遊明火上加油,氣得險些噴血。
    “師弟啊,這要是報告到宗主師叔那,你可不好辦呀!”風清雲順藤摸瓜,倒打一耙道。
    “風師兄,我們先不提這事,回去我定會教訓這些不懂事的孩子。”聞言,梁遊明態度頓時改變了很多,再次說道,“可是你這有能耐的小徒弟先後兩次將我的兩個徒弟重傷,上一次也就算了,這一次不僅將飛兒重傷,還讓他失去了比賽奪冠的機會,最可恨的是還險些讓他丟掉性命,你這總得給我一個交代吧?”
    “哦?有這事嗎?我怎麽不知道?”風清雲疑惑地看著鄭子諾道,“我小徒弟什麽時候變得這麽厲害,能夠在自己毫發無損的情況下打傷你那二十級修為的武師高手,師弟你是不是搞錯了?”
    “這……這……”梁遊明被風清雲一句話說得語塞,情急之下冷喝道,“叫這小子喚出武魂,我倒要檢查檢查他到底有沒有那個能力打傷我的兩個徒弟!”
    “真不好意,子諾的武魂被我封印了快半年了,而我也打算一直封印下去,直到他的體魄達到我的要求為止。”風清雲道。
    “武魂被封印了?”梁遊明大吃一驚。
    “是啊,武魂被封印了,他現在和一個普通的八歲孩童沒有任何區別,你說他怎麽打傷你那位高徒的吧?”玉榮看不慣起身說道。
    “我……這……聽我徒弟說,他是用一根竹箭打傷的,竹……竹箭……”說到後來,連梁遊明自己都沒有底氣,也不好意思說下去,被一個八歲的孩童在魂力被封印的情況下拿著竹箭打傷二十級武師,這誰會相信呢,即使他們這樣武仙的高手,在不使用任何魂力的情況下,用竹箭打傷二十級的武師也不是那麽容易,可鄭子諾怎麽看也不可能達到武仙的修為啊。
    “嗬嗬……梁師弟,你這不是在說笑話吧。”玉榮反駁道,“你就是給根竹箭給我,我都沒有把握在不使用魂力的情況下重傷一個二十級武師。”
    “我……”梁遊明毫無反駁之言,對著跪在地上的王卿喝道,“你說,他到底怎麽打傷李飛的?”
    “我……他……他確實是用竹箭打傷的。”王卿支支吾吾,沒有底氣地說道。
    “小孩子可不要說謊哦。”風清雲苦笑幾聲道,“不會是你和那李飛昨晚喝高了,回來看錯人了,被別的孩子打傷,卻賴到我徒兒頭上吧,要賴也總得編的像話點吧,你這樣說出去誰會信呢?”
    “我……我沒有說謊,師傅我沒有說謊,嗚嗚……”王卿驚嚇委屈的隻掉眼淚。
    看得一旁的鄭子諾都有些於心不忍,正在他猶豫不決,要不要承認是自己用竹箭打傷之時,梁遊明再次暴怒起來喝道:“風師兄,請恕我放肆了,即使你不能解封,我總可以施展探魂眼去看下他的魂力吧。”說完還未等風清雲等反應過來,雙眼紅光一閃,看向鄭子諾。
    “不行!”風清雲一聲大喝,身形一閃站到鄭子諾身前,他早已防著梁遊明有這一手,萬一被別人發現鄭子諾乃是黑色武魂,那不是要掀起驚濤駭浪啊。
    “你這是什麽意思?難道你心裏有鬼不成!”視線突然被風清雲擋住,梁遊明再也忍受不住,怒發衝冠道。
    “我……我心裏有什麽鬼,隻是我徒兒資質劣捉,我怕被你們看到,會打擊他修武的積極性。”風清雲有些心虛道。
    “你真是開玩笑!”梁遊明淡漠地說道,突然身後藍色武魂爆發而出,身形猛一閃動已經讓開了風清雲,繼續施展探魂眼向著鄭子諾看去。
    “你!”風清雲沒想到梁遊明竟如此執著,為了看到鄭子諾的武魂和魂力修為,不惜趁著自己不備喚出武魂施展紫色頂級身法——風雷百變步,讓自己的速度瞬間提升七倍以上,即使自己再怎麽有心掩護也無法幫鄭子諾擋住。
    但風清雲正準備發怒之時,卻突然看到梁遊明收回武魂,一下子萎靡下去,好像瞬間老了很多一般,雙眼也充滿了赤紅之色,喃喃地說道:“黃色武魂,魂力十級!”憤憤地跺了跺腳,招呼都沒打一聲拉起王卿便向外走去。
    如果說武修天賦隻有黃色武魂,魂力剛剛達到武士修為,而且還被封印了的八歲小孩,先後兩次打傷自己二十級武師修為的徒弟,那麽梁遊明也認了,還有什麽可說的呢。
    他本來以為風清雲定是有什麽隱瞞自己,鄭子諾天賦並不是那麽低級,魂力也肯定不會那麽弱小,因為武修界什麽怪事都能夠發生,畢竟當初他們也沒有親自給鄭子諾檢查,誰也不知道他天賦到底有多麽的低級,隻是聽宗主陶武陽所說。
    梁遊明以為後來有什麽變化,結果今日一查,天賦仍舊如此低級,魂力雖然有點高,但也隻有十級,根本沒有道理打傷自己的徒弟,於是便憤憤地離去。
    “還不跪下!”等梁遊明等離去之後,風清雲伸手一招,將房門關上,盡管他也不知道最後梁遊明為什麽說鄭子諾是黃色武魂,他自己緊跟著探查,發現確實是黑色武魂,有點讓他摸不到頭腦,他想到應該是梁遊明一時惱怒看錯了顏色,雖然沒有暴露鄭子諾的黑色武魂,但剛剛一役還是讓風清雲非常惱怒。
    “撲通……”鄭子諾沒有反抗,抿了抿嘴,低著頭跪在地上。
    “爹……”風紫嫣哀求了一聲。
    “閉嘴!”風清雲低喝一聲,嚇得風紫嫣渾身一陣哆嗦,望著可憐的小師弟,她淚水不斷地在眼眶中打轉。
    “清雲……”玉榮也哀求道,“小孩子嘛都很調皮。”
    “是啊師父,這次就原諒小師弟吧。”東方神勇等也都求情道。
    “你們誰也不準帶他求情!”風清雲麵如寒霜道,“我教過你多少次了,要你低調行事,不可太過張揚,你倒好,先是擊傷你王師兄,現在又將他的師弟李飛打成重傷,你長能耐了是吧?說!你到底怎麽做到的?”
