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一章子洲遇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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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晃眼,三四天過去,鄭子洲等人跟隨方長老走出山林,在銅陵鎮也隻停留了一夜時間,便再次向著北方趕路,一邊打聽鄭子諾和蕭婉兒的消息,一邊尋找線索。
但令眾人失望的是,鄭子諾和蕭婉兒就好像憑空消失了一般,毫無音訊可查,這讓鄭子洲等人擔憂的吃不好睡不香,就幾天時間,一個個都憔悴了許多。
這天下午眾人徒步來到北方一座名為秋浦的小鎮,在方長老帶領下來眾人住進了此鎮最大的客棧休息起來。
“王師兄,我不累,我想出去走走,順便看看能否探查到我弟弟的下落。”進入客棧之後,鄭子洲和王恩建說道。
“還是休息一會吧,你看看你這幾天憔悴到什麽樣了。”王恩建有些擔憂地說道。
“沒事。”鄭子洲笑了笑,接著打開房門走了出去。
“子洲哥哥……”剛剛踏出房門,風紫嫣便從隔壁走了出來叫道。
“紫嫣……”鄭子洲招呼道。
“是不是想出去探查子諾的消息,我陪你一起吧。”風紫嫣善解人意道。
“嗯……好吧。”鄭子洲點了點頭,感激道。
“子洲你們要去哪裏?”剛走出客棧大門,東方神勇走了出來問道。
“我們想到附近轉轉。”鄭子洲回答道。
“天色快黑了,這段時間不怎麽太平,還是不要亂跑的好。”東方神勇勸說道。
“沒關係的東方師兄,我轉轉就回來。”鄭子洲道。
“那好吧,我先忙完手頭的事,我就出去找你們。”東方神勇點了點頭道,“你們小心一點。”
兩人回答一聲,肩並肩的向著鎮上走去。
此時正是太陽快落山之際,鎮上行人並不多,兩人一邊走,一邊小聊著。
“子洲哥哥,我覺得我們應該找人畫張子諾的畫像,然後見人就問,這樣可能要比我們漫無目的的尋找要好上很多,你說呢?”風紫嫣說道。
“也許吧,可是畫師沒有見過子諾,他能畫出來嗎?”鄭子洲搖了搖頭道,“我們還是用嘴巴去問吧。”
“呃……也好。”風紫嫣點了點頭,兩人從鎮頭一直問到鎮尾,但卻沒有一人見過鄭子諾和蕭婉兒。
“哎……不如我們到鎮外散散心吧,順便看看有沒有線索。”風紫嫣提議道。
“好吧,反正這麽早回去也沒有什麽事情可做。”鄭子洲點了點頭,不知道是在安慰自己還是在安慰風紫嫣,道,“不要太過擔心,子諾打小就吉人天相,絕對不會有事的。”
“嗯,也許他現在正在哪個地方和婉兒那丫頭逍遙呢也說不定。”風紫嫣聞言開玩笑道,兩人順著道路,手牽著手走出小鎮,向著山邊小溪中走去。
“夕陽西下,不知道子諾他們此時是不是也在看著這夕陽,知道不知道我們正在擔憂著他。”鄭子洲輕歎一聲道。
“想知道嗎?老夫可以送你到地府中去見他,哈哈哈……”還未等風紫嫣回話,一聲刺耳的叫喊驚得鄭子洲和風紫嫣猛然一跳。
“你是什麽人?”鄭子洲急忙將風紫嫣護在身後冷聲喝道。
“什麽人?嘖嘖……”黑衣人搖了搖頭道,“你可沒有你那個天才弟弟眼神好啊,當初他可是一眼就認出老夫來了,你竟然還認不出?”
“你……”鄭子洲上下打量了一番,突然渾身一震低喝道,“原來是你!”
“哈哈哈……想起來啦!”黑衣人大笑道,“老夫跟蹤你們可不是一天兩天了,為了能夠成功抓獲你,老夫可是費盡心機啊。”
“你……你將我弟弟還有我的父母帶到哪裏去了?快告訴我!”鄭子洲怒火中燒道。
“你父母嘛,你要想見到他們或許還有那麽點可能,可是你那弟弟可就難嘍。”黑衣人搖了搖頭道。
“你說什麽?還我弟弟來!”鄭子洲聞言怒發衝冠,直接喚出其藍色武魂,身後的風紫嫣也同樣喚出她的武魂,兩人急忙嚴陣以待起來。
“喲,沒想到短短幾年不見,你們兄弟倆的修煉速度著實讓老夫大吃一驚啊,你那弟弟竟達到了四十級武宗境界,你也達到了三十六級武將修為,不知道你們是怎麽修煉的,精進速度如此之快。”黑衣人點了點頭,接著麵色猛然一寒,喝道,“不過在老夫麵前永遠都隻是個乳臭未幹的毛孩子而已!”說完喚出他那青色武魂,高達六七米,強大的魂力波動席卷而來。
“什麽?”鄭子洲和風紫嫣看到那黑衣人身後強大的武魂,頓時驚呼出聲。
“哼哼……怕了吧?怕了就主動投降,省得老夫出手了。”黑衣人冷笑道。
“哼!我鄭子洲生來就不知道什麽是怕,今天就算我拚了這條小命也要和你同歸於盡。”鄭子洲大喝道,接著對身旁的風紫嫣小聲道,“紫嫣你快走,這是我與他之間的事情,你有機會就趕快逃走。”
“不!我們要生一起生,要死也一起死,我不會離開你的。”風紫嫣堅定地說道。
“喲,還真看不出你小子豔福不淺啊。嗬嗬……”黑衣人笑了笑接著問道,“丫頭你什麽人?是不是靈隱宗的?”吃了上次一虧,這次黑衣人小心謹慎了很多,生怕又碰到一個神教的小姐,那他就真的吃不了兜著走了。
“哼!本姑娘乃是靈隱宗巽風峰峰主風清雲的女兒風紫嫣,識相的就趕快說出子諾的下落,否則我爹爹定饒不了你。”風紫嫣回答道。
“哦,嘿嘿……你原來是風清雲的女兒啊,怪不得天賦如此之高了,不過老夫也放心了。”黑衣人陰笑了幾聲回答道。
說完便直接施展武修身法,閃身襲向鄭子洲。
鄭子洲瞳孔一陣收縮,雙腳猛然一蹲,催動全身魂力向著黑衣人迎了上去。
“虎嘯山林……”鄭子洲全力催動其三十六級的魂力施展綠色武修攻擊功法向著黑衣人打去。
“風卷訣……”風紫嫣也緊跟著施展黃色武修功法打去。
“速戰速決,裂地襲!”黑衣人更是恐怖,直接無視風紫嫣的風卷訣,施展青色武修攻擊功法打向鄭子洲。
“轟……”巨大的虎頭與青色光刃相撞開來,爆發出一聲巨響,那虎頭直接被光刃打散開來,而且那光刃去勢稍減,接著再次向著鄭子洲襲去。
“啊?小心……”風紫嫣一招風卷訣之後,根本無法撼動黑衣人分毫,看到那駭人的青色光刃襲向鄭子洲,頓時尖叫起來。
而鄭子洲此時剛剛全力施展虎嘯山林,根本無力抵抗,眼睜睜地看著那青色光刃從天而降,劈向自己。
“快走!!!”鄭子洲放棄了抵抗,轉頭深深地看了風紫嫣一眼,大喊出聲。
“不要啊!”風紫嫣淚水狂湧而出,飛一般的撲向鄭子洲,想用自己的身軀抵抗那青色光刃救助鄭子洲,但她的速度慢了何止一拍,隻能眼睜睜地看著那青色光刃劈向鄭子洲。
可就在兩人以為鄭子洲必死無疑之時,從遠處急速飛來一道綠色光箭正好迎上了那黑衣人發出的裂地襲。
但很明顯那綠色光箭功力不夠,裂地襲也僅僅隻是偏了少許,再次向著鄭子洲右肩落了下來。
鄭子洲情急之下,條件反射性的向後一倒,嗖……的一聲,那青色光刃直接劃破了自己的右臂,所幸隻是傷了點皮肉,並無大礙。
三人齊刷刷地轉頭向著不遠處那發射綠色光箭的地方看去,隻見一名身穿白衣,身材修長,長相俊美的年輕男子快速地走了出來,身後竟拖著一道紫色武魂。
“子洲哥哥……你沒事吧?”風紫嫣急忙躍到鄭子洲身旁將他扶了起來,雙眼含著淚水關心地問道。
“我沒事。”鄭子洲擺了擺手,向著來人看去,接著拱手道,“多謝這位兄弟救命之恩。”
“鄭子洲你難道不記得我了嗎?”男子站到鄭子洲身旁,一邊嚴陣以待,一邊笑著問道。
“你……你是曲俊霖?”鄭子洲上下打量了一番頓時大喜地問道。
“哈哈……算你小子還沒有把我忘記。”曲俊霖大笑道。
“小子,你是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獄無門你偏闖進來,哼!”對麵黑衣人一時也有些發愣,看著麵前兩個年輕人有說有笑的,頓時氣不打一處來,陰狠地喝道,“既然你想找死,老子就成全你,紫色武魂隻有三十七級的魂力,在老子麵前又算個屁啊!”