    “我……”鄭子諾強忍著淚水,哽咽道,“是他們先……先欺負我,還要下毒給我哥哥,我……我實在氣不過,所以才……才出手的。”
    “這些我都知道,否則你冒然傷及同門,我早就逐你出師門了!”風清雲喝道,“我是問你到底怎麽打傷李飛的?不要告訴我你利用一根竹箭施展那奇妙的劍法就可以打傷二十級武師!”
    “我……我……”鄭子諾實在不知如何開口,低著頭吞吞吐吐。
    “子諾你快說吧,說出來你師傅就不會責怪你了,而且我們也都很奇怪,以你被封印了的魂力怎麽可能利用一支竹箭打傷二十級武師呢?”玉榮勸說道。
    “我……”鄭子諾腦筋飛速地轉動著,尋求好的解說方法,但一時卻無法找到,這時腦海中靈兒的聲音響起道,
    “哥哥,你就老實說出來,不過將對方施展了強大防禦功法省去,還有你的真氣不要說出來,其他隨便亂編一些,你師傅他們肯定也不會知道的。”
    “嗯,也隻有這樣了。”鄭子諾暗自點了點頭道,“當時李飛抓到我,用語言刺激我,說我以前打敗他師兄王卿那都是偷襲,是僥幸,非要和我打上一場,還說讓我三招,不打就不給離開。所以我就答應了,但是上次我利用烏金短劍施展那套劍法重傷了王卿,心裏有點害怕,擔心再用烏金短劍還會傷害到李飛,畢竟他和王卿年紀差不了多少,我覺得他們修為應該也差不多,所以我就砍下一個細竹枝,悄悄地削尖藏在衣袖中。他說讓我三招,我就假裝揮拳向他胸口打去,其實我早就找準了他右肩薄弱的穴位,以我現在的瞬間爆發力也有一般武士的強度,而且純粹憑體力爆發,沒有一點魂力波動,所以李飛他疏忽大意,被我用竹箭直接刺穿了右肩。”
    “哦,原來如此啊!”眾人聞言恍然大悟,玉榮趕緊為鄭子諾開脫道,“這樣說來也根本怪不得子諾,怪也隻能怪那李飛太過驕傲自大,我們不去找他下毒找我們子諾的茬就算好事了,他還倒找上我們,清雲,這件事說不得我們要去宗主師叔那說說,告他梁遊明一狀。”
    “算了,宗主師叔的事情已經夠多了,我們就別添亂了吧,再說現在其他三宗還在,這樣的醜事還是少說為妙。”風清雲雖然感覺事情並不像鄭子諾說的那般簡單,但也找不出什麽破綻,也隻有就這樣算了,再次叮囑了鄭子諾幾句,便讓他回去睡覺,連走還叫東方神勇看好他。
    “榮兒,我總有種感覺,不知道是不是錯覺。”等眾人走後,風清雲皺了皺眉頭說道,“發現子諾是越來越讓人捉摸不透了,你有沒有這樣的感覺?”
    “說什麽呢?一個八歲的孩童而已,有什麽捉摸不透的呀,想多了吧你。”玉榮笑了笑,但仔細一想確實,發現鄭子諾確實和普通孩子有些不同,但哪裏不同,她又說不清道不明。
    “爹娘,師弟他確實讓我捉摸不透,剛開始我偷偷教他升魂訣和禹步身法之時,他那強大的領悟能力真讓我吃驚。”風紫嫣也附和道。
    “嗬嗬……大人說話,你小孩子插什麽嘴,快點睡覺吧,明天還要比賽呢。”玉榮搖了搖頭說道。
    經過今天一役,鄭子諾也被弄的心驚膽寒,身心疲憊,要不是宮城教授自己那個變色武魂的小絕招,估計今天他就完了,不被師傅罵死也要被梁遊明弄得雞犬不寧。
    稍微洗了洗,鄭子諾沒有再出去亂跑,抱著陰陽鑽進被子呼呼大睡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