“是嗎?”曲俊霖笑了笑,接著伸手拿出一個類似口哨的東西快速地含在口中一吹,接著道,“你可能會在短時間內殺死我們,但你肯定也跑不掉!”
“玄冥宮!”黑衣人聞言微微一驚,四處打量了一番,頓時警惕起來,冷笑道,“哼!那我們就比比速度如何!呀……霸王衝天擊!”說完再次施展他那獨門絕技——藍色武修攻擊功法。
“小心啊!”鄭子洲大叫一聲,身形一閃站立到曲俊霖的身前喝道,“三位一體!”
“三位一體!”曲俊霖和風紫嫣心領神會,急忙催動全部魂力灌注到鄭子洲體內。
鄭子洲一聲暴喝:“混元一氣!”青色武修攻擊功法全力爆發而出迎上對麵黑衣人那霸王衝天擊。三人合體,足以將此招提升到五十多級的魂力攻擊。
隻見一道藍色籃球般大小的能量波與一道足球般大小的青色能量波相撞在一起,爆發出衝天巨響,巨大的能量波動從相撞之地散發開來,周圍罡風淩厲,草木皆飛,一道直徑五六米大的深坑浮現在眾人麵前。
“哼哼……呼呼……”黑衣男子一邊喘著粗氣,一邊冷笑著,他有足夠的自信,自己這一招由六十級魂力爆發而出的霸王衝天擊絕對不是麵前這三個毛孩子臨時組成的青色武修功法能夠相抗衡的,事實也確實如此,三人簡單的組合魂力根本不可能敵得過一名武帝高手。
但煙霧過後,還未等他的笑容綻放開來,便堅硬在那裏,因為他發現對麵竟然擁有一道藍色光罩將三個毛孩子罩在其中,在那三個毛孩子的身後,一名身材高大,魁梧挺拔有些憨厚的中年漢子冷冷地盯著自己。
而在那光罩外圍不遠處竟還有三名少女站在那裏對著自己怒目而視。
“不好!”黑衣人暗呼一聲,急忙吞下兩顆丹藥,向後大退而去。
“哼!想跑,沒門!”那大漢收回光罩,大喝一聲,身形一閃便來到黑衣人身前,正是準備趕過來接鄭子洲和風紫嫣的東方神勇,其身後還有茹兒以及千尋和水珠兒一起跟了過來。
“大師兄抓住他……”風紫嫣見到來人,頓時喜出望外,但一聲叫喊身體便一陣搖晃,癱倒在地,而此時鄭子洲更是連叫的力氣都沒有,直接昏迷了過去,隻有曲俊霖稍微好一些,還能夠站穩身軀,但卻也是搖搖欲墜,很顯然剛剛這三人皆全力以赴,耗盡魂力。
“紫嫣師妹……”
“子洲師弟……”茹兒等見狀大驚失色,急忙衝了過來,將風紫嫣和鄭子洲扶了起來。
“千尋師妹,珠兒師妹你們照顧好三人,哼!”茹兒冷冷地看了一眼麵前的黑衣人,將倒地的兩人交到千尋和水珠兒的手中,自己也站到黑衣人的身後,與東方神勇一前一後將其夾在中間。
“今天不告訴我子諾師弟身處何地,你就別想離開這裏!”東方神勇喚出那青色武魂,其魂力比之對麵的黑衣人絲毫不弱,而茹兒也同時喚出青色武魂,修為也是五十八級的武王境界。
“哼!你們想抓到老夫,在家多練幾年再說吧,去!”黑衣人吞下兩顆回魂丹,魂力恢複了稍許,看到麵前兩位高手,他是絲毫不敢大意,從懷中再次拿出兩顆銀白色拳頭大小的鐵球,向著茹兒以及千尋等人身旁狠狠地扔去。
“小心……”
“噗嗤……”一聲,兩股烏黑刺鼻的濃煙迅速升騰而起,將方圓十多米範圍散發的伸手不見五指。
“快!此煙有毒,快離開這裏!”東方神勇大叫一聲,閃身來到千尋等人身旁,抱起鄭子洲便向外躍去,茹兒也緊跟其後抱起風紫嫣跑了出來。
“哼!讓那狡猾的家夥跑了。”離開毒煙彌漫之地,東方神勇憤憤然,接著急忙問道。“子洲、紫嫣你們怎麽樣了?”
“咳咳……我沒事大師兄,看看子洲,他一直昏迷到現在。”風紫嫣擔憂地說道。
“沒關係,我剛剛已經幫鄭子洲看過了,他沒什麽大礙,隻是身體力竭,虛脫過度而已。”一旁的曲俊霖說道。
“哦,那就好。”眾人點了點頭,茹兒突然問道,“咦對了,還不知道這位小兄弟你高姓大名呢?剛剛要不是你出手相救,估計我紫嫣師妹他們就要危險了。”
“在下曲俊霖拜見師兄、師姐。”曲俊霖微微躬身說道。
“什麽?你就是曲俊霖,玄冥宮的那位天才少年?”千尋突然大叫起來。
“咳咳……”曲俊霖聞言尷尬至極,幹咳一聲,麵色微紅回答道,“這位師姐,什麽天才少年,我可不敢當呀,當年還不是敗在了子洲師弟的手下嘛。”
“哇,當年你可是很傲氣的呀,現在怎麽變得這般謙遜了呢?”千尋繼續調笑道,發現麵前這位高大帥氣的年輕人,千尋想到當年與他一戰,到現在還記憶猶新,但現在這麽麵對麵談話竟不禁有些心悸。
“嗬嗬……人總是會變得嘛。”曲俊霖笑了笑道,看著眼前這位美麗的少女,也有些怦然心動。
“時間也不早了,我們回去吧。”東方神勇抱著鄭子洲,接著問道,“對了曲師弟你怎麽會在這附近?”
“哦,我是奉我們宮主之命,跟隨幾位師兄出來辦點事情,就住在這個鎮上,吃過晚飯之後,閑的無聊就出來走動走動,正巧遇到他們了。”曲俊霖回答道,接著眾人一起回到鎮上。
回到客棧之後,安置好鄭子洲和風紫嫣,東方神勇將事情的經過告知方長老,之後一夜無話……
天黑之後,張晉瑜如期而至,並且換了一身羊毛大衣,帶著黑色皮帽,顯得滿麵紅光,甚是精神。
“師傅,大祭司……”張晉瑜進來之後,對著兩人恭敬地行了一禮。
“恩,來了。”鄭子諾和大祭司正聊得興起,經過幾個時辰的對話,鄭子諾對這個世界也有了大致的了解,雖然仍舊有些不適應,但卻沒有那種陌生之感。
“坐下吧,坐到我的麵前。”鄭子諾伸手指了指道。
“是師傅。”張晉瑜用力地點了點頭,顯得很是興奮,來到鄭子諾身前一米處直接坐在地毯上。
“老哥,這是我第一次替人打通奇經八脈,我也不清楚需要多久的時間,待會還要勞煩你幫我們把關了。”鄭子諾說道,經過幾個時辰的交談之後,大祭司對鄭子諾有種相見恨晚的感覺,因此執意要鄭子諾叫他為老哥,不要叫爺爺,他也叫鄭子諾為老弟,這兩個相差一百多歲的人如此稱兄道弟,估計也是史無前例了。
“好,沒問題,老弟你是第一次替人打通奇經八脈,老哥我是第一次看人打通奇經八脈,哈哈哈……”大祭司笑著說道。
“老哥?老弟?乖乖……我師傅可真厲害,這麽快就和大祭司攀上交情了,嘿嘿……”張晉瑜聞言吃驚地想到,不要說在他們吉於部落,就是在這片大草原上,大祭司那也是響當當的人物,能夠和他稱兄道弟沒幾人。
“好!”鄭子諾也笑了笑,接著神色稍微嚴肅起來,凝重地說道,“張晉瑜,天賦差不要緊,資質駑鈍也無所謂,隻要你肯刻苦勤奮,心無旁騖,就沒有修不成的道。”
“弟子明白!”第一次看到鄭子諾那嚴肅的表情,張晉瑜心中也是一緊,沒來由的緊張起來。
“好,那麽現在我就先幫你打通奇經八脈,這個過程應該很艱難,而且時間不會短,甚至還很痛苦,你能忍受的了嗎?”鄭子諾再次問道。
“能!就是死我也不怕。”張晉瑜毫不猶豫地說道,神情非常堅定。
“很好!”鄭子諾點了點頭,接著對大祭司點頭示意,隨後說道,“盤腿而坐,背對著我,從現在開始你要心無旁騖,放鬆身體,待會無論發生什麽都不要進行反抗,咬緊牙關撐下去明白嗎?”
“明白!”張晉瑜回答道,接著盤腿背向鄭子諾。
“脫光衣服,否則可能會影響經脈的打通。”鄭子諾摸了摸那厚實的羊毛大衣說道。
不大一會,張晉瑜便褪去了所有衣物,隻剩下一條大褲衩,他凍得渾身發抖,正要脫掉最後一塊遮羞布,鄭子諾苦笑了下道:“可以了,最後一條不用再脫了。”
“哦。”張晉瑜點了點頭,重新坐下。
鄭子諾催動真氣,雙手搭在張晉瑜的後背,緩緩地探出靈識順著真氣的輸入滲進張晉瑜的體內,利用靈識從頭到腳仔細地觀察了一番張晉瑜身體的內部五髒六腑以及奇經八脈,發現他體內的雜質十分之多,而且經脈混亂不堪,粗細不同,甚至還有很多處淤積不通,更離譜的是他好像以前還受到過很重的創傷,在體內留下了很大的後遺症,五髒六腑都比正常人要衰弱的多,各塊肌肉組織以及骨骼等也都有些畸形發展。
暗歎一口氣,鄭子諾苦笑連連,本來想著即使一個人天賦不高,在自己這位半隻腳已經踏入修真者行列來說,想要改變他的體魄資質應該也不那麽艱難,可現在利用靈識稍一觀察,卻感覺並不是那麽簡單,首先,張晉瑜體內受到過重創,要將他遺留下來的創傷消除,讓他恢複正常狀態,其次他體內的那些病菌雜質等也要一並將他驅除完全,再其次,那些畸形的骨骼肌肉等需要將其矯正,最後才是奇經八脈的打通,這項工程也不亞於建造一座摩天大廈了,但摩天大廈稍微粗糙一些也沒有太大關係,但人體工程卻絲毫馬虎不得,稍有一處出了差錯,那麽就有生命危險。
現在鄭子諾不禁有些後悔要將張晉瑜打通奇經八脈了,但事已至此,後悔根本解決不了問題,隻有走一步是一步。
收回雙掌,從乾坤袋中拿出一顆中級行軍丹和一顆回魂丹,將行軍丹遞給張晉瑜吞服,回魂丹自己含進口中。
接著便重新輸出真氣,配合著靈識的探查,猶如電磁波一般在張晉瑜身體的裏裏外外探查著,鄭子諾首先要做的就是利用行軍丹幫助張晉瑜治療體內遺留下來的創傷,將他的身體恢複到正常人的狀態。
並不是鄭子諾不想拿高級行軍丹或者無憂丹給張晉瑜服用,隻因為高級行軍丹和無憂丹裏麵蘊含的藥力太過凶猛,對於一個身體不健康的凡人,根本承受不起如此強大藥力的衝擊,更何況張晉瑜並不是真正的重傷,而是以前的創傷遺留下來隱藏在體內,現在鄭子諾需要將那些隱藏在他體內的創傷因子擊出,再利用行軍丹進行修複。
這是個十分艱難而又漫長的工程,鄭子諾整整耗費了一個晚上加一個白天的工夫,先後吞食了三顆回魂丹,耗費了大量精神力和真氣才終於將張晉瑜體內那些原本的創傷修複的完好如初,就好像新生嬰兒一般,不禁讓一旁的大祭司大跌眼鏡,羨慕不已,想想當初如果自己也被師傅這樣進行調理身體的話,說不定自己現在的修為肯定要高出很多,但好師傅也是非常難遇到的。
修複好張晉瑜遺留的創傷之後,鄭子諾毫不停歇,趁熱打鐵,因為張晉瑜此時體內正被自己的真氣給激活,就好像運動員熱身一般,此時的他已經處於他人生中最巔峰的狀態,這個時候如果停下了,然後再繼續進行下麵的工作,肯定要艱難很多。
因此鄭子諾沒有停歇,再次含了兩顆回魂丹,重新調用真氣,這次他要做的是清除張晉瑜體內那些病菌雜質,盡量讓他體內的氣息單一趨於正統,接近真氣。
這個過程相對來說要簡單很多,鄭子諾也隻是利用真氣在他體內從頭到腳過度個十遍左右,將他體內的那些雜質全部經過毛細血管慢慢地散發出來。
此時張晉瑜渾身說不出的舒爽,本來他剛開始還有些緊張和害怕,聽到鄭子諾說這過程會很痛苦很艱難,可是一天一夜過後,自己不僅沒有絲毫的痛苦,反而周身舒爽,連體內那些沉積已久的創傷都完全好轉,現在的自己就好像重生一般,那種感覺難以形容,猶如大冬天的泡著溫泉,又好像大熱天的洗著涼水澡,更好似待在滿是渾濁汙染的空氣中突然來到空氣新鮮的大山裏一樣,感覺實在太過美妙。
但張晉瑜卻不知道,此時他體內雖然感覺脫胎換骨,可是體表就讓人有些不堪入目了,滿嘴的黑紫鮮血不住地往外噴出,頭發一根根脫落,周身的皮膚上凝結了一層紫的發黑的顆粒狀,還不時地散發出令人惡心的惡臭。
讓不遠處為鄭子諾護法的大祭司都忍不住一陣惡心想吐,不禁悄悄地遠離了稍許,即使這樣他也是不敢再多看一眼,生怕一時不慎將隔夜飯給吐了出來。
而鄭子諾和張晉瑜兩人卻沒有什麽感覺,兩人完全沉浸在浩大的工程建造之中,根本沒有注意到這些。
再次過了半天,第二環節驅除雜質終於完成,剩下的第三項矯正骨骼肌肉以及第四項疏通奇經八脈將是最複雜也是最艱難的。
鄭子諾睜開雙眼,不敢有絲毫的大意,稍微調息了片刻,再次催動真氣進入到張晉瑜體內,隨即傳音道:“守住心神,從現在開始你將會感覺到非人的痛楚。”
說完便將自己的真氣一點一滴地滲透到張晉瑜那各大扭曲變形的骨骼之中,鄭子諾猜測這些變形的骨骼肯定是因為張晉瑜平常不合理的鍛煉,或者與人生死拚鬥時造成的損傷,如果是先天性畸形那就難辦了,後天造成的畸形,鄭子諾還有辦法。
此時鄭子諾的真氣就好像一柄無形的手術刀,對於那些變形不太大的骨骼或者肌肉,鄭子諾直接利用真氣修修補補,再強行將它們修複還原,對於那些畸形太過厲害,無法進行普通的修補,鄭子諾也很幹脆,直接利用真氣將其打斷敲碎,再一點一滴的進行拚鬥,反正擁有真氣這個能夠讓人脫胎換骨的強大能源,鄭子諾也不害怕修複不了破碎的骨骼。
但這樣一來可就苦了張晉瑜了,剛開始自己經曆了人生中最舒爽最輕鬆的一麵,現在突然變得無邊的痛苦,這就好像一個人在天堂住的舒舒服服,突然將他打到地獄一般,這種痛苦直欲讓張晉瑜想就此死了算了。
骨骼肌肉矯正還算能夠忍受,可是骨骼破碎再重新定型,這不是什麽人都能夠忍受的,那就好像有千萬把尖刀在自己體內不停地切割摩擦,然後再用鐵錘將自己的骨肉敲碎一般。
但即使這樣張晉瑜連哼都沒有哼一聲,渾身大汗淋漓,疼得發抖,嘴唇破了再咬,咬了再破,甚至連牙齒都咬的疏鬆發麻,身上本來那些黑色的毒素和雜質顆粒全部被汗水衝洗幹幹淨淨,頭發全部掉得精光一根不剩,就好像一個光著身子修行的得道高僧。此時張晉瑜最期待的就是讓自己暈吧,不行就讓自己死吧,死都比現在要好受很多。
但有鄭子諾真氣的護持他能夠如願以償嗎,很顯然不能,他甚至連暈都暈不成,鄭子諾一邊利用真氣破碎他的骨骼然後重組複原,一邊利用真氣護住他的心脈和大腦,防止他太過劇烈疼痛,心脈和大腦承受不住這麽強大的痛楚。
這個過程十分漫長而且艱辛,整整兩個白天加一個夜晚,鄭子諾終於完成了這樣的浩大工程,完成之時,鄭子諾也不禁有些虛脫之感,急忙吞下兩顆回魂丹,再給張晉瑜吞服一顆高級行軍丹,此時他的身體受到了很大創傷,骨骼肌肉都經過鄭子諾真氣的改造,高級行軍丹已經完全可以服用,而且對他好處多多。
沒有絲毫的停息,隻是稍微調息了一小會,鄭子諾再次催動真氣,先是利用真氣在張晉瑜身體內遊走一遍,畢竟張晉瑜已經三四天沒有進食了,如果不給他些能量,他肯定支持不下去,不要說接下來經脈的疏通了,就是讓他坐都坐不穩了。
準備好這一切之後,鄭子諾在張晉瑜身上施展了一道定身咒,這才安心為他打通奇經八脈,否則以張晉瑜現在的狀況也根本無法在進行盤腿而坐,而且再度碰到非人的痛楚之時,也難保他堅持不下去會坐立不安。
“張晉瑜,清醒一些,現在是最後一步也是最關鍵一步,撐過去你就等於跨入了修煉者行業,撐不過去那就隻有一個結果,死!”鄭子諾恐嚇道。
張晉瑜聞言本來迷糊的意識突然清醒了很多,他並不害怕死,他所期待的是前者,成為修煉者行業,他要保護族人,保護家人,他絕對不能死,而且還必須得到強大的實力。
鄭子諾暗自點了點頭,對張晉瑜精神振奮起來感到很是滿意,沒有再多說一句話,繼續催動真氣,這次他打算先疏通人體中最重要的兩條經脈,那就是任脈和督脈,因為一來是他現在真氣相對比較充足,二來是張晉瑜此時正是精神振奮之時,現在打通最艱難也是最痛苦的兩條經脈對他來說相對也比較容易忍受。
先利用靈識尋找到張晉瑜體內的任督二脈的準確位置,接著緩緩地催動真氣,一點一滴地滲透到任脈之中,鄭子諾為了盡量減少張晉瑜所承受的苦楚,都是小心翼翼,一絲一毫的來,但盡管如此,張晉瑜那非常脆弱的任脈也還是經受不住鄭子諾那浩瀚的真氣,始一進入其中便立即被衝破。
張晉瑜渾身一陣痙攣,接著便是劇烈的顫抖起來,幸好鄭子諾有先見之明,事先施展定身咒讓他定住,否則就剛剛這一下他肯定也是要暴走了,想象一下體內的一根經脈,而且還是人體最重要的任脈突然爆破,那等痛苦和割腸斷腕也差不多了。
鄭子諾皺了皺眉頭,暗道張晉瑜的經脈實在太過脆弱,人體中最強大的任督二脈都如此不堪一擊,他實在難以想象其他經脈是如何脆弱了。
急忙收回一絲真氣,一邊修補著破裂的任脈,一邊緩緩地移動真氣,由上到下,一絲一絲的挪動,那本來隻有不到三十厘米長的任脈,鄭子諾整整耗費了一天一夜的時間才總算疏通完全。
張晉瑜那任脈不僅十分的細小脆弱,而且還非常擁堵,就好像一根細長的排水管道被各種垃圾汙水堵死在裏麵一般,要想將這些垃圾汙水盡數排出那細小的管道,而且還不能讓管道破損,這需要多麽艱難。
鄭子諾做到了,可是單單疏通這一條任脈,就要了張晉瑜半條命,中間他暈死過去三次,服用兩顆高級行軍丹,而鄭子諾也先後兩次真氣耗盡,不得不施展無相神功,將魂力轉化為真氣,而且精神力消耗過巨,此時的他也有些搖搖欲墜,昏昏欲睡。
“哎……”暗歎一聲自己的修為還是太低,否則也不可能如此艱難,一個普通人的奇經八脈打通起來都如此艱難。
“老弟,剩下的交給我吧,你抓緊時間修煉,否則不僅是張晉瑜有危險,就是你自己也要受到損傷,影響修為。”一旁的大祭司看出事態嚴重起來,急忙盤腿坐到張晉瑜麵前,喚出武魂催動魂力進入到張晉瑜體內說道。
“好!”鄭子諾艱難地睜開雙眼點了點頭道,“老哥你先利用魂力將他護持住就行,現在他體內擁有我的一絲真氣,不適合再吸收其他能量,否則隻好不壞,我稍微調息片刻再接著幫他打通剩下的經脈,希望晉瑜吉人天相,能夠撐過這一關。”說完便吞入一顆回魂丹進入深度調息之中。
大祭司聞言渾身微微一怔,要不是他第一次認識鄭子諾,而且從小看到張晉瑜長大,他還以為鄭子諾和張晉瑜乃是生死之交。可他們確實是萍水相逢而且兩人也才認識幾天而已,鄭子諾就能這樣拚死對待張晉瑜,不禁讓大祭司非常欽佩,也甚是感動。
“晉瑜這孩子苦了二十年,終於要熬出頭了,能夠拜得這麽好的一位師傅,日後也定是不同凡響啊。”大祭司一邊利用魂力轉化為能量傳輸給張晉瑜替他代替身體的劇烈消耗,一邊暗自想著。
大約一個沙漏的時間過後,鄭子諾的真氣恢複了五層左右,但是精神力恢複起來卻沒有那麽快速,睜開雙眼看了張晉瑜和大祭司一眼,他又重新閉上雙眼恢複起來。
這次恢複的時間有些漫長,足有一個時辰,但因為有大祭司利用魂力的護持,張晉瑜體內仍舊處於打通經脈的巔峰最佳時期,並沒有因為鄭子諾中斷疏通真氣而冷卻下來。
睜開雙眼,鄭子諾重新煥發著光彩,經過短短一個多時辰的調息和修煉,鄭子諾發現這幾天全力催動真氣為張晉瑜改變體魄,修為竟提升的很快,估計要不了多久,自己就能夠突破到金丹後期,魂力更是隱隱有突破到四十一級的趨勢。
沒有過多的關注自己修為的變化,鄭子諾對著大祭司傳遞過一個感激的眼神,接著重新催動真氣,輸入到張晉瑜體內,大祭司也適時地退了出來。
進入到張晉瑜體內之後,鄭子諾先是利用真氣將那些殘留的魂力全部驅除出張晉瑜體外,防止兩種能量造成衝突,畢竟張晉瑜此時的肉身急其脆弱,而他又沒有修煉過無相神功,天資又是如此之差,弄得不好兩種能量就會在體內拚鬥,造成不可磨滅的損傷。
鄭子諾可不希望哪怕一絲意外發生,因此,他小心翼翼,驅除出殘餘的魂力之後,他再次尋找到另外一條同樣難打通的督脈,但是有了第一次打通經脈的經驗,打通這一條經脈鄭子諾順利很多。
但這整個過程張晉瑜卻一直處於半暈迷狀態,他疼得已經失去了知覺,不知道自己現在是生是死,也根本沒有任何的感覺,就那樣一直昏昏沉沉,好像病入膏肓奄奄一息,不久於人世一般。
鄭子諾一邊利用真氣護住張晉瑜大腦和心脈,一邊繼續打通著剩餘的奇經八脈,一氣嗬成,經過兩天兩夜之後,剩下的督脈和其餘六條經脈盡數被他打通。
“呼……”鄭子諾緩緩地呼了一口氣,身體放鬆了很多,但事情卻沒有就此結束,奇經八脈雖然打通,但打通過後的經脈一時間卻更加脆弱,根本經受不了任何大波折,因此鄭子諾最後不惜耗損真元,將自己的一絲真元輸入到張晉瑜丹田之中,讓那本來狹小的丹田迅速充盈起來,接著在利用真氣引導這一絲真元順著奇經八脈不停地緩慢遊走,一邊修複著脆弱的經脈,一邊幫助張晉瑜改造體魄。
“接下來張晉瑜就交給你了老哥,如果出現什麽情況及時叫我。”鄭子諾艱難地說出一句話,隨手甩出十顆下品靈石圍在自己和張晉瑜身邊,便再也沒有多說什麽,直接盤腿入定,真氣和魂力以及精神力幾乎消耗殆盡,而且真元也失去了一絲,真元不同真氣失去了很快就可以恢複,而真元乃是真氣的精華,一旦失去短時間內是很難複原,而且對身體也有損傷。
幸好鄭子諾失去的也隻是一絲真元,而且他身體底蘊夠強,天賦極佳,失去的真元隻要修煉幾日便會恢複,並不會對身體造成什麽傷害。
聽到鄭子諾的話語,一直懸著一顆心,緊張萬分的大祭司此時也徹底放鬆下來,將昏迷中的張晉瑜平躺下來,替他蓋好被子,接著又命人拿過來許多柴火,加熱火爐給張晉瑜取暖。
盡管大祭司不清楚鄭子諾甩出的那十多顆乳白色的石頭有什麽用處,但他卻也能夠從中感受到不弱的能量波動,當即也沒有去動那些石頭,隻是一邊自我修煉,一邊觀察著張晉瑜身體的變化。
第一天過去了,鄭子諾絲毫未動,張晉瑜也同樣沒有任何動靜;
第二天鄭子諾還是一模一樣,但張晉瑜卻翻了個身,可是仍舊沒有轉醒;
第三天張晉瑜打起了鼾聲,還不時地說著夢話,顯得很是舒適的模樣,但鄭子諾還是不見一絲動靜;
第四天傍晚時分,張晉瑜一聲尖叫終於從沉睡中醒來。
“噓……你這臭小子亂叫個什麽勁啊!”大祭司伸手拍了張晉瑜一下,低喝道,“你師傅為了你險些失去半條命,而你倒好,在這裏又打鼾又說夢話的,現在醒了還在這裏大喊大叫。”
“啊?”張晉瑜聞言大吃一驚,急忙伸出雙手捂住自己的嘴巴,感激地看了鄭子諾一眼,接著起身對著鄭子諾三跪九叩。
“行了行了,快將衣服穿起來,出去洗個澡吧,讓你師傅安心靜修幾天再說。”大祭司看了一眼頭頂光光,渾身是血,還有些腥臭的張晉瑜笑了笑說道。